第四百一十七、那條傾覆的船上發生了什麼顏嬤嬤吃驚地看著我,尖叫道:“你在說什麼?你胡說八道什麼?你別以為你仗著你的身份就可以誣陷我!”

“哦?我沒有,我不會,我不能.”

我的三連否定可能也挺氣人的,要不是被侍衛們壓住了,顏嬤嬤一定會過來咬我的。

“我只有這麼一個外孫子,疼還來不及呢,我怎麼可能害死他呢?”

顏嬤嬤嘶聲力竭的樣子,看起來也挺可憐的。

“是呀,就這麼一個外孫子了.”

我點點頭,大家已經開始給顏嬤嬤打同情分了,我看到了。

“可是,正是因為就這麼一個外孫子了,你就一定要弄死他的.”

我走到了顏嬤嬤的面前,盯著她說道:“一開始我也推翻了這個想法,甚至覺得自己怎麼能夠這樣想呢。

虎毒不食子,更何況你只有兩個女兒,只有這麼一個外孫男丁。

但是,我在翻看卷宗的時候發現,這個小虎子失蹤當日一直在宅子裡玩,有幫助維修池塘的夥計作證。

而當他失蹤後,在夥計的勸說下,你才跑去京畿府報案,並沒有裡裡外外先找一找,只是忽然喊了幾聲小虎的名字,然後就說孩子丟了。

這個事情,我可是有很多人證的.”

站在猴子身邊的那兩個夥計是父子兩,就是之前幫助抓猴子的人。

他們都在兩年前參與過池塘的修整工作,因此還記得當時的情形。

這兩人聽我這麼一說,立刻就點了點頭。

“我找了呀!”

顏嬤嬤還在掙扎。

“是呀,別人家是怎麼找孩子的?是傾家蕩產,是不計成本,是豁出性命,但你呢?你只是喊了喊,然後去京畿府報案,然後第二日就出門打牌去了。

有牌友問你怎麼不去找孩子?你說已經拜託京畿府加派人手在附近找了,自己也沒有什麼力氣和精力,不如來打牌散散心,省得自己焦慮.”

這話說完,大家都愣住了。

畢竟,他們忘記了,京畿府對於所有報案的人都會有一個走訪筆錄,會調查身邊的人。

而這段恰好就寫在了卷宗裡,儲存了下來。

當時所有的衙役捕快都在找孩子,也沒有人對此多想。

畢竟,人家是皇后的乳母,是有特權的人。

可是,他們怎麼就忘記了呢?丟了孩子這件事情,對於一個家庭來說就是晴天霹靂,是根本無法接受的事實。

當初,並非在我身邊長大的桃桃失蹤了之後,我和秦玉朗也到處找,最後發現桃桃死了的時候,我甚至昏了過去,完全不能接受這樣的結局。

可是,作為一個隔輩親的外祖母來說,她最疼愛的外孫子丟了,怎麼可能就這樣隨便找找算了呢?這才是最大的疑點。

應該是拼盡全力才對。

就這麼過了兩年,也沒有見她再繼續找,而是每日裡去打牌,十分清閒。

要不是有人和我八卦她丟外孫子的事情,我完全看不出來這位顏嬤嬤會有這樣悲慘的事情。

當然,也虧得是大家跟我都八卦了一下,角度不同,但你若是細品,就一定能夠發現問題的癥結在哪裡。

“這個外孫子並非是你的親外孫,當然丟了也就丟了,不重要的.”

我眯著眼睛看著顏嬤嬤臉上的所有表情,果然她的胖臉上終於閃現出一絲緊張,掙扎的動作都慢了下來。

“這事情當然也未必所有人都知道,只是,我恰好又去找夥計們和坐在茶館裡八卦了一下,知道你的大女兒招婿,找到了一個比她小的年輕男子。

當然了,年紀小這種事情無可厚非,只要喜歡就成,沒必要多說。

可是呀,你是不是也知道,這個年輕大女婿所帶來的孩子,不是他難產死去妹妹的孩子,而是他自己親生的孩子呢?”

終於,顏嬤嬤的表情出現了極大的裂縫,瞪大了雙眼看著我,“你說什麼?”

“看來這個事情你是不知道的,當初招贅的時候沒有做好背景調查工作,實在是失策了,恐怕也是害死你大女兒的幫兇了!”

“你說什麼?”

顏嬤嬤又大吼起來,這一次是真心害怕了。

“來來來,我來說一下.”

我調整了一下自己的語速,開始用正常的語調說話,總是用肖不修那種陰慘慘的方式,還是挺累人的。

“這位贅婿比你的大女兒小七歲,長得周正,身體也很好。

當初是在碼頭做事,也算是身家清白。

你覺得這個人看起來很是老實,就同意了這門親事。

可是,他之前的確也是在碼頭幹活,但只是在碼頭做了一年而已。

之前,他是在城郊木材廠做苦力,因為長得不錯,就和木材廠老闆的女兒搞在了一起,暗結珠胎,生下了一個兒子。

但木材廠老闆早已經安排了自己的女兒另嫁高枝,選擇更舒適的生活。

這對小情侶為了這個事情沒少吵架,最終分手。

你的贅婿就把孩子要過來自己撫養,所以也就離開了木材廠。

這事情本來是個隱秘的事情,但是好巧不巧的是,我在京畿府的卷宗裡看到過另外一個有趣的故事,你要不要聽呀?”

這一次,是皇上急眼了,吼我:“肖小七,趕緊說!”

我笑了起來,一環套一環,人世間的事情若沒有因哪裡來的果,而每一個果的背後都是人世間的悲歡離合愛恨情仇。

三年前,京郊木材廠著大火,燒了一半的家產,導致那一年京城很多鋪子需要裝修的木材短缺,不得不停工了大半年,等著新木料送進來。

當時,京畿府去調查失火的原因,沒想到是木材廠的豪門女婿乾的。

他娶了木材廠老闆的女兒,本來也是夫妻和美,幸福安康的俗套路。

可是,就在一年半後生孩子的時候,特別順當地生了一個男孩,當時穩婆說了一句話:“喲,夫人這不是頭胎吧,如此順利,真是太好了,以後還能再多生幾個的.”

這句話引起了豪門女婿的懷疑,就開始偷偷打聽自己的妻子之前的過往。

這種事情怎麼可能瞞得住,特別是當初木材廠情事很多人是知道的。

因此,當豪門女婿得知自己的妻子居然未婚生子,還騙了自己,一怒之下,就直接放火點燃了木材廠。

火是滅了,木材也燒了,經濟損失是豪門父親給賠償了,木材廠老闆為了降低輿論,也說不告豪門女婿的放火之罪。

但是,唯一的要求就是夫妻二人和好,繼續生活下去。

兩家的生意買賣也會照舊進行下去。

按照吃瓜群眾的八卦常理來說,這一對必然是要和離啊。

可是,並沒有。

相反來說,這兩人的關係更好了。

過了一年,又追生了一對雙胞胎,夫妻恩愛,幸福甜蜜。

把一眾吃瓜的人看得目瞪口呆,完全不明白其中的彎彎繞。

別人無所謂,不過是個飯後談資罷了。

但是對於顏嬤嬤家的贅婿來說並不是好事情。

他本來還想著自己能有朝一日真的能夠娶了木材廠老闆的女兒,哪怕是她已經嫁過人了,也無所謂的。

可惜,事與願違,不但是不能娶到孩兒的孃親,這孩子還病了,病得要死要活的,如果再不花錢救治,他的兒子也要沒有了。

這個時候,有人告訴他顏嬤嬤家正在找贅婿,問他要不要去試試?他一想,反正就那樣吧。

喜歡的人嫁了,留了這麼一個血脈再不挽救一下,以後連個念想都沒有了。

所以,他咬了咬,表現出了萬分真誠的樣子,得到了顏嬤嬤的青睞,就真的招婿了。

顏嬤嬤的大女兒很小的時候被火燒燬了半邊身子和臉,一直如同鬼魅一般活著,忽然在生命中出現了這樣一個周正樣貌的男人,還對她萬般順從,一時間也是心花怒放,如墜夢中。

日子過得很舒心,她很滿意。

顏嬤嬤看到這個被稱為贅婿妹妹的兒子時,態度也算不錯。

想著自己的女兒或許還能再生一個孩子,這樣顏家的宅子家產也算是保留了下來。

小算盤都撥弄得很好,但變數就是這個贅婿。

他忍不了啊!這毀了容的妻子,每每面對時,還要表現出自己小狼狗一般的忠心,裝一兩天也就算了,可是他很可能要這樣裝一輩子,並且還要在顏嬤嬤的淫威下生活,各種賣力討好和幹活。

他已經受不了了。

所以就提出來要做生意,至少可以光明正大地離開這個家,到外面拿著銀子花天酒地一番。

反正有錢,對大女兒溫存一些,就會有錢,這買賣也可以忍得了。

可大女兒要跟著出門見見世面,這就影響他的花天酒地的生活。

一出了門,贅婿就暴露出了本性,一開始還說大女兒容貌受損,不應拋頭露面,很多事情他自己做就好了。

結果,大女兒不過是馬車、客棧、貨船出門旅行,什麼也都沒有見識到。

直到那一日貨船傾覆,一船人都掉落到江裡,掙扎幾番之後就都不見了蹤影。

對於這件事情,當地的縣衙給出的文書結論是風急浪大,有人遠遠看到貨倉部分起火,判斷因為浪大導致船身歪斜,油燈點燃了船體,最終導致火燒貨船,傾覆。

不過,再仔細看看這一船遇難失蹤人員的名單,除了夥計和這對夫妻二人之外,還有當地酒樓的兩位掌櫃。

略略翻找了一下這兩個酒樓的經營範圍,赫然有賣酒賣唱之說。

那麼,這事情就很明顯了,這條船上實際上已經成為了一條花船。

那麼,再翻看每一次這條船出門運貨所搭載的人員名單,基本上都有這些酒樓酒肆的老闆,那麼更有一些不能記錄在案的名字。

比如,後來當地有富戶報失蹤案,懷疑自家男人出門之後就沒有再回來,說出門之前告訴家裡人是去了某某酒樓,而這酒樓正是失蹤掌櫃的酒樓。

很多事情,真的不能串在一起。

否則的話,就會發現全都是瓜,吃不過來的那種。

“我就是隨便揣測一下,你的大女兒發現了這條花船的亂象,心生不滿,就與贅婿吵了起來。

可是她是個女子,又是毀容後常年不見天日的女子,自然是打不過贅婿。

一怒之下就點燃了貨船,直接同歸於盡.”

我提出的假設,顏嬤嬤立時尖叫起來,聲音也挺悽慘的。

“你是不是知道一些?按道理說,像你這樣精明瞭一輩子的老嬤嬤,怎麼可能看不出來這個贅婿的用心呢?只是睜一眼閉一眼吧?只是自我矇騙,覺得這贅婿至少現在還能夠給自己女兒幸福感,或許就算不錯了,即便是拿著錢在外面吃喝嫖賭又如何?我有錢,我養得起.”

被說中了心思的顏嬤嬤漲紅了臉,表情很是扭曲,“為什麼?我就是希望他對我女兒好一點,我給他吃,給他穿,給他銀子,他為什麼還要這樣做?”

“這個事情吧,真的是命.”

我嘆了口氣,“這世間哪裡有什麼真愛?不過都是虛情假意,能夠為了活下去的籌碼而已.”

“你懂什麼?他們兩人的八字很合的.”

顏嬤嬤居然啐了我一口。

幸好我躲得快,閃開了。

“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

你大女兒的遭遇實在令人可憐,但這也是命。

八字合的人也有很多,但真的就幸福麼?那些天干地支算出來的事情,可信度有多少呢?”

我嘆了口氣,不知道為什麼,我用餘光看向皇上的時候,發現他也在嘆氣,和我的動作表情都很像。

“我們繼續說回到主題吧.”

我彈了彈自己的廠服,並沒有褶皺,只是想顯示一下自己的南廠身份而已。

“你知道自己的贅婿不靠譜,想著若是能忍就先這麼忍著,萬一大女兒生個孩子呢?就可以一腳把贅婿踢走了。

可萬萬沒想到,貨船傾覆,所有人都失蹤了,這麼多年了,也可以視為是都死掉了。

所以,你每每看到這個依然活著的外孫子就很生氣。

想著他現在頂著自己外孫子的名義存活,萬一自己死後,家產都會給了這個外孫子,實在是心不甘情不願。

於是,就聯合自己的二女兒一起動手殺了外孫子小虎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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