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三十四、一朵嬌豔的曼陀羅“你就是那一朵嬌豔的曼陀羅花,讓我欲罷不能呀!”
嶽文青初初與西門縣月紅樓頭牌曼曼相識的那個夜晚,也真是乾柴烈火,熱鬧的緊。
嶽文青是月紅樓的常客,甚至還有心想去參與其中的股份。
大半年前,來了個頭牌曼曼姑娘,那真是妖豔美麗,小手摸一摸都會覺得心神盪漾好久。
嶽文青剛剛喪妻,又是生龍活虎的年紀,家裡有錢有權有勢,自然也是吃喝嫖賭通通有。
更何況,他的父親大人在京城做官,這裡是他當家做主說了算,完全就是西門縣的霸王。
所以,人家不給我們這種催繳錢糧的人開門,也是很正常。
這朵曼陀羅花總是放在月紅樓,讓嶽文青很是不爽,乾脆和就老闆商量了一下,直接給曼曼贖身,專門回家伺候他就好了。
這種妖孽的人兒,放在眼前搖曳,還是挺不錯的。
可此時,嶽文青的父親大人又把他青梅竹馬的小表妹許配給了他,那意思是都是一家人,也不會虧待了他那個剛剛沒有孃的嫡子,小表妹又是身家清白的好孩子,過日子嘛,當家主母還是要個出身好的才可以。
嶽文青也沒反對,反正都是女人,自己有錢,也養得起。
小表妹的姿色也不錯,放在廳堂擺著也可以的。
只是他這廂答應了娶曼曼,那邊又要去小表妹羅素素,算來算去,這個月只有這麼一個吉利日。
他也是個極為摳門的人,想著反正也是續絃,沒必要花大錢辦事情。
那麼,同時把妾侍迎進門,也能省點錢。
這算盤扒拉得也是精明,所以安排好了日子,請了一套鑼鼓隊,兩頂花轎,直接就出門接新人去了。
曼曼是苦出身,自然知道自己是攀了高枝,尤其是以她的身份,居然能夠嫁給皇親國戚,這可是想都不敢想的事情。
因此也很是開心,並不在意兩頂花轎同時進門的事情,甚至還對嶽文青說:“你要是覺得不妥,不合禮數,我可以從角門進來的,沒關係,我就是個侍妾,做了你的女人,時時在你的身邊,我已經很開心了。
那些名分的事情都是虛的.”
嶽文青聽完之後十分感動,又把曼曼愛了又愛,甚至想把自己的全部精血都過給她,好好疼惜一番。
小表妹羅素素書香門第出身,正是大好年華,給表哥做續絃本身就不太樂意。
要不是他皇親國戚的身份,日後也有可能做了未來皇上的長輩,想想也是划算的。
因此,她最終權衡了利弊之後,還是咬牙跺腳地嫁了。
可這婚禮上的兩頂轎子同時從正門進入,並且她與一個勾欄青樓女子同時與嶽文青拜堂,簡直是奇恥大辱。
當時就自己掀了蓋頭鬧了起來,要不是兩邊的家長出面,羅素素是真心不想嫁過來了。
她的母親一直勸她,“做人家的妻子,一定要有容忍之度,男人都一樣,誰不是吃著鍋裡的,看著碗裡的.”
“可他怎麼能這樣對待我呢?”
羅素素氣得一直哭。
“你以為那個青樓女子能夠得意多久?喜新厭舊而已。
你看著,過幾年,這人就人老珠黃,蹦躂不起來了。
可你的年紀比她小呀,你熬得住。
如果這些日子懷上了一男半女,在岳家也算是站穩了腳跟。
你照顧好他那個兒子,自己再有孩子,這輩子也就不發愁了.”
羅母也真心費盡了心力,苦口婆心地勸女兒要想開一些。
羅素素只好忍了下來,不多說不多做,必要的時候還躲開一些,不看嶽文青和曼曼在一起的膩歪樣子。
可這個曼曼是青樓出身,自然知道男女之間的事情,也有更多的算計和手段。
她明顯地知道羅素素的出身和地位都要高她太多了,並且又是正妻,以後等她生下一男半女站穩腳跟後,拿捏她也是分分鐘的事情。
所以,曼曼採取的方式也是兩面派。
在嶽文青面前是通情達理,受盡委屈的小花,在羅素素面前是咄咄逼人的潑婦。
嶽文青對小表妹的床上運動一起興致缺缺,畢竟一個大家閨秀,談什麼技巧呢。
但是,曼曼則是完全不一樣的。
害,這種事情真是沒法比的。
反正呢,婚後還不到一個月,嶽文青明顯對曼曼更好更疼惜一些,很少去小表妹素素的房間。
一日,小表妹素素獨自坐在荷塘邊看風景,想著自己為何要如此委曲求全呢。
曼曼也恰好走到了這裡,看這個情形,不由得想上前對她冷嘲熱諷幾句。
結果,她餘光又看到了嶽文青正從角門走進來。
曼曼計上心來,假意上前來和小表妹交談,還笑盈盈地拉她的手。
可下一瞬間,她就直接借力一推,把自己推進了荷塘之中。
是的,是把自己推進了荷塘。
這個力度,只有小表妹知道。
並且,從嶽文青的角度看過去,明顯是曼曼好意上前說話,小表妹卻一臉喪氣地把人推下了池塘。
因此,嶽文青快步走了過來,檢視情況。
此時在水裡的曼曼正在拼命地掙扎喊著救命,小表妹完全沒有明白到底發生了什麼,還傻乎乎地站在一邊發呆。
嶽文青看到狼狽掙扎地心頭肉,立刻就急了眼,直接自己跳進了池塘了,把曼曼給救了上來。
當然,池塘的水僅僅齊腰深,並沒有什麼生命危險。
只是,曼曼受到了刺激,嚇得直接“昏死”過去。
嶽文青更加焦急起來,直接質問小表妹為何要推曼曼下水?小表妹滿臉的疑惑:“明明是她自己跳下去的,我什麼都沒有做呀?”
嶽文青一聽這話,直接就急眼了,直接給小表妹掄了一個嘴巴,她站立不穩直接坐在了地上,手掌全都破了,流了很多血。
“明明不是我做的,你為何打我?”
她也瘋了,直接吼了起來。
“念在你我青梅竹馬以及你是我表妹的份上,我忍你已經很久了。
我是真沒想到,你竟然是如此狠毒的女人,虧得曼曼還日日在我面前說你好話,讓我多多去你的房間。
現在這樣的話,真是不必了!”
此時此刻,曼曼恰好就睜開了眼睛,輕輕咳了兩聲,緩緩地問道:“青郎呀,你別怪小表妹了,都是我不小心,是我不好,才會掉下去,不是她推的,真是我自己不好的……”那超大的淚珠子嘩啦啦地滾落下來,真是我見猶憐,嶽文青當時就受不了了,直接抱著曼曼狠狠地親了起來。
小表妹素素也受不了了,直接吼道:“曼曼,你說清楚!你在胡說八道什麼?我站在這裡好好的,你忽然衝過來抓住我的手,然後又自己跳下了池塘!”
曼曼推開了嶽文青,紅腫地嘴唇愈發顯得嬌豔起來,“素素,我知道你不喜歡我,更加嫌棄我的出身。
今日發生的事情,我知道你有你的緣由,我是不會怪你的。
我只是希望,今後我們可以和平相處,不然為難的就是青郎了.”
小表妹也是嘴拙,更沒有經驗,結果被她這句話說得啞口無言。
嶽文青也是個愚蠢的渣男,直接對小表妹豎起了眉毛,吼道:“還不給曼曼道歉!我當初就不應該娶你!”
一邊是又蠢又笨的小表妹,一邊是溫柔可人又嬌豔的曼曼,嶽文青自然是偏心偏到了曼曼的床上,男人的保護慾望萬分地強烈起來,說什麼也要把小表妹休掉,把她趕出家門才好。
一封休書丟過來的時候,小表妹直接瘋掉了。
隱忍了這麼久,居然還是被休掉了。
這簡直是奇恥大辱,完全不能再活下去了。
她被趕出岳家的時候,就直接吊死在岳家門口的大樹上,場面極為慘烈。
所以,當時讓衙役們過來找嶽文青要錢糧。
他們一個個面露難色,嘰嘰歪歪的,原來還有這樣一件事情。
那這個嶽文青不僅是渣男,更是蠢蛋。
直到現在,居然還各種惡聲惡氣地鬧騰,真是太討厭了。
“我就說嘛,素素死的這麼慘,必然是化作厲鬼來殺人的。
你瞅瞅現在這個女人,死相如此慘,絕對是惡鬼殺人的.”
圍觀群眾又開始議論,八卦知道的太多了,怎麼不寫話本子去呢。
我又藉著燈光仔細看了看這倒在地上已經死去的女子,臉色慘白,長得也算是好看的。
眉眼之間依稀還能看到很是秀麗,若是好好化妝,應該也是妖豔的。
身材也不錯,前凸後翹,難怪嶽文青喜歡。
不過,說什麼都沒用了。
都死成這個樣子了,還談什麼喜歡不喜歡呢。
當然了,還吃什麼飯呀,麻利地跟著回縣衙吧。
我很是鬱悶,什麼都沒有吃到。
結果還遇到這樣的事情,心情也變得很差了。
再加上我已經暴露了肖小七的身份,街上有很多圍觀的人對我也開始指指點點,那個意思是我這個欽差也是南廠修羅。
淨敕的動作很快,找了個馬車讓我坐了上去,並且放下了車簾。
陳一陳二也立刻鑽了進來,問我:“咱們去縣衙吧?”
“哎,還能去哪裡?先去瞅瞅仵作驗屍的狀況吧.”
我嘆了口氣。
“女鬼殺人?”
陳二問道。
“你覺得可能麼?這世間哪裡有鬼?完全不可能的。
這必然又是一場陰謀詭計,真是煩死了.”
我特別想撓頭髮,但又怕弄壞了我的髮型,只好忍住了。
我摸了摸髮簪,我今天帶的是肖不修給我的木簪,有一股淡淡的梨花木的香氣,還是能夠讓我淡定下來的。
“算了,這樣也好,咱們應該也能夠敲開嶽文青這個大舅哥的家門,問問他到底發生了什麼,順道也去跟他要錢糧了.”
陳一居然笑了起來,“小七大人,果然與眾不同。
都這個時候了,還想著要錢糧的事情呢.”
“那是,他這麼一個大戶,必須找他要錢的。
我絕對不會放過任何一個。
剛才我還一直琢磨怎麼能夠完美的避開他家裡的惡狗,進去找他談一談的。
現在可以了,終於可以找他去了。
不過,這眼瞅著就是兩條人命,他應該也是脫不了干係的.”
“這倒是。
圍觀的人說的這個事情,聽起來也是很慘烈,這人實在是渣!”
“呵,男人!”
我哼了一聲,一想到這種渣男,就很是生氣,都替那個冤死的小表妹感到憤憤不平。
不過,聽到我這樣說,陳一陳二和趕車的淨敕都沒敢再出聲,這三人也是男人呀。
馬車直接進了縣衙,我心情實在是不好。
不過,看到縣衙裡糧食堆放得很整齊,所有人都很賣力地工作,我才點點頭。
這些人對我的樣子已經變得相當恭敬,見我走進來,立刻停下了手裡的事情衝我問好。
我想了想,就跟已經過來迎我的耿縣丞說:“給大家弄點吃的吧,這麼累,不能餓著的。
多做一些,我也要吃的.”
然後直接大手一揮,給了他一張一百兩的銀票,怎麼也是夠的。
耿縣丞看著這張銀票,忽然就跪在地上哭了起來,哇哇地痛哭流涕,又把我嚇壞了。
“你這又是怎麼了?”
“大人啊,我實在是太感動了!”
耿縣丞哭得都流鼻涕了,其他的衙役小吏也都跟著跪了下來,“之前呀,所有的官員,豪紳什麼的,來我們這裡,都是我們勒緊褲腰帶給他們送錢,好吃好喝好招待,最後還要拿走很多東西。
可是您完全不一樣,不僅幫著我們籌糧,還給我們錢,讓我們吃飽喝好,讓我們的家人也能夠感到溫暖,真的不一樣,真的太感動了。
我要帶著我的一家老小給您磕頭的……”“嘿,趕緊都起來,這都什麼樣子?這不是很正常麼?我在南廠也是這樣的.”
我瞅了瞅陳一陳二,這兩人憋著笑,不說話。
“行啦,趕緊去給我弄點吃的,我要吃餛飩包子,能弄來麼?不成的話,你們就去喊肖十七,讓他給我隨便做點什麼,真是要餓死本大人我了.”
腳底下沒有停,我直接往內堂裡走。
“你們兩要說什麼?”
我低聲問陳一陳二。
“哦,也沒什麼。
您在南廠請大家吃飯的時候,都是肖大人買單的,你就是說說的.”
陳二特別可愛的一針見血。
“那是,其實現在也花的是肖大人的錢,又不是我的錢,我可大方了.”
我笑得也挺燦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