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三十七、特別煩躁的夜晚我們一群人往女鬼摔下來的地方跑過去,幸好也不遠。

不過,這哪裡是什麼女鬼?分明就是一個繫了黑線的紙鳶。

只是別人的紙鳶多半是飛鳥造型,這個做成了一個白衣女子的樣子,眉眼都沒有,就是個人形狀。

想來誰也不敢多看幾眼,又在暗夜裡,因此搞得即便是粗製濫造一些,也不會被人勘破。

最可恨的就是這根黑色的棉繩,在黑色的夜空中,繩子與夜色融為一體,紙鳶又飛得高,一般也看不出來有何不妥。

所以,一隻女鬼在空中飄飄來,飄飄去,全都是有人操控的。

所以嘛,我就說這世間根本沒有鬼,都全都是人在搗鬼。

伸手測了測風向,淨敕立刻明白了我的意圖。

今日風從東南方向吹過來,而放紙鳶是要逆風放才對。

因此,放風箏的人必然是在西北方。

淨敕帶著兩名武僧已經快速飛走了,我們幾個就跟在後面小跑。

西北方向多數是低矮的民宅,若是有人明目張膽地站在房頂上放風箏必然會被人看到,那麼,他會在哪裡?稍稍判斷了一下,我手指不遠處的一個稍微高一點的鐘樓之上,應該是那個位置。

淨敕飛快地轉了方向,直接飛了上去。

我只好又繼續撈著裙子往前跑。

這個時候,的確是“書到用時方恨少”,要是會飛,一定能夠省不少事情。

但是,練功要早起的事情,我大約也是不成的。

算了,就這樣吧。

我這種樂觀的人,不在乎。

一路小跑著趕到了鐘樓的下面,陳一實在是很貼心,一看要爬樓,二話沒說,直接背起了我衝了上去。

三層樓,還是有點高的。

不過,這裡只有淨敕和武僧二兄弟,沒有其他人。

“我們過來的時候,就沒有人.”

“嗯.”

陳二拎著燈籠過來,他的燈籠在跑動中居然沒有滅,厲害厲害。

我衝陳二豎了個大拇指,調勻了氣息,細細地檢視起來。

面向東南方向,必然是放風箏的最佳地點,這裡沒有塵土,說明這裡經常有人來。

鐘樓,來敲個鐘什麼的,每日裡都會有人過來的。

所以,也是會打掃得很乾淨。

我仔細看了看,發現閣樓的欄杆處還是有被磨損的痕跡,已經有些毛刺的欄杆處還有一絲布條,不明顯,但有一小條,比小指還細小多一半。

另外,這裡的下方還有一顆小小的翡翠,成色很好,看起來應該是什麼飾品上掉下來的,上面還纏了幾根長髮,估計就是被頭髮勾下來的。

左右又仔細看了看,就真的是什麼都沒有了。

我在閣樓上走了走,又觀望了一下這裡的景緻,位置倒是不錯,一眼就能夠看到嶽文青家的全貌。

他家現在倒是燈火通明,不過看到院子裡有人跑來跑去,很是慌張的樣子。

不是又出事了吧?“走走走,還得再去一下嶽文青那裡.”

我匆匆忙忙地又撈起裙子讓大家趕緊下樓,陳一又把我背起來,這次倒是好了,直接從樓上跳下去了,老刺激了。

有了他們的加持,我的速度自然是快上加快,立刻就到了嶽文青的家。

管家慌慌張張地開啟門,跟我們說:“老爺瘋了,四下裡全是幽怨的歌聲,真是要嚇死了.”

原來我們前腳剛出門,他們就看到了女鬼在天空中飛,正在愣神的時候就聽到了歌聲,聲聲泣血,唱的還是喜新厭舊的那個戲碼。

嶽文青自然是都要嚇死了,躲在被窩裡瑟瑟發抖,差一點就憋過氣去了。

但是這歌聲一直沒有停,越唱越大聲,甚至有種就在門口的感覺。

所有人下人們也不敢動,面面相覷。

結果,忽然有人看到女鬼一頭栽了下去,歌音效卡頓了一下,還是唱完了才消失的。

但此時的嶽文青都已經嚇得屎尿全都出來了,再加上之前的板子傷,把床鋪被窩搞得極為噁心。

管家也是要急死了,只好大吼著讓人去叫大夫,並且讓侍女去拿新的被褥過來。

他和幾個下人一起把嶽文青從被窩裡扒了出來,但這人已經瘋了,失去了心智,就在院子裡瘋跑,人不人鬼不鬼的。

正說著,嶽文青果然光著下半身從某個房間跑了出來,嗷嗷嗷叫著“鬼來了,素素別追我,曼曼你也別殺我”之類的話,整個人完全不清醒了。

武僧四兄弟和陳一陳二把我圍在了中間,淨敕則忽然跳起身,直接從嶽文青的後脖頸拍了一下。

立時,嶽文青就倒在了地上,但依然口中唸唸有詞,口水和鼻涕橫流,看著更是噁心了。

鑑於嶽文青下半身什麼都沒有穿,又是那副模樣,陳一陳二直接擋住了我的全部視線,不讓我多看一眼。

當然,我也一點都不想看的。

不過,我現在想到的可不是嶽文青的事情,至少他還沒有死。

兇手的目的如果是要嶽文青死,那麼現在已經被我發現了女鬼紙鳶的事情,他應該是知道這個事情暴露了,必然是會提高警惕,那要是能夠抓到真正的兇手,可就是難上加難了。

淨敕對嶽文青進行了簡單的處理,並且塞給他一個能夠鎮定身心的藥丸,並且讓下人們把嶽文青抬回去搞一搞身上的這些髒東西。

此時,大夫也趕了過來,淨敕又和大夫簡單交流了幾句,才回到了我的身邊。

“心神受到了極大的刺激,這還是很棘手的,估計不太容易好了.”

淨敕這話還沒說完,管家就直接跪了下來,嚎啕痛哭起來,大聲說道:“大人啊,救救我們老爺吧,老爺可是岳家的獨子,不能就此毀了呀。

大人啊求求您了.”

“……別哭,說正經的。

嶽文青是不是有什麼仇家?或者和什麼人吵過架之類的?”

“沒有啊!”

管家現在也是一把鼻涕一把眼淚的,“老爺是做生意的,但一向也都是客客氣氣的。

是,我們是霸道了一點,收費也貴了一些,但是我們運的貨物從來沒有出過意外,因此也沒有人找我們麻煩的。

難道真是素素夫人的鬼魂回來報仇的麼?素素夫人啊,我們都沒有對不起你呀!都是曼曼那個賤人害的你,老爺也後悔了呢!”

管家現在也快神志不清了,估計也是被那個飄來飄去的女鬼嚇壞了。

“對了,那個歌聲,到底唱了什麼?”

我忽然想到每一次女鬼出現的時候都會有歌聲。

“也就是情郎喜新厭舊,可憐我一身孤苦……我也就記住了這麼兩句.”

管家跪在地上,看起來也挺傷心的。

“有什麼特別的麼?比如聲音很熟悉?或者你覺得有不一樣的地方?”

我只好繼續啟發他。

“光顧著害怕了,完全沒有多想……”管家說的也是實情。

“那這麼說吧,這歌聲從哪裡傳來的?那邊的聲音最大?是一個人唱?還是好幾個人唱?”

我再次啟發他。

“……一開始是牆外面傳來的,後來我就覺得院子裡也有,聲音還越來越大……不過這個時候老爺已經開始瘋跑了,所以我也沒有仔細聽.”

管家使勁回想著,臉都皺巴了起來。

“那我再問最後一個問題.”

我也是想了想,才說道:“你確認羅素素是真的死了麼?”

“啥?”

管家發愣中。

“你們說羅素素是吊死在了門口的這棵樹上,你可有看到她沒有了氣息?當時是什麼樣子的?”

“死了吧。

當我跑出去的時候,那個遊醫和我們的下人已經把人從樹上摘了下來。

遊醫說是沒有氣息了,我當時也去摸了一下鼻息,果然是沒有了。

臉色特白,披頭散髮的,很嚇人了。

素素夫人年紀輕,平時也是很愛打扮的,那個樣子吧,真的也挺慘的……”管家流露出可惜的樣子。

年紀輕輕居然這樣的慘烈死法,還對自己的郎君下了詛咒,這也真的是恨死了。

我也想不出什麼問題了,就跟管家說先照顧好嶽文青,有任何事情就立刻到縣衙報告。

當然,錢糧也不能耽誤,明日一早還是要送來的。

這一次走在回去的路上,我們幾個人都沒說話。

他們默默地跟著我,我默默地往前走,耳邊似乎還能聽到剛才嶽文青嘶聲力竭且充滿了恐怖的聲音。

其實,按照這麼說的話,他之所以反應這麼大,就是因為他等於是間接害死了兩個女人。

雖然說是兩個女人爭風吃醋,但是最終雙雙斃命,他的內心深處也會覺得不好受吧。

所以才會發瘋起來,刺激實在是大了一些。

“淨敕師兄,你剛才塞給他的是什麼藥丸?”

我問淨敕。

“凝神聚氣的丸藥,讓他暫時緩和下來的,不至於真的瘋癲後傷害自己。

這裡面有一點點麻沸散,是悟心大師專門配置的獨家秘藥.”

“挺貴的吧?”

我又問道,“那我得找他雙倍把錢要回來.”

“大人,佛說仁者仁心,他現在是這個樣子,你還逼人家要錢要糧,似乎不妥吧?”

真的,也就是淨敕這個身份敢質疑我一句,要是別人,我也早就急眼了。

“怎麼了?不應該麼?他不交錢糧的時候,鬧得最兇。

別人都交來了,他依然沒有交過來。

要不是遇到這樣的事情,我恐怕還敲不開他們家的門呢。

所以呢?我為什麼不要?再有,這份錢糧關係到西門縣周邊的萬名將士的生死,我為了他一個人的死活,而放棄了萬人的死活麼?那我做不到!”

我有點氣不順,瞅著淨敕也挺生氣的。

“這種人都不值得浪費這麼好的藥丸子,以後你的藥丸子都給我,不許給別人!”

“……”淨敕被我吧啦吧啦的話也說的有點蒙圈,不知道應該怎麼回答我,愣了一會,才說道:“好.”

“還有,明天天一亮,你打扮打扮。

也不用打扮,就是用你的和尚裝束在西門縣溜達一下,說你專門抓鬼的,讓有人看到女鬼的,就找你破一破.”

“啊?”

淨敕可能也是第一次領到這樣的任務,整個人都不好了。

“我不管,你去搞一搞。

明日我就在縣衙裡坐著,哪裡都不去。

你去轉轉,看看有什麼事情。

你收拾一下,搞得像一點。

不過,這裡有不少人認識你的臉了,你化化妝,搞個人皮之類的……”“你怎麼知道我會易容?”

淨敕又呆了呆。

“悟心大師都能夠治療面板疾病,他師兄弟還能變成美婦人,你難道沒有學過什麼?不可能吧?說不準你現在這幅樣貌都不會你的本尊呢?”

我哼了一聲,都不想看他了。

淨敕趕緊急赤白臉地解釋道:“不不不,是我,我就是長這個樣子的。

要不,你摸摸!”

“不稀罕!”

我把手又揣進了袖子裡,“反正,和尚配女鬼,你趕緊去搞一搞.”

淨敕啞口無言,武僧四兄弟想笑不敢笑,就默默地跟著一起走路。

陳一陳二倒是直接笑了出來,他們知道我又開始犯小脾氣了,心情不好。

“小七大人回來了呀.”

走到官驛門口的時候,肖十七站在門口正在張望,看到我們走過來了,他一臉的開心,拉著我就往屋裡走,“沒吃呢吧?夜宵我都熱了好幾次了。

我搞了一隻羊過來,烤了羊肉串,吃一吃?”

“吃!必須吃!大肉吃起來!”

我一點都不客氣。

淨敕和武僧四兄弟雖說是俗家弟子,但在寺廟裡生活了這麼多年,對於大口吃肉的事情其實還是有負擔的,腸胃的負擔。

之前我拉著他們吃過一次烤肉,當天夜裡他們就又吐又拉,受不了了。

這其實也很正常,一個常常吃素的人,忽然間吃了這麼多的油腥之物,腸胃自然是受不了的。

肖不修一直將飲食控制的很完美,葷素搭配,吃完之後,身體也沒有什麼負擔。

所以,他拉著我吃飯,也總是餵我吃青草,特別是在我吃大肉之後,必然會有三頓青草。

真是討厭,我怎麼又想起肖不修了!煩躁煩躁,真是太煩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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