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七十五、毒死了一家人京畿府派來了三個人,其中的元捕頭還是我認識的。

他看到我站在一群和尚中間,不由得愣了一下,才上前行禮問道:“卑職聽說小七大人是在紅光寺清修的,怎麼這身打扮?”

因為熟悉,他問的也算是含蓄。

其實潛臺詞就是:皇上讓你清修,你應該在屋裡別出來。

怎麼跟一群和尚攪和在一起,這不是給我搗亂麼。

我嘿嘿笑了一下,指著紅光寺住持悟心大師說道:“剛好要去找大師喝茶,你就來了,一聽說是熟人,自然是要過來聊聊天的.”

元捕頭也乾笑了一下才說道:“那倒真是巧了.”

“佛門清修之地,不知官差為何要來?”

紅光寺住持悟心大師可沒有那麼客氣,他可不是什麼脾氣好的和尚,相當嚴厲,長得都特別嚴肅。

我每次看到他,心裡也有點發憷。

有時候,我都偷偷想,皇上把我丟到這裡來,估計就是想讓悟心大師找機會修理我一頓吧。

元捕頭看到悟心大師,立刻就恭敬得不得了,並且規規矩矩地說話之前先行禮,“剛剛神路街五十八號出了命案,一家人全部被毒死了。

我們去勘察了現場,發現那裡有紅光寺下午的舍粥殘留,並且仵作初步驗過了,這粥裡有毒。

因此,我先過來了解一下情況.”

“什麼?粥裡有毒?”

我和淨敕和尚又不淡定了,我可是剛才還喝了兩碗呢。

我直接摸了摸自己的脖子,胸口和胃,心裡也慌張起來。

“如何確定就是本寺的粥有問題?”

悟心大師一臉的嚴肅認真,並且不怒自威地樣子,搞得元捕頭都結巴了一下。

“只只只是懷疑,有人說是因為紅光寺舍粥出的問題……所以,我們想過來取一些粥的樣本,或者是熬粥的鍋,拿走讓仵作給驗一驗.”

元捕頭挺了挺腰背,看得出來,他是在自己給自己鼓氣。

“本寺舍粥是為眾生祈福,豈會有毒?真是豈有此理!就算你是京畿府的捕頭,也不能這樣做!”

悟心大師直接怒了,那一聲吼給大家都嚇了一跳。

當然,站在住持的角度,這不就是誣陷麼?紅光寺的舍粥要是出了問題,以後還怎麼在大月國混下去?還有誰敢相信紅光寺的善舉?看到悟心大師發火,其他的武僧和尚們也都直接吼了起來,步步緊逼把元捕頭他們三個人直接推出了山門外。

我揣著手跟在和尚們的後面,看著他們氣勢洶洶的樣子,也是挺替元捕頭他們感到尷尬的。

不過,誰讓他剛才對我說話如此隨意,我可以理解為悟心大師替我出了口氣。

雖然這只是我的臆想,但也是挺舒坦的。

當然了,其實這算是客氣的。

要是肖不修在,元捕頭怎麼敢如此放肆,直接來紅光寺耀武揚威,早都被肖不修揍到半死不活了,這也真是沒有眼力勁。

但或許他就是知道肖不修不在吧,所以才如此大膽吧。

“大師,卑職也是奉命行事。

為了這七條人命,也請大師協助.”

元捕頭看到自己完全搞不定,乾脆就跪在了山門口,反正給悟心大師跪下也不丟人,很多人想跪還沒機會見到悟心大師呢。

“若是紅光寺責任,我悟心絕不躲避,若是誣陷,我悟心絕不輕饒造謠者.”

悟心大師那一臉的正氣,還真的挺嚇人的。

“師父呀,莫生氣.”

我走了出來,走到悟心大師眼前,“這事情還不清楚,先別忙著生氣。

再說了,這下午舍粥的事情我也參與了,也喝了兩碗。

若是毒發,我現在也應該倒下了。

不過,我目前還沒有事情。

所以,我可以作為證人,也作為調查者來參與這件事情好不好?”

這話是對悟心大師說的,也是對元捕頭說的。

反正我閒著也是閒著,廟裡的生活實在無趣,皇上只是說在紅光寺清修,但沒有說不可以參與案件調查。

這種女孩子的軟糯口氣,就連一向強硬的悟心大師都頓了頓,表情也緩和了不少。

反正,硬碰硬必然是不會勝的,那就是軟一點唄。

反正我肖小七,能屈能伸,出了紅光寺就能去吃燒雞了,還是划算的。

“讓淨敕跟著你,再帶幾個人去,注意安全.”

悟心大師又囑咐了一句,然後從懷裡掏出了一個羊脂白玉做的佛頭遞給了我,“拿著我的信物,若是有需要,可以不透過我直接徵調紅光寺的所有人.”

“啊!這麼厲害!”

我有點吃驚。

“過幾日我要出趟遠門,你拿著我的印信也好做事情.”

悟心大師很鄭重,我就趕緊接了過來。

本來還想著要不要給他跪下磕個頭什麼的,結果人家轉身走了。

我抿了抿嘴,也轉身對元捕頭說:“咱們走唄,查查去.”

現在的元捕頭已經沒有剛才的隨意,特別恭敬地站起身,哈著腰站在我身邊,“一切聽小七大人的.”

“嗯,那你等下我。

我去換個衣服。

現在這身袍子似乎不合適的.”

我摸了摸自己的帽子,覺得真是好醜。

回去換好南廠的黑色制服,我又跑去肖不修的屋子,他那裡依然沒有人,影子也不在。

我只好留給他一個字條,說我和元捕頭出去查查案子。

陳一陳二也換好了南廠的制服,淨敕和尚和四名武僧跟著我,五個光頭看起來也是挺威武的。

出了紅光寺的門,我的整個人都變得精神起來。

因為我聞到了燒雞燒鴨燒肉的味道,還有胡辣湯的香氣,那種煙火氣息實在太濃郁了。

一時間,我都沒想起淨敕和尚在我身邊,就直接轉身進了燒雞鋪子,打算先掰個雞翅膀解解饞。

陳一陳二在一旁咳嗽了幾聲,但依然是幫我掰了兩個雞翅膀,他們兩個一人舉了一個雞腿,我們三個人滿意地把骨頭都吃乾淨了,才看到一臉震驚的元捕頭。

“走走走,先去案發現場.”

我也沒解釋,就把油手擦在黑色衣服上,讓陳二包起了剩下的燒雞,然後快速穿越人群直接奔了案發現場。

神路街五十八號院是一個相當巨大且複雜的大雜院,這裡是很多破爛的房屋擠在一起,窮人、乞丐、流浪者都會聚集在這裡,除了衛生條件差一些外,治安還算好,小偷小摸有,但不會有什麼大的兇殺案之類的。

所以,京畿府對於這裡的看管並非嚴格,相反,元捕頭對這裡的居民還是很熟悉,大家的關係也很不錯。

我們一行人走進來的時候,院子裡的人都默不作聲,神情很是奇怪。

想我們這群人的組合也是奇怪的,所以我也沒往心裡去,直接跟著元捕頭往裡面走。

出事的這一戶人家,有父母,一兒一女,兒子有媳婦和三個孩子,分別是八歲和五歲。

現場已經有不少京畿府的衙役和仵作,大家各自忙碌著,看我們進來,都抱拳算是打了招呼。

死去的人,屍身並不在這裡,但房屋很是破爛陰暗,味道也相當難聞,我們都戴好了面巾。

因為是沒有陽光的東南房,感覺還相當的陰冷。

屋角捆住了一個女人,三十來歲的模樣,黑黑瘦瘦小小的,一臉的麻木,應該說是毫無表情,因為有呼吸,睜著眼睛,所以,是活著的。

有捕頭過來說:“這女人是這家的女兒,是活著的,估計是受了刺激吧,不過一直不太說話。

但是,看起來也挺不正常的,所以我們先把她捆了起來。

並且,也是她去紅光寺領的白粥.”

我和淨敕和尚互相看了一眼,彼此都在回憶剛才是否看見過她。

不過,當時我可能的注意力都在小豆乾今天為什麼切的這麼薄,沒有特別留意這些領粥的人們。

淨敕和尚悄聲對我說:“我有些印象,這女人常常來領粥,不過也就是十天半個月來一次,不會天天來。

今日,我應該是看見過她的.”

五十八號院裡最先去報官的是隔壁家的陳嬸,她被捕頭叫了過來介紹了一下相關的情況。

這戶人家姓穆,死者是穆大伯、穆大娘、穆家二兒子的媳婦,以及兩個孩子。

現在,穆家二兒子穆拴柱還在急救,被捆起來的是穆家的長女穆槿娘。

穆槿娘每半個月回一次孃家,會帶一些吃食過來,特別是會帶一些紅光寺的白粥和小豆乾小鹹菜。

因為穆槿娘很是信奉紅光寺的菩薩,覺得紅光寺是很神聖的地方,也很喜歡那裡的吃食。

今日,也是穆家小孫子的生日,所以一家人還做了一些好吃的,炒了幾個菜算是慶祝。

隔壁陳嬸還給了兩個雞蛋,算作是賀禮,大家也是挺開心的。

但誰知道,這飯剛剛吃完,先是小孫子喊肚子疼,然後是大孫子開始嘔吐。

大家以為是吃壞了肚子什麼的,就趕緊讓孩子們吐一吐,或是是拉出來。

但是,這兩孩子折騰了半天完全沒有效果,並且臉色已經發白了。

穆大伯和穆大娘一看情況不對,也著急了。

立刻讓兒子兒媳向鄰居借個板車,打算把孩子們拉去醫館看看。

穆大娘扯著脖子吼自己的女兒穆槿娘,讓她帶上錢跟過來,然後就催促著兒子兒媳去找鄰居借錢。

不過很快,穆大伯和穆大娘也開始肚子疼,並且嘔吐發冷,然後就倒在地上再也沒有站起來。

鄰家的陳嬸和兒子看到了這樣的情形就立刻喊人過來幫忙,用木板抬著人送去了最近的醫館。

醫館的大夫看了看說道:“這不是吃壞了東西,而是中毒呀!”

然後,醫館的人立刻全都忙乎了起來,趕緊對這四個人進行搶救。

陳嬸嚇壞了,問穆槿娘有什麼不舒服麼?穆槿娘搖搖頭,一臉木然地看著眼前已經人事不省的四個人,還說道:“莫要花錢了,回家躺幾天就好了.”

陳嬸急急地說:“這狀況不對呀?肯定是出了大事情的!大夫,趕緊先救人!”

然後她扯住穆槿娘問道:“你弟弟呢?弟媳婦麼?人呢?”

穆槿娘搖搖頭,依然毫無表情地說道:“我不知道,什麼都不要問我.”

陳嬸一看這種情況,氣得根本不想再和她說話,就直接推開了她,喊自己的兒子和丈夫趕緊出去找找。

“我依稀記得兩人說是出去借車了,你們去看看,務必把人找到.”

神路街也不長,很快,就有人發現穆拴柱和他的媳婦已經倒在街邊了。

狀況也很是恐怖,口吐白沫,睜大了眼睛,面部表情很是扭曲,估計應該很不好受。

有人看到過當時的樣子,說是這兩人急急地拖著板車往前走,然後忽然就倒在了地上,抽搐了很長一段時間,很是痛苦的樣子。

他媳婦應該是死掉了,四肢都僵直了。

但穆拴柱還在抽搐,還有呼吸。

有人立刻將人抬進了醫館,讓大夫給診治。

與此同時,穆家的父母以及兩個孫子都已經斷了呼吸。

醫館裡也一片混亂,醫館的秦大夫看到這個情形,就讓所有人退後,他開始給穆拴柱嘴裡灌大量的水催吐。

因為如果真的是中毒,而穆拴柱沒有吃太多的話,立時催吐,把毒物吐出來,應該還是能夠救活的。

圍觀的人越來越多,大家也都很是緊張。

可此時,陳嬸忽然發現,穆槿娘不見了,並且是一聲不吭地走掉了。

她立時就炸了,這是她的親人,現在是一家人都毒死了,她不關心?居然還不見了?那麼,就一定是她下的毒!陳嬸一邊喊著要報官,一邊讓人去找穆槿娘,亂糟糟之中,她還特別看了一眼這兩個小孩子手裡還捏著沒來得及吃下去的雞蛋,不由得心中大悲,哇哇地哭了起來。

大家都是鄰居,彼此也算是有個照應的。

現在忽然發生了這樣的事情,陳嬸覺得有些接受不了。

穆拴柱還在急救,其他人已經確認完全都死了,等京畿府的捕快們趕到的時候,人已經越聚越多,大家紛紛議論著,開始聲討穆槿娘,所有人一致認為她就是兇手,毒死全家的兇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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