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三、肖小七氣炸了我們幾個蹲在院子裡吃烤肉聊天,倒也是挺高興的。

官驛裡剛好沒有外人住,就是驛長和五個夥計,都算不上官府編制的夥計,純粹是驛長自己找來幫忙幹活的。

他見我很好說話,就抱怨了一通官驛經營困難,應該再多放放權利,讓他稍微能搞活一些,不至於每次都等著縣丞給撥銀子。

反正是提出了要改革,說得頭頭是道。

我也做不了主,就跟他說:“你寫個方案,我給肖大人瞅瞅。

萬一他同意了呢?所有的官驛就推廣開來,也是挺好的事情.”

這麼一說,驛長很是高興,把五個夥計都叫了出來,雖然也都是歲數不小的男子了,但看起來也都很老實。

“我這裡事情不多,但都是需要幹活細緻的人。

所以就找了一些四五十歲的人過來做工。

你別看他們年紀有些大,但做事很沉穩,特別可靠的.”

這五個人也很是有禮貌,都給我行禮,恭恭敬敬地站到了一邊。

我倒是有點不好意思了,趕緊說道:“沒事沒事,一起吃夜宵。

我沒那麼多規矩的,讓大家這麼晚了還為我準備食材,已經挺麻煩大家的.”

“可別這麼說,我們一點都不覺得累.”

這幾個人說話也是嘴甜的,並且也很麻利地開始烤肉,其中有一個人刀工特別好,把肉切的大小一致,薄厚一樣,就連土豆都能切成一樣的薄片,令我很是讚歎。

“張大哥莫不是之前做過廚子?”

我興致勃勃地直接把陳二的短刀抽了出來,直接把土豆片穿了上去,然後放到了火上去烤。

氣得陳二直接奪過來,自己去烤。

我笑著沒搭理他,繼續看這個張大哥切肉片。

還真的是很厲害的刀工,一點都沒有拖泥帶水。

“我沒有做過廚子,我義父是個屠夫,跟著他學過一些。

後來他去世之後,我本來想接替他的活,但是又覺得做屠夫實在太過兇狠了,所以就自己做些小買賣度日。

要不是驛長這裡招人,我想著我年紀日漸大了,都不知道以後的日子要怎麼辦呢.”

“哎,老張這話說的,大家也都是同縣的人,相互照顧一些也是對的。

何況你來我這裡,我都省了一個切肉的,多好啊.”

驛長拍了拍老張,然後對我說:“老張媳婦前幾年死了,他女兒也嫁人了,所以就一個人過。

我尋思著讓他來做個工,也是有個事情做,省的在家裡待著難受.”

“嗯,沒錯,不能閒著,閒著難受。

我同意這個說法.”

夜宵的閒聊,一般都是往開心裡說,我們的話題又離不開吃吃喝喝和八卦,自然也是很開心的。

等到我真的吃不動了,天都快亮了。

這群人基本上都困得睜不開眼睛,但還是強撐著和我說話,我也笑得不成了。

“好啦,回去睡吧,我一會收拾收拾就去神武縣了.”

陳一陳二沒怎麼吃東西,一直看著我。

現在我站起身準備回屋了,他們更是貼在我的身邊,寸步不離。

“發生了什麼?幹嘛要這樣?”

我問道。

“肖大人已經說我們兩個了,又記了軍棍。

所以,我們要時時刻刻保持警戒,一定要守在你身邊,不能有半點閃失.”

陳二還是很愛惜他的短刀,見我不吃了,立刻就把短刀擦乾淨收了起來。

“行吧。

那現在咱們收拾一下東西,把其他人叫醒準備出發吧.”

“這麼早?城門還沒開呢.”

肖十七立刻跟了過來。

“早點去唄,反正是封城的狀態,咱們喊一喊還是可以進去的。

再說了,肖大人說了他可能要深夜巡查神武縣的,人家這麼愛崗敬業,幫著燕捕頭查案子,咱們也不能磨嘰磨蹭呀.”

我一想起肖不修就生氣。

“行行行,我趕緊去收拾.”

肖十七看我的表情不好,立刻頭也不回地跑去了侍衛們住的房間,把他們全都拍了起來,起床洗漱套車上馬,一通緊忙乎,然後我們就在天色微微亮的時候出發了。

其實,我也沒什麼想法,只是不想一個人待著而已。

因此,也就爬上了馬車,瞅著沿途的風景,摸著自己圓鼓鼓的肚子,想著這肉片居然能夠切得如此之好,要不要把這人弄到南廠裡去做個伙伕呢。

十里路很快就到了,天色大亮的時候,我們已經到了城門口。

當然,這裡是城門緊閉,有一隊人站在門口值守。

眼見著我們飛奔過來,立刻就警戒起來。

“什麼人?”

居然還有人敢攔著南廠的黑衣人?這群神武縣的衙役們也真是夠了。

南廠侍衛們那股子肅殺的勁頭,讓他們也僅僅是說了這三個字後,就直接閉了嘴。

不得不說一句,我們這群南廠的侍衛一身黑色勁裝,每個人都是人高馬大型(除我之外),就連肖十七都是大塊頭的。

只要他們不說話,往那裡一站。

濃重的壓迫感就立刻出現了,並且還能夠令人感到害怕發抖緊張哆嗦。

侍衛亮了一下令牌,城門的衙役們就立刻開了門,放我們進去。

並且很客氣地說道:“肖大人吩咐過了,若是南廠的人過來了,可以先去縣衙邊上的官驛進行休整.”

“大人在哪裡?”

陳一問道。

“大人應該在縣衙,燕捕頭剛剛從雲嶽山回來,似乎出了什麼事情,走的特別匆忙.”

一般在我們的淫威下,大家都願意(被迫)說實話,甚至是不自覺地開始透露資訊。

我瞅了一眼陳二,他立刻就明白了,直接叫了個衙役帶路,駕著馬車飛奔去了縣衙。

我摸了摸自己的臉,反正烤完肉一臉一頭的油膩,也挺好的。

我們的動靜有點大,特別是在清早的神武縣,搞得剛剛想出門擺攤,或者清晨要出門做工的人,在開啟門的一瞬間又都關上了門,偷偷觀察著我們揚起的塵土,很是緊張。

我也沒打算不張揚,反正我就是帶著人堂堂正正地進縣衙,我是南廠的肖小七呀。

陳一陳二超級給力,直接把馬車趕進了縣衙的大院裡,我跳下馬車直接進了大廳,真是好巧不巧地剛好看到肖不修橫抱著燕捕頭正要往後面走。

“大人!”

我覺得我可能都是一聲怒吼了,“肖小七來了!”

肖不修看了我一眼,居然都沒有停下腳步,還是繼續抱著燕捕頭往後面走。

影子站在一旁看了我一眼,也跟著肖不修走去了後院。

我愣在那裡,沒有繼續往前走。

不過,我也沒有後退。

但是,我覺得我特別渴,很是乾燥,耳朵都開始冒火了。

也不是火,而是氣炸了!這肖不修居然抱著燕捕頭,居然是橫抱著,居然都不搭理我。

氣炸了我!我攥了攥拳頭,瞅了瞅跟著我的侍衛們,想著自己一定要冷靜,肯定是因為一宿沒睡,心情才會不好的。

沒事的,沒事的。

我不斷安慰自己,然後看了看縣衙的大廳,直接吐了出來。

實在是太噁心了,我居然沒看見地上有一塊破布平鋪開了,上面是混著泥土和血汙的腐爛的殘破的人體碎塊。

這下好了,我直接把烤肉全都吐了出來,眼淚都流了二斤。

還是陳一利落,直接把我扛出了大廳,到外面呼吸了一下新鮮空氣。

陳二立刻找來了乾淨的水讓我漱口,輕輕拍我的後背,讓我緩一緩。

不過,我是根本停不下來,實在是太刺激了。

這個比之前那個沒有頭的屍體還噁心,都不能具體形容了。

反正此時此刻,我的好耳朵才聽到成群結隊的蠅蟲嗡嗡盤旋的聲音,以及那股子惡臭味道。

南廠的侍衛們果然反應夠快,一個個都帶上了黑色的面巾。

我扯住陳二的袖子扣在自己的臉上,問道:“什麼情況?這也太刺激了吧?這大一早的,這是挖墳去了吧?”

“唔,這大約是要等肖大人了,這個看不出來……”陳二也是真老實。

“那我再吐一口,你們找找土什麼的蓋一蓋,這個吐得也挺噁心的.”

我又哇哇哇地吐了幾大口。

這下好了,昨天的夜宵都吐光了,連晚飯都吐出來了,估計連杏脯都直接吐了出來,真是太浪費了。

反正我是什麼都吐不出來了,連水都吐不出來了。

這個時候,太陽已經升了起來,溫度也開始上升。

那股子惡臭的味道和嗡嗡聲愈加厲害,我又往外走了走,直接一屁股坐在了行刑用的板凳上。

現在,這裡儘管有血跡,但畢竟是已經幹了的,總比廳裡那堆噁心的屍塊要強太多了。

曬了一會兒太陽,我才覺得好了一些。

看了一眼大廳,發現神武縣的衙役們也都一臉的菜綠色,根本沒有站在大廳裡,都站在外面洗臉曬太陽,很是狼狽。

還有幾個村民模樣的人站在邊上,不知所措。

縣衙裡的幾個仵作扛著自己的工具箱小跑著進來,看到我們這麼一大堆人站在院子裡,都愣住了,不知道是要給我們行禮,還是要繼續往前走。

陳一擺了擺手,讓他們先進去處理屍體,這幾個人才匆匆跑了進去。

然後,很快又都跑了出來,也哇哇地吐了起來。

這場面就尷尬了。

反正,我是好過來了。

就默默地看著這群人吐的亂七八糟的,還默默地往邊上又躲了躲。

影子出來的時候,我正在用袖子抹眼淚。

他丟給我一塊乾淨的帕子,說道:“大人讓你進去.”

“啊?能不從大廳走麼?繞個遠路也成。

要不然,爬牆也成。

反正我不要從大廳走.”

我牢牢地坐在板凳上,不肯動。

“那我抱你進去,你閉上眼睛捂住口鼻就好了.”

影子還真是行動派,完全不磨嘰,直接就把我抱起來。

其實,我還以為是橫抱呢,結果他是把我扛在了肩頭,跟扛一個麻袋一樣,完全不溫柔。

我連“啊”都沒喊出來,直接大頭朝下倒趴在影子的背上,直接穿過了大廳,進了後面衙役捕快的休息廳。

我自己梳的頭髮,現在這樣一折騰完全是披頭散髮,毫無形象可言。

現在我知道了,影子一直記恨我說破他和梁貴妃的事情,所以處處都在找我麻煩,或者說是給我小絆子。

哼,這個小心眼的男人。

燕捕頭躺在矮塌上,半睜著眼睛看我。

肖不修坐在矮塌的邊上,也看著我。

我也很尷尬呀,只好站直了身子,用手隨便抓了抓頭髮,把髮髻梳了起來。

幸好我換了一根之前肖不修給我的木簪子,不會摔壞。

我撿起來趕緊插在了頭髮裡,才很正經地給肖不修行禮說道:“大人,肖小七來了.”

“你還知道來!”

肖不修那個口氣呀,真是太氣人了。

但是,我忍。

“是是是,我來的有點慢了,我錯了.”

我立刻低頭認錯,心裡卻已經罵了好幾句了。

“路上好玩麼?”

肖不修斜眼看著我,一臉的不高興。

“不好玩呀!”

我趕緊回答。

但是,怎麼這麼奇怪,這肖不修就像是昨晚沒有見過我一樣,就像換了一個人似的,回到了他的陰陽怪氣的玉面修羅肖都督的樣子,和昨天晚上欠我二十二個抱抱的肖不修,完全不是一個人。

“不好玩還不趕緊滾過來支援本大人,真是該打!”

肖不修的口氣更加惡劣了。

“是是是,我特別錯了.”

我又低頭認錯,這次是更加誠懇。

我偷眼看了看,屋裡還有幾個人,都是生面孔,完全不認識。

這是什麼路數?這些人是誰?“算了,你也別難為肖小七了,她還是個孩子,愛玩的心也是有的。

那麼早過來,也沒什麼事情。

今天過來不是剛剛好,沒事的.”

燕捕頭已經坐了起來,我這才看到她身上有一大片血汙,也是挺觸目驚心的。

“燕捕頭受傷了?”

我想上前去,但又覺得自己也幫不上什麼忙。

“不是我的血,是幾隻野豬的血.”

燕捕頭看了看自己身上,也是有些嫌棄,“沒事的,我就是剛才脫力了,現在緩過來一些。

讓人送些餐食過來吧,大家都吃些東西,我去洗漱換換衣服,咱們再說一下事情.”

肖不修抓住燕捕頭的手腕,按了按她的脈搏,然後又摸了摸她的左肩血汙最大的一塊。

這才說:“好,你先換衣服,讓肖小七幫你。

我們先都出去.”

隨後站起了身子,又對我說:“你幫燕捕頭一下,再看看她是不是真的沒事.”

“哦.”

我低眉順目,但心裡又覺得開始冒火,特別冒火。

不對,不是冒火,是一直燒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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