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一、滅族慘案氣氛有點尷尬,很是尷尬。

肖不修不說話,我眨了眨眼睛,笑眯眯地說:“肖大人必然是喜歡我的,這不用你說,我早都知道的。

我這麼能幹,這樣貌美如花,他不喜歡我,喜歡誰?”

這師爺愣了一下,可能也是沒見過這麼不要臉的姑娘。

不過,他還是點了點頭說道:“這倒是真的,小七大人的確是聰慧又美麗.”

哎呀,這可是赤果果地誇讚我了,我很是受用。

不過,肖不修不樂意了,直接一腳踹了過去,陰慘慘地說道:“少在這裡胡說八道,謀害朝廷命官,治你死罪.”

這說的倒也是對的,雖然方玉衡犯了案,殺了人,但也算是朝廷命官。

並且,下藥害人,他可是主謀,這個也是要治罪的。

“還是肖大人厲害!腦子清楚!”

我的笑容有點諂媚,想去拉拉肖不修的衣袖,他完全沒搭理我,又踹了這人一腳。

立時,他的嘴角都開始流血了。

這動靜有點大了,在場的人都有點害怕。

特別是那幾個剛才還一起抄抄寫寫的師爺們,這個時候也都躲在了角落裡不敢說話。

肖不修問:“你是何人?從實招來!”

這人倒是心平氣和,居然還笑了笑,不過因為被捆著,自己也不能擦嘴角的血跡,瞅著也是挺嚇人的。

我只好說道:“好啦好啦,有什麼事情趕緊說,折騰一天了,你們不累,我可累著呢.”

緩了緩氣息,這人開始了他的故事。

“小七大人別害怕,這事情說起來有點恐怖.”

這句話說得還真是貼心,肖不修又成功地挑起了眉毛。

此人姓周,名鴻威,卻給自己起了一個字,不全。

因此,現在大家都喚他做周不全。

之前沒有人知道這個名字的含義,只是覺得有那麼一點不吉利,但也沒有多想。

他今年也不過二十八歲,是準備春闈考試的學子。

這是第三次參加科考,前兩次都沒能入圍前一百名。

但是因為寫字好看,速度也快,就進了興國縣做臨時師爺。

也是因為幹活速度快,態度好,方玉衡也覺得這人還不錯,就留了下來,算入了正式的師爺編制之內。

不過,他也不知道居然是給自己埋了一個坑。

周不全一開始也是很有熱情地工作,但慢慢發現官官相護也就算了,特權階層也是有各種貓膩的。

有時候都開始懷疑自己科考之路的選擇是否正確。

但是,別人科考都是為了走仕途,光宗耀祖。

而他只想借住官府的力量,以及若日後可以高中狀元之後,利用自己手裡的權利,真真正正,好好地,盡力地去查查家裡的滅族慘案。

二十年前,周家堰是距離興國縣八十里之外的一個村落,因把口天然堰塞湖,也算是佔盡了地理優勢,這裡的家家戶戶依靠擺渡、捕魚的營生,生活還是相當富裕的。

而這裡的人也很注重養林護林,至少是在下大雨時,沒有山洪暴發流入湖中,因此水位上漲而遭殃。

所以,一到開春時節,就開始準備種些樹木的種子,比如那些特別好成活的槐樹和榕樹,等到這些樹木成材砍伐掉,又能夠賣不少錢。

很多人都眼饞這裡的富庶,都是錢生錢的買賣,世世代代都有可能更加富裕下去了。

可是,眼紅歸眼紅,也沒什麼辦法。

經過幾代人的經營,這裡雖然不是大富大貴,但也是有錢人居多,很多附近的女人也都願意嫁到周家堰做媳婦。

甚至,當年還有這樣一句歌謠:“要做就做周家妻,吃喝不愁穿花衣.”

這個“穿花衣”指的就是周不全的父親,周成業的裁縫鋪子所製作的成衣。

周成業的縫紉手藝相當好,很多人都喜歡穿他剪裁的衣服,不僅合身,就算是不好的布料,到了他的手裡也會變成一件非常好看時髦的衣服。

因此很多人都是慕名而來,找周成業來做衣服,其中不乏達官貴人,生意也是極好的。

因此,他也有錢將自己的獨子周不全送到興國縣最好的私塾裡讀書,雖然希望他能夠繼承自己的手藝和鋪子,也希望他能夠走一條與自己截然不同的道路,做狀元,穿紅袍,光宗耀祖,做文化人。

那一年,周不全八歲,已經有了神童的稱號,前途很光明。

周成業很開心,因為是初春時節還有些寒冷,他就想著給兒子縫一件絲綢質地的薄款馬褂,穿在裡面,既保暖又不顯臃腫。

家家戶戶也都在忙碌著,周家堰的人不多,但家家都很富裕,因此彼此之間的感情也很好,平時甚至夜不關門的狀態。

不過,今日似乎村口的狗叫的有些奇怪。

周成業一邊想著,手裡也沒閒著,仔仔細細地縫製著馬褂。

忽然,村口的方向傳來了一陣撕心裂肺的慘叫,嚇得他手一抖,布料都裁歪了一塊。

這村裡向來安靜太平,如何會有這樣的喊聲?周成業立刻開啟窗戶向外望去,卻看到一夥蒙面之人個個手舉長刀殺進了村子,只要是活物兒都會砍殺,連散養的雞鴨都沒有放過,全都砍死了。

這是血洗周家堰!挨家挨戶地砍殺,場面相當血腥和殘暴,周成業眼睜睜地看著自己的鄰居倒在血泊之中,才忽然反應過來要迅速逃走才對。

可是,剛剛跑到後門,就被一把冰冷的長刀攔住了去路。

眼前是一個全身黑衣,只露兩隻眼睛的賊人,看起來應該還是一個領頭著,他的聲音相當粗獷,長刀上還滴答著鮮血,很是霸氣地站在周成業的面前,問道:“你就是那個有名的裁縫?”

周成業不知道應該回答是,還是不是,心裡很是緊張。

那人看了看他身後敞開的窗戶,發現那一屋子都是半成品的衣服,自顧自地點了點,又說道:“看來就是你了!”

然後,他衝外面的人喊道:“抬過來!”

立時又有幾個黑衣人出現了,還抬著一具無頭屍體到了門邊,而他從自己身後的包袱裡提出了一顆血淋淋的人頭,小心翼翼地放到了剛才周成業縫製馬褂的桌子上,還拜了拜才說道:“這是我大哥,被人追殺砍斷了頭顱。

現在,你把他的頭和身子縫起來!”

“啊!”

周成業哪裡幹過這樣的事情,臉色刷白,六神無主,顫抖著說道:“我我我我,只是個縫衣服的,不會縫人頭啊……”黑衣頭領冷冷地說道:“我大哥要厚葬,你怎麼能讓他身首異處呢?我告訴你,你縫也得縫,不縫也得縫,否則的話,我要的就是你的腦袋!”

說完這句話,手起刀落,立刻用長刀劈碎了一旁的大木頭椅子,看起了來很是驚心動魄。

周成業看到這樣的狀況,甚至已經是凶多吉少了,不過能夠拖延一會是一會,自己還有個在唸書的兒子,說不準此時再磨蹭一會,自己的老婆和父母還能夠及時逃走。

想到此,他也顧不得被嚇出的大汗,定了定神,答應了下來。

黑衣頭領讓其他黑衣人把那具無頭屍體也搬上了桌子,然後留下了兩個人看著他,自己則帶著其他人繼續血洗周家堰了。

慘叫聲不絕於耳,周成業哆哆嗦嗦地一針一線地縫著,滿手全是血。

他拿起了剛才給兒子做的半成品馬褂的布料擦著手,也偷偷地在上面寫下了血書。

時間看似很難熬,但也終有要結束的時候。

周成業的縫製功力相當高超,即便是第一次縫人頭和屍身,也能夠縫的天衣無縫,就像是從來沒有斷過頭一樣。

留守的賊人很是滿意,留下了一個人繼續看著周成業,另外一個出去報信。

周成業癱坐在地上,想著如何才能夠逃跑。

不過,在他還沒有想出辦法的時候,那夥賊人已經全部都回到這裡,身上揹著許多大包袱,沉甸甸的,看起來是在各家各戶搶劫了全部的金銀財寶,收穫頗豐。

黑衣頭領看了看他大哥的屍體,表示相當滿意。

“果然名不虛傳,你的手藝不錯.”

他揮了揮手,讓其他黑衣人把屍體抬走了,然後忽然手起刀落,直接砍向了周成業。

周成業一直相當警覺,因此一看情況不對,立刻就跳開了,總算是躲過了這一刀,只是劃傷了臂膀。

他大喊道:“大爺饒命啊!小人還有老父老母要贍養,不能丟了性命啊.”

“哈哈哈,不需要贍養了,這不是都幫你解決了麼.”

這人指了指窗外,只見周成業的父母和妻子都已經躺倒在院子的血泊了,沒有了生的跡象。

周成業不禁大喊起來,“你為何這樣歹毒?我已經按照你的要求做了!”

“歹毒?呵呵,誰讓你們這麼有錢,必然要有這樣的結果.”

這人相當兇狠,再一次手起刀落,直接砍下了周成業的頭顱,“只有死人才不會走路風聲,你已經知道的太多了!”

將長刀上的血跡擦乾淨,這夥黑衣人抬著自家大哥的屍身和搶劫得來的大批金銀珠寶迅速離開了周家堰,沒了蹤影。

直到有外鄉人跑去報案,興國縣縣丞才知道發生了兇案。

當時還是方玉衡的前任縣丞在位,立刻派了全部的衙役們跑到了周家堰檢視情況。

經過清點,一共是八十三條性命,上至九十歲老翁,下至半歲的孩童,無一生還。

這場血案震驚了大月國,皇上下令必須抓到兇手。

但此時剛剛平復了曹顯的叛亂,一切都處於恢復狀態,所以也沒有太多人力物力來支援興國縣。

但興國縣當時的縣丞也知道這件事情實在是太大,性質太惡劣了,所以也發誓要破了此案,替周家堰著八十三條人命討個公道。

不過,這都二十年過去了,方玉衡都很仔細地研究過這個案子,但時間過去太久了,又是一場滅族的慘案,重點是沒有一個活口。

這才是最難破的事情。

周不全當時在興國縣的學堂裡唸書,等他知道訊息的時候,都已經是三日後了。

而他當時不過是一個八歲的孩童,只是知道發生了慘案,但又無能為力,根本沒有辦法做任何事情。

當初他在興國縣唸書時,他父親幫他買了一處小小的院落,請了一個老嬤嬤照顧他的日常生活。

這才讓他免遭此劫。

可是,這是天塌地陷的大事,讓小小年紀的他如何能夠承受?大病一場之後,也完全沒有了唸書的心思,心心念念想要找到這夥賊人報仇,甚至還跑去學武功。

但他只是一個孩子,沒有任何能力。

幸而照顧他的老嬤嬤非常耐心,並且拉住他哭著說現在他要做的不是報仇,因為以他的力量是完全不可能的。

“小少爺,現在這場血案,皇上都管不了,縣丞大人說要破案,但也沒有任何線索。

你要忍耐,要變得更加強大才能夠報仇啊!”

“要如何變得強大?”

小小年紀的周不全問道。

老嬤嬤嘆了口氣,才說道:“老奴也不知道,但是如果你做了縣丞大人,就應該能夠擁有很大的權利了吧。

再說了,這種事情,你自己親力親為,總比那些外人要用心的多吧.”

“如何做縣丞?”

“周老爺讓你念書,就是希望你能夠考中狀元,出人頭地。

到時候也能夠做縣丞的……”老嬤嬤說的這些話,或許也只是安慰他而已。

不過,周不全那個時候就已經暗暗下定決心,要抓住賊人,替這八十三人報仇雪恨。

這二十年來,他也一直暗地裡尋找著蛛絲馬跡,但的確是線索太少了,連正經的目擊證人都沒有。

而且事情過了二十年,當年就沒有線索,現在就更沒有線索了。

他以考生的身份進入到興國縣做師爺,也翻看了不少關於當年案件的卷宗,但依然沒有發現任何有價值的線索。

心裡有事情,在考試之中也沒有發揮好。

結果已經考了兩次,都是名落孫山。

這也讓他灰心喪氣,甚至都有一了百了,追尋那八十三人的想法了。

也是在偶然的機會,韓聰來縣衙申請各類文書,剛好是周不全來處理的。

一來二往,兩人倒是成了朋友,因為年齡相近,一來二往,還經常去喝酒吃飯。

所以,當李伯找到韓聰說起方玉衡殺人的事情時,周不全倒是想自己既然破不了自家的血案,但是扳倒一個縣丞,應該也是可以揚名立萬的吧。

“因為知曉肖大人和小七大人不日就要來興國縣,我就想到了這個方法。

一則也是幫韓聰,他一直把卓家姐弟兩當做自己的兄弟姐妹看待,自小一起長大的情分自是不同的。

另外,我也想如果我不能依靠自己的力量破案,那何不找更聰明的人呢?雖然這案子過了二十年,但或許就是時機未到。

現在,來了破案紅人小七大人,或許,我還是有希望為我家人昭雪的.”

聽完了這麼多資訊,我搓了搓手,一點都不覺得興奮,反而很沉重。

當年這場慘案怕是相當慘烈,這麼多年都沒有人破,賊人也沒有抓到,我又如何做呢?好焦慮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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