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韓聰,這事情不是你做的肖小七越發的不要臉了,這個我完全是知道的。

但是,有的時候,我看到這些暗地裡偷偷摸摸搞事情的人,也是覺得挺討厭的。

就比如這個春菱,如果真的是誤傷了肖不修,算誰的呢?春菱看到我和走過來的侍衛們,立刻就慌張地趴在了地上,哭著說:“大人啊,不是我要這樣做的,都是韓少爺吩咐的.”

“哦,韓少爺.”

我瞅著韓聰,他扶著卓敏敏倒真是情真意切,只是他這麼做,到底是為什麼呢?韓聰聽到春菱把他給供出來了,趕緊也跪了下來,立刻說道:“大人啊,我也是迫不得已,求大人恕罪.”

“韓聰,那你說說唄。

你的局裡面,還有什麼沒告訴我們的?”

我笑眯眯地看著他們的表演。

肖不修此時已經完全坐了下來,大局已定,應該沒有什麼變數了。

他是這樣認為的,但我不是這麼想的。

為了保證自己的安全,我依然距離他很近,根本不願意被這些人碰到。

在韓聰的局裡,首先來破解的就是下毒之說。

這世上根本沒有什麼吃完之後就令人神志昏迷的陰河魚,卓家養的神仙魚倒是真有。

不過,也只是精心餵養而已,沒有什麼特別之處。

陰河魚是因為養在寒潭裡,個頭小,肉質緊實,味道鮮美。

但一般人很少去費力捕食,因此,也不是什麼常見的食物。

李伯在找到卓然少爺的白骨之後,本來想著去找大小姐報信,但又擔心大小姐不相信自己的話,只是相信方玉衡的說辭,說不準自己還很有可能丟掉性命。

因此,他也的確相當猶豫是不是要去找大小姐。

他喬裝打扮,估計在臉上弄上了醜陋的疤痕,東多xz。

但是,始終覺得這件事情必須找機會告訴小姐,不能讓她被矇騙在鼓裡。

最終他想到是找到韓聰來說明情況,畢竟韓聰一直對自家小姐很好,也對卓然少爺非常好。

因此,找到韓聰說清楚事情之後,韓聰也覺得相當棘手。

思量再三之後,又得知南廠都督肖不修即將來到興國縣,肖小七還會捎來曹貴妃的禮物。

這才制定了陰河魚之說,就是要在接風宴上搞事情,令肖不修震怒,借用肖小七的手來解開卓然失蹤之謎。

從神仙魚到陰河魚,這些都是準備好的,目的就是讓這件事情變得順理成章。

何二做好的魚湯味道鮮美,婢女春菱趁人不備之時,往魚湯裡新增了麻沸散,這是一種麻痺神經的藥物,令人感覺到錯亂,永遠吃不飽的感覺。

“你就不想想,萬一肖大人喝了這魚湯呢?”

我質問他。

“應該不會的.”

韓聰倒是很淡定,“肖大人極少在外面吃飯,每次吃飯宴請之類的,也不過是看看,和一些茶水而已。

因此,小人才敢這樣做的.”

“你怎麼知道的?”

我只知道肖不修不喜歡在外面和其他人吃飯,但完全沒想到即便是答應人家吃飯,居然也只是喝了幾口水而已。

這麼委屈自己,多不好呀。

以後,我要拉著他吃很多飯,喝很多水才好。

前提,當然是他付錢。

我偷眼看了看肖不修,他還是沒什麼表情。

我只好繼續說道:“誰告訴你的?”

“略略打聽一下就知道了.”

韓聰低下了頭,“官場這些事情,在商人圈子裡也會說很多的。

因此,每個官員的喜好,大致也是知道一些的.”

“好,繼續,方玉衡只是喝了幾碗魚湯,麻沸散未必有這麼長時間的功效。

所以,你讓春菱又做了什麼?”

“一開始,方玉衡是禁足在方府。

畢竟這是他們家,漏洞一定是有的。

所以,我就讓春菱每日都偷偷溜出來,在方玉衡的藥碗裡灑上一些麻沸散,讓他每日裡都感到神志不清,飢餓難耐,吃了那麼多的藥,也沒有任何好轉。

這也是為了要坐實陰河魚的事情。

畢竟,之前設定的是逢七才能夠捕捉到陰河魚……”“如果今日,我不叫方管家和我們上南澗山去找陰河魚呢?他就不會去偷盜卓然的紫砂壺,你要怎麼辦?”

“這個事情也是設定好的。

其實很簡單,第一,如果他不去,我也會想辦法讓春菱把尋找白骨身份需要常用之物來取證的方法告訴方管家,讓他有所警覺,趁亂去偷盜。

另外就是他跟著上山了,看到了白骨……這當然是最好的方式。

幸好,也是這種方式.”

“紫砂壺能夠斷定白骨身份麼?”

“其實也沒有,只是一種說辭而已.”

韓聰設的這個局也真是膽大,一環扣一環,若是有一環掉鏈子了,都未必都夠查出真兇。

我不僅暗暗讚歎了一句,這才回轉過身看著肖不修說道:“大人,這事情也算是理順清楚了。

方玉衡為了謀取卓家財產,不惜殺人,欺騙感情。

這事情還應該再詳細審一審,確定更多的細節。

但是,韓聰串通春菱使用麻沸散一事也不能輕饒,畢竟這種事情不可效仿,不可鼓勵。

李伯沒有奮勇救主,事後補救,無功無過,可交由卓敏敏處理。

那麼,關於卓敏敏這個事情,她不知情……嗯,但真的不知情麼?”

我看向了卓敏敏,她也看著我。

眼淚早已經沒有了,只是心如死灰地坐著地上,不知道在想著什麼。

肖不修讓人開始清場,該關押的關押,該放的放,一切倒也順利。

就在他們要把韓聰押入大牢的時候,我想了想,還是叫住了他們,暫時等一下。

“其實,我還是有一個疑問的.”

肖不修橫了我一眼,“明日再說吧,今天鬧了一整天,你剛剛停藥,不宜過分勞累.”

聽了這話,我心裡還挺暖的,給了肖不修一個大大的笑容。

“不不不,大人,這事情我還是想搞清楚的,要不然我睡不著覺,半夜夢遊就不好了.”

肖小五和幾個師爺在一旁正在記錄每個人的口供,並且做最後的整理。

聽到我這個話,他都不禁抬頭看了我一眼,悄悄衝我豎了個大拇指,那意思我懂,就是說:肖小七,你好樣的!現在,廳裡剩下的就是韓聰,卓敏敏,李伯,還有我們南廠的侍衛,和興國縣縣衙裡的幾個侍衛和幾個師爺,場面也已經乾淨了很多,空氣也逐漸安靜下來,有了幾分春夜的寒冷。

我裹了裹身上的衣服,這才轉到了韓聰的身邊。

他依然跪在地上,但用餘光看著低頭不語的卓敏敏,又看了看那幾個正在謄抄卷宗的師爺。

“韓聰,再繼續說說吧,誰教你設這個局的?”

我這句話說得聲音不大,但是一時間,廳裡的人又都停下了手裡的事情,耳朵都豎了起來。

畢竟,這每一次都是讓韓聰說說,說完就都是大瓜,大家都覺得有點瓜太多了。

肖不修倒是站起了身,走到了我的身邊,問我:“肖小七,不是審完了麼?怎麼還有?”

“是啊,真的還有。

雖然這個不是很重要,但也是很重要。

誰在背後設了這樣一個大局?這心思也是很可怕的。

雖然初衷是好的,但手段過於膽大,我很是佩服呢.”

見我又緊了緊身上的衣服,肖不修讓人拿過來一件披風給我穿好。

“所以?”

他捏了捏我的肩膀,皺了皺眉頭。

“所以,韓聰這腦子一定想不出這樣的局,那麼,是誰呢?”

我看著韓聰,韓聰看著我,一臉的驚訝,還有了那麼一點遊移不定,眼珠都開始轉來轉去,想要逃避。

“哎,說說吧,雖然你我認識的時間並不長,但你這個智商和水平,以及表演功力還是不夠老道的。

只是你對卓敏敏是真心的,這還算是說得過去的.”

“韓聰!”

卓敏敏這個時候看著他,“是誰?設計了這樣的局,一定不是你.”

“你看,卓敏敏與你一同長大的,她也懷疑你了吧.”

我環顧了一下四周,“如果你不說,由我來指出這個人,那你會因為指使春菱投放麻沸散一事受到重判,你覺得如何呀?”

“啊!”

韓聰終於不淡定了,張了張嘴,又看了看我身後的那群師爺。

我也看了看那群師爺,有肖小五在其中,他立刻準備出了戰鬥狀態,搞得這些師爺們立刻就都跪了下來,只有一個年輕男子輕輕笑了起來,樣子還挺好看。

說起這群師爺,本來也不太起眼,都是一群文人,沒有考取功名,只是熟讀聖賢書,給寫字寫摺子而已。

師爺這個職業,說起來也很是體面,畢竟算是文化人中的一種,還有機會隨著縣丞大人見見世面。

當然,師爺的工作也很累。

一個縣衙裡,師爺能有一二十人,除了讓進行隨堂記錄之外,還有很多文書整理工作,也是很辛苦的。

在這些之中,有不少參加春闈考試的學子,他們算是臨時工,幫忙抄寫卷宗,也能夠得到相應的報酬。

重點是,這些寒門子弟也真的需要銀兩來支付考試費用。

因此,興國縣縣衙也會有這樣的特招,提前用一些考生來幹活。

不過,背調工作未必做的仔細,因為都是臨時工,長則一年,短則幾個月,一般考試過後就都離開了。

這些人也不會有什麼大的野心和抱負,因為所有人的重心都在春闈考試上面,也沒有把師爺當做自己未來的職業。

畢竟嘛,都是有理想有抱負的人,誰甘願屈居在一個縣衙裡做個師爺呢。

所以說,他們並不起眼,也不張揚,是最容易被忽視的一群人。

這個輕笑的年輕人看起來也很是淡定,應該說很是坦然,並且有點一身傲骨的勁頭。

長相很清秀,中等身材,親切感不足,疏離感不夠,文化人的氣質不多。

但是,還算是很有氣質的。

我暗中點了點頭,首先顏值這一關,算是過了。

“小哥哥,你設的局,為什麼呀?”

我忽然覺得自己有大灰狼的潛質,可能是在肖不修身邊太久了,學的也陰不陰陽不陽的。

“小七大人果然名不虛傳,小生也是佩服得緊呀.”

這人還挺客氣,不過,我們家肖小五就沒那麼客氣了,立刻招呼了幾個侍衛,把他給綁了起來,跪在了我的面前。

“哎,其實吧,也沒什麼必要綁人啦.”

我擺了擺手,讓大家都退開一些。

“這事辦的吧,我也不能說不好,但是,這種步步為營,引君入甕的感覺不太好,我不喜歡.”

“的確不太好,但是也沒有辦法.”

這人低了低頭,還是保持了微笑。

“為什麼?”

我開始好奇了。

“因為我想讓小七大人幫我報血海深仇!”

這人一張口就是大事件,搞得我一腦門子霧水,但也開始頭疼了。

“方玉衡殺了你全家?還是卓敏敏殺了你全家?”

我隨便瞎猜道。

“要不然,就是我們南廠殺了你傢什麼人?”

“這倒不是,我另有案情.”

這人嘆了口氣,“小七大人如此聰慧,想必真的是可以破了我這個滅族慘案吧.”

“我去,這個事情剛完結,又冒出一個滅族慘案。

你的小七大人也是要睡覺吃飯上廁所的,可不是什麼神仙.”

我往後退了退,真想一走了之。

“再說了,你居然搞出這樣一個局中局,我要是沒猜出來幕後另有人來設局,是不是就不會和你說話,知道更多的隱秘了?”

“但小七大人看出來了!在下實在是佩服得緊。

這種局中局的事情,雖然存在這運氣的成分,但也需要抽絲剝繭。

小七大人能夠看出陰河魚的端倪,查出韓聰的謀劃,不是應該結案了麼?為何知道背後還有我呢?”

“害,韓聰那個智商搞這麼多事情,應該是不夠的。

再說了,有些事情他說的太多太相信了,反而暴露了自己.”

“比如?”

他也挺好奇的。

“破綻太多,比如最開始他在接風宴上指證出陰河魚時,說什麼六歲到了蜀南鳳凰嶺的深處,一處名為‘蝕骨泉’的地方見到了這種魚……六歲啊,居然還記得這麼清楚,真是神童了。

我昨天吃過什麼都不記得,他居然能夠記得這麼清楚?這難道不奇怪麼?答案只有一個,肯定是有人教授了說辭,他只是死死背住而已。

若是我,都不會說的這麼仔細,可能只會說:什麼鳳凰嶺吧,蝴蝶嶺,一個特別冷的泉……說多錯多,破綻越多.”

“小七大人!”

這人忽然高聲喊了起來,然後給我鄭重地磕了一頭才說道,“若我高中狀元之後,願意進南廠工作,永遠以小七大人唯首是瞻.”

這人居然特別自信,就連肖不修都特別看了看他。

“嘿,什麼時候南廠變得這麼吃香了?一個兩個都想進來。

你問我可不成,這事情要肖大人才可以的.”

“只要小七大人同意,肖大人一定會同意的.”

“為什麼?”

“因為肖大人喜歡小七大人.”

聽到這句話,我忽然暈了暈,這是怎麼了?我看著肖不修,肖不修也看著我,我似乎在耳邊聽到了一聲春雷炸裂開,聲音傳進了我的耳朵裡,傳進了我的心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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