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一口黑漆棺材看著薛鎮長這張一臉的不信任,我也不知道要再繼續說點什麼,只好瞅著他發愁。

有時候吧,有個出名的身份挺好的,特別是搞個大陣仗出來的時候,特別是跟肖不修出門的時候,真是要風得風,要雨得雨。

現在這個情況就尷尬了,要怎麼辦呢?倒是薛鎮長忽然對我說:“哎呀,看我這腦子,你還沒上藥呢,你跟我過來,老張大夫說讓我給你上藥的.”

說完,就扯著我去了老張大夫的屋子,完全沒理會跟他議事的人。

這群人也莫名其妙地看著我們,滿臉的疑惑。

薛鎮長帶著我進了屋,立刻低聲說道:“你果真是肖小七?”

這句話問的我反而心慌了,沒敢說話。

他撇了撇嘴,才說道:“南廠給全國各地發了個密函,說是但凡發現肖小七者,可以直接殺了她,不用上報請示.”

“啊!”

我退後了半步,“肖不修這麼狠!”

“你若真是肖小七,那我就不客氣了.”

薛鎮長又撇撇嘴。

“嘿,肖不修真是夠了,之前怎麼沒打死他.”

我一臉的氣憤,咬牙切齒。

“肖大人還在密函中蓋了印章,老正式了.”

“哼,給我看看密函,我不信.”

我這次真是氣大了,都開始叉腰了。

“給小七大人請安.”

薛鎮長忽然給我跪了下來,聲音很低,但我能夠聽得到。

“咦,你怎麼又信我了?”

我又退後半步,皺著眉頭看著他。

“信,一直都信.”

薛鎮長也沒站起來,還是跪在地上,“密函是真的,但我和肖大人相處過一段時日,對於肖大人和小七大人的事情也是聽說過的,下官雖然拿到了密函,但是絕對不相信肖大人要殺小七大人,所以呢,我信小七大人.”

“這都什麼和什麼啊?”

我愈發皺起了眉頭。

“雖然我沒見過肖小七,但和肖大人進進出出也有一段時日的,偶爾能夠看到肖大人捏著一張據說是肖小七大人寫過來的字條發呆,你能說出這個字條上寫了什麼?”

薛鎮長瞅著我,“那紙挺大的,香香的,疊的還是整齊的.”

“我沒寫啥啊,就寫了一個‘啊’字.”

我想了想,當時肖不修寫了我的名字。

“香麼?南廠的紙好像都是沉香木的味道吧,沒有多香吧.”

“小七大人,下官相信您的.”

薛鎮長這一次的表情更加鄭重了,“肖大人拿著您的字條,就這麼一個字,反反覆覆看了很多次,還很珍惜地藏在懷裡,一開始我也以為是多重要的信函,後來偶然的一次機會,看了一眼,就只有那麼一個字,我還很驚訝的。

下官不敢問這個字有什麼含義,但是,這也足以證明肖大人對您是很看重的,那個密函不過是虛張聲勢,或者說是他很生氣,才下達的.”

“好吧.”

我扶起了薛鎮長,“你先別跪著,萬一有人看到了,也是不好的。

我出來南廠是有事情的,不過肖大人那個密函我是不知道的。

反正是說起來話長,特別長。

但是我們可以稍後說,目前最要緊的是解決大久保的事情,這個仇我是要報的.”

“是是是.”

薛鎮長也沒敢坐下,倒是讓我坐了下來,他拿出老張大夫的藥箱,給我輕輕擦了擦臉,然後開始細細上藥。

“這樣吧,你也不用特別的安排,明天一早就集結一隊人馬,武器要最精良的,人員也是武功最高的,跑得也是最快的。

然後,早上來的時候,先來這裡把那口黑漆棺材抬走,然後就讓你們的人各種大聲喊:這是大久保的棺材!然後衝出去,和大久保的人正面衝突一下。

但是,重點不是贏!記住,一定不要贏,要輸,並且還要在差不多的時候趕緊跑。

還有,不要有人受傷,不要傷亡.”

我雖然齜牙咧嘴地塗著藥,但是完全不影響我說話。

薛鎮長和老張大夫學過不少醫術,所以手法也算是不錯,至少手還算輕巧。

不過,他聽完我的話,手抖了一下,直接戳到了我的傷口,把我疼的夠嗆,直接衝他喊起來:“你就不能輕點麼?”

“下官錯了……”薛鎮長要跪,我又只好把他拽住。

“算了,這個事情,要速戰速決,絕對不能戀戰。

如果說這個是大久保的個人行為,東倭國也未必想真的開戰,畢竟天氣這麼冷了,大家打起來,其實都討不到好處的。

現在,我們就直接殺了大久保好了.”

“啊!這怎麼殺?”

薛鎮長一臉的不解。

“你聽我的就好了.”

我皺了皺眉頭,“也別知道太多,知道太多,容易死.”

“哦.”

薛鎮長立刻閉了嘴。

“行了,你去準備一下吧.”

我鬆開了他,找了個銅鏡照了照自己的臉,哎,這藥膏真是太難看了,怎麼搞得屎黃顏色,看起來我都醜了七八十分了。

“小七大人……”薛鎮長小心翼翼地喊了我一嗓子。

“幹嘛?”

我心情正是不爽的時候。

“也沒什麼.”

薛鎮長一個大男人,居然還怕我,也是醉了。

“別說出我的身份,也別說明天這個安排。

一切都要保密,因為難保沒有人去洩密。

畢竟,目前我們也什麼都沒有準備,也是突然襲擊,別走露風聲就好.”

我又叮囑了一遍。

“好的.”

薛鎮長點了點頭,“下官是想問一句……”“哎,說吧.”

我就知道他想問東問西。

“下官要不要告訴肖大人您在這裡?”

他小心翼翼地看了我一眼,“您放心,我不動手的。

我只是說要告訴一下肖大人,讓他放心.”

“幹嘛讓他放心?”

我有點奇怪。

“那個,我是覺得吧,肖大人他很關心您的,對您也是很好的.”

薛鎮長又壓低了聲音,“我也是偶爾看到的,肖大人在空閒時間自己雕了兩支木簪子,因為那木頭的香味很是特別,我就多了幾句嘴,問了問。

肖大人說這是梨花木,很金貴的一種,他打算做兩支木簪子,一支給肖小七戴,省的讓她一天到晚跟個小瘋子一樣……”“我去……我怎麼就像個小瘋子了?”

不對,是兩支木簪,那麼另外一支呢?“那支給我了,我扔宮裡了.”

“……小七大人,那怕是肖大人會生氣的。

他真的很仔細地雕了很長時間,因為那個木料很金貴,我還特別找了一張油紙,把剩下的木料包了起來,哪怕聞聞味兒也是好的.”

這話說的,讓我有點哭笑不得。

“另外一支呢?你有見過麼?”

“兩支是一模一樣的,另外一支在肖大人的頭上.”

“啊?我怎麼沒看到.”

我眨了眨眼睛,努力回憶了一下。

“那我就不知道了,但是我見大人做好之後,戴在頭上的.”

“好吧,回頭我問問他.”

我點了點頭,“你要是能夠聯絡到肖大人也是好事情,也告訴他目前這裡的情況。

對了,反正現在也是先斬後奏,你豁得出去吧?”

“嗯,不能忍了.”

薛鎮長這一次還是很嚴肅的,“我這就安排去.”

出了這個門,我又是柔柔弱弱的花小滿,歪坐在門口,看著藥鋪裡的人一會多,一會少,一會忙忙碌碌搬了不少藥材,一會又喊著去搶救那日爆炸中的傷員,很是混亂。

王富貴一直沒有出現,我也沒有打算找他。

現在他不重要,重要的是海鎮的安危。

我想了想,覺得渾身發冷,有點難過。

但是,也沒有辦法。

老張大夫看我在門口吹風,問我要不要進屋去?“我要去您的小廚房吃點東西。

餓了呀.”

“去吧,不過你可別弄火,我後院剛進了不少硝石,容易爆炸的.”

老張大夫囑咐了一遍,自從他進了這幾大袋子硝石之後,見到誰都要囑咐一句。

畢竟是個危險品,他很是小心。

晚上我沒有去薛鎮長家住,還是待在了藥鋪裡。

老張大夫很忙,他的徒弟們也很忙,海鎮很安靜,也莫名也有一種恐慌感。

我裹緊了身上的棉襖,想著王富貴給我新做的這件棉襖真是太難看了,豔俗的富貴花開,真是一點氣質都沒有。

一宿沒睡,天矇矇亮的時候,我站在藥鋪的門口,看著薛鎮長帶了一隊人馬過來搬黑漆棺材放到了馬車上。

老張大夫睡眼惺鬆地跑了出來問:“你幹嘛?”

“有用.”

薛鎮長也沒有細說,只是指著棺材上我已經貼好的“大久保之棺”說道:“我拿著裝大久保去.”

“這是誰寫的?這不是瞎鬧麼?趕緊放下.”

老張大夫氣得大吼起來,不過薛鎮長沒有搭理他,還是讓自己的將士直接抬了棺材放在了馬車上,那棺材很重,七八個人忙活了半天才裝好。

我站在人群中,默默地看著,不聲不響。

薛鎮長看了我一眼,直接帶著人走了。

老張大夫一臉的焦躁,衝著他們離開的背影吼道:“注意安全啊!”

然後趕緊讓徒弟們準備藥材,也急匆匆地跑去了海防線的城牆外。

此時此刻,海鎮的內外在一夜之間都已經貼滿了告示,上面很清楚地寫著:大月國海鎮居民為大久保準備好了一口黑漆棺材,等他來躺。

言簡意賅,一看就懂。

因此,天大亮的時候,已經很多人看到了這個告示,並且到處都在議論這個事情。

與此同時,大久保那邊也已經得到了訊息,集結了人馬上岸,準備圍攻海鎮。

薛鎮長直接帶著黑漆棺材衝了過去,跟他們打了起來。

不過,雖然都是士兵,也大致練過陣型,但打得極為鬆散,甚至都沒有太多搏殺。

薛鎮長帶著士兵們左左右右地各種亂跑,把大久保的人弄得也很莫名其妙。

站在城牆上觀戰的很多人都焦慮起來,不知道薛鎮長這是要做什麼,並且對方的武力很強,火銃都開了好幾次,不知道是不是有人受傷了。

老張大夫也緊張得跳腳,又不知道要如何是好。

因為薛鎮長讓他的夫人也站到了城樓上,並且要求所有人不許離開海鎮。

薛鎮長的夫人也是女中豪傑,很是厲害。

穿上了將士的服裝,拿著官印站在城樓之上,緊張得看著他們的混戰。

旌旗招展之間,所有人都在看著戰事的發展,我一早就溜出了海鎮,站在隱蔽的地方看著事情的發展。

王富貴站在我的身邊,小聲問道:“小滿,你確定可以麼?”

“那就要看薛鎮長和老陳了,我已經盡力了.”

我還是嘆了口氣,“花哥,謝謝你幫我.”

“這是什麼話,你是我閨女,你說做什麼,我就做什麼.”

王富貴撓了撓頭,很是老實的樣子。

“那你為什麼信我呢?”

我轉頭看著他。

“緣分唄,我一看到你就喜歡,就信你。

你說的話,都很有道理的.”

王富貴有點張口結舌,“我吧,其實也是粗人,沒讀過書,但是我就喜歡和有文化的人在一起。

你寫那幾個字的時候,雖然我不認識,但是你那個樣子真好看。

我閨女最好!”

“如果,有一天,我也害了你呢?”

我的表情很平靜。

“沒事,我都活了這麼久,沒什麼怕的。

只是,不放心你而已.”

王富貴也看著我,很平靜。

“我們的確是有緣分的.”

我默默地說了一句。

那一邊,薛鎮長已經帶著人開始撤退了,隊形很混亂,大家跑得也很散漫,所以大久保帶著人也不知道怎麼追才好。

不過,他搶到了那輛裝有黑漆棺材的馬車,還是很高興的。

我遠遠看著,隨口問了一句:“你那三百發散彈給你了麼?”

“給了.”

王富貴也跟著我繼續看著,轉頭問他的兄弟們:“牛車趕過來吧.”

“那你的醃魚呢?”

我覺得很冷,就靠近了王富貴。

他把自己的圍巾給了我,把我的頭都包了起來。

“拉走了兩筐,剩下的,我說再等等.”

“嗯,否則就真的浪費了.”

我扯著他的袖子,“咱們趕緊走吧.”

“好.”

王富貴也趕緊帶著我遠離了這裡。

與此同時,大久保趕著馬車到了海鎮城樓大炮的射程之外的小山坡上,圍著這口黑漆棺材轉了一圈,然後扯下了上面的“大久保之棺”的貼紙,大笑著說:“這群蠢蛋,以為這樣能嚇到我麼?回頭我寫一個‘海鎮之棺’,讓你們全鎮的人都死光光.”

“將軍神武!”

一群大久保的人在歡呼,並且還衝著城樓的方向開了兩槍火銃。

此時,薛鎮長已經回了城樓之上,看著大久保他們耀武揚威的樣子,很是生氣。

“開炮!炸死他們!”

他吼道。

不過,下面計程車兵遲疑了一下,才說道:“鎮長,咱們的大炮打不了那麼遠,也沒有那麼準.”

“打!”

薛鎮長大聲喝道,眼看著大久保帶著人要回自己的大船上了,“多開幾炮,一定可以打得到!”

炮手們也都面面相覷,因為知道這明明是打不準的。

但是,長官的命令又不可以不服從,於是幾個人一門大炮,上好了炮彈,點燃了引信,“轟轟”幾聲,震耳欲聾,大家都捂住了耳朵,往後退了退。

等待硝煙散盡,大家驚奇地發現真的打中了!遠遠都能夠看到剛才大久保他們站的小山坡已經炸出了一個大坑,並且正在冒著黑黃色的煙。

“天啊!炸死大久保了!”

很多人都歡呼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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