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八、花哥的女兒小酒館很是熱鬧,我細細聽著,也沒怎麼吃東西。

王富貴問我:“不好吃?”

“也不是,就是覺得有些油,不敢多吃,怕拉肚子.”

我隨便喝了一口熱水,“要不然吃點水煮大白菜?”

“那幹嘛不回家吃,非跑到這裡吃.”

王富貴一臉的不高興。

“出來玩嘛,一直在你那個山溝裡多不好玩.”

我舉起手,細細的傷口已經不流血了,不過還是很疼,“一會找個藥鋪好不好?我想抹點藥.”

“嗯,吃完就去.”

王富貴又看了看我的臉,“髒猴一樣的臉,也得去看看。

有沒有疼的地方?”

“有啊,要去洗洗臉才知道是不是破了.”

我都不太敢碰臉,因為搞不清楚是不是真的破了。

“就找那個給你開藥的大夫,一會我再找個車去.”

王富貴和我低聲說著話,態度很好,我很滿意。

“那倒是不用了,我的腳又沒壞。

當然,花哥也是有力氣,揹著他閨女走一走也是好的.”

我笑起來了,眼睛彎彎的,王富貴愣了一下,也展開了笑容。

他的表情又柔和了不少,小聲對我說:“小滿,這裡不太安全,以後不要對誰都這樣笑。

咱們快吃,然後抹藥,再然後去隨便逛逛,就回家吧.”

“為什麼不安全?”

我也低聲問。

“東倭國的人也沒憋什麼好心眼,我是擔心出事情.”

他猶豫了一下,才開口說道。

“你知道什麼?”

“你別問了,反正咱們快去快回,別停留太久.”

王富貴又看了看外面,表情焦躁起來。

我扒拉了幾口菜,然後就跟著王富貴出了小酒館。

在走出門的一瞬間,我似乎看到了一個人正在看著王富貴,還衝他點了點頭。

王富貴也點了點頭,看起來就是熟人。

但是,他完全沒有停留,直接拉著我走了出去,甚至完全沒有顧忌到我手上的傷口,力氣不小。

我疼得臉都變形了,想喊出來,但是被王富貴快速地拉到了街角,並且七轉八拐地走著,我很快就失去了方向感,完全不知道要去那裡。

但就在此時,忽然聽到了一聲巨響,還有塵土落下。

我一把揪住了王富貴的胳膊,他則直接把我拽進懷裡,保護的嚴嚴實實。

街上出現了奔跑的人群,也有尖叫聲,更有撕心裂肺地哭聲,我有點害怕。

王富貴和我就在一個小巷子裡,很是安全,沒有驚慌失措的人跑過來。

“發生了什麼?”

我問道。

“爆炸.”

王富貴低聲說。

“哪裡?”

“剛才我們吃飯的小酒館.”

“什麼?”

我用力從他的保護中掙脫出來,探頭往街上看過去,很混亂,有黑煙升起,有尖叫奔跑的人,也有停下腳步看熱鬧的人。

“你早知道?”

“對.”

王富貴倒是沒有隱瞞,“所以我帶你快快地出來了.”

“誰幹的?”

我有點發冷,瞪著眼睛看著他。

“大久保將軍.”

王富貴有點不自然。

“就是剛才和你點頭的那個人?”

我也顧不上什麼了,直接說道,“你早知道,你幹嘛不告訴大家?你眼睜睜地看著他們死麼?他們做錯什麼了?”

“他們說了大久保將軍的壞話.”

王富貴把我往小巷子深處扯了扯,“小點聲,他們還在這附近的.”

“不行啊!這是人命啊!這是光天化日之下殺人啊!”

我繼續吼道,“這是大月國,是有法例的大月國!東倭國的土匪,是強盜,是殺人犯!”

“小滿!”

王富貴幹脆捂住了我的嘴,低聲喝道:“莫大聲,我們打不過大久保將軍的,他們的火器太厲害了,我們真的不是他們的對手.”

我也生氣了,直接踹了他一腳,這才掙脫出他的手,“你做過什麼?你是不是給人家通風報信了?”

“我沒有!”

王富貴急急地解釋,“我可以買武器,但是我沒有出賣過大月國.”

“最好沒有。

我可不要一個賣國賊的爹!”

我又吼了一嗓子。

“小滿,你認我做爹了?”

王富貴的腦回路也的確挺清奇的,之前我的確一直沒有喊過他“爹”,一直都是“叔”,或者是“花哥”,這一次大約也是真的急眼了,要真是個賣國賊,那我的確都想自己動手殺人了。

“那些人都是剛才和我們吃過飯的人,活生生的人啊!”

我又吼了他一句。

“我知道我知道,別生氣別生氣。

我也是不知道的,就是剛才看到了大久保將軍,畢竟我和他還算是認識,他示意我趕緊走,所以我才拉著你趕緊出來的,我也是不知道他要動手的.”

“他憑什麼啊?難道就說幾句壞話就該死麼?”

真是好氣哦。

已經有官兵匆匆往事發地點跑了過去,王富貴拉著我站在牆角,我本來對東倭國沒有什麼印象,也只是聽到各種傳說而已。

但是這一次是在我眼前殺人,我有點不能忍。

“小滿,咱們先去給你上藥好不好?”

王富貴儘量放低了聲音,見我還是很生氣地看著混亂的街道,“哎,你現在去也來不及了,不如先去上藥,再做打算.”

我又看了看,也覺得只能這樣了,我的確沒有任何辦法。

王富貴扯著我又轉了幾條街,才到了給我看病的張大夫家中,他正在家裡準備草藥,聽說是有人受傷了,打算讓幾個徒弟過去看看情況,也幫忙治療。

看到土匪花哥進來,他還嚇了一跳,問道:“你們怎麼下山了?”

“出來玩,吃肉肉.”

我悶聲悶氣地回答。

“遇到剛才那場爆炸了吧?哎,其實這不是第一次了,這幾天總是有一兩次爆炸,感覺是東倭人要打進來了.”

老張大夫嘆著氣,讓我到他的裡間去。

“為什麼啊?”

我有點驚訝。

“我也是聽說的,說是那個大久保集結了一批人,打算直接攻陷咱們海鎮,作為他們那個天皇的生辰賀禮。

他們的火器很厲害,又順著風乘船過來的,勢在必得.”

老張大夫瞅了瞅我的手和臉,嘖嘖嘖了半天,“你說你一個小姑娘,每天都受傷,就不能安分一點麼,天天瞎跑.”

“哎,我很小心的,剛才是被東倭國的人襲擊了,從牛車上直接掉溝裡了,真是氣死我了.”

我被老大夫上的藥粉疼到了,齜牙咧嘴起來。

王富貴坐在我身邊很小心地看著,有點手足無措。

“你瞧瞧把你爹緊張的,破的不大,但是有點多,我給你清理一下傷口。

對了,先用溫水洗洗臉,我看看你臉上的傷口是什麼情況.”

老張大夫手腳很麻利,讓他的徒弟送了溫水進來。

徒弟進來的時候,低聲說道:“師父,陳叔不肯吃飯,陳嬸還沒醒過來。

我要不要再去熬點稀粥端過去?”

“他是不是知道又爆炸了?”

老張大夫問道。

“應該是吧,這麼大的聲音,不知道也很難。

話說,我看隔壁幾家人都帶著行李走了,要不然咱們也先避一避吧……”徒弟道。

“那怎麼成?要真是打起來,還需要咱們治療呢。

醫者仁心,不能忘記.”

老張大夫還挺有骨氣的,我心裡暗暗給他點了個贊。

我把臉洗乾淨,的確臉上也有擦傷,並且有紅腫。

老張大夫又嘖嘖嘖了半天,給我上了藥。

“這個藥是醜了一點,黃黃黑黑的,但是三天就能好,還能讓你的面板光亮起來。

你一個小姑娘,還是要注意自己的臉,否則以後找不到婆家的。

花哥的閨女,也應該要漂亮的呀!”

“哦.”

我看了一眼王富貴,他目不轉睛地看著我的臉,我一呲牙,他就抖一下,還挺逗的。

“我也想喝稀粥,能給我一碗麼?”

“去吧,熬一些,給老陳一碗,給小滿一碗.”

老張大夫讓他徒弟出去了,自己又嘆了口氣,“要不你們今晚先住我這裡吧,出了這麼大亂子,這場爆炸的聲響可比前幾天更大了,小心晚一點出門會有危險,不如明早走.”

“沒事,我們這就回去了.”

王富貴說道。

“不要,沒有牛車,我不要走回去.”

我可不想現在出去,萬一又有亂子可怎麼辦。

“小滿怎麼說也是女孩子,還是有危險的。

你看看老陳的兒媳婦,就被他們嚯嚯了,他兒子想去報仇,直接被殺了,真是太慘了……”“老陳住在這裡?”

我往外瞟了一眼。

“是啊,老陳媳婦病倒了,他的狀態也很差,我就讓他們直接住到我這裡,也方便喝藥什麼的.”

老張大夫一直在嘆氣。

正說這話,海鎮的鎮長帶著幾名侍衛急衝衝地走了進來。

王富貴瞬間就閃身不見了,我眨巴了幾下眼睛,才反應過來,一個官,一個匪,就算是鎮長不知道王富貴,也必然是知道花哥的,所以他躲起來也很正確。

海鎮鎮長三十來歲,一臉的焦慮,滿頭都是汗,進門就對老張大夫說:“能給我幾個你的徒弟麼?那邊炸得很厲害,房子都塌了.”

“我準備好了,就讓我大徒弟帶人過去.”

老張大夫站起了身,“等下我把小滿的臉上完藥,也過去看看.”

“這孩子怎麼了?”

鎮長看了我一眼,“摔了?”

“剛才被東倭人劫了牛車,她掉了下來,受了傷.”

老張大夫替我回答道。

“欺人太甚,真當我大月國沒有人麼?連個小姑娘都欺負!”

鎮長氣得臉都紅了,“我不管了,我要集結人馬跟他們大戰一場了。

我可不打算在遵守什麼協定了,他們都不遵守,我憑什麼遵守。

再說了,肖大人走之前也跟我說過,逼人太甚,就直接動手,不要客氣.”

“你的武器夠麼?”

老張大夫問道。

“不夠也得上了,不能一味忍讓.”

鎮長攥了攥拳頭。

老張大夫的大徒弟把稀粥給我端了進來,說道:“師父,我們準備好了,現在就過去看看.”

“嗯,跟著薛鎮長也去看看,有重傷的,就搬過來.”

老張大夫點了點頭,“注意安全.”

一群人又急匆匆地走了,我被老張大夫糊了一臉的藥膏,味道也不太好聞。

此時,王富貴又不知道從什麼角落裡轉了出來,坐在了我的身邊。

“您為什麼沒揭發我們?”

我問老張大夫。

“為什麼揭發?”

他看著我,“你說花哥?他最近也沒鬧騰,一直挺安靜的,薛鎮長也沒打算剿滅他.”

“哦?”

我看了一眼王富貴。

“你想什麼呢?我雖然是土匪,也沒有什麼人都搶劫吧。

再說了,最近大半年,我都帶著兄弟們醃魚,也挺忙的.”

這話說的,我又開始恍惚這個人是不是那個爆頭悍匪王富貴了。

“所以,這麼多年,人家鎮長也沒有去抓你,那你躲什麼?”

我皺了皺眉頭,“那我要堂堂正正地說我是花哥的女兒.”

“哎,你說吧.”

王富貴也很是無奈。

“你呀,也是女兒奴,剛剛認了個閨女,就被這小鬼頭拿捏住了,真是啊.”

老張大夫也很是感嘆。

“師父,快來!陳叔上吊了!”

一個小男孩在院子大吼道,老張大夫立刻就衝了出去,我也跟著在後面去看熱鬧。

果然,就在對面的屋裡,一個六十多歲的老頭掛在床邊,臉色慘白。

床上躺著的一個老女人,明顯還是在昏迷之中。

老張大夫立刻招呼王富貴和他一起上前,把老陳脖子上的褲帶解開,然後把他放平,儘量讓他大口呼吸。

“性命無礙.”

老張大夫各種嘆氣。

“你說你,在我眼前上吊,這是擠兌我呢吧.”

老陳很快就睜開了眼睛,應該是發現的早,並且床邊上吊,效果不好,頂多也就是喘不上氣而已。

不過,他的精神狀態的確很差,一直在哭。

我知道了他的事情,也覺得挺難過的,可是要怎麼勸呢?“我真的不想活了,沒意思了.”

老陳嚎哭道。

“你幹嘛要死呢?你可以去報仇啊!直接去殺了東倭國的人啊!”

我也挺生氣的,“以牙還牙,以血還血.”

大約是在土匪窩裡住了幾天,我都變得有些粗魯和豪氣。

“我這麼老了,能做什麼呢?”

老陳哭得聲音更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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