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七、不作死,不會死王富貴企圖和我講一講他的“光榮歷史”,但是我完全不想聽。

直接站起身,往門外走,並且對他說:“我今天要吃雞蛋羹,那種放十幾個花蛤的,鮮味十足的.”

“這天寒地凍的,哪裡有花蛤啊?”

王富貴在我背後喊。

“我不管,你不是很厲害麼?應該可以的.”

我就站在門口,瞅著外面的天氣,的確是很冷,但是天色很藍,看起來也是令人愉快的。

“別站門口,小心著涼發燒.”

王富貴很速度地走過來,又把我拽回了屋裡。

“聽話,等你身體好一些了,咱們就下山去吃好吃的.”

“別這樣對我,我不小了.”

我還是很嚴肅地對他說,“我也不傻,也可以獨立自主,別對我這麼好.”

“小滿,怎麼了?”

王富貴一臉的詫異。

“沒什麼,就是覺得你對我太好了,以後我就嫁不出去了.”

我甩開了他的手,又坐進了大團椅中。

“嫁不出去,爹養你一輩子.”

王富貴倒是很開心,“東望山的花哥,有錢的.”

“花哥,我很能吃的,會害死你的.”

我認真地看著他。

“沒事沒事,死在我閨女手裡可以的.”

他倒了杯熱水給我捂手,“我給你做雞蛋羹去,你再去睡會兒吧.”

“好啊.”

我又把身子蜷了蜷,“我就睡一小會,等你.”

“好.”

王富貴出門去了,還輕手輕腳地帶上了房門,我有些嘆息。

這人承認了自己悍匪的身份,對我如此的不設防,但是,我呢?又喝了三天的藥,身體已經沒有那麼涼,整個人也精神了不少。

我被王富貴用棉襖裹得緊緊的,然後跟著他下山去了。

“陳記關門了,咱們還可以去滿記吃甜品,很好吃的.”

他拉著我慢慢從小路走,“這條路最近,很快就能下去,山腳下有牛車,一會就到.”

“這裡距離丙叔有多遠?”

“三四天的路程.”

“那為什麼這麼多年都不去看他?”

這是我的疑問。

“也不是沒看,其實是偷偷去過的。

不過怕連累他,所以沒有進門.”

王富貴說的很自然。

“那都這麼多年了,怎麼選擇這個時候去見他?”

我的確是想不明白,但我當時的突破點也是在這裡。

“你一個小孩子不懂的.”

王富貴看了看我,又裹緊了我的圍巾,生怕冷風鑽進去。

“又來了,我真的不是小孩子了,我都自己從京城少爺家偷偷跑出來,然後一路自己走的,真的,我很厲害的.”

我也很正色的說道。

“對對對,小滿最厲害了.”

王富貴特別敷衍,但還是繼續說道:“我逃亡了很多年,也去了很多地方。

後來劫了皇槓,有了不少錢,就想著乾脆找個地方安定下來……”“等下,皇槓怎麼劫得了?不是有很多人押運麼?”

“爆頭一兩個,那群人就都嚇死了,還能有人麼?”

王富貴說起來很自然,但是我都能夠想象得到那個慘烈的場景。

“人家也是有父母妻兒的,你怎麼下得了手?”

我的確有情緒的。

“哦,那又如何?我也是要養活東望山的兄弟們呀.”

王富貴停下了腳步。

“你可以帶著他們醃魚賣錢啊?幹嘛要殺人呢?”

我也有點不依不饒。

“你想說什麼?”

王富貴終於不高興了,並且很不高興。

我靠近了他,儘量放平緩了自己的聲音,說道:“我知道這些事情過去了,但是這種事情始終是不好的。

你養活了東望山的兄弟,但是會傷害別人的.”

“那他們傷害我怎麼算?”

王富貴忽然吼了起來,眼睛都瞪了起來。

“誰敢傷害你?”

我反問道,“你那麼厲害,怎麼有人能夠傷到你呢?”

“李小滿,你少來這套,就算你是我閨女,也不能這樣質疑我.”

王富貴揪住了我的衣領,捏著我的胳膊吼道:“我要做什麼,就做什麼,你少管.”

我目瞪口呆地看著他,這人性格的確爆烈,並且會忽然爆發,說話的聲音震得我耳朵特別疼。

張了張嘴,我愣是沒發出聲音。

他繼續吼道:“你做我閨女,就要聽我的!”

我瞅著他,不知道怎麼回答。

但是,我的耳朵的確很疼,胳膊被他捏得也很疼,眼淚立刻就流了出來。

這招是最管用的,他立刻就鬆開了手,然後給我擦眼淚,連聲問:“別哭別哭,不疼不疼.”

“瞎說,你試試,疼著呢.”

我直接撥開他的手,自己擦了擦臉,這大冷天一流眼淚,就更冷了。

但是胳膊也特別疼,雖然有棉襖,但是也沒啥用。

“……”面對我的小脾氣,王富貴也是很無語,“我揹你下山吧,咱們去吃……”“不吃了,回家睡覺.”

誰稀罕吃什麼甜品啊,真沒意思。

不過,王富貴倒是很有力氣,還是背起了我,往山下走去,然後上了牛車,去了附近最近的鎮子。

我也沒有說話,只是看著外面光禿禿的風景。

他倒是情緒緩和下來,自顧自地說了起來。

“這些年我去了很多地方,也有官兵的追捕,我的確很怕連累乾爹,所以沒有去看他。

但是,現在想想,我也四十多了,人生的大半都過完了,殺過不少人,也幹了不少驚天動地的事情,現在還有江湖追殺令和朝廷的海捕文書,不知道什麼時候就被抓了,死了,或許就再也看不到那個小老頭了。

所以,我乾脆咬牙去看看他,也讓他知道我還活著。

其實,我去之前也挺害怕的,不知道他還會不會認我。

幸好,他認下了我,我還遇到了你……”“我一點都不想遇到你……”我悶悶地說。

“那沒辦法了,我都帶你到了東望山,你也就做我的閨女了.”

王富貴又開心地笑了起來,“這還真是緣分,沒想到我居然還得了個閨女.”

“這麼多年,你為什麼沒找個女人,生七八個娃?”

我又問道。

“女人有什麼好的?除了會要錢之外,還能做什麼?”

“生孩子啊!”

“那就算了,我也不喜歡孩子……”我瞅著他,不知道怎麼接下去。

他笑了起來,“我是不喜歡小孩子亂嚷亂叫,但你這種傻乎乎的小姑娘,我還是很喜歡的.”

“我不傻!我再說一遍!”

我直接用腳踹了他一下,他居然也沒躲,直接讓我踹到了,我還挺驚訝的。

“行,小滿一點都不傻……”就在我兩剛剛緩和的時候,忽然聽到一聲巨響,很快,我們的牛車直接歪到了路邊,我從牛車裡掉了出來,掉進了路邊的溝裡,幸好水已經結冰,否則就溼身了。

王富貴身手很矯健,在車翻的一瞬間先跳了出去,然後又反應過來才去救我。

我四腳八叉地躺在溝裡,摔得有點暈。

王富貴還沒有來得及跳下溝拉起我,就被一把火銃頂住了頭,同時還聽到有個奇怪的說話聲音:“把錢交出來!”

“嘿,搶劫搶到你老子這裡了,真是反了天了.”

王富貴可不是吃素的,忽然翻手頂肘,我沒看明白的情況下,他已經奪過了對方的火銃,頂住了對方的頭,同時他說道:“東倭人,老子可不怕火銃.”

局面一下子扭轉過來,有幾個人圍了上來,但是那個被頂住頭的東倭人喊了一句什麼,這幾個人都沒有上前。

然後,就有個人快速從牛車的另外一邊跑了過來,說著:“誤會誤會,錯了錯了.”

是那個來找過王富貴的東倭人,這個長相我還是記得的。

王富貴也看了一眼這個人,才說道:“你們窮瘋了麼,連我都敢搶?”

“錯了錯了,沒認出來.”

那人賠了笑臉,然後對被頂住頭的人說道:“這是和將軍有交易的人,不能搶劫.”

有了他在中間調和,兩邊的氣氛都緩和下來,王富貴雖然放下了火銃,但是沒有還給他。

探身去看了看還在溝裡躺著的我,問道:“自己能起來麼?”

“不能.”

我的頭髮被枯樹枝勾到了,我可不想貿然爬起了,要不然頭髮都會掉的。

王富貴無奈地說:“你等下,我給你弄.”

那個東倭人也過來幫忙,這才把我從溝里弄了出來。

我也就是衣服破了,頭髮亂了,臉和手都有破口,摔得有點暈而已。

不過王富貴已經很明顯不高興了,說道:“你們過分了,我和我閨女去吃個飯,都要搶劫,你們怎麼還不走?”

那個東倭人說道:“別生氣別生氣,這是大久保將軍說的,多拿些東西回去,也好對朝廷有個交代.”

“你們這也太明目張膽了!”

王富貴把我扯到了身後,“牛都死了,你們賠我.”

我這才注意到,地上全是血,剛想再看一眼,王富貴直接捂住了我的眼睛,低聲喝道:“閉眼,不許看。

是火銃打死了牛,比較難看.”

我又是一哆嗦,那的確是不能看。

“回頭我跟大久保將軍說一下.”

那幾個人倒是沒有過多停留,但火銃都沒要回來,就迅速消失了。

我依然閉著眼睛,什麼都不想看。

王富貴倒是吹了聲口哨,來了不少東望山的人,他讓這些人把牛的屍體拉走,回頭晚上燉牛肉了。

“你的兄弟一直跟著我們?”

我問道。

“那也不是,這裡是一個埋伏搶劫的點兒,沒想到被東倭人佔了。

回頭這個事情我得找他們說道說道去.”

王富貴扯著我繼續往前走,不許讓我看滿地的血。

東倭國的人都已經這麼猖狂了麼?那麼肖不修在做什麼?皇上在做什麼?怎麼沒有人來清掃他們?我心裡盤算著,繼續跟著王富貴往鎮子裡走去。

鎮子也不算小,還算熱鬧。

天氣冷,在外面擺攤的並不多,但一些小酒館還是開著門,裡面有不少人吃著東西閒聊著。

王富貴拉著我隨便找了一間進去坐了下來,要了幾個簡單的菜,他自己來了一壺酒。

我看他坐下去的時候,火銃藏在了靴子裡,一邊一把。

小酒館做的菜還算好吃,炒肉片,炸豆腐,醋溜白菜,口味略鹹,我又要了一杯熱水,眉開眼笑地看著王富貴說道:“這個好吃,我可不要吃魚.”

王富貴還沒回答,小酒館的老闆剛好過來倒水,直接說:“想吃魚都吃不到了.”

“為啥?”

我看了他一下。

“小姑娘什麼都不知道吧?朝廷禁止出海了,東倭國最近動作頻繁,不知道是不是要打仗了?”

“不是說簽了個什麼協議麼?”

小酒館本來就小,大家坐的距離都很近,很快就聊了起來。

老闆嘆了口氣,說起了最近的局勢。

南廠都督肖不修雖然和他們簽了協議,但是東倭國在這個冬季的確也是什麼都沒有,鬧了饑荒,所以就跑到大月國搶劫。

但不是那種只搶食物,而是有點猖狂。

重點是他們配備了火銃,搞得大家很害怕。

所以,前幾日陳記家的兒子兒媳都死了,弄得官府都跑來打算動手肅殺。

可是,東倭國的人也是挺鬼的,到處亂竄,也不容易抓到。

據說是領頭的大久保將軍都開始集結隊伍,打算憑藉他們的火力,與大月國幹一場架了。

但此時卻是很奇怪,朝廷居然默不作聲。

據說南廠的肖大人並不在京城,但具體在哪裡誰都不知道。

皇上派了幾個武官過來,但是也沒做好打仗的準備。

所以,最近東倭國的人越發猖狂了。

“老陳家真的特別慘,那天他兒媳婦去海邊挑珍珠,說是要做一件首飾,結果在路上被東倭國的人給嚯嚯了,他兒子去找的時候,被東倭國的人用火銃打死了,真的是心口一個大窟窿,慘的不成了.”

“不作死,不會死.”

我小聲嘀咕了一句,王富貴聽到了,問我:“說什麼呢?”

我又大聲說了一遍,“不作死,不會死.”

“雖然這麼說,但是他們的火銃的確是厲害的.”

有客人說道。

“但也的確太過分了,這個事情都應該讓皇上知道.”

“知道有什麼用?他又不會來打,說不準誰都不敢打呢?咱們的武器不成啊.”

“咱們不是也有炮麼?直接打過去啊.”

“咱們的炮準星不夠,打不準的……”大家七嘴八舌地議論起來,我看王富貴始終沒有任何表情。

在這種大是大非的問題上,他沒有吱聲。

是因為他的火銃和醃魚麼?但是,就可以犧牲別人的性命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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