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一、我們在床上能夠做什麼?“你快點說呀!到底為什麼大皇子殺了崔恩英?”

我也不想再墨跡了,真是急死我了。

我直接又往前撲了撲,就趴在他的身上。

“你躲我遠點.”

肖不修忽然臉很紅,我有點詫異。

被窩裡被我們這麼一折騰,明明已經冷了,怎麼能臉紅了呢?“肖大人,你很熱麼?”

我問他,然後向騰出一隻手摸摸他的額頭,可是他還在躲我。

矮榻不大,這麼一折騰,肖不修直接掉了下去。

這下好了,疼的他呲牙裂嘴,居然還把被子也都帶了下去。

我只好附身看床下的他,影子也直接從房樑上跳了下來,看看他的狀況。

可能肖不修這輩子都沒有過這麼狼狽的時刻,直接將身上的被子掀了起來,然後把我從頭到腳全都罩上了。

我在黑暗的杯子裡聽到影子“呦”了一聲,然後就是肖不修喝道:“扶我起來!”

“我來我來,我也可以扶大人的.”

我在被窩裡找尋著突破口,這被子還真的很大,一時間我都沒找到哪裡能夠掀開。

等我掀開被子露出頭的時候,肖不修已經在影子的攙扶下站了起來,瞪著我。

我只好小聲問:“我是不是又錯了?”

影子笑的很開心,還衝我點了點頭,“肖小七,你可以啊,居然把肖大人弄下了床.”

“我們在床上能夠做什麼?我什麼也沒做啊?”

我倒是想爬起來呢,我也得能爬起來啊。

“今晚我睡床,你睡矮榻.”

肖不修那個表情很不好,“影子,我們去上藥.”

“哦,好的.”

影子很聽話,扶著肖不修就要走。

“別啊,別走啊,沒講完啊!”

我在他們身後喊道,“大灰狼到底為什麼要殺小白兔啊?肯定不是因為偷了蘿蔔,一定有別的原因啊.”

“你自己想!”

肖不修頭都不回,直接出了門。

我在被窩裡喊什麼都沒有用,真是好氣啊。

吃晚飯的時候,陳志典又跑了過來,說是我這裡的飯比較好吃,過來繼續蹭吃蹭喝。

自從我回了冷宮之後,他就一直賴在我這裡吃吃喝喝,完全沒把自己當做外人,一副“自家妹子受傷了,我要好好照顧她”的樣子。

除了上藥這個事情還是交由玉嬤嬤來處理之外,其他的事情他居然都願意親力親為,比肖不修還認真。

當然,現在南廠的人都捱了軍棍,各個都在養傷,只有陳志典全須全影一點毛病都沒有,乾點活也是沒問題的。

我還是保持了趴著的姿勢,陳志典就坐在地上,就著矮榻的高度陪我吃飯。

“其實吧,你也下床溜達溜達吧,總是這麼趴著對身體不好.”

陳志典還是挺認真的。

“好吃不過餃子,舒服不過趴著。

我真的挺難得這麼趴幾天的,就在讓我享受一下吧.”

我哪裡能夠告訴他們我已經好很多了,常常示弱一下,也容易博得同情嘛。

“你看看人家肖大人,我剛才都看到他騎馬出去了.”

陳志典嘖嘖嘖的看著我,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樣子。

“出什麼事情了?”

我好奇地問。

回了冷宮大半個月了,南廠的事情一點都沒管,高秉文和柴文進也進不來,陳一陳二隻負責我的護衛,玉嬤嬤就是伺候我的起居,肖不修什麼都不和我說。

陳志典在藏書閣繼續編寫地方誌,知道的也不多。

結果就是,我目前的訊息很閉塞,什麼都不知道。

“我繼續給你講一遍吧,你就知道你這個事情又惹出了什麼大簍子,現在肖大人應該也是一個頭兩個大,皇上也是很煩心的.”

陳志典喝了一口粥,潤了潤嗓子,又開始了。

打了大皇子,又打了肖不修,皇上看了看南廠跪了一片的侍衛們,說道:“你們這群人也該打,幫著肖小七把那五千軍棍都承擔了吧。

省得以後她天天上躥下跳地說南廠的人欺負她。

你們分一分,看看自己能承擔多少.”

南廠的侍衛們居然還都很仗義,各自都報了二百軍棍,連文書處的人都跟著認領了軍棍。

高秉文和柴文進居然也各自認領了五十軍棍,一時間場面相當感人。

“肖小七醒過來,應該會很開心的。

或許,她就捨不得離開南廠了.”

皇上說這句話的時候,聲音很低,只有陳志典能夠聽得到。

“你想離開南廠麼?”

陳志典問我。

“怎麼會?有吃有喝,有人陪著玩,多好啊.”

我言不由衷,隨便敷衍著他。

看來,這皇上也知道的不少,這個局到底是做給誰看的。

處理完南廠的亂局,皇上又馬不停蹄地趕去了蘇記。

這個時候的蘇記大院裡,花轎和喜服的火都已經滅掉了,顏公子和蘇公子正在說著話,兩人看起來感情還不錯,手拉手,面對面。

其他的護院也各自忙碌收拾著一院子的狼藉。

皇上到了之後,也沒有客氣。

他在路上已經聽完了陳志典講述的前因後果,心裡也有了判斷。

所以一進門就問蘇瀾:“你說說吧,什麼條件能夠讓你與顏公子成婚,結束你們兩家百年的恩怨,並且,你也整肅一下漕幫,否則朕也要喝不起茶了.”

兩人跪在地上,也很是緊張。

他們之前都見過皇上,也說過話。

但是沒想到今日的亂局,居然把皇上都給招來了。

“草民定當竭盡全力整肅漕幫,公平買賣,絕對不再哄抬物價。

江湖事江湖了,自當是要給出一個交代的.”

蘇瀾雖然被揭破了女兒身,但是依然保留了男子氣概,很是豪爽。

顏公子攥住她的手,再也沒有顧忌,只是和她跪在一起,將自己的堅定也傳輸給她。

皇上是多精明的人,一眼就看出來這兩人的情誼深厚,立刻就說道:“顏蘇兩家的百年恩怨,朕也略有耳聞,的確是這麼多年了,也沒有再堅持的意義。

更何況,天下之事都是合久必分,分久必合,你們二人有這樣的緣分也是上天註定的。

之後朕也可以為你們賜婚,做成這一樁美事.”

“謝皇上!”

這兩人立刻磕頭謝恩,臉上也是喜氣洋洋的。

這可是天大的好事,有了皇上的賜婚,這兩人更是名正言順的在一起,並且還會成為一段佳話流傳百世。

“行了,蘇瀾,你剛才說的那個要求是什麼?朕幫你達成.”

皇上心情也好了不少,畢竟這也算是喜事。

“我要殺人!”

蘇瀾這句話一出,皇上差點沒被嗆到,嚇了一大跳。

身邊的侍衛立刻就吼了起來,“大膽!”

顏公子立刻跪著護住蘇瀾,“彆著急,等她說完.”

皇上瞅了瞅他們,不具威脅性,也就讓親隨退到一邊,說道:“看來你這個事情也不小,要不給朕找把椅子,咱們慢慢說吧.”

清了清場,蘇瀾和顏公子將皇上請進了內堂,燒旺了爐火,端上了最好的茶水以及糕點,蘇瀾和顏公子恭恭敬敬地給皇上又再次規規矩矩地磕了三個響頭。

皇上也沒有言語,只是瞅著他們兩個,靜靜等著故事的開始。

不過,蘇瀾一開口,皇上倒是先炸窩了。

“我要殺的是王富貴!就是截了‘皇槓’的那個江洋大盜!”

蘇瀾從懷裡掏出了一個印章,是漕幫的印章,憑藉這個印章,任何貨物都可以在漕幫管轄內暢通無阻。

就連官家有時為了快速傳遞物品,都會選擇漕幫走水運。

而蘇瀾提及到的這個王富貴,可是在大月國都是臭名昭著的人物,皇上也對他恨之入骨。

重點是他還折了皇家的面子,官家的尊嚴,實在是可惡至極。

但是,到目前為止,就算是肖不修出手了,居然還沒有抓到這個人,也是挺神奇的。

漕幫與王富貴的恩怨,也是源於官家的一筆“皇槓”相關。

“皇槓”是地方上交給朝廷的稅銀,一直走的是漕幫的水路。

應該說,這麼多年從來沒有出過問題。

凡事都有個但是,老話還真是沒錯。

五年前,有個大漢跳上了漕運的“皇槓”專運船,使用威力很大的火銃直接將漕幫的二當家和三當家擊斃,劫走了南方十二個縣的稅銀。

這在當年是極為轟動的事件,大家議論紛紛。

這大漢在搶劫的時候,還特別留下了自己的名字“王富貴”。

這人可不是什麼好人,一直都不是,也是官府一直通緝的要犯,犯案累累,作奸犯科。

這人極會隱藏,當所有人都知道是他犯的案,他卻又消失了,根本就找不到這個人。

官府也極為頭疼,漕幫當然也不肯吃這麼一大虧,一直下了江湖追殺令,要將此人千刀萬剮。

蘇瀾的母親當時是漕幫的幫主,得知這個事情後,氣得直接昏了過去。

這可不僅僅是人命和漕幫顏面的問題,還牽扯到了漕幫押運這批貨時簽下的合同。

按照合同規定,漕幫任何押運的貨物,如果丟失、損壞,都會照價賠償,絕無二話。

正是這麼霸氣地條款,才讓漕幫的水運如此強大,幾乎包攬了大月國所有的水運路線,因此蘇家也才如此有錢,蘇瀾花錢不眨眼的習慣。

但是,也是因為這個合同條款,當年的漕幫傾盡所有,要賠償朝廷這筆“皇槓”。

想想這可是南方十二個縣的稅銀,可不是一個小數目,即便是將漕幫掏空了,也賠不出來的。

事情鬧大了,皇上知曉此事之後,也深深知曉如果讓漕幫賠償,必然讓他們破產毀滅。

但是,如此強大的水路運輸系統一旦癱瘓或者毀滅,也會給大月國造成無法估量的損失。

因此,他找到蘇瀾母親漕幫幫主談了一次,讓他們每年先交十萬兩,直到抓住王富貴之後,再決定如何還款。

蘇瀾母親極為感謝皇上的寬宏大度,也讓漕幫免於滅頂之災。

接下來,就是漕幫和官府大力追捕這個王富貴,可是一直沒有抓捕歸案。

蘇瀾母親急火攻心,又加之操勞過度,沒過多久就去世了。

蘇瀾就在母親的屍體邊上發誓,一定要殺掉王富貴,為母親報仇雪恨,為漕幫死去的二當家和三當家報仇!顏公子知道的不多,但也隱隱知道蘇瀾與漕幫關係匪淺。

但他也是沒想到其中會有這樣的曲折和亡靈。

雖然他也是第一次完整地聽完了整個故事,但還是緊緊攥住蘇瀾的手,輕聲說:“我等你,王富貴一日不殺,我都等你.”

皇上豈能不知道王富貴,他更想抓到他。

實在是大月國的恥辱!聽完了蘇瀾的請求,他直接同意了,“可以,我們再一次發下海捕的官文,並且重金懸賞整個王富貴。

漕幫這每年十萬兩,朕拿出來作為賞金,勢必要抓住此人,千刀萬剮才能夠洩恨!”

“謝皇上!”

這兩人又一次特別鄭重的磕頭,蘇瀾還補充了一句,“草民願意用漕幫幫主的職位作為條件,請殺王富貴!”

這可是超級大的懸賞!別說大月國沒有,其他任何一國都沒有這樣的皇榜懸賞。

所以,當皇上命人將皇榜貼得到處都是的時候,不止是百姓看得熱血沸騰,不少官員也躍躍欲試,就連陳志典都覺得在藏書閣編寫地方誌已經沒有意思了,抓到了王富貴,拿了十萬兩,又可以做漕幫幫主,簡直是人間美夢!“所以呢?”

我問他,“你打算怎麼去抓?”

“這個我沒想好,只是想到這十萬兩怎麼花了.”

陳志典一臉的開心,彷彿這十萬兩已經到手了一樣。

“你打算怎麼花?”

其實我也很好奇。

“你看哈,先把我家那個宅子修一下,我那兩個外甥可以住得更寬敞一點,然後請幾個好的老師教他們各樣學問。

再然後,我可以把我的幾間書齋搞一搞,弄得寬敞明亮,再搞出一個閱讀區,能夠一邊看書,一邊喝茶吃點心。

如果還能剩點錢,我就在請幾個丫鬟婆子,平時伴我做做飯,洗洗衣服,收拾一下院子裡的花花草草……”“你就這麼點追求啊?”

我一臉的鄙夷。

“行,我追求不高,你來!你如果有十萬兩,你要做什麼?”

陳志典還不樂意了。

就他那點追求,無非就是改善生活。

其實,他的生活已經夠好的了,現在只能說是錦上添花而已。

再說了,就他這一天到晚在藏書閣裡幹活,幾時回家待過?現在連一日三餐都跟著我這裡蹭,簡直是省錢摳門到令人髮指的地步了。

“我啊!”

我想了想,又看了看門外,確定沒有人進來,才開開心心地說道:“我要包養幾個小哥哥,一個捶腿,一個吹曲,一個做飯,一個縫衣服,一個種花種草,一個表演雜耍,一個幫我梳頭,一個幫我化妝,一個幫我拎東西,一個幫我開門,一個幫我鋪床疊被子,一個幫我……”“肖小七,你是不是皮又癢了?”

肖不修那個魔音啊,簡直是無孔不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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