熙雍女皇在此,只能是人來越來越多,這是我這兩天的深切感受。

我坐在屋裡嗑瓜子,看著女皇接見了一波又一波的官員、富豪、當地鄉紳,說的話都差不多。

鼓勵大家重視生產生活,努力過好每一天,多創造價值,造福人間。

她的一眾太監宮女忙得要死要活的,各種整理房間,準備御用物品,連吃飯喝水都講究起來。

我一邊喝著茶,一邊嗑瓜子,躺在帷幔後面看話本。

我們還住在廟裡,只是將僧人全都趕了出去,把住持的房間霸佔,並且分成了裡外間,外間會見的男客,裡間是女客,我在裡間的帷幔之內,是女皇臨時寢室,嗯,也是我的寢室。

我得到了女皇的特許,繼續和她同吃同住,瞎說八道。

不過,我沒有拋頭露面,僅僅藏在帷幔後面。

按照她的話說:“就當我是金屋藏嬌吧.”

其實,我是知道原因的。

不說這一路我兩嘰嘰歪歪的友情,也因為肖不修的原因。

他應該也跟女皇說了一下我的身份,如果讓我這麼大張旗鼓地出現在北固國,不知道會不會引起風波。

並且,我那個爹可是流放到北固國的最北端,萬一有事情,不知道會怎樣。

瓜子不錯,他們大約也是怕我跑了吧。

畢竟,也是在眾目睽睽之下跑出了大月國,要不是他們找到了熙雍女皇,可能也發現不了我。

不知道這個要怎麼算?是算熙雍女皇找到的我,還是肖不修順道找到了我。

反正肖不修依然沒有正眼看我,只有影子有一天半夜從房樑上跳了下來,問我到底是怎麼跑出來的。

“就是跟著水車出來的,特別簡單.”

我把逃跑的經過和遇到熙雍女皇的事情說了一遍,我估計他也是要和肖不修彙報的,所以說得也挺詳細的。

“看來南廠有漏洞了,我要趕緊讓他恩查缺補漏.”

影子很認真的說。

“你們之前不知道我跑出來了?”

我有點好奇。

雖然我和女皇共處一室,但此時此刻,她還在前面接待這附近的幾個太守,一起吃簡單的素食,並且聊聊這邊的風貌人情。

一時半會應該回不來,席間又有肖不修在身邊,他們應該都不會注意到躺在被窩裡繼續看話本偷笑的我。

影子從房樑上跳下來的時候,我正好口渴了,還讓他伸手給我倒了杯水。

氣得他眼睛都圓了,臉上的黑布把眼袋都繃了出來。

我幫他解了下來,一起坐下來吃吃喝喝。

反正熙雍女皇的寢室裡,最不缺少的就是吃的,無論是大月國的,還是北固國的,反正都是好吃的。

影子說得和我猜的情況大致相似,一開始只是知道除了個蛇神,影響越來越惡劣。

肖不修找皇上說了一下情況,但還是說先觀望一下再說。

後來探子說有人在邊境集結了軍隊,還有人在北固國的皇宮裡悄悄調遣了一些人的崗位。

肖不修就坐不住了,開始焦慮。

但是,“小滿祈福事件”沒有結論,他也不能走。

幸好我快速了破了這個案子,他把我那個萬言的情況說明的卷宗直接遞給了皇上,本來還想和皇上商議一下最終這些人該如何判決,但是,聽到熙雍女皇失蹤的訊息,他就瘋了一樣,和皇上簡單說了幾句,就跑回南廠安排了一下,自己只帶著影子先走了。

他們在北固國找了很長時間,一直沒找到人。

肖不修都開始發飆了,嚇得影子也不敢說話。

重點是,肖不修知道這位熙雍女皇、承平公主喜歡玩,之前就經常一個人出去玩,幾天幾夜不回家。

在大月國的時候,肖不修還小,只是等承平公主回家後,也知道她都去了哪裡,並且路上怎麼規劃。

後來嫁到北固國,丈夫死了之後,還沒有得到皇權之前,承平公主更是到處玩,肖不修有一年放下了一切,跟著她玩了一個月……所以,他也算是知道承平公主的路數。

只是,這一次失算了。

居然找了這麼久,還沒有找到人。

“你都不知道肖大人那個暴躁的樣子,恨不能把北固國的地都刨開看看.”

影子聽了聽前面還是吃吃喝喝,所以也就放心斜躺在我這裡,我則全躺了下來,笑嘻嘻地聽著他的八卦。

他是多寂寞啊,都沒有人聽他說話。

這次終於有人仔仔細細,認認真真地聽他講故事。

所以,他講得還挺詳細的。

“我們和北固國的內侍軍聯合在一起,各種線索都放在一起,那個高維世也在。

對了,大芙蓉過來了,和高維世在一起了。

她知道了高維世的身份,說是覺得這樣也不錯,說不準還能過一種比較刺激的生活……”“這個大芙蓉也是個奇女子.”

我感嘆道。

“你們怎麼找人?偌大的北固國,承平公主有可能去任何地方,或者乾脆就是藏起來的.”

不是我質疑肖不修的能力,而是在北固國,畢竟不是大月國,他的勢力範圍未必能夠這麼深厚。

“也就是按照承平公主失蹤的時間,和最近發生的事情來排查。

其實,一開始我們就懷疑到了蛇神這裡,但是又考慮到很可能有危險,承平公主未必肯冒險來。

後來就按照她喜歡美食的方向來找,不過,一直沒有發現一個女子四處走的蹤跡。

承平公主喜歡一個人玩,她說這樣比較方便,也沒有那麼多需要商量或者妥協等候的事情。

不過,我們一直沒有找到.”

“後來呢?”

每一場對話,若有人興致勃勃地問:後來呢?對談者必定會繼續說下去,說的更多。

“這個時候,南廠傳來訊息說你失蹤了!”

影子終於說到我這段了,我立刻支稜起耳朵。

“肖大人看完字條之後,倒是什麼都沒說,就是哼了一聲。

也不知道是生氣了生氣了,還是生氣了。

反正出門練了三個時辰的武功,這才回屋睡覺。

然後這一晚上居然睡著了,要知道之前他因為公主的事情,一直不能入睡.”

“我知道我知道,這叫蝨子多了不要,債多了不愁。

他肯定是想著反正這兩人都不見了,就這樣吧.”

“估計是的。

反正第二天,就派了六個侍衛回了大月國。

要知道,我們這些貼身侍衛都是精幹之人,一人抵百。

你就知足吧,等於為了找你,派了六百人回去。

除了公主你比不上之外,已經可以了.”

“是是是,感謝肖大人.”

不知道為什麼,我心裡還稍微有那麼一丟丟舒服,笑容也多了起來。

“肖大人猜你應該是偷偷來了北固國,畢竟之前本來想帶你過來一起破一破蛇神這件事,不過又擔心這邊人手不足,不能護你周全。

想著與公主商量好了再說……反正吧,你們也都是挺不省心的,全都失蹤了。

這幾天真是把我們累壞了.”

“後來呢?”

“也是個偶然的機會,我們在一個茶棚裡休息,聽到路過的人閒聊,說固河的炸醬麵特別好吃,有兩個特別好看的姑娘都一連吃了三碗,真的是太好吃了。

肖大人就派肖小五去跟他們搭訕,聽他們的形容,覺得是你們兩。

但是,為什麼你們兩人能夠碰到,也是挺神奇的事情.”

“這個的確是,我們就在那個炸醬麵的地方遇到的,聊聊天,互相都覺得特別開心,所以就一起玩了.”

想想那天的炸醬麵,還真的是很好吃。

“所以啊,我們的方向就便了,變成找兩個結伴而行的好看的女人.”

影子那笑容真的耐人尋味。

“大家是怎麼形容我們的美貌的?”

我的笑容更加耐心人尋味。

“大漂亮帶著小漂亮,估計是逃婚的姐妹跑出來.”

“哈哈哈,這個形容有點過了.”

我笑得也有點過了,直接趴在影子斜躺的身子上。

結果,好巧不巧的,肖不修剛好推門進來,看到我們如此輕鬆自然地在一個塌上半躺著說話,瞬間臉就垮了下來。

“肖小七!”

“不在!”

肖不修最近看我都不太順眼,就算是承平公主護著我,也一點用都沒有。

所以,我儘量不在他眼前出現,即便是和歡夕一被窩睡覺的時候,我都早早躺進去,用棉被蓋住自己,不讓肖不修看到。

結果,還是疏忽了。

沒想到肖不修忽然間回來,還看到了這樣的畫面。

影子倒是一如既往,直接飛到房樑上去不見了,那我不成啊,我飛不了啊。

“肖小七!”

肖不修直接走了過來,站在塌邊上。

“我不在我不在.”

我急速地想,我若是藏在被子裡,是不是就真的不會被發現了。

可能肖不修被我這幅模樣給氣樂了,一臉的無可奈何,又想繃住他作為都督的威嚴,所以他也僅僅是站在一邊,看著我各種忙叨。

“承平公主叫你去吃飯.”

在都是我們大月國的人時,我們還會稱呼她為承平公主。

在北固國人面前,她是熙雍女皇。

在我面前,她是歡夕姐,在肖不修面前,她是肖不修心尖上的人,肖不修是她的什麼人呢?幸好我腦子比較好使,這幾個稱呼我都拎得清,所以,我還是能夠明白的。

“走走走,吃飯去.”

我立刻找鞋下地,完全不敢看肖不修。

為什麼我會有一種捉姦在床的感覺?可是,我很大方呀!“那些大人們都走啦?”

我跳躍著往前跑,沒等到肖不修的回答,就快速跑到了外間。

只見承平公主還是一襲宮裝正襟危坐,不過看著這一桌素菜發呆。

“參見女皇!”

我看到這麼一大桌子菜就有點小興奮,但也沒有忽略她臉上的冷意。

不過,看到我,她還是稍稍緩了緩神,笑著對我說:“起來吧,就這麼一會功夫,怎麼又開始了。

我把他們都趕走了,咱們吃飯吧.”

“好的,歡夕姐.”

她改口稱呼自己,就是想用平常的身份對待我和這頓飯。

我也立刻改口,坐到她的身邊。

肖不修已經站在歡夕的身後,準備給她佈菜。

“算了,你也坐吧。

這忙了許久,也歇一下吧.”

歡夕的聲音都透著疲憊,“一起吃飯,簡單一點.”

“好.”

肖不修很乾脆,並且非常聽話。

“怎麼臉色不太好?”

歡夕問。

“還好.”

肖不修正襟危坐。

“嗯?”

歡夕疑惑地看著他,然後又看著我,“說說,就這麼一會功夫,怎麼了?”

“哦,沒事沒事,就是肖大人看到我和影子躺在一個被窩裡,生氣了……”我覺得要實話實說的,不過沒想到說的太坦誠了,肖不修剛往嘴裡放了一口青菜,直接就噴出去了。

“捉姦在床?”

歡夕立刻來了興致。

“對對對,就是這個詞!”

我也眉開眼笑,“我現在就有這麼一個感覺,但其實真的沒有。

我和影子清白的很.”

“嗯,影子是個好孩子,只能是你帶壞了他,他是絕對不會做什麼的……”“嘿,我也是個好孩子啊!”

我有點不樂意了,衝著房樑上吼了一嗓子,“影子,你出來一下,說說說說咱們兩不過就是聊聊天,對不對?”

“是,就是聊聊天.”

影子跳了出來,笑嘻嘻地站在歡夕面前。

“坐下,吃飯.”

歡夕也笑嘻嘻的,“人多熱鬧.”

“對,多吃點,你們辛苦了.”

我替肖不修收拾了一下眼前的碗碟,又趕緊給他夾菜,給歡夕盛了碗熱湯,給影子盛了一大碗飯,我自己就順手把我最愛吃的豆腐乾挪到了眼前。

吃了一會,歡夕忽然問我:“明日端午節,有什麼想吃的麼?”

“雄黃酒?醪糟醃雞?”

我才反應過來這就要端午節了,真的要進入悶熱的夏天了。

不過,固陰還是有點冷,似乎還有要下雨的意思。

天已經黑了下來,但總有種透不過氣的潮溼感,或許晚上會有一場大暴雨吧。

“醪糟醃雞??”

歡夕問我,“這是什麼?”

“西涼國的一道美食,弄一隻大公雞,收拾乾淨之後,把雞屁股什麼的都一定要處理掉,然後放上鹽、花椒、辣椒以及醪糟底料一起醃製一晚上,醪糟就是做酒的那個底料,味道特別足的那種,可以去除大公雞的那股子騷味,可以令肉質更加軟糯,上鍋蒸三個時辰之後,才能夠拿下來,等涼下來才能吃,特別好吃……”不知道為什麼,我說的時候,影子一直在桌子底下用腳踹我,歡夕笑而不語,只有肖不修很淡定地吃著青菜,一口又一口,彷彿完全沒有聽到一樣。

“小滿倒是吃過不少美食,連西涼國的美食都知道.”

歡夕笑彎彎的眼睛又出現了。

“那是,當年我在廟裡的時候,我有個師傅會做這道美食.”

“廟裡?”

“哦,我家有比較相熟的寺廟,我會去廟裡小住啦,裡面有個師傅會做這個.”

糟糕,我要說漏了,這個歡夕果然厲害,總能夠捕捉到關鍵詞。

我心裡有點發抖,忽然有一種在“關公面前耍大刀”的尷尬。

如果說我是聰明的,那麼歡夕比我聰明百倍。

“大月國的廟裡也能吃葷腥?”

歡夕繼續問。

“不是廟裡的師傅啦,是給廟裡做飯的師傅,也給外面的人做飯,所以我去吃過啦.”

我有點要解釋不清楚了。

這道菜是靜心師傅最拿手的,廟裡的確不讓做葷腥食物,我兩每次都偷偷溜到廟的後巷繡娘紅袖姐家去做。

“你父親也真是太縱容你了.”

幸好歡夕沒有繼續問,只是招呼我們趕緊吃完飯就休息了,天氣實在太熱了,她想吃完再到院子裡坐一坐。

“你和影子一被窩的時候,有沒有覺得很熱?我在想,要不要今晚換一床薄一點的被子……”“噗!”

本來我以為這件事情已經過去了,沒想到歡夕又提了起來,還說得這麼自然而然,彷彿一被窩的事情就是很正常的,還因為被子厚了,大家出汗了……這姐姐是故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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