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復好歡夕的情緒後,那邊的牡丹也醒了。

我非常速度地衝進去看牡丹的狀況,畢竟我對這個“假死藥”也是有存疑的,萬一有什麼後遺症就不好了。

牡丹的母親正在和牡丹說話,牡丹對目前的狀況還不是很清楚,有點迷茫地看著大家。

“所以說,我沒有死?”

牡丹正在問她的母親。

“是小大人給你吃了一顆假死藥,也真是把我們都嚇死了。

幸好啊,你醒過來了,我的兒啊.”

牡丹母親又哭了起來,失而復得的心情也能夠理解。

“不不,你是重生了.”

我扒開他們,坐到牡丹身邊,摸了摸她的額頭,也探了探脈搏,都很正常。

“你現在有什麼感覺?”

“有點暈.”

牡丹看著我,眼中出現了戒備的神色,八成是我剛才傷得她太深了。

“還有呢?”

我可不管那麼多,我得知道這藥有什麼副作用,萬一以後我需要吃一顆呢,或者靜心師傅也需要吃呢。

“覺得很渴,還有點熱.”

牡丹也摸了摸自己的額頭,居然還冒出了薄薄的汗。

“害,那沒事,這大熱天的,誰給你蓋上被子了?”

我立刻把被子掀了,“牡丹,雖然是我給你的假死藥,但是,我也現在到底怎麼想的。

因為你‘死’之後,郭少認領了你的‘屍體’,也承認了你是他家媳婦的事情。

那麼,你怎麼想呢?你同意麼?”

“我不知道,我很亂.”

牡丹看了一眼郭少,郭少一臉的緊張和關切,這倒真不是假裝的。

“要不先喝點水,咱們慢慢說。

反正現在外面的人還不知道你活過來了,你還可以想想。

這一次我不逼你,你選郭少已經完全沒有問題了,你不選他,我也可以安排另外一種方式讓你走.”

郭少倒是很有眼力勁,立刻端來了溫水給我,我遞給了牡丹。

牡丹看了一眼郭少,嘆了口氣,把水先是一口氣喝了下去,這才算緩過神來。

“如果說我這算是重生了,我到情願誰都不選了……”郭少一聽,立刻就急眼了,想要說什麼,我一把攔住了他,“等等,絕對沒說完,你忍忍.”

牡丹輕笑了一下,“大人果然能夠猜透人心,剛才逼死我的時候,也是給我下好了套兒吧.”

“嘿嘿,那是,一步步,怪不容易的.”

我訕笑了一下。

“現在想想,我剛才也是真傻,何必選呢,直接讓母親統統都退婚好了.”

“現在也可以退婚……”牡丹母親趕緊說,生怕她女兒真的尋了短見。

“算了,就這樣吧.”

牡丹嘆了口氣,向郭少伸出了手,郭少立刻跪坐了下來,也拉住了她的手。

“我從小就知道我未來的夫君是郭少,也並沒有懷疑過這件事情。

因此,一心一意等著他來娶我。

可是沒想到發生了這麼多變故,我也沒有辦法,就像是被命運推著往前走。

但是,我其實還是想著你的。

其實,之前你忽然又出現的時候,我已經確認是你了。

但是,因為還有其他婚約,我也不能違背,我很難過.”

郭少眼裡有淚,看來這兩人的情感基礎還是不錯的。

“我一直認定的就是你,從來沒有變過。

只是聽聞你又有婚嫁之人,不知道這些年到底發生了什麼,我很彷徨.”

“是啊,我也很彷徨,我甚至很害怕。

大人問我的時候,我真的有心想去死了,但是看到你的時候,我的心還是顫抖了一下,也真的確認我們小時候的情感,至今也未能改變過。

真的幸好是你回來了,否則,我也未必會有勇氣活下去吧.”

“牡丹……”郭少也不管身邊的人了,直接一把抱住了牡丹,痛哭流涕,感人至深。

那畫面,大約兩個人都說上一輩子。

這份情感和經歷,恐怕也是無人能及的。

所以,對於未來,他們兩人的未來,我表示放下心來。

我默默地退了出來,站在兩人的後面,想了想對跪在地上的其他人說:“牡丹的父母雖然是不瞭解情況,貿然為牡丹又訂了兩門親事,也的確是不妥當,甚至是非常不合適。

就懲罰你們二人為固瓴城的護軍做飯一個月,不得有誤.”

這種懲罰我也是有所考慮的,畢竟不能打他們板子,但是這事情做得也的確很差勁。

打著愛護女兒的名義做好事,但也是壞事情。

這一場大的糾紛也算是能夠圓滿解決,多虧了靜心師傅的藥丸,不知道為什麼,我心裡忽然還有點想她了。

肖不修和歡夕進來的時候,歡夕已經恢復了熙雍女王的姿態,對牡丹噓寒問暖了一番,還讓牡丹不要怪我剛才的苦苦相逼,要理解我這都是為她好。

然後決定直接為她和郭少賜婚做證婚人,還順便賞金一千兩,作為賀禮。

不過,她拉著牡丹的手,摸了又摸,還仔細看了看她的氣色和神態,表面上是看看有沒有後遺症。

實際上,她心裡怕也是想為什麼牡丹活過來了,而她的他沒有活過來?事情也算是有了個圓滿的結局,固瓴城應該也會在接下來的一段時間內把牡丹這件事情議論一番,不過也都是向著好的方向,少了那些亂七八糟的內容。

歡夕只是崩潰了一瞬間,之後又恢復了正常,落落大方地做她的熙雍女皇,和眾大臣議事,並且準備回宮的事情。

我偷偷問肖不修:“歡夕怎麼也叫牡丹?什麼時候的事情?”

肖不修難得嘆了口氣,說起了這個名字的由來。

歡夕與北固國這位大皇子趙琛當初相遇時也是挺偶然的,歡夕的父親被賜死之後,歡夕感覺到憋悶和生氣,但又不好鬧騰,只能出來隨便走走。

大月國走來走去,還是有身份的障礙,她就選擇跑得遠了一點,在北固國的酒肆裡喝酒吃飯,然後看到歌女正在唱歌賣藝,但是唱的實在是太難聽了,歡夕就上去自己唱了一首,結果贏得了滿堂彩。

酒館的老闆問歡夕能不能多留兩天,可以給她包吃包住,重點是能夠留住客人,多消費。

那時候,歡夕也是年輕氣盛,又因為一首歌受到了眾人追捧,自然也是心裡小小的得意和滿足,就答應留下來唱幾天。

她當時就用了一個藝名——牡丹,因為她喜歡穿青綠色的衣服,還特別得了一個花名“青牡丹”。

唱到第三天的時候,大皇子趙琛來這裡吃飯,還沒有進門就聽見牡丹唱歌,心裡就很喜歡這個聲音。

後來在包房吃飯的時候,特別讓牡丹進房間來唱歌。

牡丹一開始不樂意,覺得在大廳裡有琴師配合,唱一唱就好了,怎麼還開始進包房了,這成什麼樣子。

可是,趙琛給了十兩金子,足夠她吃喝玩樂一陣子了。

於是,她就打算進來隨便唱個小曲。

誰知道一進門,就看到這麼好看的男人正在看著她,那一刻的電光火石,一見鍾情……反正就是緣分的力量,讓兩個人相互看對了眼。

之後慢慢了解,多多聊天,知道了“青牡丹”的真實身份,趙琛還真的嚇了一跳,但立刻決定去北固國求娶。

歡夕也很痛快,完全沒等大月國的皇帝同意,自己就帶著婢女和府裡的家當,跑到趙琛當時的皇子府了。

大月國的皇帝本來就特別寵愛她,現在也沒有辦法,只好就由著她,給了豐厚的嫁妝,和最奢華的婚禮。

這場婚禮我聽說過,當時很多人議論過,不過我的年紀還小,印象不是特別深刻了。

只記得我們那個廟裡還為此吃過一頓特別好的素齋,我吃得很飽,撐到睡不著覺。

靜心師傅半夜把我拎起來在院子裡跑圈,說是怕我積食生病。

她在月下那個樣子,我至今都記得。

臉上有很奇怪的靜謐笑容,不知道是開心還是難過。

可能是太過特別了,所以我才會有這樣的記憶。

一般來說,我都不太能記住太多的事情和太多人的面孔,因為這些都不重要,都是過客而已。

說起來都是命,半年之後,趙琛的父親急病去世,趙琛接替皇位,歡夕也順理成章地做了皇后。

誰知道又過了半年,這皇后的寶座還沒坐熱,趙琛也急病沒了。

當時也把歡夕嚇壞了,怎麼就變成了這樣呢?北固國的皇族們先是找了個傀儡小皇帝坐鎮,讓歡夕在後宮靜修。

待了幾個月,歡夕就覺得事情不對,很有可能會危及生命,畢竟她是大月國的皇女,跑到了北固國做了太皇太后,又沒有子嗣,很是危險。

於是,她聯絡了大月國的皇帝,決定反擊。

當然,這個過程也不是一帆風順的,肖不修也沒有說得特別清楚,怕也是血雨腥風了一大陣子。

最後的結局就是歡夕坐了女皇的寶座,那個“青牡丹”的花名也淹沒在時光的長河裡。

但這一次有人也叫牡丹,多少勾起了女皇那最柔軟的地方吧。

這些也僅僅是我的猜測,沒有得到過證實。

因為我蹲在房簷下曬太陽的時候,偶爾看到女皇陛下非常招搖且氣派地走來走去,接見大臣時的高高在上,很難想象得到當年她居然還在酒館裡唱過歌。

這人的一輩子也真是有趣,高高低低,起起伏伏,有高光時刻未必是幸福,低頭生活的時候或許也很甜蜜吧。

大家都很忙,牡丹和郭少攜手回家了,準備秋後的婚禮。

郭太守被女王狠狠的訓斥了一頓,但又因為最近辦事還不錯,所以也沒有做處罰。

倒是郭太守的態度已經發生了明顯的變化,開始主動向女皇彙報工作。

看來,有些政局也會悄然發生變化吧。

第三日,一切收拾妥當,熙雍女皇要回皇宮了。

我本來是打算去皇宮溜一圈的,但肖不修堅決不同意,說要我立刻回大月國幹活去。

我也挺不高興的,皇城所在地的固闌城近在眼前了,怎麼就不能去一下呢?趁著肖不修出門的時候,我跑去女皇的寢室,賴在她的床上。

她正在清點奏摺,頭都不抬的問我:“肖不修不讓你去我那裡吧?”

“嗯,說要我立刻回大月國去.”

“我一猜就是,他才不願意你去我宮裡呢.”

“為什麼?”

“因為我宮裡都是年輕帥氣的護衛,他怕你被拐跑了.”

“啊!那我一定要去啊!”

我覺得手裡的牡丹糕都不香了。

“不過肖不修說不成,可能就真的是不成。

這小子越發的沉穩和狠絕,有時候我都覺得他眼睛裡有殺氣.”

“他那個位置,要是沒點殺氣,恐怕是不成的.”

“喲,怎麼都開始維護他了?”

“這不是怕繼續被打麼……我這債也多了去了……”我長嘆了一聲,心裡很明白此次與歡夕分別,不知道何年月才能再見了。

“姐,我想問一句,當然,你要是想揍我也成,但是我覺得我還是要說的.”

“說吧.”

“是關於假死藥的.”

我先提出來,省的他們瞎猜。

“雖然是我按照書裡的方法配製的,但肯定也有別人配製成功過,否則……你……先皇……很可能也吃的是這個。

但是,他為什麼要吃,為什麼沒有告訴你?當然,我們的前提是他吃的是假死藥。

如果這個基礎成立,他的動機就很令人懷疑了。

現在看,最終受益者並不是北固國的皇族,而是你。

但是,你沒有理由要害死他,但是,他怎麼就要去死呢?”

我這膽子絕對特別大,敢冒著殺頭的危險和歡夕討論這種事情。

歡夕看著我,放下了手中的奏摺,說道:“你覺得有什麼問題?”

“我也不知道,只是覺得有什麼……感覺……”我也嘆口氣,“或許,你回去之後,再去查查……”“我會的.”

歡夕走過來,坐在床邊,摸著我的頭髮,“這事情過去這麼多年了,想要重新再查,困難很多。

但若是真的又問題,我一定要查出來。

是什麼原因,我一定要知道.”

“嗯,我幫你!”

我跪坐在床上,鄭重的承諾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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