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有了突破口就好辦多了,大家基本上都明白了是怎麼回事,現在就等著黃貝貝醒酒了。

我轉頭問肖不修:“你是打算讓他現在醒酒,還是等一等?”

“你灌了他那麼多酒,能醒得了麼?”

肖不修瞅著我,“你也沒少喝吧.”

“沒有啊,我一口沒喝啊.”

我摸了摸自己的臉,沒有發熱,應該也沒有紅。

“倒是我喝了太多的水,應該去一下茅廁方便。

肖大人,您去麼?卑職能夠陪您一起去.”

肖不修又成功地黑了臉,“本都督不需要!”

“那我去一下,忍不住了.”

我笑嘻嘻地讓肖小三陪我去,結果柴文進非要跟著去,那高稟文也要一起。

結果,我們倒是浩浩蕩蕩一群人去了廁所。

廁所還挺遠的,我們一邊走一邊簡單說了說這個事情,大家都誇我有勇有謀,聰明的很。

我自然也挺開心的,雖然還沒吃什麼,只喝了一肚子水,但心情好,最重要。

回來的時候,已經有人把酒席撤下,擺放好了桌椅,顧家父母呼天搶地依然在哭,白梨花已經哭的差不多了,正在發呆。

黃貝貝還躺在地上呼呼大睡。

縣丞跪在一邊低頭不語。

肖不修見我們回來,說道:“今日夜已深,明日開庭。

顧家父母可先休息在偏室,黃貝貝和白梨花收押,至於縣丞嘛,我們需要單獨談一談.”

大家按照吩咐,各自領了任務執行。

我和柴文進高稟文站在一邊,肖不修說:“柴文進高稟文速速將今日文書寫出,明日升堂使用。

肖小七,你回後堂換一件衣服,就一身酒氣熏天,實在太臭了.”

咦,我沒喝酒,怎麼也臭了?我又不是臭男人。

真氣人。

我答應了一聲,就悻悻地去了後堂屋子。

錦溪屋子的結構基本上都是一間屋半間炕,我居然看到炕上有一身嶄新的女裝和小衣,還都是淡紫色素色,是我喜歡的。

女人嘛,看到新衣服就開心。

我瞬間就把肖不修說我臭的這件事情忘記了。

看來他居然注意到我沒有帶換洗衣物,並且連臉都沒來得及洗,果然細心體貼,外加令人感到細緻得令人髮指。

因為他連尺寸都算計的剛剛好,我吃胖一寸,都穿不進去。

話說,這都下半夜了,我幹嘛要換衣服呢?不是應該直接睡了麼?但是想了想,肖不修肯定有他的理由,我服從就好了。

於是,我美美地換上了新衣服,擦了擦臉,梳好了頭髮,又精神百倍地走到了前廳。

前廳已經沒有其他人了,只有肖不修和縣丞在談話。

我想著要不要進去的時候,肖不修喊了我一嗓子,讓我進去倒茶。

我心裡一驚,不應該是削去官職,甚至要株連九族的。

怎麼肖不修和縣丞王文斌開始喝茶了?居然還能夠對坐在這裡,這是唱的哪一齣?屋裡也沒有外人,只有兩人在交談。

縣丞這次沒有跪在地上,而是穩穩坐在了椅子上,面容也沒有了剛才的驚慌失措,甚至還有那麼一點點得意。

他看到我進來,眉頭皺了一下,停止了說話。

我給肖不修倒了一杯濃茶之後,完全沒想給王文斌也倒一杯。

但肖不修直接說:“去給王大人也倒一杯,今後在錦溪還需要王大人協助,為朝廷辦事.”

畫風不對啊!我有點詫異,看著肖不修。

肖不修完全沒有看我,而是又繼續對王文斌和顏悅色地說了起來,“既然誤會都解開了,本都督也就不追究了。

只是,今年還未過半,糧食還未到位,還希望王大人多多努力才好,我也好在皇上那邊有所交代。

當然了,若是王大人忙不過來,海陸這邊的事情也可以交給我打理,相信應該也不會差到哪裡去,哈哈.”

聽話聽音,果然肖不修有了別樣的心思。

我雖然不情願,但還是給王文斌倒了一杯茶,然後退到了一邊去。

“肖大人說的極是,卑職最近也的確是心有餘而力不足,願意明日一早就叫相關人等來這裡認認臉,認認門,以後也好繼續為朝廷效力.”

“到也不需要這麼急,還有黃貝貝一案未審理完成。

明日就讓陳不惜先跟你去看看情況,把事情交接一下就好.”

肖不修的態度依然和藹,還透著那麼一絲親切。

怎麼回事?這王文斌一定是個大貪官,並且不學無術,連這麼簡單的案子都審不清楚,居然還能留在任上,怎麼能這樣?我正義的小宇宙開始冒火。

“是是是,一切聽肖大人的安排.”

王文斌的態度更加謙卑,別看眼袋的肥肉都耷拉下來,但是感覺他的心情還不錯。

看來,肖不修還許諾了他什麼事情吧。

“嗯,那你就先下去,準備一下明天審理黃貝貝顧朗這個案子的事情吧.”

肖不修喝了一口茶,大約是覺得有點燙,橫了我一眼,“肖小七是我的貼身侍衛,有事情可以直接找她處理。

明日一早我就先回宮面聖了,你們自己安排下面的事情吧.”

“是是是,一切聽從肖大人,小肖大人的安排.”

王文斌也衝我弓腰拱手,禮數十足。

我的表情大約也是多了一點,眼睛大了一點,讓肖不修又不樂意了。

“肖小七,你出去給我熬點粥來.”

“哦,好的,肖大人.”

我可鄭重地答應了他做夜宵的要求,退了出來。

但心裡滿不是滋味的,我明明剛才那麼有力地戳穿了一個大貪官,結果反手兩人就結成了同盟,並且肖不修還不管了,這就要走了。

“居然還想喝粥?也不怕胖死!”

我小聲嘀咕道,迎面就遇到了陳不惜,他急匆匆地走了過來,打算要進去和肖不修說事情。

“肖小七,你這擠兌誰呢?”

陳不惜也是武功高手,自然聽到了我嘰嘰哇哇的自言自語。

“肖大人要喝粥,我去給他做.”

我老老實實地回答。

“嗯,多吃一點,一會還要出去呢.”

陳不惜拍了拍我的肩膀,“辛苦你了.”

“什麼?這麼晚了,還要出門?”

我的眼睛今天晚上真的很圓。

“一會跟你說吧,我先進去了,你趕緊熬粥,再找點吃的,別餓著.”

陳不惜腳步匆匆,留下我在院子裡發傻。

但是,我也不敢傻太久,趕緊去了縣衙的廚房,看看能有什麼可吃的。

等我拎了熱粥、小饅頭小花捲以及各樣我能找到的小菜進前廳的時候,王文斌和陳不惜都不見了,只有肖不修按著太陽穴閉目養神。

“肖大人,現在吃麼?”

我問他。

他“嗯”了一聲,我趕緊開啟食盒,把東西都擺了出來。

肖不修睜眼看了看,說道:“你趕緊吃吧,剛才這麼折騰,也沒吃飯.”

“啊?我吃啊?那我就不準備這麼素了,我看到廚房還有一盤紅腸,都沒打算給您端過來吃……”我一著急,連實話都說出來了。

“去拿來吧.”

肖不修也沒看我,繼續閉目養神。

我急急忙忙又衝出去衝回來,火急火燎地把紅腸端了過來,笑嘻嘻地問:“您怎麼知道我餓了.”

“耳朵好.”

他居然也有心情和我說話。

雖然這話說的氣人,但我還是可以接受的。

“嗯,的確是,我肚子都餓得叫喚很久了,特別是喝完水又上了茅廁之後,就更響了.”

“肖小七,你能不能有點女孩子的矜持?”

肖不修問我。

“我挺矜持的呀,我都沒說拉屎的事情.”

“……”肖不修睜開眼睛看了看我,大約是確認了一下我是不是女的,然後才又閉上眼睛,略顯疲憊地說:“真是白瞎了我給你拿過來的這身新衣服.”

“嗯嗯嗯,真好看!謝謝肖大人!”

我用剛摸過紅腸的手,摸了摸新衣服,質感真好。

“這衣服老貴了吧,這顏色挑人,只有我穿著好看.”

在錦溪才待了一會,我連錦溪話都會說了,我咋這麼聰明呢。

“你還是吃飯吧,這衣服的錢從你的月例里扣.”

“那我不穿了,我穿我的舊衣服挺好的,也沒破.”

我立刻開始脫衣服。

“肖小七!吃飯!”

肖不修一步邁了過來,抓住我正要脫衣服的手,然後按在紅腸上,“吃!”

“好的好的.”

手雖然被按住,但手指可以動,我趕緊抓起一片紅腸,他一放開,我就塞到了嘴裡。

好吃。

見我開始吃了,肖不修也盛了一碗熱米湯,慢條斯理地喝了起來。

“米湯養身體,可以多喝一點.”

我看著他賞心悅目地喝粥,把剛才的事情都忘了。

“吃完之後,我需要你跟陳不惜去一個地方,你的目的是要找出一個孩子,這個孩子是騙了高稟文和柴文進的那個。

目前感覺,這個孩子很有心計,不太容易被識別出來。

並且,這個事情是有人策劃好的,也是精心挑選了幾個孩子做這個事情。

因此,你需要做的是找出這個孩子,找出幕後之人.”

“不是黃貝貝白梨花乾的?”

我速度著往嘴裡倒了一碗粥。

“黃貝貝是蠢,白梨花是壞。

殺顧朗的肯定另有其人,害怕暴露的,也一定是這個人.”

肖不修略略想了想,“這事情還是越快越好,並且證據越多,越能夠找出兇手.”

“可是,您明天一早就走?”

“對,承平公主那邊遇到了麻煩,我必須回宮和皇上說一下.”

肖不修放下碗,“我們先一起去看看這些孩子們的情況.”

“那王文斌呢?這麼大的貪官不處理他麼?”

“為什麼要處理他?他又沒殺人.”

“第一他貪墨銀兩,可能還有走私嫌疑,從中賺錢。

另外,他昏庸啊,這麼簡單的案子都查不清楚,如果不是我們,那很有可能就錯殺了別人,讓真相永遠埋沒.”

“那又如何?”

“有人被冤枉了啊?”

“可你現在這樣做,你覺得真相被查出來了,但是有多少人會難過,有人會因為洗清了冤情而感到慶幸?或者,還有多少人因為這件事情被牽連?你有計算過麼?”

“什麼?難道真相不重要麼?”

“重要麼?”

肖不修反問我,那態度令人想抽他。

“你!”

“你什麼你!你覺得顧朗的父母都過的了這一關麼?本來就是喪子之痛,或許他們也知道這個假冒的事情,但是就想裝傻過去,你非要血淋淋地撕開傷疤,要把真相揭露出來.”

“我……”“黃貝貝和白梨花的確之前是情侶,但因為生活所迫而分開,現在又可以生活在一起了,還能夠在富裕的家庭裡盡孝,說不準幾年之後,他們還可以偷偷回到黃家,為黃家改善生活。

你為什麼要拆穿他們?”

“啊?”

“趙辰的確是被冤枉的,但是他從房樑上扔下一柄短刀,就沒想著會傷害到他人性命麼?這麼魯莽的事情,為什麼要做?做了,就要承擔後果.”

“可是,他沒傷到人啊?”

“可是,他的行為本身就是錯的,或許人真的不是他殺的,但是,為何要做這麼危險的事情呢?”

“行吧,這是他錯了。

那王文斌呢?這麼大的貪官……”“他貪什麼了?你有證據麼?你覺得幾隻鮑魚就能夠算證據麼?你不想想他是賣官上來的,他在錦溪的勢力盤根錯節,他若是動動手腳,你死都不知道怎麼死的.”

“啊!”

“你自己想想吧,你為了好奇心,查出小翠的死因也就算了,還非要找出小翠的家事身世,結果令高稟文和柴文進失蹤,繼而惹出這麼多事情來,二十軍棍我已經為你記下了。

加上之前的,我們攢一攢,以後一起打.”

“啊!”

我已經吃什麼都不想了,怎麼會這樣?難道真的是我錯了麼?真相不應該查麼?就讓別人枉死麼?就任由這些人因為一己私慾,貪念而毀去別人的生活和性命麼?就算小翠是意外死亡的,那麼,死去的顧朗算什麼?他不應該活著麼?他也是鮮活的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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