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七、背後努力不可少晚上回屋裡睡覺的時候,肖不修居然還沒有醒。

我又偷偷出去問肖小五:“大人這酒還沒醒啊?”

“大人這幾日也很累的,正好就著這個酒勁兒多睡一會.”

肖小五也跟著喝了幾碗,看起來也有點暈。

“所以說,我師父這個酒是很厲害的?我看你們都有點不成的樣子啊.”

沒人給做晚飯,我只好咬牙忍著啃了幾口烙餅加鹹菜。

高建昌帶著兒子去城裡查賬了,我只好蹲在院子裡看著葫蘆發呆。

幸好影子沒有喝酒,他很清醒。

所以,他蹲在我身邊,陪著我背葫蘆的形狀。

“你覺得你背得下來麼?”

影子問。

“怎麼可能呢?我又不是神仙.”

天色已經黑了,我都看不太清楚了。

“那怎麼辦?”

影子又問了一句,看我那張大餅實在吃不下去了,就幫我撕了一半吃。

“這餅還不錯.”

“我覺得我還是有辦法的,你們就別管,也別問.”

我嘿嘿笑著,“其實你覺得大人最近很奇怪麼?”

“奇怪什麼?”

影子問。

“就是那種變得很黏膩,很囉嗦,一件事情總要說上很多遍,會不會是因為老了?上了年紀了?”

我喝了口水,把餅子嚥了下去。

“噗……”影子居然連餅子都噴出來了,咳了半天才說:“我終於知道大人為什麼想揍你了,你要是當面對大人說了這句話,我覺得他能直接將你颳了.”

“哎,我說的是真的,你不覺得麼?他最近很奇怪,本來這種賭局,他無須參與的。

結果呢,不僅參加了我們的聚會,還跟著要來京郊住上七天,搬了這麼多東西過來。

你就說我們睡的那個屋子,你睡在房樑上也就算了,他睡那個炕,我覺得我今晚一定是睡在箱子上了。

並且,真的只有箱子,連路都沒有了.”

“要不,你跟我睡房梁?”

影子笑道。

“行麼?地方大麼?翻身會掉下來麼?”

我其實也很嚮往能睡房梁的,應該很刺激。

“這個房梁不成,就一根棍,我剛才試了試,還挺考驗人的.”

“算了,那你也睡箱子吧.”

我嘆了口氣,“反正我也不太能睡,晚上要來澆葫蘆的.”

“什麼?”

影子有些奇怪。

“哎,別管了,不能說的。

另外,最好也別讓別人看到,這都是秘密.”

我小聲地說,“我雖然沒幹過這個事情,但是我覺得這個應該是有效果的。

就算是不相信我,也是要相信我師父的,那個‘賭王’的名字也不是隨便一個人就能叫的.”

“是啊,其實你師父還是很厲害的.”

影子知道很多事情,“這些年其實也挺委屈他的,只能做個富家翁.”

“對哦,其實他也可以做大官的吧?”

“你看歷朝歷代這種身份的人不都是做了大官麼?只是他沒有,也許也挺好的.”

影子嘆了口氣,站起了身,“算了,就這樣吧。

你要是不睡箱子,我就去睡了。

太累了,肖大人這幾天到處跑,我也跟著到處跑,累死了.”

“到底什麼事情啊?”

我不依不饒地

“要打仗了.”

影子的聲音更低了。

“東倭國?真的麼?”

我的聲音也很小。

“很可能是大人帶兵去,所以要安排很多事情.”

“那他還來這裡?還不趕緊籌備去.”

“這不是不放心你麼.”

“啊?”

我有點驚訝,但同時還覺得有些甜蜜,這是怎麼了?“說笑了。

你忙你的吧,我睡去了.”

影子這種人,平時也不怎麼和別人說話,一旦說起來,又停不下來,但是在關鍵時刻,他又停住了。

真是要急死我了!這天真是沒法聊了,我都不知道該繼續接哪一句。

最終,張了張嘴,衝著他的背影說:“箱子裡有塊乾淨的被單,你蓋上點.”

“好.”

影子的背影也挺好看的。

高建昌的辦法很多,我挑了一個有點費力但也很有效的辦法,那就是給這些葫蘆按照枝蔓來澆灌美酒。

看來這些葫蘆是胡亂生長在頭頂,但是細細觀察下來,十幾條藤蔓上結有不同的葫蘆,並且如果眼神再好一點,可以發現每一支藤蔓上的葫蘆根部和細細的毛絨是有區別的,這個的確只有每天和葫蘆們一起生長才能夠看得到。

“你為什麼知道?”

高建昌問我,“我真的只是想讓你把它們做個記號,然後背下來的.”

“師父,這個吧,我之前種過鳳仙花,茉莉花,也是種了一大片的那種。

但是,因為每天就去澆水,和這些花朵說話,時間久了,必然能夠看得出來這些花與花之間的區別。

並且,最終的要是,它們的確是不一樣的,沒有兩朵花能夠長得一模一樣.”

“所以呢?”

“我有個女師父,特別喜歡茉莉花,那種白白的小花朵,然後用它來泡茶喝。

她讓我去每天數這些花,看到哪一朵大一點了,就讓我摘下來泡茶了。

所以呢,真的我很仔細看它們每天的變化,也就真的能夠記得住每一朵的模樣。

其實,至今我都記得我最喜歡的那幾朵開放的非常舒展,模樣也很周正.”

“哦,我還是第一次聽到這樣形容花朵.”

高建昌饒有興致聽我絮叨過往,“你這女師父也是有心人,喜歡研究生活的細節.”

“是,也不是。

很多小細節她其實也挺不講究的。

比如吃飯啊,我喜歡把蘿蔔絲切得細細的,然後放一點素油炒炒,最後出鍋的時候放鹽,放一點點香油,還放幾片香菜,盛盤出來。

可是,我這個女師父簡直了,隨便切一切,然後放到鍋裡倒水,倒素油,煮開了端著鍋就給我吃了.”

“哈哈,也是女中豪傑.”

“嗯,挺豪的.”

每次跟別人說起靜心師父的時候,我都會更想念她一分。

不知道她在哪裡,到底怎麼樣了?每兩個時辰要用不同的酒澆不同的葫蘆枝蔓,幸好葫蘆架不大,我一個人忙得過來,還是挺有趣的。

天亮時,我剛澆完,一手的泥土站在那裡欣賞葫蘆藤舒展開的樣子,還是很有成就感的。

肖不修推門出來,一身粗布衣衫,卻透著貴氣。

嗯,主要是氣質好。

嗯,主要是臉好看。

嗯,主要是身材不錯。

嗯,摸起來應該手感很好。

我滿腦子全是想法,傻乎乎地看著肖不修,肖不修看到我這幅模樣,明顯愣住了,然後才衝我走了過來,說道:“去給我打洗臉水.”

“嗯,好的.”

現在這個院子裡的各種東西我已經很熟悉了,別看只用了一晚上的時間,但是什麼東西放在那裡,我都已經摸得很清楚。

即便是肖不修現在跟我說:“去挖個土豆給我吃.”

我都能夠立刻翻出一個最大的給他。

伺候他洗完臉,我問:“大人您睡得好?”

“嗯.”

肖不修洗完臉的樣子很萌,可可愛愛,因為臉上還有水珠,看起來特別清爽。

我拿了一塊乾淨的面巾直接幫他擦臉,嘴裡可正經地說道:“大人,您這裡有點水,我幫您擦擦.”

肖不修瞪著眼睛看我,完全也沒有拒絕。

那我就更進一步地說:“您看您脖子這裡也有水,我幫您擦擦哈.”

他的喉結位置很性感,真的是那種看到他吞嚥時喉結在動的時候,我都會跟著咽口水。

怎麼會有人這樣呢?我也很迷惑。

“肖小七!”

肖不修一把抓住了我不安分地手,然後接過了面巾自己擦了擦,然後又扔給了我,“高建昌呢?”

“哦.”

我有點失落,但是忍住了。

“他和高秉文回京城,說是要看看賬本,說是午飯過後就回來。

然後,目前這個院子是我做主,他讓所有人都聽我的。

對了,你要吃什麼?我讓他們做.”

“你果然適應力很強,高老闆很喜歡你.”

肖不修點點頭。

“那是,我是人見人愛,花見花開.”

我把面巾洗乾淨後,去把水倒掉。

此時,肖小五,肖小三,柴文進他們一堆人都出來了,開始洗漱。

肖不修轉身回了房間,然後影子就一頭雞窩的樣子出來了。

我又給影子準備了一盆水洗漱,笑著問:“我看你昨天在箱子上睡到半夜,然後就睡地上了,這是怎麼了?”

影子直接把臉扎進了水盆裡,隨便洗了洗,然後接過我遞來的面巾使勁擦了擦,才說道:“箱子不舒服,不如地上敞快。

並且,房間裡還是挺熱的.”

“嗯,今晚開一點窗戶吧,我們點一支薰香,應該也能熏熏蚊蟲之類的.”

“也不是,我出來睡吧,反正你兩個時辰就折騰一次,我還不如陪你呢.”

影子也挺有意思的,估計是覺得和肖不修在一個房間裡睡,有壓力。

“隨便你吧.”

我招呼大院子裡的僕從去把院子掃乾淨,然後又跑去廚房看看有什麼可以吃的。

幸好高秉文連夜找了幾個鴻賓樓的廚子過來做飯,香氣騰騰的味道,讓我的心情也好了很多。

“小餛飩,小包子,豆漿油條,大人,您隨便吃,我們都可以的.”

鴻賓樓的李大廚都過來了,我還有什麼不滿意的。

生活的確是很有趣的,原本以為我會在冷宮裡待著,結果到了南廠,原本以為會奔波在各種查案的路上,現在卻忽然停留在京郊的大院子裡,有熱騰騰的小餛飩吃。

我看著肖不修吃小餛飩都可以這麼優雅的樣子,忽然覺得日子過得很不真實。

我們居然能夠這樣和平相處,他也不找我麻煩,是一件很神奇的事情。

瑣碎的日常就是這樣,肖不修忙著看摺子,寫奏摺,秘密地找了很多人便裝而來,談了又談,然後又寫摺子,看地圖,安排侍衛們像走馬燈一樣來來回回奔波在各種路上。

我就是每兩個時辰就用各種美酒把葫蘆澆一遍,不復雜,也不累。

其餘的時間,就是坐在院子裡睡覺或者看書發呆。

柴文進和高秉文搬了桌子椅子在院子裡,抄抄寫寫,看起來也挺忙的。

我們現在要做的,就是等待。

每一項工作,其實在背後的時間最多,有時候閃閃發光的背後,就是要有多於常人數倍的努力。

“為了能夠讓你看到,我不知道熬過了多少不為人知的夜晚.”

這話說的,很對。

高建昌也完全沒有教我什麼東西,就是時不時過來看看葫蘆怎麼樣了。

我特別想拉著他閒聊幾句的,但是人家總是跟著肖不修在一起,兩個人八成研究的是軍費,否則不會拿著算盤各種算計。

想想我這個算數也是很差的,就不摻乎了。

肖不修的生活習慣還是很規律的,清早起床後要練功一個時辰,然後就是各種忙碌,一直要到晚飯後才消停片刻,坐在院子裡我那張椅子上,看著我忙忙碌碌地擺弄這些葫蘆。

他會一邊喝著茶,一邊看著我,表情很不錯。

“大人,要不您彈個琴什麼的,讓我這個葫蘆長得更好看一些?”

“葫蘆能夠聽得懂?”

肖不修看著我,一臉的疑惑。

“我可以啊!”

我笑嘻嘻地說,“聽說您彈琴可好聽了,這裡沒啥人,您彈一段讓我聽聽唄.”

“你不會麼?”

肖不修半躺在椅子上沒有動。

“我會啊,不過吧,我就會個二胡,並且吧,反正吧,就是那種在路邊,我要是拉一段呢,眼前那個破碗能收到幾文錢那種。

水平真的不高,不敢讓您聽.”

“你果然學會自謙了.”

肖不修居然還很滿意地點點頭。

“不過,我不對牛彈琴。

你繼續忙吧.”

“哦。

什麼?大人!過分了哈,我不是牛啊!”

肖不修拐彎罵人的水平實在是太高了,擠兌我的時候絕對是一等一的好。

“我說什麼了麼?”

肖不修半睜著眼睛,一副美人慵懶的樣子,看得我口乾舌燥。

“沒事沒事,您說的對,我繼續忙了.”

真的,只有是他,真的這世上只有他這麼擠兌我的時候,我可以忍的,特別能忍的。

如果不能忍的時候,就看看他的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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