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二、梅花餅鋪家的三個人肖不修沒有帶南廠的侍衛,只有他和影子兩個人。

所以,我在說抓人的時候,他們兩個互相看了一眼,估計一是質疑我說的話,二是在掂量自己能不能抓一餅鋪的人。

我趕緊說:“餅鋪有一對老夫妻和一個男夥計,你們可以的,快,別讓他們跑了.”

話音還沒落,這兩人就衝了出去,我也趕緊扒開救火的人跟著去抓人。

肖不修因為和我一樣,有一身的水,動作略微慢了一點,影子的速度快一些,等我趕到的時候,地上已經躺著那對老夫妻兩,影子揪住了那個男夥計,肖不修一腳踹了過去,我都聽到了骨頭斷裂的聲音,不由得齜牙咧嘴,替他疼了一下。

“知道為什麼抓你們吧?”

我跟著後面狐假虎威。

“你是魔鬼!”

那個老一點的夫人躺在地上吼道,那個老一點的男人也在喊:“你是潘安的鬼魂麼?”

“嘿嘿,我要是說我是潘安呢,你信不信?”

我的笑容也不太可愛了,因為這兩人坐實了自己就是殺人兇手,還有什麼要客氣的麼?連潘安的鬼魂都說出來了,看來就是怕了。

“你!”

他們兩人估計倒地的時候也摔得挺疼的,滿臉的扭曲。

肖不修擦了擦臉上的水,又看了看我,“兇手?”

“是啊,還真的挺狠的兇手,下手都不輕,我要真的是潘安,可能大嘴巴都要抽過去了.”

“那你抽一下吧.”

肖不修冷冷地說。

“別啊,我怕我手疼,我這胳膊的傷才剛剛好,我可不想再手上了.”

我舉了舉自己手上的胳膊,肖不修又不想看我了。

“讓讓讓……”京畿府巡邏的衙役們趕了過來,估計這幾天火災有點多,他們居然身上還揹著水桶和盆,一副隨時救火的樣子。

所以,當這麼大熱鬧出來了,他們就立刻被圍觀群眾指路找到了我們,一看見是我和肖不修,立刻見禮鞠躬。

肖不修的官威又拿出來了,只說了兩個字:“綁了.”

這幾個衙役立刻掏出了繩索先把三個人捆了起來,不過看起來這三個人也傷的不輕,肖不修和影子下的腳,只是吐了幾口血,應該算是很輕的了。

“大人,下一步咱們做什麼?”

衙役們現在是和南廠已經要多熟有多熟,對肖不修也特別恭敬。

肖不修看了我一眼說道:“你問她!”

“哦,小七大人,咱們下一步做什麼?”

衙役轉過身來問我。

“內個啥,能給我找塊布來麼?我擦擦臉和耳朵,全是水.”

影子這一水缸的水都先緊著我倒下來的,我覺得我裡面的內衣都溼透了,怎麼也應該先擦擦臉再說吧。

肖不修是個行動派,立刻把餅鋪的門簾子拽了下來,裹在了我的身上,然後從懷裡掏出了一塊絲帕子擦臉。

我毫不客氣地自己拿了過來,先擦了擦耳朵眼。

“幸好是夏天啊,還在三伏天裡,這要是但凡冷一點,影子,你就要害死我了.”

影子笑了一下,看到這麼多人都在,他閃身就不見了。

肖不修皺著眉頭看著我,一臉的問號。

“別皺眉頭啦,案子已經破了!放心吧!這絕對是兇手,錯不了.”

我的心情還不錯,特別是看到他們的反應,更證實了我的推論,所以我心情好了很多。

“你們陳大人呢?咱們是在這裡審?還是回京畿府?不過我希望在這裡審,因為潘安還看著呢,還是要替他討一下公道的,雖然我和他不熟.”

我左右看了看,發現這個餅鋪地方實在太小了,“找個人去把他們家的米酒都搬過來,搬到潘安的院子裡。

咱們要挪到潘安的院子裡吧,雖然說是燒了,但也剛剛好撲滅了吧.”

因為著火的就僅僅是潘安那間臥房,潘安家裡院子裡一點雜物都沒有,所以也著不起來大火。

鄰居們撲救地也很及時,火滅了,房子燒了,索性還沒有塌。

地上雖然都是水,半空裡也飄蕩著大火燒過後的煙味,燒了半截的窗戶黑乎乎的,看起來也挺令人傷感的。

肖不修跟著我站在院子裡,餅鋪的三個人都捆好丟在地上,陳大人也氣喘吁吁地趕了過來,同時肖小三肖小五等侍衛們也都跑了過來,高秉文和柴文進也都跟了來,一看到我溼漉漉地站在那裡,柴文進立刻把自己身上的外衣脫了下來給我披上。

“別啊,你這個樣子不合適吧?”

我瞅著柴文進裸露的上半身全是肌肉,暗暗嚥了一下口水,高秉文也跑過來把衣服脫了一半,遞到我手裡,“要不,你用我的衣服擦擦頭髮。

你手裡那個小絲巾實在是沒啥用啊.”

高秉文這身材一般,肌肉少了一點,還有點白,一看就是養尊處優的大少爺。

嗯,家裡有錢真好,但真的只是家裡有錢,他自己沒錢,還沒什麼支配權。

以後萬一他一激動,娶好幾個老婆,大家在一個屋簷下,最後吵吵起來,不知道會不會很難受。

我從一塊腹肌居然想到了這麼事情,果然是喝酒使人犯傻,但不喝不能破案,我也是挺糾結的。

“噓,小聲點,那絲巾是肖大人的,小心他聽到揍你軍棍.”

我立刻制止他,高秉文嘴角抽搐了一下,還是堅持說道:“沒事,肯定比你的軍棍少太多了,我一點都不怕。

並且,咱們怎麼也是要先把頭髮擦乾淨,要不然實在影響你的光輝形象。

咱們南廠的破案高手肖小七,已經很有名了,雖然天色暗了,但是貌美如花的名聲還是要的,對吧?”

“說的對啊!”

我立刻同意了他的說法,馬上抱著他的衣服對我的頭髮一通亂擦,弄了五六分幹,然後讓高秉文幫我把頭髮紮了起來,又快速地整理好了身上柴文進的外衫,雖然有點不倫不類,但是,咱勝在顏值高,即便是穿個破布也是美的。

這是高秉文的原話,我深表贊同。

肖不修一直和陳大人在說話,這兩人倒是時不時地瞟我一眼,然後看看地上躺著的三個人,這三個人吐了幾口血,那個年輕的夥計還開始呻吟,估計是踹斷了肋骨,實在是疼的難受了。

“行啦,別哼哼啦,你們燒死你們家閨女的時候,怕都沒難過吧?”

我們在院子裡掌起了燈,陳大人京畿府有錢,立刻讓潘安的院子亮如白晝,每個人的表情都很清楚。

他們聽到我這句話,忽然神色大變,特別是那個婦人喊道:“你說什麼?我女兒怎麼了?”

“喲,你不知道啊,你燒死了你的女兒,你居然還有心情賣餅子,真是鐵石心腸,或者是歹毒.”

我冷笑了一聲,“當然,也有可能你不知道你把你的女兒燒死了,因為你一心只想燒死潘安.”

“你胡說!”

那老男人也張嘴了,一臉的憤恨。

“好吧,你不想承認也沒關係,但是,的確是你們燒死她的,並且還燒了兩次,真是面目皆非,慘不忍睹。

現在她的屍身就在義莊,你們其實見過了,但是你們以為那是潘安吧,然後又去燒了他一次,以為這樣就能夠找到你們的女兒了。

真是可憐,到了這個時候還在到處尋找女兒,其實女兒就在你們眼前,就是認不出來,她已經化成了厲鬼,正在看著你們呢.”

這話說的,的確挺恐怖的,這三個人明顯都變了臉色,就連陳大人也不由得輕咳了兩聲,往肖不修身邊靠了靠。

可是肖不修可是玉面修羅,只有比這個更陰森,他那張白臉本身就挺嚇人的,一股子肅殺的樣子。

他一聲不吭,比說話的時候更可怖。

畢竟,這種男人顏值高的時候,也未必都能夠用清秀溫婉面目和善來形容。

現在他那個表情就特別不能令人感到愉快,甚至還有些寒冷。

我都不由得把身上柴文進的衣服又裹了裹,不再看他。

“你們的女兒呢?在哪裡呢?”

我採用的是步步緊逼的辦法,先是突破心理防線,再一步是讓他們自己喊出殺人的動機和方法。

當然,氛圍組也很到位,就我們南廠的這幾個侍衛看到我往前走了幾步,他們也跟著走了幾步,身形高大的黑衣者,總會讓人有壓迫感和威脅感。

“你胡說!”

那男人又喊了一句。

“哎,你就不能換一句新鮮的詞麼?比如,我女兒不在家,我女兒沒有死,我女兒不喜歡潘安.”

“我女兒不喜歡潘安!”

他來了這麼一句,我都笑了。

“是啊,你女兒不喜歡潘安,那為什麼深夜跑去聚福園給潘安送夜宵呢?你們家的餅鋪食盒上有一個“梅”字,因為你女兒的名字就叫做梅花,所以你用你女兒的名字作為你家餅鋪的字號,只可惜,真是可惜了,你女兒居然喜歡潘安,真的是喜歡潘安的,並且天天去戲園子堵他,甚至還跑到他家裡來.”

“喜歡潘安有錯麼?我們也喜歡潘安啊!”

有圍觀的群眾很大膽,開始搭茬。

真是太好了,否則沒有人與我一唱一和,我都不知道該怎麼繼續說下去。

“是啊是啊,喜歡潘安沒錯的,我也喜歡潘安啊,比喜歡肖大人還多那麼一點點.”

我說著話的時候,看了肖不修一眼,他連眉毛都沒有抬一下。

我只好臊眉耷眼地繼續說下去,“但是啊,梅花喜歡潘安,是要嫁給他,要終身廝守的那種,這個就不妥了吧.”

圍觀的群眾就喜歡聽這種八卦,我就知道,所以才搞這麼一出在潘安的院子裡當中審案,或許,潘安也早已經想這樣,光明正大地站在光亮處,說出自己的心裡話。

“有何不妥?”

反正圍觀的群眾看熱鬧不嫌事大,都是喜歡搭茬說話的那種。

“因為啊,潘安是個女人,要如何接受梅花的愛呢?”

我說這句話的時候,其實心底裡也有那麼一點點膽怯,替潘安這二十多年的人生感到了一點點沉重。

當然,我也得到了預期的巨大的質疑聲音。

“怎麼可能?潘安怎麼可能是個女人?”

“不可能啊?他是男人啊?”

“我就說嘛,長得這麼好看,必然有問題!”

“噓,別瞎說,肖大人也很好看,但肖大人不是女人啊!”

“……”再說下去估計就更亂套了,我及時制止了大家。

“其實,不止是我知道潘安是個女人,梅花餅鋪的人應該更早知道這件事情,但是梅花執意還是想潘安在一起,就算是女人,她也願意。

我說的對麼?梅花的孃親?”

其實吧,他們被抓的那一刻,就知道事情已經暴露了,即便是在狡辯也沒有任何用處。

所以,當我都說破了潘安是個女人的事情,就更加明白一切都已經結束了。

只是,他們沒想到自己的女兒是被自己燒死的,這個的確是有點難以接受。

“你就告訴我吧,我女兒怎麼會在義莊?那具燒焦的屍體怎麼可能是她?”

梅花的孃親一把抓住我的腳,強忍著疼痛,咬牙問道。

我被嚇了一跳,想甩開她,但是即便是被綁住了,也很有力氣。

“下次你們綁人的時候,能把手綁在後背上麼?”

我衝京畿府的衙役們喊了一嗓子,肖不修大步走過來,不管不顧地又踹了梅花娘親一腳,這才把我拽了回來。

梅花娘親一臉的怨恨,簡直是夠了。

“潘安難道不該死麼?為什麼我女兒也被燒死了?為什麼”“還是你們沒算計好唄,當然,估計你還要問問你們的夥計,這位小哥,你下手也夠狠的吧.”

我指著地上躺著的那個夥計,這人身形不算高大,也很精瘦,但眼中也同樣有恨。

“算了,你們其實也都算承認了,只是很多細節沒對上,還在偷偷找著梅花,抱有一線希望是吧?可惜可惜,真是造化弄人.”

已經問話到這個地步了,很明顯這三個人都知道發生了什麼,也就是放火的兇手,言談話語之間,已然承認了一切。

那麼,事情的發生也的確是很詭異,若不是這一晚的宿醉,或許我還想不到會用這樣的方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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