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算時間,我居然在大牢裡待了五天,真是夠了。

就算是天字號第一間,也是豐都縣的大牢啊。

肖不修都不過問一下我有沒有回京城麼?我好歹也算是他得力的屬下吧,逾期不歸,他也得派人出來找找我吧。

真是好氣哦!我在牢房裡跺著腳,卻一點辦法都沒有。

倒是老柴氣喘吁吁地跑了進來,跟我說:“縣丞大人說現在就可以放了您.”

“喲,也沒個什麼人傳個令麼?”

我問道。

“有啊,縣丞大人剛走到牢房門口,我這不是跑的有點快,先進來報信了.”

老柴跑得的確有點喘,但表情不錯。

“也對,他有點胖,的確不行。

那我等等他.”

我心情大好起來,還拍了拍自己身上的衣服,其實挺乾淨的。

老柴一臉看好戲的樣子,站在了我的身邊。

沒過一會,何縣丞終於小跑著進來了,衝我拱了拱手,很客氣地說道:“柴大人剛好給家裡捎了封信過來了,證明了大小姐的身份,所以都是誤會嘛,大小姐別生氣啊,下官這就放人.”

“哦,我哥說什麼了?”

我的表情管理做得不錯。

“柴大人說您是他的未婚妻,對您的態度理應像對待他一樣。

所以,下官若是有得罪的地方,多多原諒啊。

都是誤會誤會誤會……”我去,柴文進這封信是真敢瞎說八道啊,怎麼都變成未婚妻了,他這是膽子肥大了,肖不修和皇上知道了,能不弄死他麼。

我有點尷尬,老柴也有點不自在。

至少之前,我們對詞的時候,還只是說妹妹,這麼一會就變成了未婚妻。

“大小姐莫要不好意思,柴大人也是密函密函,沒事的.”

何縣丞又解釋了一下,“柴大人說很快就會到,現在還有些事情要處理.”

“他來幹嘛?”

“柴大人說,這邊有個很要好的叔父過世了,他要回來弔唁。

當然,大小姐本來是到這裡玩的,順便看看柴家的別院,沒想到遇到這樣的事情。

他是讓我多多照顧一下。

您看看,要不是柴大人的書信,我都不知道您在這裡.”

“哦。

可我之前不是說了麼,我是柴文進的妹妹.”

我斜著眼看著他。

“所以嘛,誤會一場。

下官還是眼拙了,完全不知道.”

何縣丞的態度還不錯。

“算了,走吧走吧,我也煩死了.”

我站起了身,老柴跟著我一起往出走,何縣丞也跟在後面,不過,他路過嗩吶王老嚴那間牢房的時候,又停了下來,對牢頭說:“把老嚴也放出來,柴大人指名要老嚴去白事上吹嗩吶.”

“是.”

牢頭不敢怠慢,立刻掏出鑰匙,把老嚴拖了出來。

老嚴還是一副鬼鬼神神的樣子,不慌不忙。

何縣丞對他說:“柴大人知道你吹嗩吶好,特別讓你去,否則我也不會放過你的。

你以為你在墳場吹嗩吶就這麼算了?這事情我還沒有查清楚,等你吹完了,還是要回來的.”

老嚴一聽這話,立刻又鑽回了牢房裡,冬至在邊上看著,都笑出了聲,說道:“縣丞大人,您這是讓人家幹活啊,還是威脅人家啊。

你這樣做,可兩邊都不討好哦.”

“混賬,哪裡有你說話的份兒.”

何縣丞的火直接就上來了,“老嚴,趕緊給我出來!”

老嚴的脾氣還挺倔,根本不動。

牢頭看了看縣丞,也是完全沒有辦法,只好又鑽進去把人拖了出來。

我站在一邊也笑著說:“人家老嚴好歹也是半個通鬼神的人,縣丞大人還是要尊敬一些的好。

就算是半夜哭喪的事情,他也不過是吹了吹嗩吶,最壞就是那個書生,您應該查查這個書生,是不是真的只是來祭拜他的朋友.”

“大小姐啊,您可不能冤枉我啊,我真的是祭拜我朋友來的,我冤啊!”

冬至一聽,我把矛頭又轉移到他的身上,立刻又大呼小叫起來,搞得牢房裡立刻成了他的專場,大家都捂起了耳朵。

“趙冬,本官會再次提審你的,今日先放過你.”

何縣丞也受不了他的嚎叫,抬腿就走。

我笑著跟在後面,老柴和老嚴跟著我後面,牢頭把牢門鎖好,跟著我們一起出來。

直到出了大牢門口,依然還能夠隱隱約約聽到冬至的嚎叫聲,這嗓門也是沒誰了。

“下官為大小姐準備了轎子,請大小姐先回去休息吧。

改日下官必然會登門賠罪的.”

何縣丞依然很客氣。

“行吧,我們走吧.”

我也想趕緊離開這個破地方了,所以也沒有廢話太多,直接上了轎子。

老嚴說要先回家換身衣服,然後和家裡人說一下。

我點了點頭,只說了句:“辛苦了!”

就趕緊讓老柴帶路,先去了柴家,之後讓老嚴到柴家匯合。

我也是第一次進柴家別院的大門,到了門口一看也挺氣派的,畢竟也曾經是大月國的大將軍級別,氣勢不凡。

大門緊閉,不張揚,有氣勢。

看起來在當地也是有品位的官宅,外面都沒有什麼行人和擺攤的。

看來,柴家的規矩多,老柴打理得也很是不錯。

何縣丞準備的轎子就停在了外面,老柴沒讓他們進去,輕聲對我說:“大小姐,柴家從來沒進過外人,所以您要自己走進去.”

“可以可以,沒問題.”

我這麼隨和的一個人,怎麼可能矯情呢。

我從轎子裡出來,整理好了衣衫,直接邁步上前,想都沒想,直接推開大門就進去了。

老柴跟在我身後,立刻又關上了大門。

我剛覺得有些奇怪,想問一句,就覺得眼前一花,肖小三一把抱住我,緊緊的,勒得我有點喘不過氣。

“咋了?你咋回來了?不是讓你趕緊給柴文進報信去麼?”

肖小三的聲音有點誇張,但依然保持了低聲調,生怕別人聽見。

“我錯了,這麼大的事情居然放你一個人在這裡,要是有個三長兩短的,我可怎麼向肖大人交代呀.”

“啥?”

我推了推他,“你這是咋了?我又沒啥事情.”

“幸好是沒事,真是嚇死我了。

你都不知道肖十三追上我們的時候,一說這事情,把我嚇得,還嗩吶招魂,你覺得我能夠好過麼?”

肖小三的口氣里居然還有點嗔怪的意思,他身後那群侍衛也同樣有這種表情,一個個委屈巴巴的。

“哈哈哈,他也是誇張了一些吧。

沒啥事情,放心吧.”

我向來樂觀,更何況這場大熱鬧是我要去的,“別這樣,肖十三呢?”

“我讓他先回京城送信去了,我帶著人過來找你.”

肖小三的表情果然很緊張,還有點真情流露的意思。

我略略有點感動,這才是兄弟一場,哪裡像肖不修,都不搭理我。

哦,也不對,肖不修可能還不知道我這邊的事情。

那算算時間,肖十三現在應該到了京城吧。

不知道此事柴文和肖不修是什麼表情?好

“行吧,咱們先進去再說,別站在這裡,太熱了.”

我擦了擦額頭上的汗,這也是六月的天氣,太熱了。

老柴去開了正廳的大門,我也沒見外。

反正都頂著柴文進未婚妻的名字了,我還在乎什麼。

想都沒想,就直接進屋坐在左手邊的椅子上。

老柴的表情有點異樣,我又趕緊站了起來,“咋了?”

“大小姐果然是柴家的人,這個位置是柴老夫人,就是柴少爺的祖母生前最喜歡的座位,她曾經留下過話說:若一進門就選這個位置的姑娘,必然要娶進門,做柴家的媳婦兒.”

我去,老柴也會挖坑了,還是柴文進祖母挖好的。

我立刻退出去八丈遠,站在了大廳最外一圈的椅子邊,隨便挑了一個,剛要坐下,老柴又笑著說:“這椅子是當年老爺笑著對祖母說的,若有姑娘知道這椅子的意義,不敢坐的話,但繼續挑座位,如果能夠選這把椅子坐,才證明真是咱們家媳婦兒.”

幸好沒坐下來,我拍了拍心口,拉著肖小三說:“咱們還是出去吧,老柴家全是坑,多到數不清.”

肖小三笑著看我,“你再問問老柴還有什麼坑,咱們避開就是了。

外面那麼熱,還是在屋裡說的好.”

“沒有了沒有了.”

老柴立刻說,“大小姐還是隨便坐吧,我就是說說而已。

我給大家沏茶去.”

他一溜煙地跑了,速度還挺快。

順著他跑的方向看過去,這院子還挺大,果然是有錢人。

老柴說過,他們這個別院也算是皇家御賜的,所以算是有一些級別。

目前在這裡做事的人不太多了,總共十人,基本上就是護院和整理院子裡花花草草之人。

並且,這些都是身世背景乾淨,與他類似,都是柴家的老人,絕對可以信任。

除了老柴之外的九個人看到我,都走過來和我行禮,口稱:“大小姐好.”

我居然還有點回家的感覺了。

“要紅包麼?我有銀票,一人一張吧.”

這九個人愣住了,大約是沒見過這麼豪爽的人,拿著十兩一張的銀票有點發愣。

“沒事,拿著拿著,回頭我找你們柴家少爺要錢去,現在就算是他提前先給你們了。

我幫他做主了.”

“大小姐果然是柴家的人……”為首的一個護院說。

“這又是什麼坑?”

我緊張起來。

“祖母說,見到護院,不分青紅皂白先撒錢的女子,就是柴家未來的主母.”

“所以,我現在的所作所為都一一對上了是麼?”

我憋著一口氣,問道。

“可能還有吧,但只有柴少爺才知道了,我們只知道這麼多.”

護院看我的樣子,也沒敢多說。

“沒事沒事,都幹活去吧.”

我忍得住,我不跳坑。

轉身又隨便找了個座,先和肖小三討論起這件事情才是最要緊的。

雖然不是複雜的事情,但似乎牽扯的人和事情比較多,我需要順順這些事情,也需要他提供一些資料。

肖小三說,他是第三日的下午知道我被抓的事情。

“肖十三的輕功好,所以很快就追上了我們,然後大致說了一下你們在長街花燈的集市上得到的小紙條,以及半夜在荒墳遇到的事情。

他說你要他先去了柴文進的別院,找了老柴。

然後才讓他找的我們。

我就猜,你可能已經有對策了。

所以就讓肖十三先回京城通知柴文進,他能夠說得比較清楚,然後讓他再帶一些人儘快趕過來。

我們幾個先來了老柴家,不過這也是昨天夜裡才趕過來的。

老柴和你已經透過氣了,所以我們又一起說一下那天晚上的情況,都覺得有蹊蹺。

然後,按照你的要求,先寫了一封書信,以柴文進的口吻寫的家書,然後老柴找了他們家自己的印章按了上去。

這個何縣丞也不知道柴文進的印章長什麼樣子。

反正是我讓南廠的兄弟和老柴一起見的何縣丞,更增加了可信度。

何縣丞一看到書信就立刻決定放人了.”

“所以,那個未婚妻的名字,是你編的?”

我齜牙咧嘴地對他說,“你這是瘋了麼?”

“大家都知道柴文進是獨子,哪裡有什麼妹妹呀。

自然是寫成未婚妻的可信度高一點呀。

沒關係啦,事出有因,之後無論是柴文進還是肖大人他們都不會說什麼的,你放心好了.”

“那我有事情啊。

我以後要嫁人的,搞出一個未婚妻,我以後怎麼嫁人?”

“嫁個柴文進也可以吧?好歹也是探花呢。

難道你想嫁高秉文?嗯,狀元夫人也不錯.”

“不不不,這兩個都不成,不是我的菜.”

“為什麼?”

“沒感覺啊.”

“肖小七,你還挺挑嘴的.”

“那是,想我也是南廠一枝花,怎麼也得挑一下吧.”

“咱們還是繼續討論案情吧,一枝花的事情,你自己臭美去吧.”

看來肖小三絲毫不打算承認我的貌美如花,只想著要如何幹活破案。

“行吧,那我能先換換衣服,洗漱一下麼?我覺得我都臭了.”

關於這個案子,其實疑點比較多,我還需要更多的資料。

“反正現在我已經出來了,後面的事情就要看老柴的了.”

“你是說義莊的事情?”

肖小三問道。

“我們剛才已經去看了一下,那場地不如直接在這裡搞一下效果好,這樣也比較真實一些.”

“說法是什麼?”

“對,這個說法我們再研究一下,看看盡快破案吧。

在這裡也不好耽擱太久,肖大人若看到咱們遲遲未歸,還搞出這麼事情,不知道會不會生氣,給你攢軍棍.”

“為什麼不是給你攢軍棍?”

我奇怪地看著他。

“我聽你的呀,所以錯都是你的,你要攢軍棍的.”

肖小三還一臉的嚴肅認真,我有種絕倒的感覺,只好向著外面的老柴喊道:“我睡哪裡?我要洗臉!我要換衣服!我要吃飯!我要攢軍棍.”

行吧,都把我氣糊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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