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人抽了他的筋,挖了他的心,還要他原諒他們,憑什麼?!君御煙看著宇文玉失控的樣子忍不住紅了眼睛,她以為宇文玉這樣風輕雲淡的人,恨歸恨,是沒心的。

“宇文玉,我知道.”

君御煙有些沙啞的聲音對著宇文玉說道。

她是重活一世的人,怎麼不知道被最信任的人背叛是什麼感覺,她也恨過,剛剛重生的時候,她恨不得立馬殺了程姨娘和君紀月,可她最恨的還是衛離。

程姨娘和君紀月受到了應有的懲罰,衛離這一世也當不成皇帝了。

有了衛凌之後,她才知道,她應該做的是替自己愛的人謀劃,而不是一輩子活在仇恨中,所以她沒有那麼恨衛離了。

更何況,這些日子和魏嘯相處,她知道魏嘯並不壞,也說了母妃的苦衷,如今那個人也在為自己的過錯懺悔著。

那是宇文玉至親至愛的人,往後的歲月這麼多,宇文玉不該一直活在這種仇恨中,傾其一切的去報復。

“不,你不知道,她若在意我父親,就不該動情,就不該生下我,既然生下我,就該保下我父親,可她卻嫁給大魏皇帝,做了人人豔羨的貴妃,如今還想叫我原諒她,做夢!”

宇文玉恨得咬牙切齒。

他這輩子都不會原諒他們,他會讓他們看到他們在意的東西,一點點的毀滅,讓他們知道他們當年做的錯,要付出多大的代價。

君御煙抿了抿唇,抬起頭看向宇文玉:“宇文玉,你的意思非要他們用命來償還你,你才肯罷休嗎?你這樣活著有什麼意思呢?”

“夠了,我不想談這些,你不要再給魏嘯做說客了.”

宇文玉毫不留情的說著。

君御煙還想說什麼,最後忍住了,有些東西不是一天兩天就能說通的,那麼多年的仇恨,仇恨到宇文玉不惜拿一個國家報復。

所以,只能慢慢的等,等時間將宇文玉心中那些仇恨都慢慢的消散出去,他才會真正的釋然。

馬車一路往臨城而去,也不過離臨城還有二三十里路,馬車突然停了下來,外面的小廝對著宇文玉道:“公子咱們到了.”

君御煙開啟簾子,外頭便是一片兒的混亂,幾個用茅草搭建的建議的尚可擋雨雪的棚子,一堆穿著破爛的難民,有婦人和孩子,蜷縮在那裡,更顯得淒涼和無助。

君御煙有些不解的看著宇文玉:“這臨城何時多了這麼多難民?”

她在紫桑城裡,未曾聽任何人提起過,若是出了這麼大一批難民,朝廷是不會沒有訊息傳出來的。

“這些災民感染了霍亂.”

宇文玉看著君御煙道。

前些日子,臨城發生了瘟疫,朝廷將這些人轉移到了此處隔離了起來。

君御煙點了點頭,定然是怕紫桑城那邊引起惶恐,朝中便封鎖了訊息,她前世在宮裡的時候,沒少聽說瘟疫,那些朝中官員說著。

總覺得很是遙遠,今日見了,心中便是一陣兒的騷動。

宇文玉對著君御煙道:“行了,咱們還有很多事情做,就不要浪費時間了.”

君御煙點了點頭,跟著宇文玉下了馬車,兩人走了過去,沒幾步,君御煙便見到熟悉的身影,她沒想到衛凌會在這兒,怪不得這些日子衛凌都很忙。

這些事情,應該是輪不到衛凌去處理的。

那邊藍佑對著衛凌恭敬的開口:“主子,這裡交給我們處理就好,您先回去吧.”

若是感染霍亂上了,那可就麻煩了。

沒等衛凌說話,宇文玉便率先開了口:“他是王爺,命就金貴一些麼?誰的命不是命?”

衛凌迴轉過頭,便見和宇文玉一起來的君御煙,不免驚訝,有些憤怒的目光看向宇文玉,他居然把煙兒也帶來了。

“宇文玉,你知道這是什麼地方嗎?”

衛凌幾步走了過去,對著宇文玉質問。

宇文玉倒是有些無所謂的一邊指揮小廝把草藥搬下來,一邊兒對著衛凌回道:“煙兒要同我學醫,就得知道,行醫者懸壺濟世,這些都是最常見的,怕死而不醫,不配學醫.”

這才是他帶著君御煙來的目的,他不是一個好的醫者,心中的仇恨太深,可是君御煙可以是。

“胡鬧!”

衛凌拉著君御煙便要離開,他知道君御煙跟宇文玉行醫,只當君御煙是感興趣,從未想過讓君御煙去懸壺濟世。

君御煙頓住步子,拉住衛凌,看著那邊滿是惶恐無助的難民,等待著食物和藥,有些孩子還抱在懷裡,那些觸動對她來說,是無非言語的。

“凌哥哥,宇文玉說的對,我既然選擇學醫,我就得留在這兒,人命不比螻蟻.”

君御煙說完,直接掙脫衛凌的手,徑自往那邊跑了過去。

衛凌看著君御菸絲毫不顧忌這些得病的人,給宇文玉打著下手,心中說不出事什麼樣的感覺。

從她喊他那聲凌哥哥起,那種純淨的目光,他就知道,她是不同的。

熬藥的大鍋面前,宇文玉一邊將草藥倒進鍋裡,一邊對著君御煙道:“我同你講過霍亂如何醫治,你可還記得.”

“記得,這些人看起來比較嚴重,應當用乾薑,肉桂,白朮,茯苓……”君御煙揹著自己曾經記得的方子。

宇文玉聽著,滿意的點了點頭:“很好.”

有些東西,本就需要天賦,他以前看不上君御煙,如今才知道,君御煙是很有天賦的,尤其是對醫書,幾乎可以過目不忘。

“你可知道,這些藥對於這些人的意義麼?”

宇文玉對著君御煙問道,“瘟疫傳染的極快,臨城那邊的瘟疫已經被控制了,這些人是比較嚴重的.”

這些人若是還醫不好的話,為了防止疫情擴散,只能被活埋或者燒死,哪一處瘟疫都是這麼處理的。

“這些人是感染嚴重者?”

君御煙有些吃驚的看著宇文玉。

她知道朝廷向來是這麼處理疫情的,只是真正的看到的時候,會是另一種感覺,這些婦人,孩子,就這麼活活被燒死,連活著的機會都沒有。

“對,他們早就該被燒死了,是衛凌將他們弄到這裡隔離了起來,讓我試試,能醫好一個是一個.”

宇文玉沒什麼表情的說著。

若不是衛凌,這些人,恐怕這會兒早就連著村子一起被燒成了灰。

君御煙想說什麼,這會子卻像是什麼東西被哽在喉嚨一樣,這是朝廷解決的唯一辦法,不是國君昏庸無能。

而是一旦任由著這些人自生自滅下去,只會將疫情擴散的更快,死的人,受牽連的人就會更多。

衛凌這般也只是希望憑著宇文玉的醫術能夠救一些人下來,她曾對他說過,人命不是螻蟻,他放在心上了。

君御煙聽了宇文玉的話,不再多說什麼,顧不得身上穿著名貴的衣裳,直接和小廝一起配藥,熬藥。

宇文玉給病人把著脈,霍亂比天麻要好一些,只要不共用食物和水,便不會感染上。

“郡主,這些粗活讓我們來吧,您在一旁指揮著就行.”

冬蓮對著一旁挑揀藥材,磨藥的君御煙道。

何曾見過自家主子對這些事兒這麼上心過,以往,她只當主子是找些消遣而已。

“這不是吩咐你們的事兒,藥不比別的,差之分毫便會有不同的藥效,能不能救人命,也看這分毫之上.”

君御煙對著冬蓮說道。

這些東西,在醫書上要求都是極其嚴格的,所以這些日子,她其實是可以看一些病症的,宇文玉卻執意不許她開方子,要她將方子的量都摸清楚。

“是,奴婢知道了.”

冬蓮因著,雖然不是很懂君御煙說的這些道理,但是仍舊覺得主子這麼說,一定是很嚴重的,遂也更加的小心謹慎起來。

衛凌看著那邊忙得滿頭大汗的君御煙,說不出心中什麼滋味兒,卻是覺得更加的歡喜的緊。

就在君御煙忙著的時候,一個婦人抱著襁褓中的孩子,幾乎是連滾帶爬的到君御煙面前,跪了下來:“姑娘,求你救救我的孩子,他們說你是郡主,你一定可以救我的孩子的,他們要把我的孩子送去埋了,我求求您了.”

抱著孩子的婦人哭的不成樣子,死命的抓著君御煙的衣裳,不停的磕著頭,一聲一聲在地上。

君御煙慌忙扶了婦人起來,對著跟著婦人過來的兩名侍衛問道:“怎麼回事兒?”

“郡主,這些人的病情本就很嚴重,這孩子一直高燒不退,我們找宇文玉先生看過了,也不行,這孩子不能留,可這婦人不願意.”

侍衛有些為難的對著君御煙說道。

先不說君御煙郡主的身份,這是武安王府未來的王妃,他們也不可怠慢了去的。

君御煙聽了兩位侍衛的話,心中也是瞭然,他們也是沒辦法的事兒,衛凌的人是不敢肆意妄為的。

這婦人聽了兩位侍衛的話,看著君御煙的反應,心中君御煙明白了,可是她不願意放棄孩子,對著君御煙死命的磕著頭:“郡主,救救我的孩子,他還有救的,他還那麼小.”

她看著面前的婦人額頭已經破了,慌忙扶了婦人起來,上一世她沒有做過母親,卻想不到一個母親可以為了孩子,做到這般田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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