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家老大遠遁逃離,剩下的煉氣修士面對幾人自是不堪一擊,不多時就已盡數擒殺。

“紫真仙子.”

司徒萱輕吐濁氣,朝側方抱拳拱手:“多謝了!”

“應該的.”

紫真回以一笑:“萱小姐沒事吧?”

“無大礙.”

司徒萱擺了擺手,同時安排隨行的倖存者收拾殘局,顯然對司徒萱是道基中期修士的身份早有所知。

唯一不清楚的,只有到現在還一臉驚訝的心源道長。

“想不到……”他看向周乙、紫真,眼帶驚歎:“兩位真是深藏不露!”

“非是有意隱瞞,也是為了以防萬一.”

紫真開口解釋。

“不錯.”

司徒萱道:“此事是我應下的,道長不必介意.”

“哪裡.”

心源搖頭,面泛喜色:“幸虧紫真仙子有此實力,不然的話今日情形兇險,我等能不能逃過一劫還未可知.”

雖然意外,他對此倒是很高興。

他是陣法師,不善與人爭鬥,能有高手坐鎮日子才能安穩,這對他來說可是求之不得。

“前輩.”

這時,下面已經處理乾淨,一位從本家跟來的年輕人上前回稟:“這些人都是齊家兄弟招攬的劫修,來之前齊家兄弟許以重諾,至於受誰指使卻不清楚.”

“是嗎?”

司徒萱美眸閃動:“你先下去.”

隨即看向周乙等人:“今日諸位應該也已乏了,暫且休息,明日再說如何?”

“然!”

“可以!”

…………塑形術是最基本的法術,配合御土術、石化術等,以修行之人的手段,眨眼功夫就能從無到有‘建成’一座房屋。

屋內。

紫真摸了摸頭頂,伸出手來,掌心一片血跡。

“你受傷了.”

周乙面色微變,邁步靠近:“怎麼樣?”

“沒什麼大礙.”

男子氣息逼近,紫真下意識俏面泛紅,穩了穩心中情緒方慢聲道:“那人實力不弱,想速戰速決豈能不付出些代價,只不過我也沒想到竟然會成這樣.”

她修煉的法體講究混元無礙、圓滿無漏,說是底牌也不為過,打破頭皮看似只是輕傷,實則相當於破了她的護身術。

接下來再與人鬥法,就不敢用肉身硬抗。

這顯然出乎她的意料之外。

“周乙.”

想了想,紫真面露凝重看來:“同等修為,這裡的修士實力遠超萬靈洞、千蠻山的道基,而且施展的手段也更多.”

“你千萬要小心.”

周乙點頭,表示明白。

荒城附近修行繁盛,就連煉氣修士都能入手威脅到道基修士的手段,二階雷法靈符眾多。

稍有不慎,就可能陰溝裡翻船。

“你肉身不強,最好準備一件好一點的護身法器.”

紫真想了想,道:“齊家老二的儲物袋有不少東西,可惜沒有護身之寶,等明日從司徒萱那裡換一件.”

“還有……”“修為才是根本,我買的丹藥你也用吧!”

“這……”周乙面露遲疑:“不必了.”

“不用跟我客氣.”

紫真一臉正色:“你修為高了,對我也是好事,難不成忘了咱們的約定?”

周乙苦笑:“那好吧.”

他不是那種扭扭捏捏的性子,既然紫真好心相讓,收了就是,大不了以後再給厚報。

對自己的未來,尤其是在入手了十萬大山的堪輿圖後,他可謂信心滿滿。

等站穩腳跟,就是尋寶之時。

紫真是道基中期,買的丹藥也是極品,對於道基初期的周乙來說,可謂是好處多多。

一夜修煉,都感覺修為有不小的增益。

翌日。

“相公.”

紫真舒展筋骨,道:“你覺得司徒姑娘接下來會怎麼辦?”

“那就要看司徒本家知不知道這裡的情況,對萱小姐的支援有多少.”

周乙站起身,道:“若是不知情況,形勢艱難.”

雖然昨夜擊退了齊家兄弟,更是擊殺了齊家老二,但島上還有三家勢力,武家更是不弱。

再說。

他們敢如此明目張膽的襲殺司徒萱,又豈會沒有別的手段?“看來你不瞭解司徒姑娘的性格.”

紫真笑道:“在我看來,她怕是會速戰速決,儘快蕩平、壓服島上的勢力.”

“哦!”

周乙挑眉:“拭目以待.”

***天光大亮。

面色陰沉的司徒萱走出房門。

經由一夜修整,她的精氣神穩固不少,不過明光劍受損嚴重,短時間內怕是不堪大用。

“走!”

彩繡揮舞,一行人壓著昨夜生擒的五個煉氣劫修飛入高空,看方向,竟是直奔司徒豐華家宅所在。

片刻後。

“司徒豐華!”

司徒萱立於半空,氣息如烈日高懸,把下方數百畝大宅盡數籠罩,冷聲怒喝:“給我滾出來!”

後面。

心源道長扯下自己的道袍朝上一揮,道袍迎風便漲,化作一個簡易陣法遮住附近數里。

“萱小姐.”

電光閃爍,面色不虞的司徒豐華飛上半空,冷著臉看來:“你這是何意?”

“何意?”

司徒萱冷哼,美眸殺意如有實質湧現,手一揮,後面被壓著的五個煉氣劫修就甩到下方大門前:“昨夜發生了什麼,你別告訴我你不知道!”

“發生了什麼?”

司徒豐華嘴角微動:“我不知道.”

“哼!”

司徒萱輕蔑冷哼。

昨夜那麼大的動靜,就算有陣法,也不大可能瞞過道基修士,更別提後半夜陣法也撤了去。

島上三家肯定知道那邊出現了變故,但沒有一人過去詢問,若說心裡沒鬼怎麼可能?說話間。

下方又有數道身影飛至半空,除了一老、一中年兩位道基,還有幾位煉氣後期的年輕人。

“你說你不知道.”

深吸一口氣,司徒萱冷聲開口:“那好,我就告訴你發生了什麼!”

“昨夜,附近赫赫有名的劫修齊家兄弟突然出現在島上,偷襲我等,差點要了我的命!”

“什麼?”

司徒豐華面色大變:“萱小姐您……沒事吧?”

他知道司徒萱那邊出了事,但確實不知道是齊家兄弟出的手,也難怪司徒萱含恨而來。

怕是損失不小。

司徒豐華背後的幾人更是眼露驚恐。

齊家兄弟代表了什麼,作為這裡土生土長的修士,更加明白,那可是專殺道基的劫修。

“多謝關係.”

司徒萱似笑非笑:“我沒事,倒是那齊家兄弟,老二永遠留在這裡,若不是齊家老大逃得快也難逃一劫.”

“什麼?”

“譁……”她此言落下,場中眾人不由大譁。

雖然沒見過齊家兄弟,但這兩位的大名他們可是如雷貫耳,乃是殺死諸多道基的恐怖劫修。

司徒豐華一家也就是本地土財主,出了島沒有陣法庇佑,根本就不敢與這兩位碰面。

現今聽說齊家兄弟一個被殺一個逃竄,不由心頭大震。

等回過神來,又是面露狐疑。

齊家老大可是道基中期修士,放眼整個島上,也就武家老祖能與之碰一碰,司徒萱憑什麼?諸多疑惑,在齊家老二的屍體面前,全都化作死寂。

道基修士的屍體、齊家老二的相貌做不得假。

“咕嚕……”司徒豐華咽喉滾動,面露駭然。

本家的實力如此恐怖嗎?一個司徒萱帶著幾人,就能擊潰在附近禍害百年無人能制的劫修,自家憑什麼抵擋?掃眼心神巨顫的眾人,司徒萱面露滿意之色,慢聲道:“現在,該說說我們的事了.”

“這……”司徒豐華抿了抿嘴,低聲道:“島上的事宜,乃三家共商,而且這些年為了平復水患、抵抗劫修,靈石等物族裡確實已經所剩不多.”

“不是我等不願支援萱小姐佈設大陣,實是拿不出來那麼多東西啊!”

“我有說要你們的東西嗎?”

司徒萱冷聲開口:“今日,暫且不提此事.”

不提這事,司徒豐華本應高興才對,但不知為何,竟是心生寒意,下意識察覺不妙。

當下小心翼翼問道:“不知,萱小姐說的是……”“劫修!”

司徒萱伸手一指齊家老二的屍體,冷冰冰道:“我等初來乍到,就遇到劫修襲殺,還是光明正大的在島上,難道你不該給個解釋?”

“這……”司徒豐華愣神:“此事與我等無關啊!”

“是嗎?”

司徒萱嘴角微翹,道:“但他們可不是這麼說的.”

說著,伸手朝下方一指。

昨夜生擒的幾個煉氣劫修跪在庭院門前,一個個遍體鱗傷、精神萎靡,口中喃喃低語。

細細一聽,赫然是說一行人受司徒豐華指使。

“他們撒謊!”

司徒豐華面色大變,怒道:“絕無此事!”

說著大袖揮舞,青竹劍分化出百餘根青絲直衝下方几人而去。

“噗呲呲……”青絲所過,幾個劫修的肉身瞬間千瘡百孔,甚至就連肉身的生機也被青竹劍盡數吞噬。

不過做完這件事,司徒豐華面上不見喜色,反到一片慘白。

果然。

“殺人滅口!”

司徒萱美眸眯起,手腕上一枚玉鐲變大飛出,眨眼間就化作圓盤大小。

一枚枚滴溜溜的雷球更是絡繹不絕從中飛出,內裡盡是恐怖之威。

同時口中喝道:“司徒豐華,有本事你就連我也殺了,不然的話你這分支上上下下一千三百餘人都別想活了!”

周乙、紫真,乃至心源道長也飛上半空,道基修為的氣息盡顯,如一座座大山壓向對面。

這一幕,不止讓司徒豐華眼露懼意,其他人更是驚恐大叫。

“萱小姐,不可!”

“此事與我等無關啊!”

“司徒豐華,到底怎麼回事,還不快向萱小姐解釋!”

眼見司徒萱步步逼近,大有一觸即分的架勢,司徒豐華後面的幾人終於堅持不住開口。

而且看情況,他們竟是要把自己撇清,把司徒豐華扔出去的架勢。

怕是在他們看來,真有可能是司徒豐華找來的齊家兄弟,因此給整個家族帶來滅頂之災。

“你們……”司徒豐華身軀顫抖,見司徒萱面泛冷笑,眼神來回變了變,終於身子一垮,氣息散去:“老夫認栽!”

“萱小姐,您說吧,如何才能罷休?”

“罷休.”

司徒萱面色不變:“你自己應該清楚才是.”

“……”司徒豐華張了張嘴,面泛苦澀,緩緩從身上取出一物:“日峰大陣有三方印璽,這是我們家的一份,持此物可隨意通行,以後……司徒豐華聽從萱小姐調遣.”

“好.”

司徒萱單手一招,攝來對方手中印璽:“既如此,劫修之事暫且不提,且隨我去見司徒朗!”

就算有心源道長佈下的陣法在,如此大的動靜,自然瞞不過彼此相鄰的司徒朗家族。

待到一行人趕至,司徒朗正帶著人過來。

“萱小姐.”

朝著司徒萱拱了拱手,司徒朗看向司徒豐華:“豐華,這是怎麼了?”

他看得出情況有些不對,但絕沒有想到這麼短的時間,司徒豐華就已經反水,眼中還有疑問。

“朗兄.”

司徒豐華深吸一口氣,慢聲道:“我已交出家族印璽,以後唯萱小姐馬首是瞻.”

“什麼?”

司徒朗面色大變,視線一一掃過司徒朗家族的三位道基,最後落在面色清冷的司徒萱身上。

“好!”

“好得很!”

他連連點頭,面色僵硬:“萱小姐好手段,不過島上的事都是三家商議著來,就算一家應允,也要問過另外兩家的意見.”

說著,眼神冰冷掃了眼司徒豐華。

他最是看不起這位,性子懦弱,若不是運氣好,怎麼可能做成家主,果真是爛泥扶不上牆。

“咳咳……”司徒豐華乾咳兩聲,道:“朗兄,昨夜齊家兄弟偷襲萱小姐幾位,結果齊家老二當場身死,齊家老大逃遁離開.”

“齊家老二的屍體就在後面.”

“是嗎?”

司徒朗面色不變:“齊家兄弟作惡多端,今日一人身死,也是罪有應得,萱小姐為民除害、在下佩服.”

嗯?司徒豐華一愣。

對方怎麼這個表情,那可是齊家兄弟,司徒朗不會早就知道這件事了吧?“本家欲再次開荒拓土,佈下大陣,屆時方圓數萬裡的修士齊聚一堂,對爾等也是好事.”

司徒萱淡淡道:“叔父司徒豐華明白此理,所以願意相助,伯父若是不願,租借日峰月島之事怕是要再論了.”

“……”司徒朗嘴角微抽,頓了頓方道:“非是某不願,島上還有武家.”

“武家?”

司徒萱美眸一寒:“我已查清,昨夜勾結齊家兄弟的正是武家,武姓本是外姓,竟然鳩佔鵲巢行主家之事,更是妄圖襲殺我等.”

“該殺!”

“現在我欲過去滅了武家,伯父可願同行?”

什麼?此言落下。

司徒朗、司徒豐華等人無不面色大變。

就連心源道長都忍不住雙眼收縮,唯有周乙挑了挑眉,側首看向紫真。

果然。

紫真猜對了。

不過武家在島上經營數百年,豈是好相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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