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拖得越久,帝莘越是不耐。

他考慮著,是否要破開禁制,直接把那女人拎出來。

可若是就這麼闖進去,自己一路尾隨的事,不就暴露了?帝莘冷眸看了幾眼。

葉凌月身上,有太陰神印在,這些禁制對她而言,根本不算什麼。

不過想到那女人明明是廢材一個,卻不顧自己的安危,貿然闖入營地,帝莘就一陣心火燒。

再看看營地內,哪裡還有葉凌月的身影。

他身形一動,卻是沒有半分遲疑。

周身,劍意凌然。

“劍海潮生.”

帝莘身旁,數百道劍意如傾盆大雨,凌空而下……營地內,葉凌月在玄天藏龜龜殼上站了片刻。

身下,玄天藏龜發現了自己背上有人,可它體型笨重,幾次攻擊下來,都沒有逮住葉凌月,也是怒極。

葉凌月手中,銘文筆揚起,卻見她眸光一厲,筆下生風,就欲在玄天藏龜背上留下一個新的銘文。

無法直接操控玄天藏龜,葉凌月只能想法子,重新再留下一個銘文,看看能夠直接壓制原來的銘文。

可不等葉凌月落筆,她的背後,一陣疾風馳來。

她頭皮一涼,金脊隼王俯衝而來。

它金色的鳥喙,對著葉凌月的腦殼狠狠啄去。

“在那!快抓住它!”

卻見金脊隼王的背上,一名銘師厲聲喝道。

葉凌月再一看身上,才發現自己身上的隱身符不知不覺已經失效。

“是她,她是葉凌月.”

卻見其中一位銘師指著葉凌月喝道。

那名銘師,早前曾經跟隨星河老祖道靈犀城,曾經見過葉凌月。

尤其是葉凌月臉上的那塊紅斑分外醒目。

“糟糕.”

葉凌月心知不妙,她想要再銘刻已經是來不及了。

金脊隼王從天上襲擊,來勢洶洶。

她手中符籙一揚,哪知玄天藏龜暴怒,長長的脖子反口一咬,一口將那張符籙吞入腹中。

多名武者從四面八方湧來。

眼看葉凌月已經被重重包圍。

“嘖,看樣子只能是強行突破了.”

葉凌月看看籠罩在營地上空的禁制,摸了摸臉上的紅斑,正欲動用太陰神印的力量……就是這時,只聽得嘭的一聲。

整個營地,一陣猛烈的震盪。

整個營地,就如遭遇了一場突如其來的地震,營地裡,那些暴民們驚慌失色。

營地上方的那個禁制,竟是強行被撕裂開了。

伴隨著禁制被撕開,一道人影,如白虹落地,驟然落下。

那些武者和銘師們也是一陣驚慌。

帝莘的手法很是蠻橫,直接就用劍意直接將禁制撕破了。

“怎麼是你?”

葉凌月眼皮子一陣疾跳,沒想到,帝莘會突然出現。

帝莘卻是睨了葉凌月一眼。

“走.”

“不能走,我得救人.”

葉凌月見了帝莘,雖然很是吃驚,可似乎又在情理之中。

“救誰?”

帝莘蹙眉。

這女人還真是麻煩,自身都難保了,還多管閒事。

“他們.”

葉凌月指了指不遠處的舞悅和赤燁夫婦,她又想起什麼,指了指不遠處的那一群目瞪口呆的暴民。

“帝莘!”

舞悅和赤燁看著從天而降的男子,驚詫之時,又是一喜。

“真是帝莘,沒想到,這小子這麼多年了,還是沒變。

一樣的臭屁,一樣的討厭.”

赤燁見了帝莘,半是感慨,半是嫉妒道。

想當初,他和帝莘一樣,都是妖界的至高存在。

只是後來,帝莘為了葉凌月成了神帝。

多年後,這廝的實力顯然又提高了不少。

“我怎麼覺得,六弟有些不對頭.”

舞悅心細,留意到帝莘看她們的眼神很是漠然。

雖然面容身形都是一模一樣,可眼前的帝莘,讓舞悅覺得很陌生。

“來者何人,我等是星河老祖座下,奉命緝拿手下叛逃的奴民.”

星河老祖手下的幾位銘師見帝莘身手不凡,一招就破了禁制,知道對方必定不是尋常人。

其中一人走出來,衝著帝莘拱拱手。

“奴民?”

帝莘鳳眸一抬,看看四周。

看到了舞悅和赤燁,舞悅正凝視著帝莘。

“正是,這些老祖領地裡的奴民,他們私自叛逃,老祖下令將他們抓回去.”

那位銘師見帝莘態度不錯,以為帝莘服軟了。

畢竟星河老祖在整個三十三天,還是有些勢力的。

“回去告訴星河老祖,這些人,從今往後,歸我.”

帝莘不管什麼奴民不奴民,這些人,是葉凌月要帶走的人,也就是他要帶走的人。

對方一聽,臉色大變。

“閣下,別給臉不要臉。

你不過一人,真要動手,我們未必會怕了你.”

那位銘師一聲輕嘯。

卻見那頭金脊隼王從天而降,對帝莘虎視眈眈。

同時,還有數頭天獸從四面八方籠來。

帝莘眉頭都不動一下,卻見他手一揚,一塊令牌落在那名銘師身前。

那銘師定睛一看,臉色再變。

“閣下是熾神獄熾皇座下?”

無極天一帶,還從未有熾神獄的勢力踏足,這年輕人難道是……“滾.”

帝莘丟下了一個字。

星河老祖的手下們面面相覷。

“走.”

那幾位銘師互看了一眼,終歸還是沒有膽量和熾神獄的人作對。

他們咬咬牙,轉身就走。

“等等!”

末了,葉凌月又呼了一聲。

“你又怎麼了?”

帝莘不悅道。

“它也留下!”

葉凌月指了指腳下的玄天藏龜。

營地內,星河老祖的人很快就撤走了。

那些奴民們都還是一臉的心有餘悸。

“帝莘,你小子出息了,居然攀上了熾神獄那樣的大靠山.”

赤燁一瘸一拐著上前,衝著帝莘咧了咧嘴。

哪知道,帝莘只是冷冷瞥了他一眼。

“你是誰?”

赤燁臉上笑容一僵,紅色的頭髮抖了抖。

“好你個帝莘,你這是有了新人忘舊人,我是赤燁,你從小到大的死對頭.”

赤燁氣得不輕。

“不認得.”

帝莘看也不看赤燁,在他眼中,赤燁儼然一跳樑小醜。

“六弟……”舞悅也是一陣遲疑。

“五姐,赤燁。

這一位是熾神獄的皇子,劍魔帝莘.”

葉凌月衝著兩人搖搖頭,示意兩人不用多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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