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什麼?王言主動申請參戰?”在北京的郝淑雯拿著電話,十分不敢相信這個訊息,她一瞬間瞪大了眼,心跳開始加速,是彷彿已經失去了什麼人的恐慌。

這時候,她甚至想到了王言笑呵呵的樣子,他在說‘我還沒死呢,哭什麼喪’……

蒙自這邊,何小萍已經大致明白她說錯了話,她其實以為郝淑雯應該知道的,但也沒法子,說都說了,只能是一隻手抱著調皮的兒子晃悠,一手持著電話回應。

“郝淑雯,你別激動啊,現在都挺好的。不是才打了兩天嗎?王言不是還號稱打遍昆明軍區無敵手呢?我聽劉峰說,王言的槍法準、身手好,這一次肯定能成戰鬥英雄的。

劉峰還說了,是王言跟他說的,他那麼能打,有那麼大的名頭,不上戰場以後也沒辦法在軍中立足,戰士們會輕看他的。劉峰說王言是個要強的人,他父親還是烈士,不想給他父親丟臉。

再說王言認識那麼多的首長,首長們也會關照他的。而且都知道王言的情況,他要是真出了事兒,劉峰肯定是第一個知道訊息的。現在什麼動靜都沒有,這說明王言很好啊,你不用擔心。”

何小萍並不如何會說,這已經是最大的努力,她盡力的安慰著。

但郝淑雯已經聽不見那許多話,已是亂了方寸,‘電話費挺貴的,掛了啊,小萍’,她還算禮貌的結束通話了電話。

昨天知道了打仗的訊息,她第一時間就給王言拍了電報,但是沒有回覆。又給劉峰拍了電報,一樣沒有回覆。她想,可能是文工團忙了起來,進行戰時慰問。所以等了一天,到今天給何小萍打去了電話。

她知道孩子還小,何小萍一定在家看孩子。但是未曾想,從何小萍這裡得到的訊息,竟是如此一個霹靂,驚的心神大亂。

她慌張的結算了長途電話費,出門就蹬著腳踏車往家跑。

回到家中,拿起電話就給她爹打過去。她爹也是首長,肯定能打聽到王言的訊息……

“伱說王言去戰場了?還立功了?”蕭穗子的語氣不是驚奇,而是驚慌,不等郝淑雯說話,她就繼續問道,“他怎麼上戰場了?他不知道危險啊?他們家可就剩他一個人了。”

“說是他找了首長主動請戰,他說要去戰場觀摩、採風,這一仗打完了要寫書,還要寫此戰得失,不去寫不出來。又說他打遍昆明軍區無敵手,不上戰場以後沒臉見戰士們,也對不起他父親。

首長看他堅決,也就遂了他的願,讓他當前線的記者,多拍一些照片回來。不過一開始的時候,首長關照他,是讓他跟著隊伍一起行動的。但是開戰以後,他跟著的那個連長受了傷,他又槍法好,打仗不要命的往前衝,也就任命他做代理連長了。他一路做尖刀,今天四點多,打進了老街。”

郝淑雯說的還算細緻,都是他爹告訴她的。嚴格說起來,這當然是軍事機密,但要說有多密,那也沒有。畢竟越南那邊都打著呢,戰場態勢明明白白,又算的什麼機密。

她所以跟蕭穗子說,只是她一個人擔心,壓不住,兩個人一起總要好一些。

蕭穗子呆怔怔的,一時也不知該如何是好。

許久,她笑道:“王言肯定沒事兒,他從不做沒有把握的事。之所以不提前說一下,就是不想讓我們擔心,那反而成了他的負擔。說不定他參戰之前就寫了信,只是現在還沒送到呢。”

她外柔內剛,心思重,比郝淑雯這種咋咋唬唬的,還是要強一籌。

“哎……”

郝淑雯長嘆一聲,“你說他也真是的,這麼大的事兒說一聲能怎麼了?現在是沒什麼事兒,誰知道……哎……”

她終究還是沒說下去,太不吉利,呸呸呸。

“哎~”

蕭穗子也是嘆了口氣,趴在桌子上,沒精打采……

“可讓我找到你們了,吃飯怎麼不叫我啊?”

這時候,隨著略帶不滿的嬌聲埋怨,林丁丁坐到了桌子邊,“你們倆怎麼了?出什麼事兒了?”

郝淑雯沒有回答,奇怪的問道:“你怎麼找著的?”

“我是先找的你,沒找到,然後就想來找穗子出去逛一逛,她宿舍的同學說你找她出來吃飯。我本來都要走了,路過了這家飯店,就看到你們倆在這一對愁眉苦臉。”

“嗨,別提了,狗日的王言上戰場了。”郝淑雯並沒有隱瞞,隨口就說了出來。

她雖然跟蕭穗子因為以前的那些事兒,不甚喜歡林丁丁,但是現在大家都在北京讀書,林丁丁又主動湊過來,也就勉強的走的近了。畢竟都是一個團,一個宿舍的戰友,面上總不好太過難看。一來二去的,也便勉強算是好起來。

當然主要原因,還是在於林丁丁不纏著王言了,也不跟她們倆找氣受。

“什麼?”

林丁丁更加的驚訝,瞪大著眼睛,“王言上戰場了?”

見兩人眼神危險,她又說道:“王言他們家裡不是就他一根獨苗嗎?怎麼就上戰場了?”

郝淑雯大致的說了一下,林丁丁清楚了原委,她點頭道:“王言既然主動請纓,現在又那麼勇猛,你們還擔心什麼?放心吧,肯定沒事兒的。好了好了,你們倆快別胡思亂想了,越想越糟糕。你們吃不吃飯?吃我就跟你們倆吃一頓,不吃咱們出去逛一逛,散散心就好了。”

她說的很輕鬆,好像是盡著朋友勸慰的本分,到誰能知她心呢……

四點多攻入老街,雖說老街已經沒有多少兵力,但結束肅清殘敵的巷戰,已經是中午。

王言等人當然不是孤軍作戰,他們只是先頭的尖刀部隊,在早上八點多的時候,後續又來了一個連的戰士,以及民兵部隊,還有早先便穿插過來的部隊,徹底的封鎖了老街,小心謹慎的掃過了每一處建築。

他們在倉庫中看到了堆積如山的物資,上面盡是中國字。戰士們罵罵咧咧的,直接取用了物資造飯。

王言一路的拍著照,來到了紅河邊,給對面拍了一張。

老街是包括了兩岸的,有橋跨河相連。現在,那橋當然已經被炸了,而且還是炸成了三段。越軍在對岸構築了工事,防備著我軍過河。

看到王言大搖大擺的站在那拍照,二話不說,就是一頓的機槍掃射,彈藥挺充足的。

王言趴在地上,子彈就在他面前不遠處落下,留下一個個彈坑,揚起了一堆的塵土。正午的陽光普照大地,照在身上很暖。

就這麼等過了一輪掃射,王言呸呸呸的吐了幾口唾沫,將入了嘴的灰塵吐出去。隨即便笑呵呵的架起了槍,想玩,那就玩玩。

視野很好,越軍很狂,王言一發子彈帶走了機槍手,又迎來了更多的掃射,他不慌不忙的轉移,又是一槍過去,又是乾死了一個機槍手。

如此往來兩次,越軍被激怒了,他們架起了迫擊炮,要炮轟王言。

“通訊員……”

王言笑呵呵的躲了起來,又是找了通訊員報了一串座標。沒道理只能別人轟他,不能他轟別人麼。

通訊員是一直跟在王言身邊的,當即聽令行事,聯絡炮兵放炮。

現在炮兵就比較喜歡王言了,也不說王言沒事兒就叫炮了。他們也知道這是王言帶領的部隊,打了快兩天,40師沒人不知道王言當連長了。

當然他們的所以喜歡王言,其本身的個人魅力是一方面,主要是在於王言報的座標準,炮兵都已經轟了敵人三個炮兵陣地了,這都是實打實的成績啊,大家都記著王言的好。

事實上這也是相比起原本的程序快了許多的原因之一,我軍炮火支援迅速,敵軍炮兵陣地都被端了,這就起了相當大的決定作用。

這時候的越軍確實還行,但也就那樣,不及當年我志願軍之萬一,那才是地表最強陸軍的風采。沒有飛機大炮,也能贏。

不一會兒,後方的炮彈便砸了過來,轟擊著對面河邊的工事。王言又一次架起了槍,跟對面打了起來。

對老街的攻擊,並不是只40師,還有13軍的37師進攻位於老街南側的保勝,協同40師攻打老街的行動。所以對岸其實也並不安全,不過是王言過來的太快,出乎了越軍預料,他們還沒來得及撤退。他們也沒想到,他們的防禦竟然那麼脆弱,還是讓王言快速的打了過來。

現在王言就是閒的,老街打下來了,又是打了一夜的戰士們需要休息。他則是隨緣的照相,照到了河邊,對面的越南猴子不懂事兒,他也就同他們玩一玩。

就如此,王言開了二十多槍以後,對面便沒動靜了。

他們被王言打怕了,二十多槍,少說乾死了十五人。他們這邊隔河架槍的,也不過就是那麼幾十人罷了。

他們不僅要防著這邊,還要防著其他地方,人力不夠用了。

“連長牛逼。”

躲在一邊的通訊員看著被打的不敢抬頭的越南猴子,送上了衷心的吹捧之語,打了兩天的仗,他是最明白連長多厲害的。因為多數時候,都是他跟在連長後邊。這麼說吧,他跟著補刀都弄死一個班了。

“哎,又不是第一天知道,別咋咋唬唬的,穩重一點。”王言哈哈笑著擺手,“走了,回去吃飯睡覺,好好休息。這打仗啊,就得休息好了才有勁。”

“連長,你說咱們今天晚上打哪啊?”

“你說呢?”

“我覺得營長得讓咱們偷渡過河,關門打狗,嗯……關門打猴,不讓對面那幫越南猴子跑了。再不然就是進山,把山裡藏著的那些猴子都乾死。”

“嗯……”王言笑呵呵的點頭,“小梁,你能當營長!”

“連長逗我呢,這都能看出來,就這麼兩條路嘛。”通訊員撓著腦袋,嘿嘿傻笑。

“那你說,這兩條路咱們走哪一條呢?”

通訊員使勁想了想,說道:“應該讓咱們過河吧,連長你這麼能打,兄弟們跟你後邊衝也都不要命。讓咱們打老街,看重的就是咱們能攻堅。越早過去,殲敵就越多。不過應該也是上級體恤咱們,打了一夜又半天,戰鬥力保持不住,讓咱們好好休息。“

“你能當團長!”

“連長又逗我。”

“不想當將軍計程車兵,不是好士兵嘛。”

“這話我知道,連長,你以前跟我們說過,是拿破崙說的。”

“記性好,悟性高,你前途遠大著呢,好好幹。”

王言還是拿著相機在拍,他真的帶了許多交卷,跟通訊員嘻嘻哈哈的往回走著。通訊員喝著王連長隨手灌的雞湯,很高興。跟隨王連長打仗本沒有多少的緊張,也就全不見了。

通訊員也不容易,多數時候,都是跟在王連長後邊跑的,也就是一起衝鋒,提供火力壓制。這個小梁,胳膊被打飛了一塊肉,耳朵被打掉了一口,肩膀也被子彈擦傷,膝蓋上也因為各種的戰術動作破了皮,一片青,他也才19歲……

西方的驕傲,在於最早的進入工業社會,他們的高樓鱗次櫛比的拔地而起,早了東方一百年。李鴻章訪美,驚了三驚,那是浩蕩的歷史大勢在他的臉上碾過,沒有人知道落地美國的一瞬間,見到高樓大廈、車水馬龍,究竟如何思想。

但東方的落後,自然是實情。老街作為省會城市,縱然不是在黑白老照片上去看,而是實際的帶著鮮明的色彩,這城市也不怎麼樣,一樣的破落。

不過如果算上一些牆壁上的血跡,地上橫陳的屍體,到處都有的彈痕,那麼這裡就好看了一些。城市還是那個不好看的城市,好看的是我中國軍威。

王言一次次的按動快門,記錄的正是這些……

這一次的打掃戰場有跟進的民兵來做,王連長帶領的這一支已經升格為尖刀連的隊伍,自然是早早的吃飽了睡一覺,打老街這一次,他們連續戰鬥了十八個小時,讓幹也幹不動了。哪怕跟著王連長再放鬆,到底也是在死亡線上跳舞,神經緊張的很,再加上身體的疲憊,都要休息了。

王言吃了罐頭、米飯,這些全都是支援過來的物資,寫的都是中國字。戰士們還是那樣,吃飯之餘,難免要罵一罵越南猴子,而後再跟兄弟們唸叨一下自己的高光時刻,再數一數人頭,當然也少不了同袍的奚落。打仗嘛,再勇猛總也有出糗的時候。比如跑的時候摔了一跤之類的……

再感嘆感嘆,被送回去後方的兄弟怎麼樣了,當然也少不了對戰死兄弟的緬懷。總歸仍舊是嘻嘻哈哈的,不一會兒也就抱著槍睡著了,呼嚕打的震天響。

王言雙手枕在腦後,閉上雙眼眯著,醞釀著睡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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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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