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夜鑽進救命恩人的被窩,這是道德的淪喪還是人性的扭曲……

本來李欽載只要開啟房門,悄悄溜出去,這件事就能當作沒發生,然而功虧一簣,離成功只差一絲時,金達妍醒了。

兩個真正醉了的人,基本不大可能發生任何事,這一點,醉過的人都清楚。

喝得暈暈乎乎天旋地轉的時候,沒什麼事比睡覺重要。

那種所謂的男女喝醉後天雷勾動地火,一夜折騰的激情故事,要麼是男女根本沒喝到位,互相打著喝醉的名義行苟且之事,要麼一方醉了,另一方沒醉,然後……國產片區裡見,很刑。

現在的情況是,兩人昨晚都醉了,莫名其妙同床共枕,但什麼都沒發生。

可是在這個年代,男女同床共枕其實已經算是什麼都發生了。

金達妍垂頭看著自己的衣裳,再看看李欽載衣冠不整的樣子,哪裡還不明白髮生了什麼。

心情頓時變得很羞憤,不乾淨了,不想活了。

李欽載被喝住,此時也很尷尬,心裡暗暗回憶昨晚發生的一切。

現在最大的問題是,自己怎麼就迷迷糊糊躺在金達妍的床上了?

記得昨晚醉後,自己明明只是坐在後院裡打盹兒,當時強撐著最後一絲清醒,打算回房睡覺來著……

後來的事不記得了,喝醉酒後不大可能真正的斷片,但李欽載當時不是斷片,而是陷入一種睡眠狀態。

看著金達妍羞憤欲絕的樣子,李欽載乾笑兩聲:“金神醫,早啊,又是陽光開朗的一天……”

金達妍目光冰冷:“你在幹什麼?”

李欽載面不改色道:“剛才打算進房叫你起床,結果被門檻絆了,摔了一跤,衣裳摔亂了,鞋子也摔掉了……”

金達妍此時腦子嗡嗡作響,腦海裡只回蕩著一個聲音。

你跟我睡了,還用這種鬼話糊弄我……

“你給我滾出去!”

金達妍大吼。

“好噠!”

李欽載心頭一喜,這事兒算揭過去了吧?

剛邁出一步,金達妍卻又喝道:“慢著!”

李欽載心頭又一沉,女人怎能說話不算話?說了滾必須滾啊。

站住身形,李欽載扭頭望向她。

金達妍眼中怒火迸現,狠狠地瞪著他:“你昨晚為何睡在我的床榻上?”

李欽載嘆了口氣:“我若說我也不知道,你信嗎?”

“不信!”

“…………”

聊不下去啊,李欽載敢對天發誓自己說的是實話,可人家估計根本不信自己發的誓。

“這件事是個誤會……”李欽載舔了舔乾枯的嘴唇,宿醉後的人特別想喝水。

金達妍冷冷地道:“所以我叫住你,等你解釋這個誤會.”

李欽載張了張嘴,發現自己實在不知如何解釋,昨晚他也喝迷糊了,整個過程完全不知情。

“要不,我發個毒誓?”

李欽載試探著道:“我昨晚若是對你做了什麼,天打五雷轟……”

說完飛快扭頭,天空晴朗,沒有打雷下雨的跡象,穩了。

金達妍冷笑:“你真沒對我做什麼?”

李欽載理直氣壯道:“絕對沒有!大唐欽封郡公,社稷功臣,天下人敬仰,說我是一條英雄好漢我也不反對,你怎能懷疑一位英雄好漢的人品!”

金達妍咬牙:“好,你沒對我做什麼……那你自己看看,我的衣裳上是怎麼回事!”

說著金達妍挺起胸脯,李欽載震驚地睜大了眼睛。

金達妍胸前的白色衣襟上,赫然印著一個不大清晰的五爪印,爪印的位置,不偏不倚正是她的玉龍雪峰。

昨夜眾人喝酒吃肉串,李欽載吃肉時不大講究,用手拈著,抓著,手掌自然不怎麼幹淨。

而金達妍胸前那油膩膩的爪印,從大小和骯髒程度來看,是自己的沒跑了,根本無法抵賴。

李欽載臉色難看起來,垂頭盯著自己的一雙手。

昨晚自己醉成那樣,這雙手究竟幹了啥……

金達妍咬牙怒道:“你如何解釋?”

李欽載呆怔地看著自己的雙手,突然驚奇地大叫起來:“它們居然有了自己的思想,進化了,我進化了!”

“滾——!”

金達妍怒吼。

“好噠!”

李欽載一溜煙兒飛快竄了出去。

屋子裡,金達妍怔怔看著自己胸前的爪印,嘴角扯了扯,突然悲從中來,抱膝大哭。

…………

被趕出門的李欽載灰溜溜來到後院,第一件事就是叫來府裡後院所有的丫鬟。

陰沉著臉一個個詢問,昨晚究竟是誰把他扶回房的。

丫鬟們難得見到五少郎如此嚴肅且可怕的模樣,頓時一個個被嚇得噤若寒蟬。

問得不耐煩時,一名丫鬟戰戰兢兢出來回答,昨晚五少郎在院子裡飲酒時,便已屏退了侍候的丫鬟,畢竟五少郎心善,向來寬待下人,不忍心下人陪著他們熬夜。

所以五少郎昨夜喝醉後如何回的房,整個後院裡的丫鬟沒人知道。

李欽載從她們的臉上一個個看過去,見她們雖然害怕,倒是沒有心虛的模樣,顯然說的是實話。

蕎兒這時聞訊也跑出來了,見李欽載滿面怒容,立馬問道:“爹,怎麼了?”

李欽載搖搖頭沒理他,喃喃道:“難道是我自己迷迷糊糊進錯了房?我不是那種人呀……”

接著李欽載狠狠咬牙,臉色鐵青地道:“若被我揪出是誰扶我回的房,必將他扒皮抽筋,讓他死一百次!”

蕎兒後背一涼,頓時察覺自己昨晚好像辦錯事了。

難道爹以身相許,許得還不夠,金姑姑昨晚不滿意?

李欽載自語之後,望向蕎兒:“昨晚你們都在場,我喝醉後,是誰把我扶回房的?”

蕎兒不假思索地道:“昨晚爹喝醉後,讓孩兒和上官兄妹先回房睡了,爹和金姑姑是如何回房的,孩兒一概不知.”

李欽載皺眉:“真的?”

蕎兒正色道:“真的,爹,孩兒的話您難道都不信麼?我還是個孩子,孩子是不會說謊話的.”

李欽載揉了揉宿醉發痛的太陽穴,嘆道:“真特麼見鬼了,好好的我怎會進了她的房……”

“看來真要找一家青樓敗敗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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