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望無際的荒漠上摩托車疾馳在大漠上揚起一片塵土隨風飄揚,惡毒的太陽照射在摩托車的緋紅車身上。

維託騎在摩托車上戴著墨鏡,陽光反射在單面墨鏡的鏡面上,那東西在現在看來絕對是值錢的老古董了,在大審判戰爭後整個地球已經幾乎不可能生產出這種鏡面了,至少這塊不行。

摩托車疾馳著駛過戈壁大漠,古老的道路在輪胎下向後滑過,維託身後的行李箱外蓋著一個染血的布袋,其中一個圓形的東西不斷來回搖晃磕碰著。

他脖子上的圍巾隨著風而拉扯晃動,左輪槍與自動手槍掛在腰帶兩側,狙擊槍則摺疊起來掛在摩托車一側,維託跨在摩托車上身體隨之上下起伏擺動。

滾燙的熱風吹在他臉上,但令人詫異的是維託的面板還是那麼白,看起來完全沒有因為惡毒的太陽而變黑的跡象,就如同一個陶瓷娃娃一樣。

他騎乘著摩托來到了一座大漠中的小鎮,在這裡許許多多的旅人在此地交易,交流資訊與補充補給,現如今的世道要穿越中亞的荒漠,補給和協助是必不可少的。

維託將摩托車停在了一處屋簷下,他取下了車上掛著的帆布袋走向了不遠的地堡,那是一座半埋入地下的荒漠居民建築,這種結構可以使它具有良好的抗風沙能力,會算撞上一場沙暴也不會垮塌。

他挎著兩把槍,背上揹著長杆狙擊槍走過了街道,這裡到處都是吆喝著的商販與討價還價的旅人,維託在穿過街面時敏銳的觀察到了一個籠子。

籠子裡關著許多人,他們長相各異,有男有女甚至有小孩,但無一例外的是他們脖子上都拷著枷鎖,身上也烙印著代表自己奴隸身份的標誌。

維託停了下來,他揹著槍看著那奴隸商場,在一個不大的街角奴隸商販們正在吆喝著,他們與自己的顧主互相討價,討論著合適的價格。

一個成年男人四合金條,一個女人三合金條,小孩一根合金條配上六顆戰前子彈。

維託看著那些奴隸,他們的狀態很糟糕,其中一個女人已經幾乎死於脫水了,他沉默了片刻隨後走了上去。

奴隸看見好心的傭兵將一小壺水遞給了自己,那女人立刻拿過了水壺大口喝了起來,她的狀態好了很多,整個人看起來也精神了不少。

她用維託聽不懂的語言連連道謝,而她的奴隸主則暴躁的看了過來,想要知道是誰沒給錢就碰自己的商品。

但他很快就閉嘴了,他看見維託直視著自己的眼睛,更注意到了他腰上佩戴的兩把擺在醒目位置的手槍。

“來點什麼?傭兵先生?”

奴隸主諂媚的說道,“我強烈推薦我的女奴儲備!其中有很多您會喜歡的,你瞧白天她能幫您背東西,而晚上還能讓您放鬆放鬆.”

奴隸主諂媚的笑容讓維託不快,他看著奴隸主手指下意識地放在了槍上,這把奴隸主嚇了一跳,但今天維託沒打算在殺一個人。

“看好你的貨物,不然你賣不出什麼.”

維託說著轉身離開了,奴隸主隨後便開始與下一位顧主討價。

維託穿過了街道,他來到街道盡頭的半埋入地下的建築,這裡面比想象中還要熱鬧許多。

這裡是一個酒吧,為來自各方的旅人提供便利和休息之地,造型各異,穿著五花八門的各色人等在這裡交流與暢飲。

維託揹著槍走進了酒吧,傭兵的進入引起了片刻的騷動,旅人與酒客們都看向那傭兵,但很快就恢復了正常的交談與吵鬧中。

“看起來你成功了.”

坐在酒吧角落圍著紅圍巾的男人說道,他的腿敲在桌上,那張顯然來自於更東方的面孔讓他在這裡顯得有些鶴立雞群。

“是的,這是目標.”

維託說著將那帆布口袋扔在了桌上,男人用手指挑開口袋的袋口向內瞧了瞧,隨後滿意的點了點頭。

“的確就是他,恭喜你完成了懸賞,這是你的酬金.”

男人說著將幾根合金條放在了桌上,維託看著那幾根銀色的戰前金屬條皺起眉頭,“你保證是五根,楊松,但我見到的只有四根.”

“價格變了,我的朋友,在你出去時這個傢伙的腦袋不值那麼多錢了.”

楊松笑著說,但維託就不是那麼開心了。

他的手指摁在了槍托上,那眼神中充滿了殺意,楊松也笑著將手指放在了桌邊的左輪槍上,其上打著一個他故鄉特有的紅結。

“放鬆點,我的老夥計,別動刀動槍的,這樣吧作為補償我給你個更大的懸賞.”

楊松笑著說,但那笑容卻沒有讓維託有絲毫愉快的意思。

楊松打了個響指召喚來了酒保,穿著清涼的女酒保為他們倒上了一杯本地特產的酒,一種名為清龍舌的酒水,據說是從本地仙人掌內提取的釀造元素。

維託喝過這種酒,不得不說味道還不錯,所以他鬆開了槍坐在了桌邊喝起了酒,但其充滿敵意的眼睛依舊盯著眼前的東方人。

“作為懸賞商人你非常不稱職.”

維託斥責道。

但楊松卻毫無愧疚的笑了起來,他舉起酒杯向維託敬酒,“這也不是我說了算對嗎?你知道的,阿契美尼德帝國與烏爾什的戰爭讓大家過的都不怎麼樣.”

“在你外出工作期間,這位先生腦袋的身價降低了,懸賞發出人正忙著幹別的事沒錢來支付五根合金條的報酬.”

維託輕哼了一聲,他搖晃著手裡的酒杯看著眼前的東方人,“他們都說你和你的族人很狡猾,被稱為東方猶太,楊松.”

“我認為精明這個詞更貼合點,但你瞧,我們的原則是互利共贏,所以我不會讓你虧本的朋友,至少不是這次.”

楊松靠在牆上喝了口清涼的酒水,“有一個委託,北非密會想要一個人的腦袋,價格上非常不錯.”

“多少?”

“一百合金條”維託沉默了片刻,他掂量著酒水看著楊松,“誰這麼值錢?讓那群邪教徒想要他的命?”

“恐怕這個問題我就無法回答你了,誰知道那些非洲神棍為什麼想要他死.”

楊松說著,他拍了拍桌上的布袋,“但這足以彌補你的損失了.”

“往往高昂的懸賞意味著危險的任務.”

維託說著收下了四根合金條,“你讓我跳進了另一個火坑,楊松.”

“但值得冒險,這是現在最值錢的買賣了,我專門留給你也不指望你感激我.”

“密會的人要求我聯絡最好的傭兵,所以我想那就是你了,我的朋友,如果我沒記錯到目前為止你沒有搞砸任何一次任務.”

許多人都聽說過維託,傳說他可以在兩三公里外一槍精準的爆頭射殺目標,也可以像個幽靈一樣毒殺獵物,偽裝成目標獵物身邊的任何人靠近他,最後抹掉他的脖子,也曾有人傳聞他在一夜之間殺掉了整個貴族城堡中的所有人,滿門抄斬不留一個。

有的人稱呼他為“惡鬼”“鬼魅”亦或者“死亡使者”啥的,但楊松還是更喜歡其中的另一個稱號,“刺客大師”。

楊松微笑著說,隨後聳了聳肩,“當然了,我也收到不少介紹費,所以,共贏咯.”

維託不削的笑了笑,隨後揹著槍站了起來,“好吧,有任何關於目標的資訊嗎?”

“他在阿斯特勞,聽說手下有一群壯漢個頭十足,你最好別和他們正面遭遇.”

楊松蹺著腿悠閒的說著,“密會要求他死,不要活口,帶回任何可以證明他身份的東西都行.”

“他們還真是摘得乾淨.”

“可不是嗎.”

維託看著眼前這個東方人,他懷疑他在耍什麼小心思,維託不是本地的文盲部落民,也不是不動腦子的白痴旅人,他知道這個傢伙在打算盤。

但眼下這對維託沒什麼意義,至少等到完成賞金在和他處理剩下的事,如果需要的話。

“準備好我的賞金,楊松,如果我回來時只有九十金屬條,或者九十九根我會打碎你的腦袋.”

“我知道,祝你好運.”

維託拿起酒杯一飲而盡,隨後便揹著槍走出了酒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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