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舞蹈美人,化身肉食吃貨,風捲殘雲,吃了一頓高蛋白、高熱量的大餐。

用完餐,竺笙準備收拾碗筷,白彥茹直接叫住了她。“忙了那麼久,休息一會,我們聊聊天。”

對著殘羹冷炙,竺笙是聊不起來的。“給我一刻鐘,很快。”

三下五除二,快刀斬亂麻,餐廳、廚房恢復乾乾淨淨。

“我發現誰娶了你,真是幸福。”白彥茹倚在衛生間門壁,由衷地感嘆,“笙笙,你能給人帶來幸福感。”

竺笙塗了些洗手液,慢條斯理地,把手上油漬洗清洗乾淨,“如果,我不能給愛人孩子呢?他還會覺得幸福嗎?”

這個話題略顯沉重,而白彥茹明顯地手上一緊。“你還這麼年輕,還沒有步入婚姻,怎麼就考慮那麼久遠的事?”

竺笙和她對視一眼,她沒有細說,煩惱的事不想讓別人一起煩惱,“因為,擺在了眼前。”

“是不想要嗎?為了……舞蹈事業,像我一樣?”白彥茹無兒無女,沒有愛人,她把所有的時間,交給了教學和舞蹈。

竺笙抽動嘴角,苦笑一聲,“不是,在我看來,孩子是愛的接力,和傳承。我現在不會要,但將來的某一天,時間到了,會自然而然擁有。只是我沒想到……”

她聲音有點哽咽,纖細的手指遮著額頭,不想情緒全部洩露。

“我今天突然造訪,也是為了逃避的,不知道怎麼解決。”

白彥茹見過竺笙在楠竹上驚鴻一舞的樣子,見過她在黎簫身邊溫婉甜蜜的樣子,見過她廚房裡大殺四方的樣子,卻沒想過竺笙崩潰無助的樣子。

她拉著她的手,在客廳坐下,“黎簫,他怎麼說?”

當事人的態度最重要。

“他……不在乎,不在乎我將來有沒有,他很早告訴我,有我就夠了。”

這很像是撒狗糧,但也正是竺笙難過的根源。“可越是這樣,我越不能釋懷。就像我在利用他的善良與愛。”

“笙笙,聽我說,未來還很長,有很多可能。順其自然時,或許會有奇蹟發生。你知道嗎,當初在絲路高峰論壇上,你落水時我還以為演砸了,可你創造了奇蹟,昇華了這場表演。”

不知何時,竺笙已經在白彥茹太懷裡了,聽著白老師的話,她感到了安心和溫暖。

“人生有時就是這樣,山重水複疑無路,柳暗花明又一村。不說這個了,我給你看些東西。”

白彥茹拍拍竺笙肩膀,起身去電視櫃下,拿了一個厚厚的相簿。“我呀,一輩子跳舞,不知情愛為何物,也無牽無掛。這些就是我的命。”

竺笙捧著相簿,問:“我從後往前看行嗎?”

“為什麼?”

“這樣看到最後,就是你最年輕的樣子。”

白彥茹眸光柔和,看竺笙時有種對鏡自照的感覺,“都可以,隨你。”

照片最靠後的也是2010年,她解釋說,“再後來我每次表演,大家給我的都是光碟了。所以照片就到一零年,倒是也夠了。”

竺笙輕輕翻開相簿,第一頁是在戶外,一群女子在畫舫上起舞,每人手中撐著一把油紙傘。為首的是白彥茹。

“這是當初杭城文旅局邀請我拍的,和印象杭城並列為杭城的宣傳片。江南的姑娘,都有一把傘,西湖雨霖霖,相思在雨中。”

“好美!”竺笙讚歎著往前翻,前面一頁是扇舞。

“扇舞也是江南的特色。那幾年我經常去蘇杭,被當地舞蹈協會聘請做導師,留下了一些原創舞蹈。扇舞的特徵就是唯美情輕靈,給觀眾一種古老神秘之感。”

竺笙喜不自勝。

白彥茹這是言傳身教,給她啟發呢。如果她把這些舞蹈搬上竹漂,一定是獨具創新的形式。

“這個是水袖舞。說起來我看你之前在後海表演的青衣,和這個倒是有異曲同工之妙。但水袖的難度會更大,透過柔軟的水袖展現行雲流水的舞姿,很難。哦對了,你跳過仙人指路嘛?需要舞者閉上眼睛,觀眾指向哪裡,水袖就舞向哪裡,聽聲辨位,難度五顆星。”

竺笙皺了下鼻子,“我最不怕挑戰高難度了。站在竹子上都能跳,聽聲有何難,我回去就練。”

在白彥茹這本相簿中,竺笙翻到了許多她專業舞蹈課上沒有跳過的。同樣是飛天舞,白彥茹的立意、舞姿,與她也不盡相同。

“白老師,你居然也跳過飛天舞?”

“對啊,這就是段藝恆請我的原因。”白彥茹兩那張照片取出來,摩挲著泛黃的一角,“事實上,他當初拍電影飛天,就是請我做的舞蹈指導,我們也是那時候認識的。”

白彥茹沒有說的是,自那次起,段藝恆對她情根深種,只不過她無心,拒絕了。

“我這個飛天舞,最大的特色是,段導請來了著名的琵琶大師莊景龍,琵琶增色太多,快掩蓋了舞蹈本身了。”

“怎麼會,老師您太謙虛了,是相得益彰才對。”竺笙備受啟發,想著如果柳歌伶也會談琵琶就好了。

翻到最後,是一張白彥茹跳苗舞的看照片。而且跳舞的地點,儼然是築城的歌舞劇院。

白老師,您還去過築城表演呢!”

出門在外,黔貴就是家鄉。竺笙感覺特別親切。

“嗯,其實……”白彥茹嘴巴微張,頓了一下,“那邊風土人文很有趣,對我的舞蹈之路影響很深。笙笙,舞蹈不同於音樂,那些歌星即使年紀大了,依然可以唱。而舞者,要對抗時間的侵襲。”

“當你不再年輕,當歲月蹉跎了你的骨頭,唯有心氣和堅持。這是熱愛的代價,也是一種快樂。我希望你能快樂,讓它幫你對抗生活的種種不如意。”

聽君一席話勝讀十年書。竺笙有種茅塞頓開之感。

命運的贈予,總有標價,有代價。

泰然受之,而後舞出新的生機。

相簿翻完,黎簫的電話也到了。

“怎麼辦,分開一個下午,就開始想念了。笙笙救我。”

這是要做撒嬌男人最好命嘛。

竺笙彎唇一笑,“你來魏公村接我吧。”

“遵命,我的笙笙女王。”

他們的對話,並沒有迴避著白彥茹。

白彥茹也笑道:“你看看,在乎你的人,就是單膝下跪也樂意。兩個人一起,就沒有過不去的檻。”

竺笙思忖著,單膝算什麼,雙膝也是跪過的。

黎簫對她如此,她還有什麼可奢求的?

傍晚的時候,黎簫開車將竺笙接回了家。

竺笙上了黎簫的車,揮手和白彥茹告別,繫好安全帶。

黎簫看到她臉上,帶著這個季節應有的燦爛美麗,放心了許多。

回到黎家四合院後,黎瑞祥、羅錦嫻都出來迎接。

“我和笙笙說幾句體己話,你們都別過來了。”

羅錦嫻直接把男人踢逐出外。

竺笙半訝異、半忐忑地跟著羅錦嫻進了房間。

房門關緊,羅錦嫻和竺笙排排坐,拉著她的手,語重心長,“笙笙,阿姨知道你是誤會了。”

竺笙越發驚詫,不可思議地看著羅錦嫻。

“首先,我們要和你道歉。不該這麼咋咋呼呼大陣仗去了醫院。我們呢,是渴望孫子孫女,可他們也沒有兒媳婦重要啊!”

“這麼說你可能不信,但對於簫哥來說,肯定是他尋尋覓覓二十多年。找到認定的女孩子更重要。天下父母哪個不想自己兒女幸福呢。”

震驚、感動。

竹笙感動於黎簫父母的開明,寬容以及尊重。這樣的父母她都慕了。“阿姨,謝謝。”

羅錦嫻臉上露出一絲微笑,覺得頭上的陰霾總算散去了,“就算你們沒扯證,舉辦婚禮,也依然可以叫我媽,我也等著盼著呢。黎家從他爺爺那留下的傳統,男子不離婚,對愛情忠貞。”

竺笙暫時是叫不出口“媽”的,她從心裡感激黎簫父母。

“今天,在醫院,我看阿姨對兩個女人看得那麼精準,我……我怕阿姨在瞭解了我的心思後,不認可我了……”

羅錦嫻沒想到自己弄巧成拙了,下意識捋了下鬢邊發,“我是想緩解你的緊張情緒的,至於在診室裡,可能我失態了。但笙笙,阿姨沒有怪你,只有心疼啊。”

“你一定是吃了很多苦,受了很多累,才走到今天的地步。我只希望,簫哥以後好好對你,把那些年他沒能及早出現,讓你多受的苦都給你補償回來。”

竺笙噗嗤笑了,笑中帶著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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