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瞞薄總說,我們打算單獨成立一個MCN公司,誠意邀請薄總及團隊加盟。薄總想必很清楚,竺籬笙簫已經是個成熟的大號,每天都在自動漲粉。直播或大事件時,漲粉更快。”

“我們也可以自己組建團隊,負責竺籬笙簫的運營及商業模式變現。只不過,新招的人需要培訓上崗,週期太慢。而華碗正好有一支成熟的團隊。薄總帶隊加盟,是最好的安排。合作前期,請薄總多費心些。而後期竺籬笙簫更上層樓,客戶、廣告商會自己,透過平臺上的廣告位,找上門來,到時候薄總也可分享紅利。”竺笙侃侃而談,這些都是昨天和黎簫商量好的說辭。

“你們……你們居然……”

薄勒感覺到了可怕,這兩個年輕人啊,當真敢想啊。他抱著收編竺籬笙簫念頭的,到頭來他們想讓薄勒給他們打工。

黎簫彎著唇角,笑容可掬。可在薄勒眼中,就是吃肉不吐骨頭的資本家。“當然,像薄總這樣的高階人才,我們也會給予一定的股權和分紅。我和笙笙商量,竺籬笙簫在抖手拍拍,每增加一百萬粉絲,相應的薄總及團隊按比例增加分紅。華碗的履歷上,有了笙笙這個頭部博主,再去孵化別的網紅、UP主,也更有說服力。”

漲一百萬粉絲哪有那麼容易?竺笙和黎簫的條件,在薄勒看來,簡直苛刻至極。薄勒發現自己怎麼都不佔便宜。

“既然這樣,”薄勒攤手,他語氣冰冷,“那就沒法談了,你們一點誠意都沒有。”

竺笙握著咖啡杯,看著裡面咖色的液體,再抬眸時,已然更亮。“薄總難道展現了全部誠意嗎?你的華碗,連辦公總部都清退了,你的員工現在還在嗎?還有我堂哥所謂的商業機密,薄總比誰都清楚,真的洩露了?我內心並不願與你合作。”

薄勒和佟銘相視一眼,確定竺笙他們都知道了。當初這麼做,其實也是走投無路了。

“但黎簫說,行非常之事,用非常之人。他在你的眼中,看到了對行業的思考,對財富的渴望,以及對自我實現的執著。他願意給你這個機會,至於接不接受,在你。”

竺笙站了起來,咖啡杯往裡推了推,“我們明天回赤水。”

這是最後的期限。

黎簫拉著她的手,下午還要去西溪,看看一代帝王寫下“西溪且留下”詩篇的好風景。

悠長的嘆息響起,薄勒喊了聲“留步。”

“我承認,我的手段不那麼磊落。我之所以有底氣和你們談下去,是因為抖手拍拍的人,曾和我們接洽。他們承諾,只要我簽下竺笙,就會為我們增加投資。”

“你以後還可以和抖手拍拍好好談,但身份不是創業者與投資人,而是合作伙伴。”黎簫說。

雙方就合作事宜商討了很多細節。

新成立的公司,叫做笙簫華碗,負責竺籬笙簫的內容營銷和運營,同時孵化新IP。股權佔比,竺籬笙簫99%,華碗1%。

笙簫華碗將在全平臺佈局,除了抖手拍拍、微博、兩個電商商城,還增加了B站、微信公眾號、拼夕夕、小紅書、youtube。全平臺每增加一千萬粉絲,薄勒將增加笙簫華碗的1%利潤分紅。

兩天之後,竺笙和黎簫回紅河鎮。不日,薄勒也會帶著他的團隊來赤水,包括竺笑。

**

竺籬笙簫工作室。

因為沒有直播,花蒔緊鑼密鼓,做了很多個貝殼簪,精緻漂亮。在電商商城上線後,下單者寥寥無幾。

“為什麼我的簪子這麼漂亮,卻沒有人買呢?”花蒔的手工新簪子已經快把房間堆滿了。

所以她學柳歌伶上房,坐在屋頂長吁短嘆。

“因為吧,酒香也怕巷子深。你都沒打過廣告。”柳歌伶抱著吉他,手裡拿著一沓門票,在她身邊坐下。

“喏,一張門票換一根簪子,算我我支援你生意。”

花蒔接過門票。

坦白說,這門票設計得相當漂亮,一輛巨大的花車,佔據了很大的版面。花車上面,是彈著吉他的國風女王,身後是造氧樂隊。

花蒔覺得,柳歌伶身上有一種很矛盾的統一。提起國風,花蒔就想起猶抱琵琶半遮面,可是很燃很炸的柳歌伶,彈吉他卻也不違和。演唱會主題也很有趣,叫做“歌伶的大篷車”,走到哪,唱到哪。

“需要伴舞嗎?”花蒔問。

柳歌伶讀懂了她的意思。柳歌伶現在也算竺籬笙簫的合作人,她的歌加上竺笙的舞,就等於天下無雙。當初在席酒車間的即興舞樂演奏,就證明了這一點。

她指著門票,“這樣,我再加一句話,遇水則停,歌舞和鳴,怎麼樣?”

“好主意,我已經期盼了。”

雖然貨賣不出去,但是朋友有好訊息,花蒔依然為她高興。

柳歌伶又從鉛筆褲兜裡掏出來一張紙,上面是一個清單。“竺籬笙簫的合作伙伴,可以免費聽。你幫我想想,都寄給誰。到時候我做一些定製版的門票。”

花蒔歪著小腦瓜,掰著手指頭一一羅列,忽而問道:“這次大篷車演奏會,你唱《酒神》嗎?”

“有的,事實上,席酒的釋出會上公開了這首歌,在網亦云上線後,評論已經破萬了。”

這大概就是傳說中的互相成就吧。

“那我覺得,你應該寄一張給席廠長。”花蒔眨眨眼睛,提出建議。

柳歌伶看著花蒔,初次見面時,她說一句話要頓三次,現在表達已經這麼流利了。每個人,都在向著好的方向發展。“黎簫情敵唉,我不想寄給他。”

她是黎簫好青梅,堅定站在黎簫這一邊。

“你寄了,他也不一定去。”

言下之意,席廠長日理萬機,對音樂也未必感興趣。但是人情和禮節都到了。

柳歌伶豎起了大拇指,嘴角上揚,“說得對。我們花蒔真是善解人意。”

兩天後,這張門票被寄到了席酒酒廠,彼時席玖剛剛從錦城,參加一個白酒協會活動回來。

看著桌面上的門票,席玖仔細端詳了會兒,想起了竺笙參加競標時的情景。那時候的柳歌伶,全程好像沒睡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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