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來往往的人潮裡,攤主看著一胖一瘦的身影走遠,心裡莫名地“咯噔”一顫。
不知怎的,他突然覺得自己這回虧大了。
現在回想起那瘦弱俊美的年輕人模樣,當時他好像很寶貝那枚平安扣......
這般想著,攤主瞬間覺得自己剛才的價喊少了。
心裡那個後悔啊~~
這好不容易開一單,自己沒眼力勁,沒趁機多宰點,草率了......
另一邊,待二人走遠了,呂廣林才向夏星辰要剛才那枚平安扣來細細觀摩一番。
因為他了解,夏星辰是絕不會做虧本生意的人。
難不成,這枚平安扣另有門道?
他接過對方遞過來的平安扣,狐疑道:“那小攤,還真叫你給揀著漏了?”
這是什麼歐皇附體,好運氣,這樣都能撿到錢!
還有剛才那位攤主,他要是知道自己錯把珍珠當魚目,不得後悔死!!
夏星辰微微一笑,有些謙虛道:“今天主要也是運氣好而已,那攤位商品太多,也有可能是老闆賣了漏了。”
呂廣林:“......”
我信你個錘子哦~
他翻了個白眼,切了一聲。
恢復正常神態後,舉起手裡的平安扣對著光認真看了起來。
越看神情越激動,好傢伙,這還真是.....
呂廣林放下抬起的手,“夏星辰運氣果然很好。”這種小攤販都能撿到寶貝,著實令人羨慕。
頓了頓,他看了一眼平安扣,又說道:“只是,這品相不是很好,頂多中間能賺個百把塊差價。”
結果看了半天就只看出這?
而且聽到這個價格,夏星辰眉頭還不禁微挑了一下。
他看向呂廣林,一臉戲謔道:“錯把珍珠當魚目的,何止剛才的攤主。”
對方話裡有話,驚得呂廣林詫異。
這話什麼意思?難不成這枚小小的平安扣還有他沒看到的東西?
自我懷疑的同時,呂廣林又抬起手,把玉對著光又細看了一遍。
這一次他看得格外認真仔細,還上手摸了摸。
最後只發現,這枚平安扣除了內圈有些小瑕疵,什麼問題也沒發現?
最後只能把目光投向身旁的夏星辰,希望他告知答桉。
夏星辰沒立即解釋,只是無聲地笑了笑。
他見呂廣林因肥胖到差點沒見脖子的脖子上掛著枚小鏡子,便把人拉到更亮堂一點的地方。
就在呂廣林疑惑時,夏星辰把他掛脖子上的鏡子對了上去。
呂廣林見狀,半信半疑地湊過頭去。
這一看,不禁內心驚訝無比。
乖乖,只見鏡子反射到裡面,居然有一塊血沁。
血沁藏在這麼不明顯的地方,夏星辰還是看到了。
呂廣林驚得眼珠子要掉出來了。
他激動地心情看了看平安扣,又看了看夏星辰,半天說不出話來。
最後衝夏星辰豎起了大拇指,什麼也沒說,實在是牛!
不得不服!!
古玩市場進進出出,來來去去,魚龍混雜,真假不一。
沙裡淘金的檢漏,不僅僅靠的是運氣,更需去偽存真的眼力。
呂廣林這回是真真佩服眼前這個年輕人了。
眼力好又不好古成痴,更難得的是,對方還不驕不傲。
真是怎麼看怎麼喜歡啊,誒~同人不同命......
夏星辰見身邊的人浮誇的表情,澹澹地笑笑,這陣子也確實不太順,來點驚喜衝澹一下心情。
現在這枚平安扣因為有血沁,價值扶搖直上,所以,今天是個好日子!
把玩了一會兒後他把這枚平安扣遞給了一旁的呂廣林,說道:“怎樣,收嗎?”
呂廣林搓了搓雙手,笑呵呵接過:“那必須的啊。”
他又把玩了一下,才收進口袋裡,對其說道:“放心吧,價格絕對不會低。”
夏星辰點了點頭。
這個他自然是信的,呂廣林雖是商人,但對方的人品是沒話說的,不然他們也不會能來往這麼久。
逛了一上午,又運氣好撿到了個漏,二人便歡快地離開了古玩街。
“對了,你這陣子在忙什麼,怎麼都沒訊息了?”呂廣林進店,把手裡的玉遞給了店員收了起來,似是不經意地問道。
提到這事,只見夏星辰輕輕嘆了口氣,語氣頗有無奈,回道:“別提了,一言難盡。”
夏星辰接過對方遞過來的茶水,不禁感嘆,“還是你這珍寶齋的老闆當得舒心啊!”沒有那麼多鬧心的事......
呂廣林自是看出了對方的無力感,開口說道:“那事情都解決了沒,需要幫忙的你說一聲。”
所謂在家靠父母,出門靠朋友。
而且對方還是個很有能力的朋友,他很是樂意能有機會幫得到忙。
夏星辰自然也不會跟呂廣林客氣,有些漫不經心道:“放心吧,有需要會和你說的。”
說完他環視了一圈店內,只見之前有幾個熟悉的文物此時已經不見了。
取而代之的是新貨,還都是不錯的“新貨”。
看來老闆親自坐鎮的這段時間,店面的生意很是不錯。
如果他沒記錯,先前那個東南方向的角落上掛的是一幅古董字畫。
雖是彷品,但是也是有些年代的精品,價格應該在四位數以上。
看來呂老闆這陣子賺了不少......突然有些羨慕。
呂廣林笑呵呵地為對方續了茶水,解釋道:“小賺小賺,都是一些老顧客捧場!”
夏星辰笑了笑,沒說什麼。
“對了,那你現在有時間嗎?”呂廣林看向夏星辰,問道,他收起了笑呵呵的表情。
夏星辰:這是來生意了?
他狐疑地看向對方,不解。
果然不出他所料,便聽見呂廣林說道,“有個老顧客,他說她女兒出了些問題,整個人變得不一樣了。
就想請那方面的人幫看看,可是找了幾個大師來看,都看不出什麼問題。”
“不一樣?”夏星辰蹙眉,問道:“怎麼個不一樣法?”
呂廣林回憶著當時那老顧客說的內容,複述道:“有時候會突然性情大變,就像換了一個人似的,有些時候沉睡不起,怎麼喚都叫不醒。
總之就是很詭異,不是他原來的女兒。”
夏星辰黑眸如深,指尖無節奏敲著桌面,俊美的臉上看不出情緒。
半晌,他才停下敲打的動作,諱莫如深道:“什麼時候方便去看看。”
現如今他還做不到能望聞問切這種高超的“診法”,只能親臨現場檢視一番才知曉最後的答桉。
根據這個形容,既有點像鬼上身,又像招惹到了什麼髒東西。
但又都好像不像。
他不禁也好奇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