桌上的老舊煤油燈放著黃暈的光,火光一竄一跳地閃著。

那紅紅的火舌,吞噬著寧靜的黑夜,溫暖著生靈。

呂玉紅深嘆了一口氣,“我從未怨過他們,我怎麼敢怨他們呢。”她突然說道。

他們是生我養的人啊!

她一直覺得一定是她做的不夠好,不夠乖,所以爸爸媽媽才會不喜歡她。

那她就努力變得優秀,努力變得更乖就好啦。

可是每當好的成績擺出來的時候,他們的臉卻變得更難看了......

後來再長大一些後她才知道,他們不喜歡她,不管她再變得多好,他們都不會喜歡她。

呂玉紅說完這句話,突然抬起頭,目光灼灼的看著夏星辰。

“明明是四口之家,為什麼我成了多餘的那個?所以......哥哥,我究竟做錯了什麼呢?”

夏星辰一愣,不知道該怎麼回答她的這個問題。

呂玉紅什麼都沒錯,只是成了他們的女兒。

父母的偏愛是一把非常傷人的利器。

夏星辰慢慢地吐出一口氣,結束了這個話題,“後來呢?”

說到這兒,呂玉紅明顯停頓了一下,她的表情由悲傷轉變成為了痛苦。

前往的目的地,那是她生命結束的地方......

“哥哥,我沒恨他們,但是,我也不會原諒他們。”呂玉紅抬起頭看了夏星辰一眼,“我這樣做,對嗎?”

書上說過,嫉妒使人醜陋,憎恨使人狹隘。

她不想成為那樣的人。

夏星辰點了點頭,“你很好,只是這個世界不像你一樣美好!”

他感嘆,不管是父母偏愛,還是巫醫的治病救人。

都不該以一條鮮活的人命換取另外一條人命。

法治不允許。

道德更不允許!

都說醫者仁心,大愛無疆。

而人命至重,有貴千金。

這個巫醫,不該存在!

而呂玉紅的死,他在她的靈魂上看見了符咒的影子。

對於這種事,夏星辰不能坐視不理。

“我現在要報警。”夏星辰看著乖巧的女孩,說道,“你要先進去休息嗎?”

呂紅玉微微捏緊了自己的拳頭,眼神中滿是掙扎的神色。

良久後她說:“哥哥,我沒事,我欠他們一條命,已經還了。”

她現在是鬼了呢,鬼怎麼能理陽間之事,“陽間的事,您自己看著解決吧!”

呂紅玉雖是這樣說,但最後也沒選擇進入木牌。

夏星辰拿起了桌上的手機,給殷冉打了個電話。

“小夏!”電話那邊,殷冉的聲線很好聽,雖已是深夜,但聽著聲音還是很精神的樣子。

夏星辰狐疑,難道這個點還在外面出任務?“殷姐,有沒有打擾到你。”

“沒事!你,你這麼晚打我電話,是有什麼事情嗎?”

殷冉的語氣有些急促,呼吸聲也重了不少,像是在趕路。

夏星辰隨後把情況簡單地說了一遍,電話另一端的殷冉卻勐地停住了腳步。

“我現在就在這個村子裡!”她的聲音變得加重了些,“行,我知道了,先這樣,不和你說了。”

殷冉說完快速地把電話掛了。

通話的過程放的外音,呂紅玉在一旁聽完了全程。

她抬起頭,嘆了一口氣,臉上的表情沒了一開始擔憂的神色。

“如果不出意外的話,那個人今晚就被抓了!”

呂紅玉露出柔和的神色,沒有說什麼,只是靜靜地低下頭。

“哥哥,還好我現在看不見。”她不爭氣的血淚流了出來,“我怕我會心軟!”

她死後連恨都沒有,只怕弟弟最後不能被治好救活.....

另一邊,吉木村。

殷冉帶著一隊人馬立即前往巫醫的住所進行突擊檢查,大家很快便搜到了一處地下室。

在昏暗地下室查裡很快搜出了三具少女屍體。

其中有一具經過法醫驗定,死亡時間在一個月左右。

幾具女屍均為十二、三歲的小女孩,而且全是無臉屍。

她們全被人剝了皮......不止臉!

整個現場就連閱歷豐富的老法醫看了都忍不住搖頭嘆氣,這種行為,簡直太喪盡天良了。

張六、陸青找到呂玉紅的家人時,夫妻二人正守在小兒子身旁。

見來的人是警察後顯示出很不願配合的神情,特別是呂玉紅的母親,她怕他們打擾到自己兒子休息。

她看著躺床上只有進的氣沒有出的氣的兒子,眼淚唰地就落了出來。

她兒子的命,怎麼就那麼苦呢?

最後一聽說是為了自己女兒的事,她立馬擦乾了眼淚,“警察同志,這,閨女是我們自己生自己養的,你們,是不是管得太寬了?”她的語氣盡顯不耐煩。

“而且,是她不看好弟弟,才出了這麼大的事,現在他弟弟需要她,作為姐姐的,她難道不應該站出來嗎。”說完她抹了一把眼淚,又是一陣痛哭,“我可憐的兒啊,他可是我們老呂家的獨苗啊,可千萬不能有事啊。”

張六、陸青二人聽到這,強壓著怒氣。

“把生人的皮直接移到壞死的面板上,這是什麼治療方法?庸醫都不這麼做。”張六怒吼著道:“想你們的兒子活命,就趕緊帶人去醫院!”

婦人怯怯地瞪了張六一眼,“你這小同志,兇什麼呢,你還咒我兒子,我一定要找你們領導,告你。”

硬氣完她突然上前勐地抱住了自己的兒子,“我們就待這兒,哪也不去!”

張巫醫說了,還有最後一道療程,他兒子就能康復了。

張六握緊著拳頭不說話了,他此刻氣得肝疼。

陸青對著頑固不化的夫妻說道:“那你們先去認屍,把死者帶回去,讓她儘快安葬。”

“那不行!”此時一旁一直未說話的男人聽聞突然勐地站了起來。

他的情緒很是激動,最後在陸青的威嚴氣勢下才露出膽怯地神情,吞吞吐吐地說道:“我們這兒的規矩,死了的女娃娃不能入祖墳,不吉利。”

見鬼的不吉利!!!

要不是身穿警服,陸青此刻想動手打人......

二人被氣得暫時停下了審問,出了房間後勐地抽了幾口煙平靜心情。

這是什麼父母,這都什麼時代了,還如此重男輕女?

枉為人父母!

不公!!!

男孩的命是命,女孩的命,就不是命了嗎?

黑暗中,只有零星的松明火光在閃爍,無人回答他們的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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