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房俊去上朝議事,無非就是各地雞毛蒜皮的一些小事,比如哪裡要興修水利,哪裡有匪患,這些事情房俊不會關心,因此也就不會發表任何意見。
倒是許敬宗和武三思這兩貨,那是大放厥詞。
這朝堂,儼然成了武氏家族的天下了。
這武三思是武氏家族的人,而許敬宗,那是武氏家族的狗,兩人都是穿一條褲子的。
雖說朝堂上,還有一多半的官員,不是武氏家族的人,不過,一多半,那還是屬於武氏家族的陣營的。
無聊的早朝持續了兩個時辰,才宣告結束,出去的時候,杜懷明是跟房俊走在一起的。
杜懷明是一臉憂愁,明顯是心裡有事。
“怎麼?最近遇到麻煩了,不會是又有什麼案子吧!”
房俊詢問,他現在,可沒有什麼心思,去管別的事情的。
“唉!大人,說起來真是讓人頭疼,這次是遇到大麻煩了,都怪那個許敬宗,他沒事去占人家的田土做什麼?害得人家天天到我這裡來申冤,搞得我頭疼死了,就像是一塊狗皮膏藥一樣,這是,我沒法處理.”
杜懷明嘆了一口氣,這是關於許敬宗的事情。
房俊不由就來了興致,他早就想收拾許敬宗了,只是一直以來,並未抓到許敬宗什麼把柄的。
“哦,有這樣的事情?”
房俊覺得這是一個搬倒許敬宗的機會,這個武氏家族最重要的一條狗死了,武媚娘肯定會很難受。
“是啊!他在長安城外,已經有數百畝良田了,居然還要更多,也太過貪婪了.”
杜懷明說道。
房俊並不奇怪,這年頭,土地就是財富嗎?只是房俊沒有這麼搞而已,去掠奪土地,就是等於吸百姓的血,而且是剝削人家世世代代,這真的是太殘忍了。
不過,許敬宗可不會管這麼多,他有了土地,就可以擁有財富,而且是正經財富。
這個許敬宗,房俊是調查過的,並不中飽私囊,但是對於錢財,不一定會不上心,透過土地來獲得財富,光明正大,比中飽私囊的風險小嗎?“怎麼,你不敢接.”
房俊冷笑了一聲。
杜懷明有些尷尬,人家許敬宗是什麼身份啊!堂堂的尚書,他一個區區的京兆府尹,如何得罪得起,況且,還是皇后身邊的大紅人,長安沒人敢得罪。
這也是人之常情,房俊也並沒有什麼責怪的意思。
“你惹不起,可不代表我惹不起啊!”
房俊咧嘴一笑,他可是不怕得。
“走吧!我們去京兆府,見見告狀的人.”
房俊說道。
“大人,這怕是不妥吧!許敬宗現今的身份,這些小事情,可是無法將他搬倒的.”
杜懷明眉頭一皺,這並不是什麼人命案,要讓許敬宗垮臺,可是還有些不現實的就是了。
“小事情,也可以讓其變大,不是嗎?”
房俊聳了聳肩,他跟著杜懷明,去了京兆府,一到京兆府的門口,一個老農,就衝上前來,不由分說,抱住了杜懷明的大腿,號啕大哭,把房俊看得一愣一愣的。
杜懷明很無奈,這塊狗皮膏藥,這段時間,可把他給收拾慘了,天天不是在京兆府蹲守,就是去他家蹲守,弄得他頭疼欲裂,有幾天,那都是從後門走得。
“宋老三,你別哭了,這位是房大人,是來專門處理此事得,有什麼事,你跟房大人說.”
杜懷明直接把狗皮膏藥,甩給了房俊。
宋老三盯著房俊,然後起身。
房俊把對方帶進了京兆府,還是以禮相待。
宋老三穿著粗布麻衣,雙手滿是厚厚的老繭,這肯定是經常幹農活才有的特徵。
房俊那還是挺佩服此人的,一個區區的平頭百姓,居然敢告許敬宗,這可是要膽色的,一般人不敢,不過人群之中,總歸是有勇士的就是了。
“狀紙帶了嗎?”
房俊詢問。
宋老三點了點頭,這要來告狀,自然那是需要狀紙的就是了,他拿出了狀紙,遞給了房俊。
房俊仔細地看了起來,宋老三告許敬宗,強奪他家的五畝良田,倒也不是沒有給錢,而是隻給了二兩銀子,這根本就不可能購買到五畝良田的。
“他不會就只奪了你的田土吧!”
房俊可不會認為,許敬宗只是奪了宋老三的田土,肯定還有其他人的田土,只是其他人,並不像宋老三這樣有膽量,敢站出來告狀。
房俊自然希望,能夠有更多的人告狀。
宋老三訴苦起來,他們村,大部分的田土都被許敬宗給巧取豪奪,可是沒人敢來告狀,他宋老三卻是不怕。
寧願丟了性命,也不會丟了土地。
“這事,我可以給你們做主,但是,我需要更多的人來告狀.”
房俊想了一個辦法,那就是組織更多的人,遊街告狀,施加壓力,這樣的話,他才好行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