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房俊去把里長給帶了過來,這自然得表明他的身份,讓對方過來聽用。
里長是一箇中年男子,留著鬍鬚,穿綢緞長袍,能夠在本地當上里長的,自然不是一般人,必須得是當地有頭有臉的人物,能夠震得住人才行。
說起來,這是地方上,最小的吏了,每年有一定的俸祿,但不入官籍。
做里長的,家裡面都不差,他們根本就不在乎那點俸祿的,在乎的是那點權利。
“下官胡九,見過黜置使大人.”
里長一見到房俊,就立刻跪倒在了地上。
房俊喝了一口茶,有些無語,這可真會往自己臉上鐵青,一個里長而已,不該用下官這個稱謂,當然了,他也是懶得計較這個的。
“起來吧!坐下說話.”
房俊漫不經心地抬了一下眼睛。
“大人突然到來,下官有失遠迎,望請恕罪,不知大人找下官,所謂何事?若有吩咐,下官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胡九一副眉開眼笑的樣子。
“找你來,自然是為了案子了,聽聞,你們這個鎮子上,發生了命案,死者的皮被剝了下來.”
房俊自然是問有關命案的事情。
“唉!本鎮還是第一次發生人命案,下官也無法處理,只能通知官府,估計,官府今天就會派人來.”
胡九嘆了一口氣,出了這樣的事情,他是感覺自己面子上無光。
“不過,這很有可能是流民幹得,前段時間,鎮子來了一些流民,下官安置了他們,沒有想到,他們知恩不圖報,還敢作亂.”
胡九繼續說道。
房俊皺著眉頭,或許有這個可能,但目前還不知道確切情況,只能說是一種推斷了。
“有什麼線索嗎?兇手有沒有什麼仇家?”
房俊初步推斷,這是仇殺,畢竟,把人家的皮都給剝了下來,這八成是有深仇大恨。
“她一個黃花大姑娘,怎麼可能得罪人呢?平日裡,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
胡九說道。
“屍體呢?帶我去看一看屍體.”
房俊說道,他估計,問這個里長,也問不出個所以然來,只有他自己去了解情況了。
“在府衙內放著呢,我們這裡,也沒有驗屍的仵作,只有等官府,派仵作來了.”
胡九說道。
“前方帶路.”
房俊揮了揮手。
很快,就到了府衙,說是府衙,就是一個小宅院,門口,有兩個拿刀的鄉勇守著。
在一處房間裡,房俊見到了屍體,以白布遮蓋,那叫一個慘啊!血淋淋的,表面的面板,全然消失不見,剝皮那叫剝了一個乾淨,這太殘忍了,一般的歹人,那是做不出來這種事情的。
這簡直就是非人所為。
仇殺或者情殺,這基本上也就只有這兩種可能了。
“手法相當乾脆利落啊!你看看,是用什麼武器剝下來的.”
房俊讓小夢看看。
“不知道,不過肯定是短兵器,比如說匕首,或者是鐵片,剝得如此乾淨,證明兇手,有一定的手法,看上去比較熟練.”
小夢說道。
“嗯,有可能是屠夫,他們殺豬宰羊,剝下人皮,對於他們而言,並不困難.”
房俊找到了一定的方向,屠夫,那是有可能的,他們具有這般熟練手法。
那這就有突破口了,一個鎮子上,能夠有幾個屠夫啊!“死者死在什麼地方?”
房俊也不能直接就下結論,他也要去兇案現場看一看,直覺告訴他,這個案子,可是並不簡單的就是了。
“是在她家裡,她娘回鄉下去了,昨天才回來,是死在床上的,那叫一個慘啊!到處都是血.”
胡九說道。
“周圍的左鄰右舍,有沒有發現什麼?”
房俊眉頭一皺。
“下官問過了,沒有見到什麼陌生人,也沒有聽到什麼動靜.”
胡九說道。
房俊點了點頭,這也就是說,是在晚上了發生了,自然左鄰右舍就看不見了。
“致命傷是在頭部,是鈍器擊打,這裡有凹陷.”
小夢摸了摸死者的頭部。
房俊摸了摸,的確如此,這就是說,死者不是被活生生地剝皮的,而是死了之後,被剝皮的。
兇手應該是在晚上,潛入了死者的家裡,先將死者殺害之後,再進行剝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