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地方上的刺史,房俊是不放在眼裡的,他也知道,柴家是沒落了,其父輩倒是風生水起,不過到了下一輩就不行了。
這是好事,否則,針對起來,還不容易,只是房俊想不通,對方為什麼要害他,難道真是有什麼仇怨不成嗎?這一點,房俊是必須要弄明白的,這凡事,得有個由頭。
“可曾立戰功啊?”
薛仁貴有些奇怪,十二年,不應該是當一個右屯營將軍了,除非是那種,無寸功的。
“末將慚愧,從軍以來,一直沒有打過仗,這次,在長安駐軍,也是從外地調過來的.”
柴哲威有些羞愧,長安駐軍,因為魏王李泰造反,而大損,自然是要從外地調兵補充的,他就在其中。
沒有打過仗,自然也就沒有戰功這一說了,這要當將軍,在唐軍中間,那是要上過戰場的。
可見其運氣不好,從軍十二年,居然沒有打過仗,這十二年來,大唐動兵,也不下數十次,居然一次都沒有趕上,也就不用提戰功之說了。
“你會有打仗的機會的.”
薛仁貴說道,打算到時候出征高句麗,可以將其帶上,試試看,其有何能力。
這當將軍,只要到了打仗的時候,才能看出其能力的就是了。
不過房俊知道,這個柴哲威,再沒有打仗的機會了。
閒聊了一陣之後,柴哲威就告退了,房俊不動聲色,此時此刻,張冒已經在外面等著了。
只要柴哲威一出去,就會被拿下,跑不了。
“房兄,此人我看,似乎沒有所長啊!”
薛仁貴來了這麼一句。
“看人不能光看表面,其還是有點本事的,元帥,我也告退了.”
房俊拱了拱手,他必須得承認,這個柴哲威有一定本事,只不過不是行軍打仗的本事,而是陷害人的本事。
不過主意,肯定是衛州刺史柴令武想出來的,這個柴哲威,只是一顆行動的棋子而已罷了。
不過,其能投其所好,讓房遺直答應幫忙,也是有一點本事。
房俊一出元帥府的大門,張冒立刻就迎了上來。
“公子,人已經送到大理寺天牢去了.”
張冒說道。
房俊點了點頭,駙馬府又沒有刑具,自然是將柴哲威送到天牢中去,萬一這傢伙嘴巴硬,也好進行動刑。
天色還早,房俊也不急著去大理寺,而是回駙馬府去了,發現楊氏在等他。
自然而然,房遺直不回去,楊氏肯定是挺擔心得。
“大嫂,不用擔心,我不會拿他怎麼樣的,畢竟,不看僧面看佛面,看在死去父母的份上,我也會放過他的.”
房俊嘆了一口氣,手足相殘,是他不願意見到的事情,只是,他大哥房遺直確實是一個麻煩。
“叔叔莫怪,妾身只是擔心而已,而今見到夫君無事,已然放心.”
楊氏已經見過房遺直了。
“既然如此,你就在這裡暫住一些時日吧!順便告訴我大哥,下不為例,若是以後,他再敢算計我,我一定要了他的命,到時候,可就不要怪我心狠手辣了.”
房俊冷冰冰地說道,他也是有底線的人,雖然不願意手足相殘,但有時候,被逼無奈之下,也只能心狠了。
楊氏臉色一變,很是畏懼,重重地點了點頭。
“叔叔放心,妾身一定讓他少給叔叔找麻煩.”
楊氏說道。
房俊覺得,房遺直那種人,話肯定是不一定能聽得進去的就是了,必須要讓其感覺到死亡的威脅才行的,其才會恐懼,才會害怕。
入夜時分,房俊就去了大理寺天牢了,是專門優待柴哲威,給了其單獨一間牢房。
“見過大人.”
獄丞陳雲鶴見到房俊來了,立刻迎了上去,一副笑眯眯地表情。
“去,把人給我帶上來,把刑具也給我帶上來.”
房俊找了一根凳子坐下,天牢中的氣味,並不好聞,主要是空氣流通性很差。
柴哲威是戴了枷鎖,腳上戴了腳銬,儼然一副死刑犯的樣子。
“房大人,這是何意?為何將末將抓起來,還請給個由頭,否則,末將定然要告到麟臺.”
柴哲威一副義憤填膺的表情,他一出元帥府,還沒走多遠呢?就被人給埋伏了,雙拳難敵四手,打不過,只能是被擒了。
麟臺,也就是內閣了,由長孫無忌統領。
“你裝什麼傻啊!我抓你,你自然心裡有數,用不著我多說.”
房俊翻了一個白眼,由頭他有,就是涉嫌謀害朝廷命官,就算是告到麟臺,那也是奈何不了他的,他是秉公行事。
“末將不懂大人的意思.”
柴哲威自然不會承認。
“要不要我把房遺直叫過來,跟你對質一下啊!你們耍得好手段,把我大哥拉下水,可惜啊!他已經交待了,你們的陰謀已經徹底敗露.”
房俊盯著柴哲威,冷笑了一聲。
“還有,你們之間的書信往來,在我手中,光是憑藉這一點,我就能定你死罪,謀害朝廷命官,其罪當誅.”
房俊斥喝了一聲。
柴哲威臉色難看,不說話了,而今就是不承認也沒辦法,畢竟,人證物證都已經掌握在對方的手裡了。
“該死的房遺直.”
柴哲威暗恨,這肯定是房遺直告密,才導致計劃敗露的。
“不過,我這個人,向來秉公處理,知道你只是個從犯,不是主謀,罪不至死,因此打算給你一條生路,只要你老老實實的交待,我就判你一個流放,讓你保住一條命.”
房俊說道。
“我沒有什麼好說的,要殺要剮,悉聽尊便.”
柴哲威倒是挺乾脆的。
“嘴巴還挺硬的,這裡這麼多刑具,你承受得住嗎?何苦呢這是,難道還抱著不切實際的想法,以為會有人來救你嗎?你別做夢了,你那做衛州刺史的哥,遠在天邊,救不了你的,為了保住他,丟掉自己的命,不划算啊!”
房俊勸誡。
“我什麼也不知道,你廢話少說了.”
柴哲威來了這麼一句,看樣子,是兄弟感情深,不想出賣自己的親大哥。
這令得,房俊很是不爽了起來,看看人家,再看看自己的兄弟,簡直就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
“我不知道你是有種呢?還是愚蠢,其實你交待不交待,都不重要,我照樣可以拿下你哥,他跑不了的,只有死路一條.”
房俊冷笑道。
柴哲威默然不語,臉偏向一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