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根還想抓第三個冤種的時候，車突然停了。
“小水，咋了，困了嗎？
來，換我開一會，你也歇歇。”
由於剛睡醒，蔡根不介意開會車，放鬆一下。
貞水茵幽怨的看了蔡根一眼。
“蔡哥，我開了快七小時了。
你安排這麼個臭人坐我旁邊，我被燻得老精神了。
而且連句人話都不會說。
氣死我了。
我是小神仙，他是三太子。
我能跟他坐在一輛車裡，佔便宜了，高攀了。
你聽聽，這是人話嗎？”
哎呀，蔡根沒考慮到，他們還有階級差距的事。
“對了，還說我能聞他的臭味。
是我八輩子修來的福報。
不要不識抬舉。
以前在上面，想聞他的屁，都沒資格。
我特麼要不是還有點理智。
早就把車開河裡，跟他同歸於盡了。”
喳喳面對貞水茵的控訴，一臉的無所謂。
覺得自己又沒說假話，真情實感。
“哎呀，行了行了，我讓他離你遠點。
趕緊開車吧，耽誤了行程，白來了。”
貞水茵直接離開了駕駛位。
“開毛車啊，要辦證，否則不能進京城。
你有多少錢夠罰的啊。
趕緊把身份證掏出來，我去辦證去。”
蔡根這才抬頭，看到了辦事處的標識。
以前沒開車來過，竟然還需要辦證。
蔡根趕緊把身份證收集起來，喳喳沒有身份證，只有護照，不知道行不行。
貞水茵拿著證件，就下車了。
沒到十分鐘，就回來了。
愁的不行，一看就不順利。
“咋了，小水，是不是喳喳卡殼了。
要不咱們讓他走回去吧，不帶他了。”
走回去？
喳喳眼睛瞪得跟銅鈴似的。
不知道蔡根是在開玩笑，還是真的讓他走六百公里回家。
“沒有，三太子沒事，是段土豆的毛病。
她不符合標準，不給辦。”
蔡根看著趴在桌子上，睡得像死豬一樣，流了一堆口水的段曉紅，真想把她踢下車。
早知道她這麼麻煩，帶著她幹啥啊？
這不是添堵嗎？
“段土豆，哪裡有問題，說了嗎？”
貞水茵眼神有點飄忽，沒有直接說。
“哎呀，不符合就是不符合。
咱們下高速以後，不能進六環。”
蔡根趕緊拿出手機，重新定位了一下。
通天苑在五環外，六環裡啊。
難道最後一段路，要走進去嗎？
“哎，行吧，先把車開到最近的地方。
咱們坐地鐵或者打車吧。
真特麼鬧心。
開局就不順，咋這麼倒黴呢。
哎，小水，你別多想啊。
我這話不是說你哈。
趕緊開車吧。
喳喳，你滾後邊去，我陪著小水聊天。
讓你陪司機聊天都不會。
你說你幹啥行？”
喳喳讓開了副駕駛的位置，鑽進了洗手間。
再出來的時候，一手拿著一個牙刷。
“蔡叔，我搞衛生一流水準。
馬桶刷的跟新的一樣。”
蔡根覺得，多跟他說一個字，都埋汰。
“小水，來，慢點開，注意安全。
這個點咱們到了也沒用。
早點都沒開呢。
一會想吃啥，我好好慰勞慰勞你。”
提到了吃，貞水茵就精神了。
“我想喝豆汁，還有焦圈，爆肚，還有烤鴨，還有”
“大姐，只是個早點，你就饒了我吧。
誰早點吃烤鴨啊？
正經的早點，是從炒肝開始的。
你就別挑了，給你啥吃啥，你吃啥都不虧。”
那可不，一點都不帶虧的。
那飯量，吃啥能虧啊。
五點剛過，下了高速，來到了六環外。
找到了一個相對熱鬧的公共停車位，貞水茵把車停了。
蔡根洗了把臉，沒有刷牙。
現在每個牙刷都不安全，即使新的都不安全。
換了一身，相對體面，又很舒服的衣服，就帶著身邊這幾頭蒜，下了車。
剛下車，就看到一個賣早點的。
由於在郊區，所以把桌子擺在了外邊。
吃的人不太多，可能是太早了吧。
蔡根隨便找了個桌子，剛坐下。
老闆就從屋裡出來了，開始招呼。
“爺們，您吃點什麼？”
“炒肝有嗎？
來四碗。
不，來八碗吧。
焦圈，來十個，包子啥餡的？
算了，就來韭菜的吧，來二十個。
我想想，還吃什麼啊。
茶蛋，來三十個。
餛飩有吧，也來八碗。
先來這些，不夠再點。”
老闆記著記著愣住了。
“打包嗎？”
“在這吃，不打包。”
“爺們，是不是點多了，先少來點，不夠再加唄。”
“不用，一起上吧，我們有飯桶。”
被叫成飯桶，貞水茵也不在意。
“我要喝豆汁！”
“你喝不慣，受不了。”
“我就要喝豆汁！”
蔡根也不好再拒絕。
“來一碗豆汁吧。”
“一碗不夠，我要五碗。”
“你喝不下去的。”
“我能！”
蔡根嘆了口氣。
“那就來五碗吧。
對了，老闆，你們早點有滷煮嗎？
我饞這一口很多年了。”
老闆無奈的搖了搖頭。
“中午才有滷煮，早點一般沒人吃。”
剛想轉身走去拿菜，就被段曉紅攔住了。
“我想吃烤鴨，還有爆肚，還有二鍋頭。”
蔡根當時就尷尬了。
這只是個早點，來許願來了啊。
“段土豆，你別太過分啊。
老闆，加一盤花生米吧。”
段曉紅剛答對完，喳喳有起了么蛾子。
“老闆，有炸臭豆腐嗎？
我也挺饞這一口的。”
老闆真想說，你不已經吃完了嗎？
可是一想，有點不對。
這幾個人點餐，有點不太尋常呢。
四下看了看，街上沒什麼人。
一陣一陣的陰風吹過，還有點徹骨的寒意。
今天難道點子背，開攤太早，遇上餓死的阿飄了？
這早點吃的，有點靈異啊。
不太像正經人呢？
“爺們，我開早點，一直本本分分。
就是掙個辛苦錢。
從來不坑蒙拐騙，也沒有缺斤少兩。
一輩子沒做過虧心事。
你們要是逗著玩，要不去對門那家看看。
他們家往豆漿裡兌水，還兌自來水，頂沒良心了。”
完蛋了，蔡根覺得，帶這幾個貨到公共場所吃飯，就是個錯誤，剛才說打包好了。
“老闆，別多想，多少錢，你說，我先付。”
“不用，不用，吃完再給就行。
馬上好，您等著。”
老闆逃似得，回屋了。
蔡根是真怕他把卷簾門給放下啊。
萬幸，老闆是經過事的人，沒那麼不講究。
一分鐘不到，包子先端上來了。
喳喳咬了一口，臉一下就冷了。
“不對，老闆，你這包子。
裡面的肉，來路不正吧？
我吃著，怎麼有股人”
老闆差點把托盤扔地上。
一切不好的可能，全都想起來了。
蔡根直接給喳喳一個大逼鬥。
“閉嘴吃你的吧，韭菜雞蛋餡的，你吃毛肉啊。
老闆，別介意，他腦子不好，開玩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