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火珠看了看金光閃爍的窗框門框，還有外面的游泳池。
無奈的點了點頭，表示紅雷說的沒有錯。
“蔡老哥，這個防禦法陣.是歸去來的標準配置。
金剛菩提陣。
自啟動，自供能，防禦高，隱秘性好，同時帶著障眼法。
雖然這裡發生這麼大陣仗，外面看著一切如常。
這也比較符合，諸天會低調行事的風格，儘量不讓凡人看出倪端。
只要外面的洪水不退，這個法陣就會一直啟動.”
蔡根瞪著石火珠，有必要吹得這麼厲害嗎？我是想聽你推銷，諸天會的金剛菩提陣嗎？“少廢話，你這麼熟，知道咋破陣吧？”
石火珠面露難色，怎麼破陣，他還真的知道。
自己單位與諸天會戰鬥這麼多年。
這樣的基礎法陣，肯定都摸透了，不算什麼秘密。
但是，現在真的是這個金剛菩提陣的問題嗎？感覺到石火珠的難言之隱，蔡根急眼了。
“有話你就直說，別藏著掖著。
你不知道，換個知道的說.”
馬莎拉站了出來，替石火珠說出了不好說的話。
“按照這個陣法護罩的覆蓋範圍，困住的水量非常巨大。
如果冒然破陣，洪水外洩。
市中心的所有居民樓商業網點，就都毀了。
房子倒了，有錢就能蓋。
那麼，人命呢？蔡老闆，你冷靜的想一想.”
嘯天貓聽完，欲言又止，終究是沒有說什麼。
大夥好像商量好一般，齊刷刷的看向蔡根，希望他做個決斷。
犧牲一人，救萬人。
還是犧牲萬人，救一人。
著名的困局，突兀的形成了。
蔡根這麼一聽，恍然大悟。
現在歸去來就像是一個氣球裡面灌滿了水。
刺破了氣球，水就一發不可收拾了。
市中心，多少房子，多少人命？可是，看到小孫在水中逐漸蒼白的臉，蔡根心如刀絞。
都怪這群人，推三阻四的。
要是早放自己出去，也就不會出現這樣失控的狀況了吧。
小孫啊。
那是小孫啊。
昨天還為了自己全身癱瘓。
好不容易整個脫胎換骨，重新活蹦亂跳。
今天就要淹死在這？這特麼叫什麼事啊？是小孫命苦，還是跟在自己身邊受了牽連啊。
以往沒遇到自己，轉世轉的也很幸福的吧。
即使不幸福，肯定沒有這些爛事的吧。
什麼特麼的二掌櫃，早知道這麼危險，不當又能咋地？是啊，又能咋地呢？自己不清了這間歸去來的隱患。
水哥早晚也得完犢子啊。
不來行嗎？哎，好像擺在自己面前，從來都是一條路。
咬著牙，蔡根承受著巨大的壓力，內心無比痛苦。
而且，在這壓力了下。
扭曲了自己的三觀，突破了自己的底線。
“但是，小孫不能死啊.”
蔡根直接把但是說了出來，就算是做出了選擇。
那麼但是前面的話，是什麼？所有人都明白。
之所以不說出來，那是蔡根最後的軟弱吧。
蔡根做出選擇的一剎那。
周圍的所有人都如釋重負，長長的出了一口氣。
就連不動如佛的靈子母，都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與蔡根接觸這麼長時間，最沒譜的一件事，就是蔡根的脾氣秉性。
善良到懦弱只是一步之遙。
偉大和自私也是不過是雙生子。
不討論立場，單純說善惡，都是耍流氓。
今天，蔡根能為了小孫，承受巨大的痛苦。
做出這個違反他以往原則的選擇。
那麼以後，自己這些人，就有了更多的盼頭。
至少輪到自己放在天平一端的時候。
知道蔡根可以怎麼選擇。
雖然有點殘酷，甚至對蔡根來說是殘忍。
但是總比當成那個被犧牲的人要強吧。
就算真的出現那種不得不犧牲的情況。
至少要知道自己的犧牲，在蔡根心中的分量吧。
“嗯，菜幫子，這次我佔你一邊。
救世主情結是虛幻的，絕對的偽命題。
古往今來，從來就不需要救世主。
所有想當救世主的人，都是虛妄的自私鬼。
守住自己的本心就好，不用被裹挾，更不用被綁架。
面對這樣的靈魂拷問。
首先確定，自己是不是那個要被犧牲的人。
其次確定，自己是不是那個有選擇權的人。
只要你的立場，站在其中之一，就不用考慮別人的感受。
大膽的做出你的選擇，別人說啥都是放屁.”
段曉紅突然的支援，讓蔡根很是意外。
如果真要按照屬性分類。
段曉紅的屬性是與蔡根最接近的。
畢竟都是按照人類的三觀生活了多年，比較接近普世價值。
不像其他人，不是西邊的，就是天庭下來的。
沒人性是常態，裝出人樣更多的是為了融入社會。
由於慣性思維，對於普通人的生命，都不太當回事。
偏偏，其他人都在提醒蔡根，那是人命。
段曉紅卻在支援蔡根，這就有意思了。
並且說的還不像酒話，是經過認真思考得出的結論。
蔡根抽空決定，以後誰再把段曉紅當酒蒙子誰是狗。
以後絕對不再受她用酒遮臉的迷惑。
“石火珠，趕緊的吧，等啥呢？小孫都不吐泡泡了.”
蔡根看大家都在那，傻不愣登的點頭，表示贊同，就是沒有人動。
剛才選擇的痛苦，直接過渡到急躁，催促石火珠。
紅雷一直抱著看戲的心態，覺得此時應該增加戲劇性了。
“蔡根啊，我的蔡老闆。
你咋就不能沉穩一點呢？就算你心疼外甥，不在乎其他人的性命。
這件事也不是開啟法陣就能解決的啊。
你能破開夜叉的水之領域嗎？那可是水行夜叉，一生只能用一次，同歸於盡的大招啊。
在水之領域裡，水行夜叉就是那個領域的神。
是所有規則的製造者，使用者，解釋者。
你能做到嗎？你能在水行夜叉的領域裡，戰勝他們嗎？”
蔡根雖然沒聽明白，不過那不重要。
剛才擊穿底線的一剎那，蔡根就已經覺得很多事情都放下了。
在這樣一個檔口，通常意義的理智，已經無法拉住蔡根放飛的心。
把外套脫下，直接往地上一扔，就開始跳舞。
“我能不能的，紅雷你瞪大眼睛好好看著。
今天就讓你開開眼。
知道知道我安心便當的底蘊。
明白明白我蔡根如何獨領風騷...阿珠，你攔我幹啥？這麼喜歡攔，你咋不出去攔夜叉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