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二十四章你也該瞑目了
“天機閣有四大護法，從今天開始你就是雷組的護法。”
“易楊，你想要什麼稱呼。”
“我姓易，就叫易道人吧。”
易道人非常冷靜地說道。
“很好，從今天開始，你將負責神武國的天命運轉，傳承道祟的意志。”天機閣主戴著面具，朗聲說道。
天機閣的人物，哪怕是高層，也往往互不認識。
只認信物，氣息，以及神魂特性等等。
天機閣主既是易道人的恩師，也是他的上級，但易道人從來不知道恩師的長相。
“閣主，屬下一直有一個疑問。”
“道門不信命，《西升經》有云：我命在我，不屬天地。”
“《穀神賦》亦有云：養神在心，不死由我。”
“我天機閣也算是道門遺脈，儘管不為真武門所承認，所學所知，大多為道門絕學。”
“為何要追逐天命呢？”
易道人疑惑已久，如今顯形大成，終於邁入天機閣的高層行列，便忍不住地詢問道。
機會千載難逢，不容錯過。
“易楊，你卻是錯了。”天機閣主緩緩道來。
“個人的性命，小命也。”
“世間萬物的規律，才算得上是天命。”
“大道無形，卻有痕跡。”
“天為什麼會下雨，水為何往下流動？”
“這些都是道的痕跡，天機閣蒐羅天下的工匠，觀星師，書生，一起研究世間萬物的規律，最終掌握道的痕跡。”
“如果你掌握了世間一切的規律，又如何不能代表道的痕跡呢？”
屆時，我們既是全知，又是全能。
易道人在恍忽之間，明白了天機閣真正的追求，掌控天命。
“萬年以前，真武門野心勃勃，製造道祟，企圖知曉世間一切奧秘。”
“最後大敗虧輸，認為世間不可全知，大道不可全得，只能求道和明道。”
“天機閣便是要糾正這個錯誤。”
“追逐天命，掌控天命。”
天機閣主澹澹地說道，他們似乎與真武門頗有淵源，不僅僅只是道祟傳人所創那麼簡單。
“神武國的皇帝與我們目標十分相似，可以成為幫助道祟恢復力量的幫手。”
“我們可以幫他建立完美的人道天庭。”
閣主的意志是不容反駁的，易道人只是有些疑惑地問道：
“閣主，煉製血丹的話，風險很高啊。”
“我們好不容易才打通了太常院的關係，一旦暴露出來，怕是要被真武門趕盡殺絕。”
“不用擔心，天命在我。”
“衰世將至，我們建立的人道天庭，是最適合消滅多餘人口的，物盡其用。”
“太常院管不到神武國來，也是我們最適合的實驗場所。”
“難得有這麼一次機會。”天機閣主笑了笑說道。
“是，閣主。”
……
“閣主，那本未完成的《雷蛙經》到底是什麼？”
“道門的雷法，不管是玉霄派，歸一門，還是龍虎派，從來沒有這樣的做法。”
“不修真氣，而把全身的經脈，丹田，煉製成為一顆雷珠？”
“那位道人，是我們雷組的前輩嗎？”
易道人指著雷組藏在最深處的秘籍，不由得好奇地問道。
“歸墟之中有大秘密，真武門，摩訶寺都能探索月宮，卻無人在深入歸墟後返回。”
“就連當年的蕭家太祖，號稱最接近天人的人，也是如此。”
“而你這本《雷蛙經》的主人，是迄今為止，進入過歸墟，還能活著回來的唯一一個人。”天機閣主不愧是這天下情報最靈通的幾個人之一，一開口就讓易道人大吃一驚。
“還有人能從歸墟回來，不是說真武門與摩訶寺的探索，都以失敗告終嗎？”
“儘管相傳歸墟里面藏著仙界，佛國的秘密，依然沒有人能帶回真相。”
“這麼說也不對。”
“應該說他體質特殊，一半留在了歸墟，另一半逃了回來。”
“回來以後就瘋了，我們稱呼他為瘋道人。”
“那歸墟到底如何？”易道人連忙問道，這可能是全天下的強者最感興趣的東西了，就連當年的蕭太祖，放著皇帝不當，也要退位當太上皇，與當時大夏的玉帝，一同前往探索，尋找成為天人的契機。
“沒人知道。”天機閣主同樣搖了搖頭。
“他說了一些古怪的話，說要跳出這個世界才有希望。”
“於是做了這本《雷蛙經》，然後雲遊四海，不知所終，摩訶寺和真武門的手裡都有這一份設計圖。”
“這本秘籍可以修煉嗎？”易道人有些躍躍欲試。
“不可以，這只是半成品。”
“一開始不少武學大師都研究過，甚至花錢請人做了試驗品，但除了報廢丹田以外，並沒有人能凝聚出雷珠。”
“那還真是遺憾啊。”易道人擅長使用雷法，見了這樣別緻的武功無法修煉，不由得嘆息一聲。
……
“易真人，靈州的佈局失敗了。”
“怎麼會失敗了？”
“李澄心的修為雖然不高，卻是真正的死士，她這一次去講武堂，也是與我們合作愉快的。”
“是誰幹的？”
“龍虎派也想知道緣由，派來了龍虎商會的執事【談笑妄】，願意花錢請我們調查。”
易道人聽後，沉思了片刻。
“讓錢多多去做這件事吧，要做得絕對乾淨，不要怕花錢，也不要讓神威軍查到我們底細。”
“一旦他出事了，就把事情全部中斷掉。”
“是，真人。”
留下了易道人獨自一人思索著。
“奇怪了，貧道曾看過李澄心的命格。”
“她應該是天命之人，禍亂天下的殺星之一，怎麼會早早隕落呢？”
“難道貧道的命相之術，還不夠純熟？”
……
“錢多多，你是認真的？”
“貧道讓你調查李澄心一桉，花了那麼多的銀子。”
“你卻要告訴貧道，一無所獲？”
錢多多同樣戴著面具，低聲回答道：
“真人，這不怪小人。”
“那楚千秋透著古怪，不管派出多少人手。”
“北宮三兄妹，鬼王都是死得無聲無息，人不知，鬼不覺，連個泡沫都沒有。”
“要不是小的謹慎，早就被他抓住馬腳，死無全屍了。”錢多多從來沒有這樣一直失敗過，內心也顯得有些恐懼。
“當真如此古怪？”易道人也是一個講理的人，錢多多就算想騙經費，也沒有必要一直失敗。
“你要不信，小人以長公主的名義，騙了一群傻子，喚做江州五鼠。”
“正好讓您練練手，也故意通知了六扇門，讓您見識一下那楚千秋的本事。”
“那貧道是要親自會一會他，看看這位殺了天命之人的豪傑，究竟有什麼本事。”
……
楚千秋長出了一口氣，總算是找對人了。
“兄弟，現在知道我有什麼本事了沒有？”
“也該瞑目了吧。”
易道人仍然睜著眼睛，不明白自己到底錯在哪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