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漣漪大驚失色,頭上的聲音分明是蕭滄海的,如假包換!可自己親眼目睹姓蕭的下了井,剛才還在井中招呼自己,這半會兒功夫怎麼竄到了自己頭上??!!知這其中必有玄妙歹計!於是疾呼井上眾人快快拉自己上去!井上眾人一見蕭滄海來到,均是一驚!想著師傅自來神出鬼沒,也不甚奇怪,只是不知這戲法怎麼變得如此神奇,難道師傅真得練就了傳說中的“遁土”之能?!忽聞二人話語中生了間隙,薛漣漪恨嚎在井中半空喊了半天要上去,眾人卻皆不敢動手,都來看蕭滄海臉色。

蕭滄海看著眾徒畏懼自己的眼神,又瞅瞅懸在半空的薛漣漪,又想到井壁上的玄妙,突變了臉,急命持繩者道:“快快斬斷纜繩!快快快!”

薛漣漪在半空中喊得嗓子都冒煙兒了,絲毫不見纜繩上升半分,搖搖晃晃,心急如焚!大罵蕭滄海奸賊,卻又不敢大聲,怕將他惹急砍斷纜繩!憐惜地看著手中鎮魔刀,千辛萬苦得來,猶猶豫豫,遲遲下不了決心以此交換性命。

忽想到,那賊能逃地如此速快,必是井壁或他處有什麼暗門或穴洞!濛濛中東一撞,西一碰,突聞悶悶地一聲脆響,大喜過望!只見井壁上果有一閃小門,透出微微光亮來,竟被自己無意間胡亂一腳踹開了!心歡天無絕人之路,正要急躍門中逃出昇天,忽覺身子失控地急墜!薛漣漪瞬間萬念俱灰!驚叫連連,伴隨著“啊!”

地一聲長嘯,儼然覺得自己像一個巨物被狠狠地拋下,砸向了井底!接著“嗡!”

地一聲井沿晃動,聲音漸漸沉寂了下去。

蕭滄海佇在井沿半寸不離,時不時側耳細聽井底動靜。

猜測薛漣漪內力深厚,這一下必挫傷不死,昏厥的可能性較大。

於是急命眾徒取來數十桶冷水一一傾於枯井中。

薛漣漪只覺自己在夢中一腳踏空,掉進了一個深不見底的窟窿中,睜開眼卻是夜裡下了瓢潑大雨,想著找個地方避避雨才好,南一磕北一碰,才終於如夢初醒。

蕭滄海突聞下面有了動靜,於是笑對井下道:“薛師姐!你還好嗎?下面是不是又冷又暗又潮溼呀!唉!我這幫混賬徒弟怎麼就這麼不小心弄斷了井繩!讓你這麼一個如花似玉的碧人,遭這大罪!腿斷了嗎?腰還能挺直嗎?若是不小心臉上身上那處磕破了,損失可就大發了,以後還拿什麼來勾人魂魄呀!哈哈哈!”

“你也莫急!師弟這就放纜繩拉你上來!不過鎮魔刀本是師弟我的,你定是無意間拿錯了,需將他綁在繩上先釣上來,我再對你施救!”

薛漣漪聞聽蕭滄海一聲聲陰毒戲弄,胸口怒火瞬間就要炸開胸膛,一腳踹在井壁上,鎮魔刀“唰唰唰!”

亂劈一陣,大罵道:“蕭滄海!你他娘真是個狗雜種!老孃耳聾眼瞎竟信了你的鬼話連篇!你要鎮魔刀!有種的下來取呀!別以為我不知道,你這井中藏了暗門,我有神刀在手,穿鑿挖洞易如反掌!還要你井繩作甚!索性死了那條心,等著老孃上去割你豬耳狼心狗肺下酒吧!”

忽聞井壁陣陣擊打之聲,蕭滄海大驚,急將井沿旁的碎石一一命人往下不停丟落。

薛漣漪片刻間已藉助鎮魔刀之鋒利在光滑的井壁上開了數十個洞,穩穩地上了一米多高,正在半空欣喜地上上的級,忽見空中亂石急墜齊下,大叫不好!她本自身體輕盈,左右晃動身子,躲過了數個,大喊大罵不休手腳不停:“姓蕭的!你卑鄙無恥!你不得好死!你,”突沒了下句,又是“啊!”

地一聲尖叫,被一巨石砸中腹部,重重地又摔入井底。

薛漣漪滿面土灰,神志還清,瞬間只覺腰椎斷了一般,削骨割肉般疼痛,掙扎數次,竟無法站立起來。

一時冷汗直冒,手一摸卻全是血,心涼半截,隱隱覺得天快要塌了!靜默下來不禁後悔剛才自己一時衝動,竟將鑿洞出逃計劃盡數讓蕭賊知曉!蕭滄海突聞井中巨響一聲,知薛漣漪定然中招,側耳傾聽井中靜默無聲,一時難辨其真假生死,於是對井繼續調侃道:“薛師姐,你死了嗎?師弟我真不想這麼做。

這樣吧,我再給你最後一次機會,只要你將魔刀系在繩上,我便立刻拉你上來,這次一定不要再猶豫了呵!”

可好大一會兒,井底依然死寂一般,只聞蕭滄海迴音在井壁間盪來盪去,漸弱漸無。

蕭滄海猜度薛漣漪並未大癢,或許只是受了重傷,機靈了些,學會不顯山露水了。

但他怎會容對方歇息片刻,面上復陰陰一笑,屏退左右,待眾徒走遠,對井慢條斯理道:“你那死鬼丈夫生前最喜我妻研磨的香茶,二人偷偷幽會數次,以為神不知鬼不覺,卻被我無意間發現。

我當時肺都快要氣炸了,立時便要去將這兩個賤人剁成肉泥餵狗!可我又一想,殺了他們也太便宜了!不如讓他們其中一個不知不覺親手殺死另外一個,然後再告知他,讓他痛不欲生,豈不好玩!於是我便偷偷在那香茶裡,趁那賤人不備常常放些暗藥。

果不其然,我親愛的妻子真的誠心誠意一次次拿給了他的一生至愛,你那死鬼丈夫色迷心竅已然成魔,怎會想到憐他疼他不夠的可人兒會將自己親手送上黃泉路!我其間多次去看望過你的丈夫,見他漸漸瘦地不成人形,笑著囑咐他要多喝茶水,茶水最養身子了,養陰又去虛火。

他並不戒備,當著我面,還咂著嘴,極為氣定神閒地品著那賤人送的百里香茶,真他孃的不要臉!我知他命不久矣,也懶得與他計較!若不是他內力強悍,早歸西了!於是回家便加重了藥量,不幾天,果見你家掛了白綾出來!哈哈哈!”

突聞井中冷哼一聲,蕭滄海暗笑薛漣漪起了反應,快要爆發了,於是繼續道:“你丈夫死後,我那賤婆娘雖未帶孝,卻終日鬱鬱寡歡,每日落淚哭靈一般!我看著好笑,卻怎容她這般胡為,只盼著她早一日死了便好!於是我將她如何親手一步步害死自己情郎的諸多細節告知於她,看她反應。

她當時如遇晴空霹靂,嚇得哆嗦,發瘋一般,我看了心中是那麼地歡喜和解氣!果不然,她在一日日煎熬折磨自責悔恨之下,不到半月天,含恨終於倒了下去!你不是要報仇嗎?恨那賤人勾了你男人,要與她拼命麼?這回知道我替你弄死了她,你該感謝我才是!師傅說的沒有錯!但凡一個果子從外面開始腐爛,皆是裡面出了問題!唯一缺憾的便是那賊婆娘多留了個心眼,將她與你丈夫的孽種叫到跟前,告訴了她的身世!或許還有更多對我的不利!所以這一切一旦被我知曉,她便只有死路一條!這個小孽障,如果她不知道這一切的話,興許我還會待她如親生女兒一般,那也難說!這一切都是那賊婆娘害地!”

蕭滄海欲說欲來氣,“砰!”

地一拳砸在井沿的磚石上,立時飛灰粉末四濺。

“你他娘腦子進屎了?!你要害你婆娘你害便好了,為什麼要拉上我丈夫做墊背!!我那麼愛他!無論他愛誰,我也只愛他!你讓我早早便成了寡婦!你讓我日夜清燈孤寂難熬!你讓我痛不欲生,你讓我孩兒孤苦無依,我還要感謝你??!!你他娘就是個王八蛋!你怎麼不早點兒下地獄!你爹媽上輩子是造了多大的孽,才生出你這麼一個撇咧貨!。

.”

薛漣漪終於忍不住了,火山爆發一般,句句詛咒,氣勢洶洶,喋喋不休。

蕭滄海似乎並不惱怒,反而嘿嘿一笑道:“我知道你還活著!像豬狗一般蜷在井底,想是再也動彈不了了吧!嘿嘿!人常說:人之將死其言也善。

你卻還這麼毒蛇,真是沒道理可言!難怪師哥對你不感興趣!哈哈!如今你知曉了一切,也該死而瞑目了吧!”

“啪!”

地一聲,蕭滄海臉色一變,突雙掌襲向井沿邊一塊巨石。

那巨石約麼百十來斤,忽被大力一震,晃了一下,正正跌入井中,扯出勁風瞭哨響聲。

“啊!啊!。

.”

井中突猛然竄出一陣女聲慘叫,似帶著無盡的悲傷,驚恐和不甘,久久迴盪在洪興寨後山的上空,漸漸在風兒花草間隱匿抹去。

蕭滄海隨即招呼眾徒歸至跟前,冷冷地瞥了井口一眼,自語道:“本來好好的師兄妹!卻不知是受了誰歪風邪氣的蠱惑,蒙了心竅,以至於走到了今天這一步!搞得我蕭滄海倒像是不重情誼的人!唉!還有那沒良心的孽徒蕭林風,師傅我從小含辛茹苦將他養育成人,教他武功,為人處世,他卻在外慕人榮華,宅院寬廣,認識了乾爹乾孃,認賊作父,夥同外人打將進來,一切皆因不滿未及時承襲寨主之位!刀劍一交,那有個穩當,以至於誤傷了我的寶貝女兒,可恨竟連她的屍身也一併盜去了!讓為師自此永無念想!大家說說看,這種忘恩負義狼子野心的小人,該不該受到懲罰?!”

眾徒怎知其中原委,也早對蕭林風獨寵嫉恨已久,皆七聲八調恭維道:“師傅仁義,卻還與這幫寡薄之人講道理,談感情,換了其他門派,還說這麼多話?早讓他們歸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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