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漣漪瞬間只覺血在體內翻湧不息,尖音長嘯:“你這是找死!”

雙手猛一抖,勁風突起,花袖中數十枚飛鏢蕩如風影,閃電般急向蕭滄海周身要穴鑽來,力道之狂,恐會穿身而過,立時便要讓對方千瘡百孔斃命。

蕭滄海微微一笑,如坐雲端,揮刀輕描淡寫在自己周身劃出數條弧線,似稚童戲耍般,靜待玩物飛至。

薛漣漪一驚,觀對方臨危氣定神閒,雖不知他這什麼奇怪招式,但自覺恐要落敗!忽見天雨濛濛,周遭雷鳴不息,待到飛鏢近身,突“轟!”

地一聲炸響,數十枚飛鏢來勢洶洶卻似蠅營撞到了銅牆鐵壁上,個個歪脖‘簌簌’掉落,好不狼狽。

薛漣漪一下被折敗,秀目中皆是驚恐:“‘水雷屯’?!你。

你。

得到了陽卦真龍訣?!”

蕭滄海不答,背身昂首得意地笑出了聲。

薛漣漪惶恐,知蕭滄海必是不擇手段從師叔霍天門那裡竊了真經!如此這般再難制他!這一遭算是白來了,心中憾憾漸生退意。

正愁無計可施,忽見蕭滄海背身冷傲自陶,孤芳自賞全不將自己放在眼裡,心中一喜:聖人訓,唯女子與小人難養也!我不能無辜背這罵名!背後暗算,你蕭滄海不知裡外用了多少回,我薛漣漪怎就使不得!“譁!”

地一聲暴起,飛身直迫,瞬間全身嘣出近百枚紅纓飛鏢,天女散花般裹著旋風急襲蕭滄海。

蕭滄海不驚不慌,似早料背後有難,突一招‘地水師’,似土水五行君官盡被召來,先見飛石漫漫無盡有如山崩,一一擊落來勢迅猛飛鏢,接著漸有水霧靡靡愈來愈濃,遠近物事漸漸不清。

薛漣漪始料未及大敗只在一瞬間,眼前突又起了霧,不見了敵手,慌得急退數步,正欲飛身遁去。

忽覺脖間一陣冰冷,驚地回不過神來!竟見自己夢寐以求的寶刀莫名地怎就架在了自己脖子上!知大勢已去,心中萬念頓成灰,瞬間閤眼,生了死心:“動手吧!別婆婆媽媽的!”

原來蕭滄海自得了真龍訣,如痴如醉,一頭鑽進密室,一分一秒也捨不得放過,窮盡一宿,終於學得這三兩招,也是他內功深厚,武學造詣極高緣故,初展鋒芒,竟得如此神效!蕭滄海刀還架在薛漣漪脖頸上,並不取下,冷笑道:“我要你命何用?好歹我們曾經也是同門!可你為大不尊,欺上我門,先殺我門徒,復辱我妻,又欲奪我寶刀,如此咄咄逼人,也不能輕饒了你!”

“你要怎樣?!從前在山門時,若非我有意撮合,哪有你親近師傅女兒機會?若不是他倆難捱情慾,偷吃了禁果,被人四處宣揚,焉有師傅匆匆嫁女給你之好?你那寶貝女兒呢?和你長得像不像?我那死鬼丈夫,被逐出師門後,可整日惦記她娘倆呢!我來之前,已將蕭大俠這些舊聞趣事,一一寫在幾十封信上,若我今日不能按時歸還,這些內幕將瞬間散佈武林各大門派,人皆盡知。

當然,這些‘光榮事蹟’,更有助於蕭大俠榮譽稱霸武林!”

薛漣漪低語笑道,面對要挾,沒有半分畏懼的意思,打賭蕭滄海不敢對自己下毒手。

“你當真是不想活了嗎?”

蕭滄海手突故意抖了一下,面無表情,將鎮魔刀狠狠地壓在了對方動脈上,只要手再一顫,對方立時便要血濺當場。

薛漣漪心中突驚濤駭浪,知這鎮魔刀絕非一般兵器,其物極好血肉,挨身而放,無疑命懸一線,一腳鬼門,突語氣軟了下來:“當年若不是姐姐我誘了我那死鬼丈夫,師傅見我和師妹皆有了身孕,均系一人,你個七八縣遠不著邊的門徒,哪會有如日中天機會?你好歹念念舊情,我也不要你什麼魔刀,龍訣了,以後各走各道,誰也不認識誰!”

“你那都是為了你自己,別在我面前耍漿子,糊弄人!別總以為自己什麼都知道!我來問你!你知道為什麼師傅當年只將大師哥逐出師門,僅此而已嗎?別以為是你三番五次請求之功!別以為那老東西看在了女兒身懷有孕起了惻隱之心!而是有人揭發你用蒙汗藥將大師哥麻翻,偷偷地扶上了你的榻!老傢伙為了不將事情鬧大,搞得盡人皆知,所以對你並未深究,你也並未被立刻逐出師門,不過他大病一場被氣得吐血!你也從此邊緣化,再無法窺探到榮家至深武學!哈哈哈!”

薛漣漪早猜到當年有人在師傅面前說了自己壞話!要不然師傅怎會漸漸冷落了自己,最後竟連師傅面也見不著了!她心驚此事甚密,竟有人知曉!也有些埋怨:難道為了得到自己深愛的男人,耍點手段,有錯嗎?!當年她只是在師傅面前不停地哭,捂著腹中三月孩子假裝暈倒幾回,要師傅為她做主!現在想來,師傅先前眼中還有憐憐,而後突變冰霧一片,卻是這個原委!突大怒道,似乎忘了自己脖頸上還駕著利刃:“是誰?!是誰個狗孃養的害我?!師弟!你告訴我!我會對你好的!我會將榮家另一神兵藏匿地址告訴你!屆時!你得了兩件天下至寶!再加上真龍訣!你便可橫豎掃平武林!”

蕭滄海眼中突有光,撤下魔刀,惋惜道:“師姐!你的事我很同情!你本是習武女中奇才!卻在最好年紀被人暗算,又逢同門排擠傾軋!真是寶玉光鮮遭人妒!賢德慧聰盡不是!唉!唉!暗算你的人,我自會告知!你卻需替我辦一件事!”

“別囉哩囉嗦的,快說!”

薛漣漪有些急不可耐,立刻便她之人。

“你找到榮彰德之後,告訴他:‘十八年前,大柳樹下。

’這句話,他自會急著盤問我的住所,你如實告他,任務便完成了!屆時,我定會告訴你當年的種種隱秘,連同你為何早早便作了寡婦!你難道沒發現大師兄在世前兩年身體突然有些異樣了麼?!”

“啊!”

薛漣漪心尖突如被鋼針紮了一下,面色瞬間煞白,喃喃疑道:“我見他身體日漸消瘦,常常夜咳有血,請了遠近名醫皆說‘風熱襲肺’,藥用了不少,總不見好轉!難道?!”

“不錯!他是被人下了暗毒!”

“不!不!我不信!我不信!他的每頓飲食都是我精心照料的!怎麼可能!”

薛漣漪不自覺已淚流滿頰,左手不停地哆嗦。

“師姐!不要太悲傷了!事情已經過去這麼多年了,你若要個說法,其實也不難,揪出那下毒之人便可!只要你如實將話帶給榮彰德,你要的真相自會大白於天下!”

“好!我這就去找榮師弟,不過聽說自師傅去世後,他棄家拋業,和秋雅師妹,為了找尋他那失蹤的唯一兒子,中原武林數年間沒有他的蹤跡了,你且需耐心等待!”

話完,薛漣漪飛身化影,消失在了晨霧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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