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什麼意思?!”

莊續騰還沒有做出表示,保人普卡特已經先著急了。

他猛地站起來,引得附近的墨鏡保鏢們緊張地向前踏出一步。

只有兩個墨鏡保鏢沒有移動或者慌張,要麼他們水平更高更沉穩,要麼他們沒有反應過來。

泰斯抬起右手,讓保鏢們稍安勿躁,他要聽聽普卡特說什麼。

普卡特總說自己沒有戰鬥力、一碰就碎,但是他並沒有被上前的墨鏡保鏢嚇到。

“這是你們兩個之間的會談,我為你們兩個提供擔保。

現在將蝰蛇引進來,而他與奈客存在過節,很可能發生衝突從而破壞會談的氛圍!我這裡說的氛圍是大家的生死安全!”

泰斯點點頭,說道:“我理解你的擔心。

蝰蛇不會動手,我說的。

如果他真的腦子一抽,浪費我給他安排的機會,那他也就失去了一生所有的機會。

唯一要擔心的是奈客,如果他決定在這裡報仇……”

莊續騰哼了一聲,說到:“與蝰蛇有私仇的是我的搭檔道哥,要殺蝰蛇的也是道哥。

我贊同他的做法,但不想替他動手。

你理解什麼叫做報仇嗎?那是親手實施才會得到些許滿足和安慰的行為.”

“我不需要動手,總有人為我工作.”

“那是你的仇恨還不足夠大.”

莊續騰拉著普卡特的肩膀,請他重新坐下來,同時道:“看在你的安全與人情上,我不會主動動手。

如果到了不得不自衛的時候,我也會盡量護住你的性命。

嗯……要不你坐在我側後方吧!蝰蛇不一定敢朝我來,或許會對著你和泰斯,以此來牽制我.”

“真會那樣嗎?”

普卡特一臉擔憂,果然搬著椅子坐到奈客側後方。

“只有很小的機率,不用太擔心.”

莊續騰換了口氣,正襟危坐,說道:“請他出來吧.”

過了一小會兒,蝰蛇從旁邊的寫字樓走出來。

這是莊續騰第一次親眼見到蝰蛇本人,以前只見過一些模糊的照片或速描。

單從長相上講,蝰蛇有點小帥,而且是那種略顯痞氣、玩世不恭、攻氣滿滿的帥。

年齡上他比莊續騰大十歲,但是面相年輕,如果站在莊續騰身邊,別人或許真會以為他倆同齡,甚至蝰蛇還要更年輕一些。

真看不出來他會背叛搭檔、背叛團隊,真看不出來他是那種會和幫派走得很近的人。

他總是帶著親切的微笑,彷彿和每個人都很熟悉,彷彿想和每個人交朋友。

莊續騰仔細盯著他的眼神,用“詐老師”教授的技巧進行觀察,這才發現了一件事:蝰蛇的表情很可能是偽裝,他的親切微笑與莊續騰的“神”不可測是同一種東西。

“奈客,綽號稻草人,你可把我害慘了.”

蝰蛇搖晃著肩膀,左右甩著單側手臂,另一隻手始終插在褲兜裡藏好。

他見面就對莊續騰說到:“久聞你的大名,很想見見你這個殺死了d胖的後輩.”

“我沒什麼可看的,但我覺得德克斯特可能想見見你,在下面問你為什麼把他甩了,讓他獨自面對中間人戰爭引起的後果.”

莊續騰伸出手,示意蝰蛇可以坐下,然後說道:“我聽說,你鼓動德克斯特發起對露西的中間人戰爭,其中也有針對我的意思?”

“你是個很不錯的新秀,當時就已經表現出潛力。

不過d胖並不想殺你,而是想把你招募過去.”

“所以說,想殺死我的人其實是你,你想剪除戈工道的幫手.”

莊續騰歪著頭,說道:“當初你不敢去找道哥解決這件事,想來現在更不敢了?”

“我是挺怕他的。

如果你知道他的真面目,你也會怕他.”

蝰蛇嘆了口氣,做出很憂愁且無奈的表情,說道:“那個人仗著有勢力,想幹什麼就幹什麼。

你只看到表面,沒有往深處用力鑽研.”

莊續騰才不接他的話茬,仍舊按照自己的思路來:“我可以給你安排安排,做一個決鬥場,讓你們兩個在裡面一對一。

我和泰斯可以在旁邊觀戰,而且咱們還可以找普卡特為決鬥做擔保——我看他對這一行充滿熱情,而且很有經驗.”

“你以為這是做遊戲嗎?”

莊續騰擺擺手,說道:“本來沒找你談,你自己跑到我面前,說一些廢話,這才叫做遊戲。

對了,你的話連廢話都算不上。

什麼道哥不像我想的那麼簡單,還有另外的所謂真面目——這些與道哥要殺了你以及我不想耽誤泰斯先生的工作之間存在關聯嗎?”

聽到莊續騰的詰問,泰斯嘴角微翹,終於忍不住笑了笑。

蝰蛇似乎並沒有注意到這一變化,只是繼續說道:“當年的事情並不是戈工道說的那樣,裡面還有很多曲直……”

“省省吧,我完全不想聽你說這些事情。

你可以寫下來,不管是日記還是小說,都可以嘗試發表一下,說不定還能多攢一點棺材錢.”

莊續騰輕蔑地笑了一下,說道:“我實在不想和你談,因此我最後給你一分鐘,你想說什麼就趕緊說.”

蝰蛇臉色一沉,收斂起虛偽的笑容。

他將雙臂放在幾人中間的咖啡桌上,雙手合十上下晃動,用這樣的身體語言來強調自己的話非常“真誠和重要”。

他說道:“這是一場不公平的指控,更是一場卑鄙的處決。

戈工道仗著自己在憲法政府與軍隊的背景,當然什麼話都可以隨便說,反正沒人敢真正找他麻煩,這才是他還能東山再起的原因。

他將自己的臆測當成仇恨,把事情怪罪到我們身上,卻忽略了所謂背叛背後真正的原因:他自己。

凡是贊同他那些幻想的,都還是他所謂朋友;凡事反對的,甚至只是不贊同而沉默的,都被他追殺。

那個人……”

莊續騰眨了下眼睛,說道:“一分鐘的時間到了。

泰斯先生,這個插曲可以結束了嗎?如果你還想和我談,那請稍微清理一下場地.”

“我和你談談.”

泰斯拍拍蝰蛇的肩膀,說道:“好了,就算你說服他,難道你指望他會幫你去做戈工道的工作嗎?而且人家有一點說的也沒錯:你早該把這件事解決,而不是拖到現在這種局面.”

蝰蛇晃動手臂,繼續加強自己的所謂力量,說道:“哼!戈工道真以為自己的力量已經足夠解決這件事了嗎?若不是擔心惹到他那些瘋子一樣的……”

“夠了!”

泰斯在蝰蛇胳膊上拍了兩下,說道:“雖然這件事會讓你分心,但只要你好好為我們進行調查,協調好血蝠幫的事情,你就不用擔心自己的安全問題。

現在下去吧,你騙不了他。

這個稻草人已經打定了主意,不管你拿出真誠還是謊言,都無法動搖他分毫.”

“那我等著戈工道大駕光臨,希望他能夠突破血蝠幫的地盤.”

莊續騰笑著對泰斯打趣道:“看,他覺得我們肯定能夠突破你們的阻撓,只有血蝠幫才能真正保護他.”

“他沒有那個意思.”

泰斯也不生氣,只是擺擺手,朝蝰蛇甩了一個眼色。

等蝰蛇稍微走遠後,泰斯說道:“看來你們分歧很大,談不攏。

只是我現在遇到的麻煩也需要解決——我看你的性格也是直截了當的,那我便直接提議:你告訴我誰偷了火車,我把蝰蛇雙手奉上.”

“哈哈,典型的捨近求遠.”

莊續騰搖搖頭,說道:“你們的火車不好偷吧?蝰蛇和血蝠幫沒有那個能力偷吧?很顯然蝰蛇沒有偷你火車的那些人厲害。

我不去找蝰蛇,而去招惹更厲害的傢伙,你覺得我是瘋的還是傻的?泰斯,別整這些虛的,咱們說點實際的東西吧!”

“你想說什麼?”

泰斯靠在椅背上,盯著莊續騰。

“隨著時間逐漸流逝,想要尋找火車失竊案元兇的難度就會越來越大,此時蝰蛇對你們的用處就越來越小。

我想,你們也不願意蝰蛇藉著與你們關係相對更熟絡來獲取個人利益吧?”

莊續騰說道:“你們如果真想調查出個結果,就不能被蝰蛇拿捏。

你們與幫派如何攪和,那是你們的選擇。

我不看好這種合作,但也不會給你們添亂。

兩週時間,你們儘快在血蝠幫找到另外的渠道,既是避免被蝰蛇兩頭吃,也可以給他施加些壓力,讓他好乾活兒.”

泰斯微笑著點點頭,說道:“你說的這些很中肯,我繼續聽著.”

“兩週之內我們不會對蝰蛇動手,這件事我說到做到.”

莊續騰拍了拍胸脯,說道:“這是我的意思,也是道哥的意思。

我們和蝰蛇之間主要是私仇,而生意是生意,我們尊重你們的生意,因此你們的生意優先.”

“有點意思,繼續說.”

泰斯點點頭。

“兩週之後,我希望還能與你見面,再次商量此事。

如果你實在不想再見我們,當然也是你的自由,我們同樣表示尊重。

與此同時,我們也將會自主行動。

尊重,說到底仍舊只是面子上的事情,生意更優先.”

莊續騰說道:“兩週之後,如果你這邊仍沒有找到替代渠道,不得不繼續依賴蝰蛇,那就見我一面,說一聲,我們也可以視情況通融。

不過你也得理解我們的終極擔憂:時間越久,代表著你們越難控制住蝰蛇。

一旦他離開沛城,我們的工作難度就會提升,因此我們不可能永遠等待下去.”

泰斯笑了笑,說道:“你的提議很巧妙,用兩週準備時間將求我們變成我們求你,暗中完成了身份地位的轉換.”

“你在說笑了。

身份轉換不是靠語言完成的,而是實際形式的變化促成的。

不管我花言巧語或者坦誠布公,都不能改變局勢的變化。

人,要尊重客觀規律.”

“好一個尊重客觀規律.”

泰斯用手指敲了敲桌子,說道:“你應該清楚,你們兩個或者幾個僱兵的實力無法與我背後的賭場以及血蝠幫對抗吧?這是客觀還是主觀?”

“你們要維護的盤子更大,比我們更需要人手,不可能把所有力量都用於保護蝰蛇。

而我們可以集中力量,單點突破。

再說了,我們的目標從不是對抗兩個集團,只是想碾死一條臭蛇.”

莊續騰說道:“我來這裡的目的是避免事態擴大化,避免你們和血蝠幫都要保蛇,可蛇還是死了,以至於對你們的聲譽造成打擊.”

“你如果為我們著想,那就應該等蝰蛇幹完活兒再下手.”

“你錯了吧?我怎麼可能為你們著想?你們又不給我錢.”

“……”泰斯似乎想要說點什麼,突然想到一些事情便閉上嘴。

過了半分鐘,他笑了笑,說道:“如果我順著你的話,嘗試用錢來擺平這件事,你就直接拿出準備好的後招——比如開口要價1億——堵上我的嘴。

如果我拒絕,那你就順勢佔據話語高位.”

莊續騰沒有接著他的話往下說。

在錢這個方面,由於不存在談妥的預期,一個不會出大錢,一個根本不會要錢,所以多說多錯。

“兩週時間,我們不行動,這是對你和你的集團表達敬意。

這世上從沒有你有事,別人就不能幹活兒的道理,而且最終都是憑本事吃飯,唯一需要計算一下的只有成本和收益的關係。

兩週時間,我把話放在這裡了,這就是我們的提議.”

“三週.”

泰斯豎起三根指頭,說道:“三週之後你也不用來找我了,想幹什麼就幹什麼。

你說得對,最終還是憑本事吃飯。

不過我們看在三週敬意的份上,也會給你們相應的敬意.”

“三整週有些太刻意了,兩週零五天.”

“你這不是更刻意?”

泰斯在大腦中快速計算,思考兩週零五天之後有沒有重要的日子。

“只是刻意而不是反對?”

莊續騰面帶微笑,向前伸出手,說道:“泰斯先生,很榮幸認識你,希望以後有機會合作。

我是僱兵,總是歡迎委託合同的.”

“你現在不接受委託合同嗎?我這裡正缺人手.”

莊續騰搖搖頭,說道:“我一次只能做一件事情,目前正在某個委託任務重,實在脫不開身。

不過你可以去找我的中間人露西,她或許還有其他人手可以給你幹活兒.”

“我會再去找她.”

泰斯伸出手,與莊續騰碰了碰。

兩個人實際上都沒有握手的需要,兩個人也都心知肚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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