問題可以永無止境,但是實際邁步向前才能抵達目標。

莊續騰明白分寸,他不會用無盡的問題干擾整個計劃,只是提出最關鍵的,並且在提出問題的同時儘可能解決它,或者至少指出解決方向,這樣才算是推動計劃。

接下來眾人要兵分三路。

有些人要去弄直升飛機,有些人要去弄火車頭佈置演練現場,而第三路人馬便是莊續騰和繆爾,他們要去坐火車。

兩個人的工作是弄清楚沿線的環境情況,尤其是可能阻礙直升機行動的線杆和路障。

繆爾會駕駛,莊續騰會觀察,兩個人白天去踩點,不過行動實際發生在深夜,所以他們也要把這點考慮進去。

雖然是兩個人一起出任務,但他們幾乎沒有交談。

在火車上,一個人坐在最左面,另一個人坐在最右面,他們的目光都在窗外。

一趟坐過去,休息四個小時,然後再一趟坐回來,仍舊一個在左面、一個在右面。

等一趟來回完成後,兩個人才坐在一起,將觀察到的情況組合在一起,交叉驗證。

“路邊訊號燈、標識杆的高度都不超過列車,可以將直升機抬起來。

但是這個地點有一個橫檔,它距離道軌只有米,可能會擋住直升機.”

莊續騰將這個情況彙報給露西,問道:“直升機確定了嗎?知道是什麼型號嗎?”

“沛城有一架zzy-26光環直升機,它是我們的目標.”

繆爾眼睛一亮,說道:“好飛機,操作簡單、負載大,可以說是最好的選擇了。

不過我只知道pcpd有一架光環直升機,你說的不會是那一架吧?”

“對,是那一架.”

露西點點頭。

“嘶,要偷賭場,先偷pcpd?pcpd不可能白白讓你拿走直升機的。

這會不會打草驚蛇?”

繆爾充滿擔憂。

“不是偷,而是抵押.”

露西說道:“以咱們憲法市政府的摳門程度,pcpd並沒有富餘資金擁有那臺光環直升機,它籤的是長期租賃合同,光環直升機的真正擁有者是飄夢飛行俱樂部.”

“這個俱樂部的生意除了光環直升機的保養維護外,還有空中觀光旅遊、飛行學校以及一些順手做的、見不得光的運輸生意.”

露西打了個響指,說道:“他最近生意不好做,需要有人幫襯一下,而代價就是將光環直升機借來用用.”

莊續騰皺著眉頭,問道:“會不會有洩密風險?”

“他的整個機場被抵押了,半個月內一架飛機也不能上天,而咱們只需要三天時間就夠了。

格羅夫說他需要一天時間把直升機拆掉,再用一天時間裝回去。

繆爾,你覺得他能做到嗎?”

繆爾笑了笑,說道:“他一個人?卸下來或許可以,裝回去沒戲。

得加上我。

嗯……光環直升機的旋翼末端下垂,翼展……讓我算算.”

她借過紙筆算了算,然後皺起眉頭,說道:“最低限度要求旋翼下沿要高於路邊的道杆……”

莊續騰打斷說:“不,要高於車廂。

線路是雙軌,可能會有錯車的情況.”

“好吧,你說得對。

如果這樣算的話,道杆不是問題,但是橫杆過不去。

它夠寬,但是不夠高,會碰頭.”

“差多少距離?”

“五十厘米.”

繆爾說道:“得把橫杆拆掉.”

“能不能把直升機的輪子拆掉?這樣可以省出一些距離來。

而且你要升降梯,到橫杆之前降低高度,讓它能鑽過去就行.”

“拆掉輪子怎麼降落?肚子直接著地嗎?會……等等,好像可以把整個吊艙拆掉,它就沒有肚子了。

而且可以事先佈置降落場,先卸下車廂,然後再軟著陸.”

繆爾拍拍莊續騰的肩膀,說道:“你這個想法不錯啊!”

“謝謝.”

莊續騰問道:“拆掉輪子,它可以過去了嗎?”

“我再算算!”

繆爾在紙上列出幾個新的資料,看她列出來的式子,似乎要把直升機翹起來運送。

過了一會兒,她點點頭:“可以,正好能過去,不過只有三厘米的空隙.”

“三厘米太少了.”

露西對莊續騰說道:“你去解決這個問題.”

莊續騰二話不說,只是點點頭然後轉身離開。

他帶上工具,開上裝甲車,直奔橫杆所在的位置。

既然三厘米不夠,那麼就向上抬十五厘米。

在賓士的列車上,橫杆出現的時間最多不過兩分鐘,司機應該看不出這點高度變化。

等他回來的時候,其他兩組人馬也回來了,大家正在休息區放鬆。

戈工道看到莊續騰便招手讓他過來,隨手開了一瓶啤酒給他,並問道:“順利嗎?”

“很順利,橫杆已經升上去了,不會擋路。

你們怎麼樣?”

“列車頭已經有眉目了,就是直升機還有點麻煩。

航空俱樂部老闆不知道從哪裡又搞了一筆錢,負債壓力沒那麼大,想要拿捏他就沒那麼容易了.”

戈工道撓撓頭,說道:“恐怕要給他加加碼,讓他切實感受到壓力.”

“辛苦你們了.”

“哈哈,你這話很怪,你又不發給我們錢,說什麼辛苦不辛苦的?”

普林斯從戈工道背後經過,探過身子,將道哥喝了一口的啤酒拿走。

道哥哼了一聲,她便笑著說道:“謝謝你提前為我試毒.”

莊續騰捂著嘴笑笑,然後在戈工道的凝視下奮力收斂嬉皮笑臉。

“有直升機之後才能開始正式訓練……對了,普林斯,火車頭和鐵路那邊怎麼樣?”

“車頭已經辦好了,後天出發,最多大後天就能開回來。

這兩天正好把鐵軌檢查一下。

這路軌已經很久沒用了,我可不想讓車頭脫軌.”

普林斯喝了口啤酒,舒服地長出一口氣,用拳頭敲敲胸口,說道:“奈客,你去看路了,需要注意什麼?”

“我和繆爾一起去的,已經畫了地圖,所有轉彎、顛簸和障礙物都標記清楚。

路上只有一個橫杆,你們得小心點,別被掃下來.”

“放心吧。

我們在車外面要對付的不過是風和一些負重。

你在車裡面還不知道要對付什麼呢.”

普林斯搖搖頭,說道:“所有環節中,你和道哥要面臨的情況是最複雜而且最不可預知的。

到時候若是需要支援,一定不要客氣.”

“謝謝.”

莊續騰站起身來,點頭致謝。

“你這也太客氣了……不用不用!”

普林斯趕緊擺擺手,然後對肯特和維恩說道:“看我說的沒錯吧?我告訴你們這一回道哥的眼光沒錯,找到了很好的搭檔.”

“對對對!”

肯特微笑著搖頭。

他和普林斯相熟,怎能不知道她對戈工道為何有這麼好的態度?如果所有的喜歡都能得到正確的結果,那這個世界當然會變得非常美好。

“道哥,以後可能要麻煩你照顧這個瘋丫頭了,你可多擔待.”

“他照顧我?你說反了吧?不對,你什麼意思你?”

普林斯飛起一腳朝肯特踢去,被他連滾帶爬躲開。

於是兩個人一個追打一個猛逃,他們在倉庫裡上躥下跳,都展現出極其靈活的身手和過人的運動素質。

莊續騰正在看好戲的時候,巖雀輕手輕腳走到他面前,用溫柔的聲音說道:“奈客,中間人要你去戰情室.”

“就叫我一個?”

莊續騰問道。

“是的.”

漂亮女孩眨眨眼,長睫毛隨之抖動。

“快過去吧,看樣子他們挺著急的.”

聽到這話,莊續騰不敢怠慢,三步並作兩步前往戰情室。

巖雀對眾人微笑,正要離開就被戈工道叫住了。

“裡面有什麼事?斯泰爾又遇到麻煩了?”

“我不能說.”

巖雀搖搖頭,說道:“我沒有得到可以對你們說的授權,所以請不要問我了.”

“那能說說讓奈客去幹什麼嗎?不會連這個都不能說吧?”

“他很聰明,讓他去出主意,幫助三位中間人進行頭腦風暴.”

巖雀一直保持著微笑,但是聲音陰冷,接著對戈工道說:“目前三個行動組,只有奈客與繆爾這一組已經完成當前任務,其他兩組的進度都落後。

斯泰爾建議你們抓緊時間,不要因為懶惰而錯過這一次重大行動.”

“嘶……斯泰爾這麼說的?看來咱們讓他不滿意了.”

戈工道搓搓手,說道:“夜鶯……”

“我是巖雀,夜鶯是我表姐。

我們長得有點像,但也沒到雙胞胎的程度。

如果你分不出來,可以看我的左眼:眼角沒有紅痣的是我,有紅痣的是夜鶯.”

“抱歉,我有些臉盲.”

戈工道其實是故意的,他想試試巖雀的脾氣,看她現在這副冷清高傲的表現是一種日常生活態度還是一種職業技能手法。

目前看來,她被人叫錯名字也沒有多少情緒波動,雖然作出糾正,但並不在意這些小事。

如此一來,她轉述時候表現出來的冷清並不是斯泰爾的態度,只是她天性如此。

“沒關係。

多熟悉就好了.”

巖雀機械般地笑了笑,輕飄飄轉身離去。

戈工道指了指自己腦袋,然後聳聳肩,說道:“是不是裝了頭部植入體,情緒和表情都會這樣?這也是副作用嗎?”

普林斯雙手一攤,表示自己不知道。

“相比腦部植入體,咱們是不是應該更關心奈客?現在中間人們挺省事,直接把他叫去開會……不應該是把咱們一起叫過去嗎?”

“我也覺得應該全體開會.”

戈工道搖搖頭,說道:“叫他去不一定就是好事,可能要給他單獨安排任務。

不行,怎麼能對我弟兒那樣?能者多勞的前提是多勞多得啊!”

肯特笑了,指著戈工道:“你啊……你真是滴水不漏啊,這就開始進行鋪墊了?行,我們理解你的意思。

如果奈客表現得好,他多拿錢,我們沒意見。

也不是針對他,其實對每個人都一樣。

幹得好的就該多分,幹得不好的就得處理!”

“你說這話不臉紅嗎?”

維恩搖搖頭,緩緩說道:“咱們任務還沒完成,你要處理咱們自己?我不休息了,想辦法去了。

如果總讓中間人擦屁股,咱們以後就會越來越便宜;如果讓同行替咱們想辦法,那以後全都跟著他混得了.”

肯特笑了笑,說道:“行,咱們去想辦法,早點搞定航空俱樂部那傢伙——至少得增加他的緊張感,不能讓他過得太舒服了。

道哥,別在意,不是針對誰,只是今天沒能做完,心情有點不爽快.”

“理解,我也一樣.”

戈工道先擺擺手表示自己不在意,然後對普林斯使了個眼色,說道:“你累不累?如果不累,咱們再去列車修理廠轉轉?你覺得如何?”

“我同意.”

普林斯瞥了眼繆爾,說道:“你將會駕車,所以跟我們一起去看看?”

“我?”

繆爾愣了一下,說道:“我跟你們兩個去,你們不會嫌棄我礙事吧?”

“這是委託任務,不是旅遊約會.”

道哥一臉正色,說道:“走吧,早點看到列車頭,早點放心。

別看奈客整天那麼多主意,他只能針對任務流程,沒法看到那些只有專業人員才能發現的問題.”

繆爾搖搖頭,說道:“也不一定,他的觀察和學習能力都很好。

我跟你們去,但是有個條件:我來開車.”

“我的車.”

道哥說道。

“只要能抓方向盤,我從不讓別人開車.”

眾人再次分頭行動,現場只留下莊續騰面對中間人。

哦,準確地說,巖雀和夜鶯也在。

只要開會,她們就會啟動植入體進行訊號遮蔽。

這要求她們必須完全專注,因此無法參與會議討論。

“在所有僱兵當中,你入行時間最短,交往和社會關係最純粹,所以交給你一項任務.”

斯泰爾開門見山,直接說道:“這裡不能再出新的洩密事件,所以你要盯著點,觀察是否有人狀態不對勁,然後向我彙報.”

“當探子?”

莊續騰看向露西,皺起眉。

他對這個安排表示不滿,說道:“我沒能力看出誰有問題。

如果你們真的懷疑,你們自己查,別找我.”

“額外十萬歐元.”

斯泰爾說道。

“呵呵.”

莊續騰搖搖頭,說道:“如果你想為任務買個保險,這錢不夠。

而且我知道我的能力,我的腦子是對付委託任務的,不是對付人的。

不管你給我多少錢,都是浪費。

你有巖雀和夜鶯,她們能偵聽所有通訊訊號,你還找我幹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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