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拉回到一個半月前,彼時斯泰爾還對自己的計劃有充足信心,聚集了自己手下總共十五個僱兵,一邊展開配合訓練,一邊對賭場進行偵查。

那個時候,他的目標還是賭場的會計中心,那裡存放著大量現金和眾多貴重物品。

露西找到他商量饑荒陌客退休的事情,斯泰爾並不感冒,只是出於禮貌,對金盆洗手錶示支援。

他客套地與露西交換一些情報,無意間談起卡特·羅斯的事情。

這個外城來的中間人與他的目標賭場有關係,斯泰爾想著多瞭解一些事情,有助於自己的行動,於是變得特別熱絡。

卡特·羅斯,也就是帕洛維奇,他為了能夠從沛城脫身,將一個地址交給露西。

露西派遣手下進行探查,發現那個地方是他的一處行動基地,裡面有一些現金以及許多情報方案。

不愧是養了兩個情報官的人,他留下的這些資訊大大擴充套件了露西原有的情報網路,甚至能將觸角安全地刺探到鎮暴打擊分隊、pcpd和憲法政府內部。

露西拓展這些新渠道是為了調查紫皮人、藍野人以及與公司大行動有關的事情,這一部分資訊非常隱秘,她肯定不會與斯泰爾分享。

其他一些東西,比如沛城可能要迎來新賭場,幫派和中間人的利益要如何分,這些資訊不僅受歡迎,而且也非常便於交換。

說者無心聽者有意,斯泰爾正要搞一下賭場,他豎起耳朵,結果在露西的字裡行間聽到了與自己行動有關的訊息。

一箇中間人的敏感性被激發了,而他立刻進行審慎分析,認為自己的行動很可能洩密,對方因此做了一些新的應對措施。

兩個人進行了相當複雜的試探,艱難地達成了合作意向——前提是確定原本計劃已經被人洩密。

於是斯泰爾找上了亨利·亨德森,請他派人到自己的訓練營臥底。

經過一番折騰,斯泰爾鎖定了內鬼,決定將計就計,讓那個兩面三刀的傢伙繼續活動,自己則另起爐灶,進行第二個計劃。

亨利派去的臥底正是肯特三人。

他們被之前的訓練營藉故開除,來到新行動基地並參與真正的大行動,這就是對他們三人的獎勵和補償。

由於斯泰爾將主要人手都投入到另一個訓練營裡,實在沒有更多優秀且能被信任的僱兵,於是他將壓箱底的夜鶯、巖雀兩姐妹送了過來,佔住實地情報官這個關鍵崗位,從而確保自己的利益。

如果沒有露西在其他城市的情報渠道就沒有這一次的行動,所以她名義上不是行動的主持人,但可以有四個人加入,是三個中間人當中最多的。

這也得益於她手下的僱兵更加精銳,質量優先於數量,能夠透過考核。

亨利也想送更多人進來,可那些人的表現就是稍微差了一點,只能抱歉了。

當著九名僱兵的面,斯泰爾肯定不會揭自己老底,維持自己“主持人”的人設是相當必要的。

安排掩護任務並偷偷實施計劃,這是聰明的表現;自己的委託任務需要別人主持才能完成,那就是無能了,以後在這行還怎麼混?會讓僱兵們怎麼看?

而露西與亨利看重的是利益,不能換成錢的名頭對他們沒有意義。

“我們要偷走的東西關係到很多方面的利益,如果有任何訊息走漏,或者被人查到與咱們有關,將會引來很多麻煩。

因此這一次的任務要麼不進行,要進行就必須保密.”

斯泰爾的目光掃過眾人,說道:“任務目標和大體行動方式只有在場的這些人知道,如果外面有任何風言風語,計劃取消,而你們一分錢也拿不到。

如果行動之後有人洩露訊息,那剩下的人將會進行追殺,以確保自身安全。

閉上嘴,好好幹,這是你們唯一的選擇,清楚了嗎?”

莊續騰點點頭,他也覺得保密工作是這一次行動最重要的部分。

接下來,斯泰爾對眾人講述這一次主要的行動方案,仍舊是露西對莊續騰、戈工道說的那一套,只不過加上了三個前提條件:偷到一臺重型直升機,在同型別火車上進行系統控制試驗,從pcpd或者鎮暴打擊分隊拿到一臺訊號遮蔽器。

聽完這個計劃,所有僱兵都和莊續騰當初一樣,都覺得它像是天方夜譚。

從表情上看,肯特三人從舊訓練營過來,他們臉上那種更強烈的驚訝表現說明這是他們第一次聽到整個計劃。

普林斯首先表示不解,問道:“為什麼一定要把車廂吊走?只要能夠進入車廂,把裡面的東西往鐵路邊上一扔,再找人撿起來不就行了?”

亨利揪著鬍鬚慢慢說道:“車轍太容易被追蹤,容易暴露情況,從天空走是最不可能被追蹤的方法。

咱們預定的行動地點,空管雷達的最低探測高度是五百米,只要直升機在這個高度之下就是隱身的。

五百米對你們來說有問題嗎?”

始終保持五米飛行高度或許有難度,但五百米的空間對兩名駕駛員來說都綽綽有餘。

不過繆爾舉起手,用沙啞的聲音說道:“我會駕駛直升機,但是重型載重直升機的經驗為零。

我可以很快學會,只是……”

格羅夫搓搓手,自告奮勇道:“我來!我能駕駛直升機一直倒著飛.”

“上下顛倒?”

莊續騰問道。

“當然是前後.”

格羅夫笑著擺擺手。

“飛機從哪兒搞?”

“這件事之後再說.”

露西向下壓了壓掌,示意格羅夫不要太興奮。

維恩用手指蹭著下巴,他的聲音格外低沉,不豎起耳朵就聽不清楚。

“車廂有多重?重型直升機能抬起來嗎?”

“之前這是個問題,直到奈客想到了一個主意.”

斯泰爾將莊續騰那個用火車頭追上去提供動力,然後用氣球幫助運輸車廂的方法。

他隨後向格羅夫發問:“能這樣起飛嗎?”

格羅夫收斂笑容,仔細想了想,說道:“旋翼的下降氣流會作用在下方的氣球上,最好能夠拉開三十米以上的距離.”

“一百米.”

露西豎起手指,說道:“你不能讓列車上的人近距離聽到直升機的巨大噪音.”

“一百米……下面的東西越重,晃得就會越厲害。

加上氣球的額外升力,整個力學系統會非常複雜。

咱們先不說初始上升段的氣流會受到列車的影響,就算已經飛起來,它也相當難以控制。

如果你們切答案……”格羅夫咬了咬嘴唇,說道:“如果當天有五級風,這件事就沒法辦——再好的駕駛技術也沒法應對不斷增強的擺盪.”

“明白了,五級風。

還有什麼限制?”

格羅夫想了想,說道:“儘可能減輕飛機的重量,包括少帶燃料,使用最好的鯨油。

既然使用飛機是為了避免地面追蹤,那麼就有條件控制航程。

只要能滿足最短安全距離,就儘快把負載卸下來。

安全距離是多少?”

“75公里以上.”

“不可能!一節車廂那麼沉的東西,加上巨大風阻,知道75公里要消耗多少燃料嗎?別忘了我還要飛過去,保持空中懸停,讓下面的人連線鉤索……我得加掛燃料箱才行.”

眾人看向繆爾,希望能夠得到其他答案,但是這個小個子的姑娘也搖搖頭,說到:“我也想讓它成功,但說服我們沒用,我們不會飛,直升機才會飛.”

莊續騰想了想,問道:“如果只是吊裝起來飛75公里,燃料夠嗎?”

“夠.”

格羅夫看向莊續騰,說道:“你有什麼想法?”

“咱們要開車頭過去,將直升機一起運過去,靠近之後再起飛。

如果車頂的狀態合適,甚至可以先連線鉤索,再直接起飛。

這會增加一些車頂上的作業,需要有人往返好幾趟,但總體而言應該比空中作業更簡單。

從時速一百多公里的火車上,能把直升機飛起來嗎?”

“大部分型號都可以……”格羅夫想了想,似乎不想丟了面子,便說道:“我會想辦法把它飛起來,保證.”

“不過有一個問題!”

繆爾說道:“重型直升機大部分是十字旋翼以上。

考慮到咱們要吊裝的重量,我覺得八片旋翼才能穩定,這對鐵路來說太寬了,不好運輸。

就算以一字旋翼上車,臨時安裝剩下的旋翼,也必須考慮路邊是否有杆子之類的障礙物。

以列車的速度,旋翼在任何杆子上碰一下就完了.”

“只要沒有橫杆就行.”

莊續騰想起自己在貨車頂部的那場戰鬥,說道:“只要沒有橫杆,用升降裝置把直升機舉起來,旋翼超過路邊豎直杆子的高度就能保證安全.”

格羅夫點點頭,贊同道:“對!這是個辦法。

提前抬升直升機,讓它始終處於列車頭上部氣流環境中,起飛的複雜度也能降低。

哦,怪不得要兩個駕駛員呢!繆爾,估計那火車頭就歸你開了.”

“沒問題。

我會實際看看當地的環境,尤其是這些橫杆路障之類的。

目前來看,用上稻草人的辦法,起飛是有實現可能的.”

繆爾想了想,說道:“升降裝置最好能好一些,動態平衡和姿態調整或許都能派上用場。

如果能提前把屁股撅起來,直升機起飛的難度就能降低。

我先看看環境,然後再敲定這些細節.”

“很好,要的就是這股勁兒!”

斯泰爾鼓了鼓掌,然後看向肯特等人,說道:“列車外部的工作交給你們三個,包括鉤索、氣球以及掩護夜鶯和巖雀。

車廂內部的工作則是奈客和道哥的,要時刻盯緊內部氣氛的變化,確保警報不響。

大家只有裡應外合才能神不知鬼不覺完成這件事.”

“還是有很多問題需要解決.”

莊續騰撓撓頭,問道:“列車上會不會有看守.”

“不用想,肯定有.”

普林斯皺著眉,這番表情讓她別有一番成熟風味。

“之前說任何警報都不能觸發,如果在咱們要偷走的車廂裡有個看守,這個任務就沒有任何可行性——我們無論如何也避不開他.”

“所以我們需要專用的訊號遮蔽器.”

斯泰爾解釋道:“夜鶯也巖雀將目標列車的基本資訊隔離出來,使用有線連線。

訊號遮蔽器對準目標車廂,壓制裡面任何向外的訊號,而咱們的有線連線依舊可以工作。

道哥,你是最後的保險,你要解決掉裡面可能的看守,不能讓它離開車廂,也就是不能讓它離開遮蔽區域而向外發出任何訊號.”

戈工道點點頭,表示自己明白了。

莊續騰吐出一口氣,說道:“這麼看來,我的工作就是找到其他車廂的保安人員,觀察他們,延遲他們,防止他們發現車廂丟了的情況?”

“關鍵是找到他們.”

斯泰爾說道:“我們目前不知道誰是押運員,但我們相信一定有。

你有很好的觀察力,這件事情……”

“我知道交給我,但你是否知道車廂有前有後,中間隔著咱們要偷的車廂?我不會分身.”

“你負責前面坐席,尤其是餐車——後面的臥鋪感覺問題不大.”

莊續騰盯著說這話的斯泰爾,有些驚訝、有些不滿。

“這件事能憑感覺來辦嗎?咱們的人要從車尾上去,經過後面每一個車廂才能到達目標上面。

在我看來,後面暴露的危險會更大,放棄後方的檢查是不明智的.”

“你和道哥分別位於前後。

如果你覺得後面風險大,你可以在後面,讓道哥去前面餐車.”

莊續騰想了想,搖搖頭,說道:“如果分開,那我在前面,道哥在後面。

他要進入目標車廂,從臥鋪那邊消失還容易掩飾,如果從餐車進入,那麼大一個活人沒了,這可藏不住.”

“有道理……”斯泰爾點點頭。

“訊號遮蔽器一開,是不是我們之間的通訊都會完蛋?”

莊續騰問道:“屆時我們車廂裡的不知道車頂上的;車廂上的聽不見直升機那邊……得有套不依靠影從器的專門聯絡方法,不能用聲音,那個控制不住.”

露西搖搖頭,說道:“這一點我已經想到了。

巖雀和夜鶯兩人會在列車廣播裡摻雜訊號,不管你們在什麼地方,都可以透過她們來傳遞資訊.”

“撤離方案是什麼?”

莊續騰問道:“我建議車外的人還從車外走,道哥完成清掃任務後最好能回到車廂,我們在下一站正常下車.”

“對,我們也是這麼計劃的.”

亨利點點頭,摸摸鬍鬚。

亨利說完,眾僱兵看向莊續騰,好奇地等他提出下一個問題。

在現場賣命的僱兵都明白一個道理:想得越多、準備得越好,任務成功的機率就越高,他們也更加安全。

莊續騰一個問題姐一個問題都問到點子上,他們正需要這樣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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