硯時柒聽後就懵懂地點頭,拿著打火機在手裡摩擦著,“唔……十四年前,你十五歲的時候啊。”

言畢,她猛然驚覺……十四年前?

這樣一想,硯時柒的眸光瞬間放亮,拍了下男人的臂彎,臉蛋上滿是驚奇,“四哥,這麼巧,我也是十四年前去過,你是去做什麼?該不會也是參加插秧夏令營吧。”

她以為只有他們學校才會搞這些體驗民生的社會活動呢。

沒想到四哥十四年前也去過。

說實話,她對平宿山區的印象,並不好。

窮困、偏遠、車馬不通,還有幾個很排外的小村落。

她隱隱記得,當年在平宿山區,她還遇到過一個滿身是血的乞丐少年……

“在想什麼?”

這時,坐在她身畔的男人,指尖的香菸已經快要燃盡。

他抬手扶著她尖嫩的下頜,將她的臉蛋轉到自己面前時,低沉地發問。

她的臉上剛剛閃過好多種情緒,有牴觸,有恍然,還有一絲陷入回憶的無所適從。

她是想起了什麼?

硯時柒迷離的目光隨著男人的動作逐漸聚焦,她燦然一笑,“沒想什麼,有點……期待去見你的故人。”

權當是期待吧。

男人犀利的眸洞悉了她眼底閃過的微光,俯身吻住她,很用力很深刻。

雖心有疼惜,但平宿山區還是勢在必行。

……

臨近十二點,穆沂傳來訊息,凌宓找到了。

硯時柒聽到電話裡的聲音,驀地從男人懷裡坐起,手中的劇本也不看了,睜著一清如水的眸,滿臉認真的觀望著。

男人舉著手機貼在耳邊靜聽著穆沂的彙報,幾秒後,他沉聲開口:“守好,我過去。”

收起手機,硯時柒便湊了過來,“人沒事吧?”

雖然不喜凌宓,但也不希望她出什麼意外。

她的水眸很清澈,乾淨剔透,不見一點雜質。

男人幾乎一眼就望進了她的眼底,沒有任何幸災樂禍的冷嘲,平靜坦蕩。

他喜歡的女人,心思很純粹。

挨不住她這般端視柔順的凝目,男人呼吸沉了,吻得情難自禁。

她掙扎了兩下,沒推開。

直到被放開時,她感覺嘴角都疼了。

“想去看看嗎?”男人的聲音又沙又啞,染了水墨似的暗眸,灼灼地睨著她。

硯時柒突然覺得,自己像是獵物,而他是獵人。

錯覺吧,四哥有隱疾啊。

放平心態後,硯時柒揉了揉嘴角,幽幽地點頭,“想去。”然後又追問一句:“她人沒事吧?”

“沒事,綁架而已。”

硯時柒起身的動作遲緩一秒,被綁架了還而已?

聽起來,似乎綁架對他們來說,是很稀鬆平常之事。

……

鷺城西北角,城中村。

隨著保姆車的靠近,硯時柒坐在車窗邊觀望著外面的景色。

不少平房民居的圍牆外,都寫著一個畫了圈的‘拆’字。

有些土房已經被拆得七零八落,動土車不時的在街道穿梭著,地面坑坑窪窪,車子行駛的很顛蕩。

這裡,是一片城鄉拆遷地,政府規劃在此打造新型開發區,剛動土三個月,除了幾家釘子戶還沒搬走,其餘的居民早就撤離了。

凌宓被藏在這裡的話,的確不容易尋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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