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太醫忽然面色有些凝重地道:“不過,既然少奶奶懇切,老夫不妨明告,少奶奶幼年之時,曾受寒毒侵擾,今者寒毒散入胸腹,已難措手。更兼喜脈上下衝突,這個說是說喜脈,實為兇脈。兇險之極,兇險之極啊!”

許景洛聽得花容失色,胸膛不住起伏,喘著氣著急問道:“太醫,這孩子要不要緊?”

高太醫嘆了口氣,道:“恐怕還很難說!”

許景洛忙道:“那就是還有希望!”

高太醫勸誡道:“老夫以為,應以少奶奶保全貴體為重,少奶奶先天體弱,以老夫的手段加之悉心調養,少奶奶自無大礙,但要保母子平安,實在是比登天還要難的事啊!”

許景洛咬著唇道:“高太醫,我決心試一試!請您不要把這件事告訴長恭,好嗎?您醫術高明,您說該怎麼治就怎麼治,我都聽您的!不然,我什麼藥也吃不下去了!您不能見死不救吧?高太醫,我求求你了!”

說著,她就快要落下淚來了。

高太醫點點頭,道:“好!”

......

三日後,靖安帝顧昊炎在皇宮的養心亭召見顧長恭,一起相對而坐,喝酒談心。

“長恭,你的酒量怎麼樣了,有沒有什麼長進?”顧昊炎舉起酒杯,笑著問道。

顧長恭也跟著端起酒杯,道:“我的酒量就算再怎麼不濟,皇上的這杯酒還是無論如何都要喝的!”

說完,兩個人同時將杯中酒一飲而盡。

顧昊炎龍顏大悅,看著顧長恭笑道:“你能陪朕喝酒,說話,朕非常高興,朕要恭喜你。”

“謝皇上!”顧長恭微微低頭,拱手道。

一旁替二人斟酒的大內總管小蘆子對顧長恭道:“公子爺這就常來瞧瞧皇上吧,奴才擔心公子再不來,皇上興許都快忘了怎麼笑了。”

顧長恭微微一笑,道:“皇上,難道這兩年還少了喜訊嗎?”

“喜訊?”顧昊炎彎了彎唇角,道:“下面說風調雨順,天下太平,他們說十,我信一都覺得多。下面說旱澇災害,饑民流離失所,他們說一,我往十上想都不嫌多。我怎麼能笑得出來?”

顧長恭聽了,不由得打趣道:“這麼說,還是當昏君比較舒服些。”

顧昊炎跟著笑了一聲,道:“是啊,當了昏君不但自己舒服,就連他們也跟著舒服了。”

說著,指了一下旁邊的小蘆子。

小蘆子慌忙躬身道:“奴才不敢!”

“下去吧!”顧昊炎揮了揮手,屏退了小蘆子,又問顧長恭道:“長恭,你怎麼看吳桂榮這個人?”

顧長恭聞言,站了起來,踱步兩圈,沉吟片刻後才道:“當年吳桂榮反正老百姓都說他要和李闖文爭奪謝映雪。現在皇上急著向西用兵,恐怕免不了有人會說,皇上也是貪圖美色才這麼迫不及待的。”

“是嗎?”顧昊炎微微一笑,站了起來,道:“長恭,那我們就給後人的戲文新增一點材料吧。可是,你忍心讓我一個人擔此罵名嗎?你也太不夠朋友了吧?”

顧長恭聽了,哈哈大笑起來。

......

此時的端親王府院子裡,顧振宇躺在躺椅上悠閒地曬太陽,一旁的柳姨娘則替他捶腿,道:“老爺,這麼多年都是我一個人給您捶腿,我年紀也不小了。平時老爺上朝,我在家也怪悶的。老爺,你要不要給我找個妹妹,陪我解個悶啊?”

顧振宇聽了,眼睛都沒有睜開半下,淡淡一笑,道:“你啊,連你也想跟我抖機靈,你是看我的官做的越來越大,你的臉越來越黃,你怕我想娶一個年輕貌美的小妾來家裡,所以,你索性自己說出來,探探我的口風,也顯得大方。其實呀,心裡是一百個不願意。對不?”

“老爺~”柳姨娘抿了抿唇,低下頭去繼續替他捶腿,沒再說話了。

顧振宇繼續道:“我怕找來找去,找一個比你還笨的。那我可受不了,我還想著將就著和你白頭到老算了。怎麼樣,放心了嗎?”

柳姨娘聽了這話,臉上頓時就樂開了花,笑吟吟道:“老爺,我真是什麼都瞞不過你啊。”

就在這時,顧長恭緩步走了過來,低低喚了一聲:“爹,二孃!”

顧振宇這才完全睜開眼,見顧長恭喜笑顏開的,便道:“看來,你和皇上談得還是蠻投機的嘛。來,跟爹說說。”

顧長恭朗聲道:“皇上他決定要撤藩。”

顧振宇直起身子,問道:“還有什麼?”

顧長恭揚眉,道:“還有很多,但爹想知道的,應該只有這個吧?”

顧振宇笑著罵道:“小兔崽子,真是鬼靈精!”

......

廣西,青石板街道上。

“少爺,您小心點,都要娶媳婦的人了,還不知道愛惜自己。聽說少奶奶是個很厲害的蠻子!”

“你自己好好走路,哪來的這麼多廢話!”

“少爺,小心啊!”

朱靈素抬起頭,問道:“你的婚事怎麼樣了?”

邢紫嫣嘟了嘟嘴,道:“我見過他了,我不想嫁給他!”

朱靈素看著她,問道:“為什麼?”

邢紫嫣一邊替她捶腿,一邊道:“我不喜歡他!”

話音剛落,廣西將軍孫延齡正好騎著馬過來,他翻身下馬,往二人的方向走來。

他盤腿而坐,對朱靈素道:“雲南來人了,是吳桂榮的親侄子。”

朱靈素聞言一愣,連忙問道:“那你打算怎麼辦?”

孫延齡挑了挑眉,道:“三藩的勢力太大,朝廷對於是不是撤藩之事一直猶豫不決。吳桂榮從來沒有把咱們廣西放在眼裡,現在正是順水推舟,壯大自己的好機會。”

朱靈素轉過頭去,淡淡地道:“看來,你已經想得很周到了。”

孫延齡道:“現在皇上年少,太皇太后年老,諒他們拿三藩也沒有什麼辦法。而吳桂榮兵強馬壯,準備多年,朝廷要是敢撤藩,我就把所有的賭注都押在吳桂榮的身上。朝廷要是不敢撤藩,我就利用朝廷和吳桂榮他們......”

朱靈素幽幽地道:“我瞭解皇上,我想他多半會選擇撤藩的。就像當年他決定除掉衛坤覺一樣。”

孫延齡冷嗤一聲,譏諷道:“那是他們自己人狗咬狗。”

朱靈素聽得杏眼圓睜,怒斥道:“你說誰是狗?”

“怎麼?我說錯了?”孫延齡看了她一眼,道。

“皇上對我很好,我不能對不起他!”朱靈素一本正經地道。

孫延齡沉聲道:“現在憨人和蘭舟人可是四比一,咱們......”

朱靈素卻沒有搭理他,而是吩咐邢紫嫣道:“用力些。”

孫延齡見狀,無可奈何地站起來,轉身走去牽馬。

沒過多久,邢紫嫣突然湊了過去,道:“公主她可真是貴人胚子,這兩年,我在她面前,連大氣都不敢喘一聲。難怪孫將軍說什麼,她都從來沒有聽進去過。有時候我看著,都覺得孫將軍您真是可憐!我知道,孫將軍您是打心眼裡愛死她了,什麼都願意自己受著。只要公主她好,將軍自己就是再辛苦,再可憐,也不許別人疼你,可惜,據我所知啊,一心要公主好的人,可真是不少呢!她真是好福氣啊!”

孫延齡聽了這話,立馬轉過身來,問道:“還有誰?”

邢紫嫣笑道:“孫將軍終於開金口了。我看,我還是不要說得好,你永遠是鬥不過他的!”

孫延齡板著一張臉,再次厲聲問她道:“他到底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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