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振宇聽了這話,登時大驚失色,不由得望向皇上,見皇上看過來,他又趕緊轉移視線,腦門上的汗珠如黃豆般一顆顆順著臉頰滾落。

而與他的表情正好形成鮮明對比,衛坤覺彷彿早就預料到了一般,氣定神閒地站在原地,就等著看顧振宇他們一家人的好戲!

沒過多久,柳姨娘與翠英,就一左一右地攙扶著披著紅蓋頭的新娘子許景洛,邁入喜堂而來。

然而,新郎官顧長恭卻遲遲並未出現。

顧振宇擦了擦滿腦門的汗,沉吟片刻後使自己努力鎮靜下來,朗聲道:“諸位諸位,今天是我端親王府大喜的日子。我們端親王府真是高朋滿座,皇上也親自駕臨。我端親王府真是蓬蓽生輝啊!也許有人會問,你顧振宇何德何能?竟然有這樣天大的面子,我說,我顧振宇既無德也無能,更沒有一丁點的面子。皇上和諸位今天來賀喜,那完全是衝著我的兒媳來的,洛兒真是品貌端莊,寬仁大度,我端親王府無人能及,要說我這兒媳有多好,那得先從她孃家舅舅說起......”

衛坤覺實在聽不下去了,立馬衝過去將贊禮官揪過來,指著顧振宇喝問道:“你去跟他說,下面該幹什麼了?”

那贊禮官戰戰兢兢地道:“大、大將軍,下面該新人拜堂了!”

“跟誰拜堂?”

“跟顧大公子......”

衛坤覺鬆開拽住贊禮官的衣領,怒視著顧振宇憤怒地質問道:“端親王,你這個無賴!今天大家到你們家來,不是來看你耍無賴的,你把我們洛兒晾在大傢伙面前,你這是什麼道理?你給我說清楚!”

顧振宇從容不迫地道:“親家彆著急啊,我不是正在說嗎?我求求你讓我把話說完。”

衛坤覺上前一步,惡狠狠道:“端親王,你今天再怎麼耍嘴皮子也混不過去!咱們今天開啟天窗說亮話,你兒子到底在哪裡?”

顧振宇笑呵呵道:“親家,當著這麼多人的面,您還是請落座,我兒子在哪兒,我自然知道。”

衛坤覺一把將他拽過來,瞪著他道:“說,你兒子在哪兒?就算是屍體我也要見到!如果找不到你兒子,我會讓你們端親王府變成墳墓!今天當著大家的面,我衛坤覺言而有信,說!”

一眾賓客們見狀,立馬圍上來勸阻道:“衛大將軍,您請息怒,有話好好說嘛!”

衛坤覺卻將眾人推開,怒斥道:“都給我躲開!誰要是再敢攔著我,誰就是我衛坤覺的敵人!”

說著,他向顧振宇吼道:“顧振宇,你到底把你兒子藏到哪兒去了?我衛坤覺縱橫一生,還從來沒有吃過這種憋!”

顧振宇十分淡定地打趣道:“衛大將軍,這個鱉您可萬萬吃不得啊。”

衛坤覺冷冷地喝道:“你好歹也是一個親王,怎麼整天就會插科打諢扮小丑呢?我算是瞎了眼了,把一個好好的外甥女,送到你這個戲班子來!”

說著,他一把揪住顧振宇的領子,淡淡地道:“你知道我現在想幹什麼嗎?我想要你的狗命!”

就在這時,許景洛突然自己將蓋頭掀開,對衛坤覺道:“舅舅,他在枯榮寺,是我叫他去的!”

衛坤覺聞言,鬆開了手,轉頭看向許景洛,柔聲道:“洛兒,你不要總跟舅舅撒謊。舅舅讓你受委屈了。”

許景洛抿了抿唇,眼眶微紅道:“我經常咳嗽,喘不過氣來,舅舅你是知道的。在家的時候,一個算命的先生告訴我,這病一定要在新婚當天,由新郎悄悄的去廟裡做法事才能醫好。舅舅,你快放了公爹他們一家吧!我沒有騙您!”

衛坤覺聞言,轉過身去,定定地盯著顧振宇,氣急敗壞道:“你聽見了嗎?她在你們家受了那麼大的委屈,她是一聲不吭,到了關鍵時刻,她還編出一套鬼話,來欺騙她自己的親人!而且是想方設法救你一家人的命!我就不知道,你們這一家人的心是什麼做的!”

許景洛忙勸道:“舅舅,您別說了。”

衛坤覺眯了眯眼,道:“洛兒,那個算命的沒告訴你,今天我要當眾殺一個叫顧振宇的人嗎?”

說完,他就拔出腰間隨身佩戴的一把匕首,一步步朝著顧振宇逼近,周圍所有人見狀皆大驚失色,顧振宇也不由得連連後退。

就在這劍拔弩張的時候,一直坐在那兒不發一言的顧昊炎,突然抬手丟出一杯茶,正好砸中了衛坤覺的右手,茶水四濺。

顧昊炎憤怒地從椅子上站起來,怒視著衛坤覺道:“衛坤覺,你還想幹什麼?當著朕的面,你也敢擅自謀殺親王?”

衛坤覺不慌不忙道:“皇上,你從頭看到尾,看完了這出戏。你說他該殺不該殺?”

顧昊炎指著他,冷冷地道:“就算殺,也輪不到你!”

顧振宇滿臉苦惱地道:“完了,皇上,你越想救我,我死的越快。微臣求您別說了。”

衛坤覺淡淡地道:“我本來只想查一下他兒子的下落,既然皇上發話了,看來我是非殺他不可了!皇上要是覺得我礙眼,明天是殺是剮悉聽尊便吧!”

顧昊炎瞪著他大喝道:“說得好!”

“舅舅!”許景洛連忙喊了一聲。

衛坤覺微微側頭,道:“洛兒,舅舅這次不能依你了。”

......

而另一邊,靠在福來客棧二樓的窗子邊上往街道上四處張望的朱靈素,此時忽然瞧見了一輛烏篷馬車,穩穩當當地停在了客棧的門口,頓時就心頭大喜,連忙回到了房間內對鏡整理妝容,又乖乖巧巧地坐在錦墩上,靜候顧長恭的到來。

果然沒過多久,門外就傳來了腳步聲,顧長恭大步流星地朝她的房間走來了!

想了想,朱靈素還是從懷裡摸出一張透明的黑色紗巾,罩在自己頭上,矇住了臉面。

顧長恭很快走進房間,一眼就瞧見了坐在那兒一動不動,蒙著一面黑紗的朱靈素,迫不及待地向她走了過去。

朱靈素仍舊低著頭,輕聲道:“長恭,你還是來了?”

顧長恭點點頭,道:“我,我放不下你!”說著,他來到朱靈素的右側,有些疑惑地問道:“素兒,你這是幹什麼?”

話落,就要伸手去揭開面紗。

朱靈素慌忙別過臉去,道:“我答應過景洛妹妹,從此不再見你的。”

顧長恭一怔,道:“你為什麼要答應她?他們是用什麼卑鄙的手段逼你答應的?還是我爹跟你說了些什麼?他這個人最會冠冕堂皇的替自己說話了,不要聽他的!”

朱靈素望著前方,幽幽地道:“我知道,今天是你們大喜的日子,我不想再打擾你們。也不想再打擾你的家人。是我對不起景洛妹妹。”

“我們沒有!”顧長恭還想爭辯什麼,朱靈素卻立馬打斷了他的話:“我們就是對不起她!那天如果不是她忍住了咳嗽,咬破手指,求衛坤覺把我留下來,我早就被衛坤覺帶走了!那樣的話她就可以安安心心的做她的新娘,而我呢,卻在她大喜的日子,還一心想著她的新郎到我這兒來。”

顧長恭聽了,在她旁邊坐下來,問道:“許景洛已經知道了嗎?”

朱靈素十分自責地道:“是的,她知道,她什麼都知道了。是我告訴她的,當時她就那麼一句一句的聽著,心裡的難受都不讓我看出來。一想到這些,我的心就痛得厲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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