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嘴皮子功夫厲害
顧長恭轉頭看向她，道：“那你為什麼現在還要讓我回去呢？你為什麼要這樣做？我應該回去是嗎？那你怎麼辦？”
朱靈素努力剋制住內心的悲傷，道：“我已經得到了本不該得到的東西。”
顧長恭無可奈何，一本正經地懇求道：“答應我，為我做一件事情。”
朱靈素卻立馬站了起來，道：“我什麼都做不了。”
“做的了！”顧長恭也跟著站起來，與她面面相睹，道：“讓我再看看你的臉。”
“看完了，你就肯回去了嗎？”朱靈素望著他，喃喃地問道。
顧長恭不置可否，直接掀開了她的面紗，捧起了她的那張傾國傾城，美的不可方物的臉蛋，十分深情地道：“素兒，我們不是說過的嗎？不管生死，我們都要在一起。你不能說話不算數。”
說完，他就將朱靈素緊緊擁入懷中，柔聲道：“傻丫頭，除了我，你還有什麼？”
朱靈素哽咽著道：“長恭，除了你，我什麼也不想要！”
顧長恭聽了，將她從懷中鬆開，用自己的額頭抵住了她的額頭，問道：“現在，你還想讓我走嗎？有你在，我哪都可以去，沒有你，我哪都不去！”
頓了頓，他突然笑著提議道：“素兒，不如，我們離開這兒吧！私奔！到一個沒有人認識我們的地方，我們可以日出而作，日落而息，過我們想過的生活。我耕田來你織布，只要我們兩個永遠在一起，永遠不分開，有三餐溫飽就很幸福了。你說，我們生幾個孩子好呀？”
顧長恭剛說完，朱靈素卻突然轉過身來，將手中的一個花瓶往他頭上一砸。
顧長恭毫無防備，登時就被砸昏在地，不省人事了。
朱靈素哭得梨花帶雨的，將額頭被砸出血來的顧長恭抱起來，帶著哭腔道：“除了你，我什麼都不想要！”
......
此時的喜堂內，正當衛坤覺緊握著匕首，一步步逼近顧振宇，準備立刻將他刺死之際，門口忽然傳來聲音：“你別動，馬上就到了！”
眾人紛紛將目光投落在來人身上，只見朱靈素一個人費盡九牛二虎之力，拖著被繩索捆綁住了，嘴裡被塞了塊布子的顧長恭進來。
許景洛見狀大驚失色，一臉不解地看向汗流不止的朱靈素，問道：“素姐姐，你不是走了嗎？怎麼還回來啊？”
朱靈素衝她笑了一下，笑吟吟道：“我哪兒都沒去啊，景洛妹妹。今天是你大喜的日子，沒他怎麼能行？”
許景洛走過去，蹲下身子見著那人是顧長恭，不禁吃了一驚，道：“你把他帶回來了？”
她抿了抿唇，轉頭看向衛坤覺，道：“舅舅，您這下可以放了我公爹了吧？”
衛坤覺皺了皺眉，用匕首的背面拍了拍顧振宇的臉頰，道：“女人一到，你的運氣就來了！”
顧振宇卻微微一笑，將他的匕首挪開，道：“大將軍捨不得殺我！”
衛坤覺哼了一聲，道：“你太軟了，殺你不過癮！”
顧振宇揉了揉腮，繼而命令一旁的管家道：“福全，還不帶少爺下去更衣？皇上和大家都在等著呢！”
“是！”張福全領命，剛要轉身帶著顧長恭離開。
衛坤覺卻喝斥道：“急什麼？不說說清楚再走嗎？”
“他這麼待著挺舒服的！”衛坤覺走到顧長恭身邊，一腳就踩在了躺在地上的顧長恭的胸口，道：“是不是啊？臭小子！”
“舅舅，你別這樣，放開他吧！”許景洛見狀，急忙拉住衛坤覺的褲腿，連連懇求道。
衛坤覺哼了一聲，抬起腳，往後退了一步。
許景洛扶著顧長恭坐起來，並拿掉了他嘴裡的布子。
顧長恭一臉困惑地看向朱靈素，抓住她的胳膊問道：“素兒，你這是何苦呢？”
朱靈素卻甩開他的手，站了起來，道：“顧公子，承蒙你的一番好意，在我殉葬之前，帶我出來看看這個世界。都是我一時糊塗，死死地纏著你，讓你替我帶路。讓你的善良為我所利用，我現在很後悔。今天，既然皇上和各位大臣都在，我就趁著這個機會和大家告個別。也請皇上和各位寬恕我。”
顧長恭聽得一臉驚詫，急忙轉到朱靈素的面前，盯著她道：“我知道，你這樣做是為了我好，但這些不是我想要的。”
朱靈素沒有說話，轉身就要離開，卻被許景洛攔住了：“素姐姐，你別走。”
朱靈素淡淡一笑，道：“我要回去陪先帝了。這麼多天我都不在，他一定會怪我的。”
許景洛忙壓低聲音道：“素姐姐，你不是親口跟我說，你和他......”
朱靈素聞言，立馬捂了一下她的嘴，道：“景洛妹妹，我是為先帝所生的，就像你一樣，和顧公子才是天生的一對。我現在只是希望你們，能夠無病無災的好好過一輩子，姐姐沒什麼可送你的，這是我一個朋友送我的，我就把它轉送給你吧。”
說著，她就將自己戴的那隻紫檀木佛串，往許景洛的手腕上戴去。
許景洛擺擺手，道：“素姐姐，我不要，你別走！”
這時，久未吭聲的姚文強突然道：“洛兒，別聽她的話，這個人大逆不道，謊話連篇，她早就該死了！”
顧長恭聞言怒斥道：“不錯，她確實說了謊話。”
姚文強指著他，連連道：“你們聽聽，你們聽聽，他自己都招了！”
顧昊炎瞪了他一眼：“姚大人！你怎麼總喜歡打斷別人講話？你讓他把話說完不好嗎？”
姚文強躬身道：“皇上，他們父子兩個嘴皮子功夫厲害，臣已經領教過了，我怕皇上被他們矇蔽了。”
顧昊炎淡淡地道：“朕就謝謝你了。小蘆子，給姚大人斟酒！要不停的斟滿，別讓姚大人的嘴閒著。”
“是！”小蘆子領命去辦了。
顧昊炎看向顧長恭，道：“長恭，你繼續說吧！”
顧長恭依言朗聲道：“開始我遇見素兒的時候，她不會說話，因為她在地宮住了十年，她不會講話了，她為了跟我交談，刺破自己的手指，用鮮血寫字，我是為她抱不平，是我硬要把她從地獄拉到人間的。後來，又發生了很多事情，我們一直都在一起。”
說到這，他走到了朱靈素身前，深情地道：“我們說好不分開的，直到有一天我被關在牢裡，這個時候我才知道，我有多麼想她。心裡雖然很苦，但是我一想到我能為她坐牢，讓她有些安靜的時間，我就覺得很滿足了。就在這個時候，素兒來了，她是來陪我坐牢的。”
他說到動情之處，忍不住握住了朱靈素的手，看著許景洛道：“到現在這個時候，我們怎麼能分開呢？只要我們能在一起，無論天堂人間還是地獄，對我們沒有任何分別。就算我們的人不能守在一起，在這個世界上，也沒有任何東西能把我們的心拆開。”
頓了頓，又面向眾人道：“我知道我們犯了很多錯，我們可以一起受罰，但我知道，我們是對的。”
朱靈素聽了這，立馬跪在地上，道：“皇上，一切都是我的錯！衛大將軍，我這就回地宮去，你們就饒了長恭吧！”
顧長恭想攔沒攔住她，一時也不知該如何是好。
顧昊炎默然不語，衛坤覺則指著顧長恭，對許景洛沉聲道：“洛兒，這樣的男人，你還想嫁給他嗎？舅舅想聽聽你的意思。”
許景洛絞了絞衣角，沒有說話。
衛坤覺見狀，微微頷首，道：“好，舅舅懂了！舅舅替你了斷這個事情！”
說完，他就拔出匕首，迅速刺向朱靈素，而顧長恭護住了朱靈素，許景洛又眼疾手快地替顧長恭擋了這一刀，手臂頓時就劃出血來。
衛坤覺見狀大驚：“洛兒，你怎麼這麼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