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蘆葦蕩狼狽地跑出來後,顧長恭抬頭,瞧著對面小路上蜿蜒成一條長龍的逃亡隊伍。

暗暗地想:這許景洛,難道真是鎮遠將軍府的哪位姑娘麼?

但,他明明記得她上次是偷偷爬牆外逃,怎麼會是主子呢?

可話又說回來,她既然不是主子,難不成是他們家的丫鬟?但瞧著氣質和舉止又完全不似個丫鬟啊!

顧長恭疑惑不解,便偏頭問向一旁的張福全,道:“福全,你有沒有耳聞朝中貴胄,誰家有個喚作許景洛的丫頭?”

“許景洛?咱家對這名字隱約有些印象。”張福全輕捏下巴仔細想了一會,忽然一拍大腿,道:“沒錯,她正是鎮遠將軍府的嫡四姑娘,是個臭名遠揚的。”

顧長恭聞言挑了挑眉,道:“臭名遠揚?啥意思?你快詳細與我講一講!”

張福全點點頭,先是言簡意賅地說了一句:“傳聞她曾酒後亂性,失了清白之身,還沒有嫁人就懷了對雙胞胎!”

顧長恭聽了,頓時目瞪口呆,震驚得張大了嘴,然後試探性地問道:“這事發生多久了?”

“大約有八年了吧,那件事情發生之後,就傳得沸沸揚揚,婦孺皆知啊,也自然而然淪為民間茶餘飯後的談資!”

張福全頓了頓,接著清了清嗓子,繼續道:“聽說那許景洛懷孕不到三天的時間,鎮遠將軍便狠心地將她給驅逐出去,發落到了城外一處偏僻的別莊裡,任其自生自滅,不管不顧,也不準任何人去看望與幫助她們母子幾人。從此,坊間就再未傳出關於她的新聞來了!也不知她是死是活,縱使沒死,恐怕這日子也過得十分悽慘!”

顧長恭聞言,一時有些茫然,皺緊眉頭,腦子裡默默地冒出一個念頭來。

另一邊,許景洛與翠英匯合後,就立即帶了翠英追到前方的車隊。等來到自家馬車的時候,翠英猛然發現許景洛的袖子有些被扯爛了,不禁驚得花容失色,道:“姑娘,您剛剛在蘆葦蕩,莫非遇見什麼壞蛋了?”

“胡說!”許景洛整理了一下袖口,道:“我只是出來的時候,沒注意讓荊棘叢給颳了一下,你別瞎想了!”

翠英聞言,有些茫然地撓了撓後腦勺,暗自琢磨道:不會吧?蘆葦蕩怎麼會有荊棘叢呢?

但是,姑娘帶了匕首,如果有壞蛋想要做什麼壞事,憑姑娘的功夫,絕不至於佔下風才是。

於是,翠英雖有些疑惑,但還是沒有多嘴去問。

“姑娘,要不我到車上另取一件乾淨的衣裙來,換掉身上的這件吧。”

“行,你取來,我就在這兒走慢點等你。”許景洛微微頷首,同意了翠英提出的這個建議。

“好呢!”翠英應下,匆匆跑到前面去了,

許景洛放慢了步伐,等翠英回來,驀地,背後有個少年拍了拍她的肩膀,嚇得她渾身一抖,轉過頭定睛一瞧,眼前這位少年,就是剛才在蘆葦蕩企圖對她行不軌之事的那個人!

顧長恭的一雙眸子,直勾勾地凝視著她,就好似盛在水晶杯中的葡萄美酒,深邃而剔透。

“你還想幹什麼?”許景洛白了他一眼,沒好氣地問道。

顧長恭眯了眯眼,含笑道:“許景洛,你能否嫁我為妻?”

“你做夢!”許景洛不假思索,把頭搖得撥浪鼓似的,用力地咬著後槽牙道。

張福全見許景洛對二殿下的態度如此惡劣,先是感到有些訝異,繼而氣憤不已,剛要上前去痛罵許景洛一頓,卻被顧長恭揮手製止了,只好訕訕地住口不言,勾著頭退後了。

顧長恭望著許景洛,一本正經地道:“你放心,我不會因為你長得磕磣,就對你愛搭不理的,雖然我確實太過優秀,但你也無須過於自卑,只要你安安分分地在家帶孩子就行了。”

“What?你這個人是有什麼毛病吧?”

他的這番話讓許景洛著實雷到了,無語至極地扶了扶額,嗤之以鼻道:“我說,你這傢伙,不會真的仗著自己面相英俊,個子高身材棒,便隨心所欲地拈花惹草吧?抱歉,我許景洛對你完全不感興趣!您哪兒涼快哪兒待著去吧!告辭!”

說完,許景洛便要轉身大步離開。

當張福全聽到她就是鎮遠將軍的嫡四女兒許景洛後,登時就像是半截木樁子似的戳在原地,愣了半晌!

啥情況?她可是全京城見到了都要扔臭雞蛋爛菜葉、敗壞家風的下賤女人!

二殿下竟然還薅這一口?真是令人難以置信啊!

“許姑娘且慢!”許景洛拒絕的話都說的如此明白且不客氣了,但顧長恭卻還是不依不饒地叫住了她,沉聲道:“兩個娃娃若是長期缺失父愛,將來都不幸福的,若是傳出去肯定也遭別的同齡人白眼歧視,我可以勉為其難地做他們的父親!撫養他們健康成長!”

“嘁——”

許景洛嘖嘖兩聲,回過頭來,笑眯眯地對顧長恭道:“閣下還真是博愛啊,只可惜,我生的娃娃以前沒有父親,現在以及將來都無須什麼狗屁父親,你既然那麼樂意做人家的父親,南周的寡婦多如牛毛,你不如到她們那兒碰碰運氣!”

話落,她懶得再與顧長恭糾纏,腳踩風火輪似的飛快地溜之大吉。

張福全見狀,立馬拔腿就追,嘴裡還一個勁兒地大聲喊道: “許小姐,等一等,你先考慮清楚再做決定也不遲啊。我們殿...少爺乃是西魏貴族之後,你如果嫁給少爺為妻,將來吃香的喝辣的,一輩子吃穿不愁,定能讓你們母子幾人過上幸福美滿的生活!”

許景洛聽得一字不漏,卻還是毫不猶豫地拒絕了:“一輩子吃穿不愁?難道非要靠你們這些男人,才能做到這一點麼?抱歉,我許景洛有手有腳有頭腦,一樣做得到!”

撂完最後這句話,她就宛若離弦之箭一般嗖的跑去了隊伍之中。

張福全跑不動了,只好停下來氣喘吁吁,同時被她剛才所言給徹底的怔住了。

面對他的利誘,她卻完全沒有動心的意思?這麼有個性的脾氣,倒確實和二殿下有七八分的相似呢!

可謂是天造地設的一對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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