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益恆開啟燈。

夏蘭正左右狠狠地扇自己的耳光,但益恆的心一下就痛楚起來,一把抓住她的手,叫:“你幹什麼!”

夏蘭掙扎著抽手,死灰而憔悴的臉上清晰地印上了手指印。

她眼裡充滿淚水,聲音嘶啞地說:“老公,你要咋個才能原諒我?我恨我自己,你不願打我,我打!”

“打你就能解決問題嗎?”

但益恆惱怒地說,“你分明是要噁心我,你真的不知道你究竟錯在哪裡嗎?就以為認個錯扇自己幾耳光,就能抹滅你所做的一切嗎?當你明知背叛家庭會傷害我,你還是毫無顧忌地做了,你我之間就沒有迴旋的餘地了。

這麼多年,你接二連三的背叛我,我卻還一直把你當寶的捧在手心,你何曾想過收手?別人都說女人出軌只有零次和無數次的區別,你無數次的突破婚姻的底線忠誠,要不是我發現你現在還跟他糾纏在一起。

男人一生最大的恥辱是什麼,是被自己深愛的女人戴綠帽子!這羞辱揪著我的心讓我抬不起頭,讓我過不了這個坎,讓我無法容忍!我心裡無數次罵過你甚至想暴揍你,可罵你揍你有用嗎?與其兩人心裡揣著永遠也過不去的彆扭,何不給彼此一些臉面,好聚好散不行嗎?”

“老公,不要!”

夏蘭一下抱住但益恆,傷心地說,“我捨不得你,捨不得這個家!你想怎樣都行,但求求你不要離婚,好不好?”

但益恆一把推開她,怒斥道:“要不是顧忌染染,我根本就不會上這張床!你我為什麼就不能心平氣和地談談,你再靠近我,我立馬就走!”

夏蘭沮喪地躺在床背上,臉色蒼白,用手矇住臉開始無聲地流淚。

半晌,她垂下手,說:“談什麼,只要不談離婚,你想談什麼都行.”

但益恆坐直身,往另一邊移了移,瞥了一眼神情哀傷的夏蘭,說:“我們現在不談離婚談什麼?”

夏蘭抬起右手撫上左胸,有氣無力地說:“你難道一點都不顧及染染嗎?當年我懷上她的時候,我們不是說一起努力給她好的生活和滿滿的愛,讓她快樂的成長嗎?你我如果離婚了,她咋辦?你忍心讓她一輩子記恨我們?”

但益恆繃著臉,再次瞄了一眼夏蘭,冷冷地說:“那麼多離婚的家庭,他們的兒女不是照樣活得好好的?”

夏蘭擦擦眼睛,一種說不出的苦澀湧上心頭,她費力地望了一眼但益恆,說:“我聽到和看到的很多父母離婚後的孩子性格都變得敏感孤僻,感覺天一下就塌了。

我們的染染不是幾歲什麼都不知道,更不是成年人有自己的想法和見解,她正處在剛剛明事理的時候,你我一簽字倒是輕鬆解脫了,她呢?你難道要讓她承受這一切,讓她小小的心靈遭受家庭破碎父母分道揚鑣的打擊嗎?”

但益恆感覺心一下就沉重起來。

是啊。

怎麼忍心讓小小年紀的女兒承受父母離異家庭破碎亂遭遭的未來呢?沒有健全的家,沒有家庭的幸福,女兒還能健康快樂的成長嗎?但益恆遲疑片刻,壓抑住內心的刺痛,左手反手抓住床背,眼睛卻望向一邊,說:“這好辦。

我們悄悄去把離婚手續辦了,雙方父母都不說,自然也不給染染說,等六年染染考上大學後再給她說.”

“你就這麼著急想離婚?”

夏蘭輕蔑地一笑:“你是不是找到了下家有些迫不及待了?剛才那個歐珈饅是不是等到你離婚?”

“我迫不及待!”但益恆火一下又冒了出來,“你她媽的投懷送抱跟人都睡了幾年了,你們都在商量離婚結婚的事了還說老子迫不及待!”

“你……你罵得好!我要是真是那樣,我巴不得跟你離婚,可是,我不是。

我跟你說了多少次了,我是被逼的,我根本沒想過離婚,就是離婚也不會跟那種人在一起,你咋就是不相信呢?”

“我就是太相信你的鬼話了,才被你哄的團團轉。

想到你跟了我這麼多年,更想到染染,我沒有跟你撕破臉,好生跟你說,還把我們一起掙的都給你,你還不饒人,還不放手,真以為我軟弱可欺不成?”

夏蘭被但益恆的話噎得愣了一下,輕聲道:“我沒有別的意思,就想這個家完整,就想染染有父母伴父母愛,只想她快樂幸福的成長。

對不起,我不該那樣想你的,可就是聽不得你說離婚,再加上這兩月來你沒有給我打過一個電話,連染染你都不關心下,我又看到你與另一個女人在大街上親密地走,難免就控制不住嘴。

我真不是有意的,你看這樣行不行,咱們折中一下,你我暫時不要離婚,新房8月底就交房了,到時你還不能原諒我,那你我就各住一套房。

而染染呢,你我都帶不到染染,她一開學就會住校,不過,我們每週一起陪染染週末兩天,反正兩套房都有三間屋,染染也習慣捱到我睡,你我做到不讓染染懷疑就行。

這就當給我們十三年婚姻一次交待,如果這樣一起生活三年,你心裡的坎還過不去,我們再商談離婚的事,你看行嗎?”

三年?那歐珈饅咋辦?一年她都謙長,要是三年,那未來會有多少變數?這女人是想利用時間拴住我嗎?兩人不離婚卻週末住在一起,這是什麼樣的婚姻?難道夏蘭是想利用染染來緩和我們的關係,讓時間來衝談一切,慢慢淡化我內心那道傷痕?“不行!”

但益恆繃著一張棺材臉肯定地說。

“那你就想離婚?”

夏蘭無力地閉上眼,也肯定地說,“我不同意!我們雙方的親朋一直覺得我們過得幸福而安逸,你真忍心讓他們看笑話?我們的女兒一直生活在幸福之中,你真想讓她失去溫暖的家失去你我的獨愛?你說你不要家產,什麼都不要,那你都有勇氣一切重新來過為什麼就不能選擇原諒我而重新開始呢?”

但益恆深吸一口氣,說:“你知道心上有根刺是種什麼感受,就像你喉嚨卡著魚刺再讓你吃魚,你還吃得下嗎?唯一的辦法就是拔出它,拔得乾乾淨淨才行。

愛情和婚姻都容不得沙子,容不得第三者,只有乾乾淨淨才會永久。

你破了我的底線,我沒法原諒你,更不可能視若無睹還強顏歡笑地跟你生活在一起。

我也不想跟你再多說,你說得對,畢竟我們從戀愛到結婚已十四年,咱們就給它一定的時間,但是三年時間太長,我頂多給一年的時間而且每月只回來住兩天,如果行,這一年我不會提離婚,不行,那你就等到我的起訴書吧.”

只要暫時不離婚,夏蘭的目的就達到了。

一年之後會發生什麼誰也無法猜到,只要但益恆每月回來住兩天,有染染的調和以及自己的改變難道還融化不了他僵硬的心。

“就按你說的做吧.”

夏蘭縮下身子,側身對著衣櫃,閉上眼睛。

她太累了,不想再說什麼。

她也不想低聲下氣地用熱臉添但益恆的冷屁股,還讓他噁心反感。

扯了這麼久換回一年的時間已經很不錯了,其他的等一年後再說吧。

但益恆呆呆地坐了好一會兒,站起來,抱著枕頭繞到衣櫃前,拿了一床床單,關掉燈,然後又爬到床的另一頭,側身向著窗戶睡下。

上次在母親的逼迫下睡了一生最難的一晚,今天是在女兒的逼迫下又要睡一晚痛苦的覺。

但益恒生怕晚上會不小心捱到夏蘭,儘量靠著床邊。

他寧願掉到床下,也不想沾到夏蘭的身。

這樣的夫妻,是何等的難受啊。

不知不覺已到晚上十一點,歐珈饅無聊的坐在床上,刷抖音,一會又翻出微信,在通訊錄戳出“股市小丑”的頭像,點中發訊息,打了幾句話又覺不妥,刪除。

她這樣來回打了又刪除,始終沒敢把話發出去。

她怕萬一被夏蘭或但星染髮現,更讓但益恆難做,可心裡又放心不下,糾結得很,搞得自己煩燥不安。

她特想找個人聊聊天,翻看著手機微信好友,建材市場的這些女人是不敢聊這些的,妹妹也不敢聊,唯一可以聊的就是一個陌生的挺關心她的女微友“一葉飄香”。

歐珈饅點出一葉飄香的頭香,給她發了話:在嗎,我睡不著,想跟你聊聊天,你有空嗎?青葉正在床上與成慧聊天,“咚咚咚”的聲音驚了她一下。

她拿起手機點開微信,幾下掃了來話,卻懶得打字,直接發了一段語音過去:“不好意思,我弟弟和朋友來了,今天沒空喲.”

歐珈饅點語音一聽,臉一下暗了下來,給她回了個“哭臉和張狂”表情包,然後關掉手機,躺到床上。

她想,今天不挽著哥走的話就不會讓他難做了。

他會不會就此跟他老婆攤牌離婚還是為了女兒繼續軟弱放低姿態息事寧人呢?歐珈饅好希望但益恆能拿出男人氣概,跟那個背叛家庭的女人離婚,可想到但益恆追但星染那急切的樣子,她便知道了結果。

可是自己已經走進了這個旋渦,該怎麼辦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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