壩上苗圃。

望著眼前的苗子,武延生就想起李傑,一想起李傑,他就想起自己上壩之後受到的那些‘委屈’。

武延生特地來苗圃一趟,就是為了給李傑一點顏色看看。

“哼,馮程,武爺爺今天就先收點利息!”

旋即,武延生便俯著身子,準備將苗圃裡的苗子全都拔光。

然而,就在他剛剛拔了幾顆之後,身後卻傳來一道熟悉的嗓音。

“武延生,你在幹嘛?”

聽到這句話,武延生身子一抖,臉上頓時慘白一片。

喊話的人不是別人,正是他朝思暮想的女神——覃雪梅。

‘怎麼辦?’

‘怎麼辦?’

‘我該怎麼辦?’

其實,武延生心裡很清楚他在做什麼,他也知道這麼做是不對的,但憤怒已然讓他失去了理智。

面對李傑,他心裡始終藏著一絲懼意,他壓根就不敢站著和李傑正面硬鋼。

所以,他最終決定偷偷的報復。

誰曾想,這一幕卻被覃雪梅發現了,雪梅是什麼性子,他又豈會不知道?

‘不行,我必須想一個藉口!’

就在武延生六神無主之際,他忽然想起一個詞來。

次等苗!

‘對!對!對!’

‘就是這個!’

‘我是來幫那個野人來拔出次等苗的!’

‘沒錯!’

想到這裡,武延生心中大定,只見他拿起手中的苗子,一臉燦笑道。

“雪梅,我在清理次等苗呢。”

覃雪梅狐疑的盯著武延生看了幾秒。

次等苗?

哪還有什麼次等苗?

他們昨天不是已經把次等苗拔完了嗎?

不過轉念一想,武延生畢竟是植樹造林專業的,並不是學育苗的,出錯了也很正常。

“你趕緊把苗子放回去,次等苗昨天就已經拔完了。”

“啊?”武延生故作做出一副誇張的表情,隨後又撓了撓頭:“不是啊,你看,我拔得這些苗子都是一副營養不良的樣子,難道不是次等苗嗎?”

“呵呵。”

望著武延生那拙劣的表演,李傑忍不住笑出了聲。

如果讓自己給他的演技打分的話,他頂多給他打個八分,滿分是一百分的那種。

太刻意了。

也就能偏偏沒有什麼社會經驗的學生。

武延生只覺得這記笑聲刺耳無比,好似在嘲笑他,譏諷他。

可是,覃雪梅現在就在他面前,他不能憤怒,他必須保持紳士風度。

‘我不氣!’

‘我不氣!’

心底連續提醒了好幾遍,武延生終於將怒火壓制了些許。

與此同時,趙天山也趕到了苗圃,當他看到武延生手上以及地上的苗子,臉色頓時黑成鍋底。

這些苗子,竟然就這麼被武延生給拔了!

可恨!

著實可恨!

關鍵這廝還口口聲聲的在說,是為了幫忙清理次等苗!

昨天下午,自己還和‘馮程’聊過這件事,當時‘馮程’就說,只要是在壩上長出的苗子,就沒有次等苗。

何況,覃雪梅她們昨天已經拔過一輪了,剛才來的路上覃雪梅和孟月還在說,苗圃裡剩下的都是好苗子,次等苗也被他們換床生長了。

現在哪還有什麼次等苗?

覃雪梅搖頭道:“誰告訴你這些是次等苗?”

聽到這句話,武延生總感覺有點耳熟,隨即他立馬響了起來,這不就是昨天那‘野人’說過的話嗎?

一念及此,武延生的目光不禁往旁邊偏移了幾分,而後他正好看到李傑的嘴角微微向上揚起。

‘可惡!’

‘這傢伙一定是在嘲笑自己!正在看他的笑話!’

‘啊!’

‘我好氣!’

‘好想打他!’

說時遲,那時快,武延生也不知道怎麼地,居然鬼使神差的朝著李傑揮起了拳頭。

“武延生!”

趙天山怒喝一聲,就要上前制止武延生,然而他和李傑並沒有站在一起,即便他再快,也要個幾秒鐘才能趕上。

李傑笑著搖了搖頭,稍微往旁邊移動了幾分,避開了武延生的拳頭。

砰!

下一秒,武延生由於用力過猛剎不住車,腳下一個踉蹌救摔倒在了地上。

“哈哈!”

“嘿嘿!”

魏富貴和張福林本來就看武延生不順眼,一瞧武延生摔了個狗吃屎,立馬笑出了聲。

空曠的原野上,這笑聲顯得尤為的刺耳,一股無法抑制的怒火在武延生的胸中燃起,只見他一軲轆爬了起來,怒視著李傑,雙眼直欲噴火。

“馮程!”

“武延生!”

覃雪梅往前走了一步,擋在了李傑身前。

“你太過分了,馮程怎麼說也是我們的前輩,你怎麼能打人呢?”

看到女神維護著‘仇人’,武延生只覺得心口被插了一把刀子,心如刀割,痛徹心扉。

此時,他胸中的怒火更甚。

“雪梅,你給我讓開!”

覃雪梅卻是一步不退,昂首道:“武延生,你冷靜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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