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上壩的八位畢業生,和武延生比較熟悉的只有覃雪梅和孟月,其他五位學生和他們三個都不是同一所學校畢業的。

因此,拋開覃雪梅和孟月,其他人對武延生並不是很熟悉,本來他們對於武延生的印象還不錯。

畢竟武延生是知名大學畢業的高材生,而且又長了一副好皮囊,能說會道,比較討人喜歡。

然而,經過僅僅一天過去,眾人對武延生的感官便發生了巨大的變化。

隋志超更加肯定了不能和武延生深交的決心,在他看來,似武延生這種人前一套,人後一套的人,說不定哪天就被對方給賣了。

閆祥利則是依舊秉持著‘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態度,因為他原本就沒有打算和武延生搞好關係。

至於另外一位男生那大奎,饒是他為人比較耿直,,也覺得武延生今天的行為確實有失男子氣概。

女生們的反應則比較統一,他們都覺得武延生今天做的有點過分了。

另一邊,眼見覃雪梅一再維護李傑,武延生直接氣炸了,爆呵一聲,道。

“馮程!”

“你還是不是個男人?有種就被躲在女人後面!”

李傑冷冷的看了他一眼,緩緩伸出食指勾了勾。

“你過來啊。”

“啊!”

武延生怒吼一聲,捏著拳頭就衝了上去。

“你……今天有你沒我!”

這一拳,武延生使出了全身力氣。

然而,沒等他擊中目標卻被李傑輕飄飄的一勾給勾到在地,再次摔了個狗吃屎。

砰!

武延生直挺挺的摔倒在地,這一摔令他胸中的怒火更加沸騰,只見他一軲轆爬了起來,再次揮拳衝向了李傑。

“啊!啊!啊!”

望著失去理智的武延生,李傑暗自搖了搖頭,身子往旁邊微微一側,同時右手蓄力,直接一拳擊向了武延生的面門。

被一拳擊中面部,武延生只覺得眼冒金星,眼淚和鼻涕幾乎同時飆了出來。

砰!

武延生再一次摔在了地上,不過和上次相比,這一次他趴在地上許久也沒有站起來。

一來他是怕了,這一拳直接把他給打清醒了,他知道論身手,自己根本就不是對方的對手。

二來則是因為羞的,剛剛他還信誓旦旦的要和別人單挑,結果一轉眼就被ko了。

這一次,他的臉算是被丟乾淨了。

其三,經過這麼一遭,他也不知道該如何面對他人,與其繼續揮拳自取其辱,不如趴在地上裝死。

從武延生揮拳到他倒地,這一切看似用時很久,實際上不過是發生在轉瞬之間。

因此,沒等大家反應過來,武延生就倒在了地上。

“武延生,你沒事吧?”

“武延生?”

雖然對於武延生的觀感降低了不少,但一看他狼狽的摔在地上,眾人還是圍了上來。

此刻,武延生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

丟人!

簡直是太丟人了!

羞恥、憤怒、屈辱等等各種情感交織在一起,武延生只覺得度秒如年。

人這一輩子,總共有三次死亡,一次是生理性死亡,當你嚥下最後一口氣時,在生理意義上,你已經死了。

還有一種是社會性死亡,其意為在眾目睽睽之下,丟臉丟到沒法見人的地步。

至於第三次則是被遺忘,當最後一個記得你的人離世之後,你這個人就算是徹底消亡了。

而武延生現在正在經歷的無疑是第二種死亡,社會性死亡。

從今往後,在眾人面前,他估計是再也抬不起頭來了。

“馮程,你怎麼能下這麼重的手呢!”

就在眾人圍在武延生身旁之時,趙天山走到李傑身前,狠狠地‘教訓’了他一句。

只是趙天山嘴上雖然這麼說著,但看他那表情,怎麼看都不像是在教訓。

“馮技術員,幹得漂亮!”

相比於趙天山的含蓄,張福林和魏富貴表現的就要爽利多了,兩人紛紛豎起大拇指,讚道。

過了片刻,武延生依然躺在地上裝死,看到這一幕眾人不由無奈的搖了搖頭。

武延生一直不起來,他們能怎麼辦?

強拉起來?

那大奎已經試過了,但武延生卻是一點也不配合。

趙天山瞥了一眼躺在地上的武延生,揮了揮手道。

“張福林,魏富貴!”

“到!”

“來,和我一起將武延生同志抬回營地。”

“是!”

言罷,三人便來到武延生身邊,一人抬頭,一人抬腳,一人託腰,就這樣把武延生抬了起來,而後離開了現場。

武延生全程緊閉著雙眼,心裡一直暗自重複著同一句話。

‘我昏倒了,昏倒了!我什麼都不知道!’

眾人目送著四人離開,一旁的孟月來到覃雪梅身邊,低聲問道。

“雪梅,你不跟著過去看看?”

孟月知道武延生為什麼來塞罕壩,她也知道武延生一直喜歡著覃雪梅,雖然她也覺得武延生今天做的不地道。

但他們三個到底是同一個學校畢業的同學,所以她還是忍不住多嘴說了兩句。

“不用。”

覃雪梅搖了搖頭,武延生今天的表現實在是令她太失望了,明明做錯了卻拒不道歉,而且還要動手打人。

“走,我們去看看苗子,昨天匆匆一瞥,好多東西都沒來得及收集。”

眼見如此,孟月不禁低聲嘆了口氣,同為女生,而且她和覃雪梅還是好閨蜜。

因此,對於自己這位閨蜜,她是太瞭解了。

她知道,今天一過,武延生算是徹底沒戲了。

不過,她只是略微感慨了一下,畢竟她和武延生又沒有什麼特別的關係,兩人不過是同學而已。

另外,相比於操心這件事,她明顯更加在意自己的感情問題。

大學畢業之後,孟月和男朋友分到了不同的單位,而且是一個在北,一個在南。

兩人只能透過寫信來維持關係,她擔心時間一長,他們兩個的關係會變質。

覃雪梅推了推發呆的閨蜜,好奇道:“孟月?”

孟月回過神來,連忙道。

“啊,這就來。”

……

……

……

另一邊,越過沙丘之後,張福林拍了拍武延生的胳膊。

“武延生,你別裝了,趕緊下來自己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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