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撒謊!”

丁春妹慌慌張張的,下意識反駁道:“我沒有撒謊,可能……可能是時間太久了,我記錯了,我真的沒有撒謊啊!”

“哼!”

“記錯了?”

“丁春妹!”

“我再給你最後一次機會,好好組織一下語言!”

“你也不想想,如果我沒有掌握足夠的證據,我會來嗎?”

眼見丁春妹已經亂了方寸,李傑趕緊趁熱打鐵。

“記住!最後一次機會!”

“如果你繼續撒謊,那麼我之前所說一切保證,就此作廢!”

“對了,忘了提醒你一句,作偽證是要加刑的。”

這下,丁春妹徹底慌了,她根本不知道李傑掌握了多少,眼見對方如此篤定的樣子,根本就不像是在詐她,而是真正的掌握了證據。

假如沒有了‘汙點證人’,沒有了‘證人保護計劃’,僅憑剛才她說的那些東西就足以令她萬劫不復。

一念及此,丁春妹再也不敢隱瞞,破罐子破摔,連忙改口。

“我想起來了!”

“那天黃毛髮現侯老師死了之後,出門打了一個電話,沒過多久,就有一名警官帶著人趕了過來。”

“然後領頭的那個人和黃毛私下聊了很久,再之後,黃毛就吩咐我去報案。”

李傑微微點了點頭,從公文包中拿出一張照片,指了指。

“領頭的是不是這個人?”

丁春妹頭如搗蒜,連道:“對!對!就是他!就是他!”

看到這張照片之後,丁春妹直接驚出了一身冷汗。

原來,對方真的知道了所有的真相,否則他怎麼可能一下子就拿出這張照片?

平康縣刑部那麼多人呢?

照片中的人不是別人,正是梁興。

正在這時,內間忽然傳來一陣小孩的哭聲,同時伴隨著幼童的叫喊聲。

“媽媽!”

“媽媽!”

丁春妹聽到孩子的哭喊聲,不由得看向李傑。

“江檢察官,孩子哭了,我能不能……?”

孩子的哭聲很大,儘管還有話要繼續問,可是也不至於不通人情,李傑點了點頭。

“嗯,你先去把孩子安頓好,然後再出來,我還有話要問你。”

“好!好!”

丁春妹哪敢拒絕,瘋狂的點了點頭,而後逃也似得跑進了裡屋。

她覺得和這位檢察官呆在一起實在是太壓抑了,此刻更多的想著不是安慰孩子,而是藉此機會給自己點喘息的時間。

五分鐘後,裡屋慢慢安靜了下來,丁春妹惴惴不安的走了出來。

李傑淡淡道:“候貴平的案子說完了,咱們聊聊這個孩子吧?”

這個問題是丁春妹最不想回答的,既不想也不敢!

雖然黃毛瞞著自己做了很多事情,但是兩人搭夥過日子這麼長時間,丁春妹還是發現了一些蛛絲馬跡。

比如,黃毛‘迫害’女生的事,翁美香之所以喝農藥自殺,和黃毛絕對脫不了關係。

再比如,這個孩子,黃毛確實沒告訴過她孩子的父親是誰,只是說這孩子的父親是一個大人物,一隻手就能把他碾死的那種。

單憑這一點,丁春妹確實無法猜到孩子的父親是誰,但如果要再加上一條,這孩子姓‘夏’!

大人物,姓夏!

答案,呼之欲出!

在平康縣這一畝三分地上,姓夏的,能被稱為大人物的,只有一人!

清州市副知州夏立平!

“這孩子不是你的吧?你這些年又沒結婚,哪來的孩子!”

丁春妹感覺眼前的檢察官好像能看透人心一樣,因此她不敢繼續在胡(撒)扯(慌)了。

不胡扯,不代表就要說實情,她還可以選擇不做回答。

李傑見狀絲毫沒有意外,畢竟丁春妹只是一個平頭小民,而夏立平則是清州市副知州,她哪敢得罪?

不過,即便丁春妹不說,李傑也有辦法擊潰她的心理防線。

“出生證?”

“沒有吧?”

“你朋友的?”

“也不對,自從你和黃毛在一起了,你根本就沒朋友了。”

“既然不是你的,也不是你朋友的,那就只剩下兩種可能,這孩子是黃毛的,也不對,黃毛沒有這麼大的孩子。”

“那麼,只剩下一種了,這孩子是黃毛朋友的。”

“是誰呢?”

“黃毛是給卡恩集團做事的,那,孩子的父親肯定是卡恩集團的高層或者關聯方。”

“卡恩集團的高層?”

“不可能,他們即便有了私生子,也沒必要放到你們這裡來養,說句不好聽的,你們這裡的條件太差,上市公司的高層還真看不上。”

“排除來,排除去,只剩下一種可能,這孩子的父親是卡恩集團幕後關聯方的某個人。”

“職業應該是官員,只有老爺才不敢讓私生子曝光,因為會影響仕途。”

“可是為什麼放在你們這邊呢?”

“我猜,大概是父親捨不得兒子,想要經常來看一看,而苗高鄉地處偏僻,比較好隱藏,而你們這裡的位置又很好,再往前幾公里就是通往市裡的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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