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走回殿中,採秋才納悶的說了一句,“殿下,怎麼最近在宮中頻頻能遇上三殿下?”

這次數,實在是多了些。

往日,可從不曾這般頻繁。

而且,她隱隱覺得,三殿下似乎和從前有些不一樣了,可具體是哪裡不一樣了,她又說不上來。

沈千昭若有所思道,“你也說是在宮中了,既然都在宮中,橫豎總會遇上。”

她指尖撥動著手中話本子的書頁,一頁看過一頁,唇邊浮現絲絲笑意。

採秋卻突然想起另外一件事,“殿下,奴婢今日聽說,薛夫人在找神醫,好似是薛公子重病,離奇昏迷,大夫說就剩最後一口氣了,怕是撐不過月底了。”

那薛公子看起來人精神的,怎就突然病危了?

沈千昭指尖微微一頓,神色亦是一僵,卻很快恢復如常,語氣淡漠,“大約是造的孽多了,被鬼上身了。”

採秋點了點頭,“奴婢也覺得,那薛公子就是平日裡造太多孽了。”

當天晚上,沈千昭換了身宮人衣裳,跟著隨嫣,去見了月兒。

月兒特意換了一身宮人衣裳,一直低垂著臉,怕被人認出來,一直到見了沈千昭,“撲通”一聲跪在地上!

“月兒叩謝主子的救命之恩!”

沈千昭原本緊擰的眉頭頓時舒展,她彎腰扶起月兒,“起來說話。”

月兒眼眶卻有些紅,一張嬌媚的小臉,泫然欲淚的雙眸,此刻最是容易讓人沉迷其中,為女色所惑。

沈千昭:“你想見我,可是有什麼要事?”

月兒神色一凜,環顧了四周,確定周遭環境安全後,這才壓低了聲音道,“屬下發現,二皇子前些日子在暗中籠絡不少江湖人士,這幾日動作更甚,尤其是他身邊的那個身份不明的紅鸞。”

“屬下偷聽道,如今聚集在京城的江湖人士不下百人,其中武功高超的武林高手便有數十人,只怕這幾日是有大動作。”

沈千昭眸色暗沉,這幾日......

隨嫣低聲提醒道,“殿下,後日便是太子大婚。”

若是二皇子有什麼大動作,便只能是這一日了。

上百號江湖人手,不容小覷。

只要二皇子要的,是太子的命。

而在大婚這一日,京城百姓熱鬧,這時候不軌之人潛入其中,伺機動手刺殺太子,若是事先沒有部署,倒是真能刺殺成功。

沈千昭紅唇緊抿,衣袖下的手微微收緊。

沈千行......還是動手了。

她一直便知道,當年皇兄跌入荷花池中並非意外,之後身子羸弱,更不是什麼因為池水寒冷徹骨落下的病根。

推皇兄入荷花池的人早已被父皇處死,可背後之人,卻是二皇子的母妃。

沈千行的母妃因為此事,進了冷宮,沒多久,便染病死了。

沈千行因此一直懷恨在心,對皇兄,以及對自己,從未有過什麼好臉色。

加上上次自己遇刺,使她更加斷定,沈千行遲早會對皇兄動手。

而今,皇兄大婚,便是他這麼些年,等到的最佳時機。

只是,月兒口中所說的那個紅鸞,究竟是什麼人,竟能招來上百號江湖人為沈千行賣命?

隨嫣沉聲道,“殿下,此事若是針對太子殿下,只怕要事先稟告陛下。”

沈千昭卻搖了搖頭,“不行,此事沒有證據,若是這般說,便是父皇,都要懷疑幾分。”

何況,沈千行一直以來給人留下的印象......

若不是因為月兒是她的人,旁人說沈千行有刺殺太子的禍心,這番話,便是自己,都難以相信,又有誰會信。

沈千昭看向月兒,沉聲道,“這件事過後,他那裡,你便不要再回去了。”

月兒一怔,心知沈千昭這番話的意思,是要將她送離京城,她咬了咬唇瓣,唇齒間淬滿恨意,“大仇一日未報,月兒一日不走!”

眼前的女子,看起來不過十三十四歲的年紀,眼底的嗜血恨意,卻令人心驚。

而這份恨意,來源於她的姐姐。

她家原是在京中賣些字畫為生,雖然窮苦了些,好在一家人在一起,日子過得也舒坦。

但有一日,父親感染了風寒,姐姐不放心,便隨父親外出去一同賣字畫,卻遭了當時從青樓中出來的沈千行強擄,父親也被打斷了雙腿。

姐姐最後投湖自盡,父親痛心疾首,不過半年便病死了。

母親投告無門,哭瞎了雙眼,最後撞死在了京兆府大門口,屍身被送回來時,連張草蓆都沒。

短短半年,家破人亡,只留下她自己。

血海深仇,如若不報,將來她有何顏面去見爹孃和姐姐!

沈千昭眸光沉了沉。

這個月兒,是她和謝臨偶然在風塵之地救下的,便留在瞭如意樓,之後她得知了自己身份,便向自己請求,去到沈千行身邊。

她一個弱女子,手無寸鐵,縱使取得了沈千行信任,想要報仇,又豈是那般容易。

月兒眼中神色卻十分堅定,她已經落到這步田地,若是最後連仇都不能報的......

沈千昭終是沒再繼續勸。

或許對於月兒而言,這份血海深仇,便是支撐她活到現在唯一的希望。

如若連這份希望都破滅了,沈千昭難以想象,月兒之後還要怎麼活下去。

...

見過月兒,沈千昭的心情變得格外沉重。

這夜,殿中燭火通明。

“殿下,還是將此事告知陛下吧。”隨嫣道。

一盤的採秋也是認同的點頭。

此事事關太子安危,絕不能草率決定。

陛下一向信任公主,公主說的話,陛下總會信的。

只要陛下信了,屆時部下防控,太子殿下自然安全。

沈千昭卻還是搖頭,“不行,此事說到底也只是我們的猜測,沒有證據,絕不能告訴父皇,若是沈千行最後沒有動手,反而倒打一耙。”

此事實在麻煩,必須有個萬全之策。

大婚必須照常舉行,而沈千行也必須動手。

只有抓個正著,月兒的話,才足以作為證詞。

或許如此,月兒的仇,也能一報。

但皇兄只怕有危險。

縱使提前部署了人手保護,也很難保證就萬無一失。

沈千昭皺了皺眉頭,除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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