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一想馮永就明白了。

看著老呂那一臉的猥瑣相,馮土鱉當真是有些羨慕嫉妒恨。

媽的,老子辛辛苦苦搞出這個紡織工坊,原來最佔便宜的還是你們這些老軍漢?“像你們倆這樣子的,多嗎?”

以前不知道就算了,現在馮永知道了這種情況,肯定是要了解一下的。

“要說多吧,也不算很多.”

老呂又開始撓頭,“畢竟有些人是有家室的,還有些老兄弟,寧願單獨一個人過,覺得這樣快活.”

“像小人這般白活了大半輩子,好不容易安定下來,總想要個香火,所以這才找了一個.”

“那你可得好好努力.”

馮永會意一笑,“身子骨吃得消嗎?”

“那有啥?”

老呂一挺胸膛,“主君別看小人年紀大了些,但這力氣可不比小夥子小,身子結實著呢.”

說著,又面帶淫笑地說道,“小人這身子,可比那老瘸腿強多了。

他自知不行,乾脆找了個還帶著娃子的婦人.”

“主君你是不知道,他那個未來的外姑,都差不多和他一個年紀,也不知他是如何開得了口喊出來的.”

老瘸腿是呂老卒同一批的老兵,在他們這群人裡排名第二。

馮永眼角抽了抽,他突然想打死這些老軍漢,你們這些老淫棍,一個兩個都找可以當自己女兒的女子暖床頭,有考慮過我這個主君的感受嗎?可是既然開了口,又不得不繼續下去。

再說了,這也是瞭解下邊人情況的好機會。

“帶著娃子?漢女嗎?”

“是漢女,是從南中那邊過來的那一批婦人。

家那邊遭了戰亂,男人死了,就剩下阿姑和她帶著一個吃奶的男娃兒跑了出來.”

說到這裡,那老呂語氣中竟然還帶著一絲羨慕,“那婦人雖說是有了孩兒,但也就不到二十的年紀.”

“聽說以前還是個大戶人家的女兒,知書知禮,模樣俊得很,條子也順,也不知看上了那老瘸腿哪點……”我擦!你難道就沒打盤水照照自己模樣?沒有捫心自問過自己鄧思看上了你哪一點?你有什麼資格說人家?“知書知禮?”

馮永心頭一動,“你說的,可是幼兒堂的那一個婦人?我記得她有一個兒媳是在工坊裡當織女,有一個還在吃奶的孫兒放在幼兒堂.”

學堂裡全是五歲以上的孩童,但五歲以下的,又不能不管,如果讓自家的婦人帶,那不是白白浪費了一個勞動力?所以馮土鱉作為一個背叛了自己階級的資本家,當然要想著法子儘可能的壓榨出最大的勞動剩餘價值。

幼兒堂,是紡織工坊和牧場的大人出門做工後,所有五歲以下孩童的看管所。

不管有沒有戶籍,只要出去幹活的,都要把孩子放在幼兒堂裡,免得大人出去了沒人看管,出什麼意外。

而且這樣也不用讓出去幹活的大人擔心。

幼兒堂裡,全是挑選了一些年紀比較大的婦人來當保姆。

因為她們有看孩子的經驗,也比較有耐心。

老呂點點頭,有些驚奇,“主君也知道這一家子?”

我當然知道,因為她們這家的兩個婦人,都是在人才儲備名單裡。

原因很簡單,知書知禮,就意味著識字。

南鄉突然多了這麼一大批人口,那麼過上兩三年,就必然會迎來一波嬰兒潮,馮土鱉要想從娃娃時起抓教育,就要儲備好老師。

這其中也包括幼師。

幼師,識字的婦人當然是最好的選擇。

“知己達禮的人家,還是姑媳,那男娃兒,指不定就是人家唯一的血脈了,不說那女子,就是她的阿姑,如何願意讓女子帶著孩子嫁人?”

越是大戶人家,對血脈看得越重。

“嗐!主君這話倒是說在理上了,那個婦人的阿姑,本是不願意的。

但那老瘸腿就認準了那婦人,答應了那娃兒長大後可以改回自家的姓,這才得了那婦人阿姑的點頭.”

老呂說到這裡,砸巴了一下嘴,感覺有些遺憾,“那婦人就這一點不好,所以小人才不願意找那樣的。

找個身家乾淨的,自在.”

“挺好的.”

馮永點點頭,“每個人的想法都不一樣,看對了眼就成。

你們看看什麼時候成親?到時候記得跟我說一聲,我隨個禮.”

人口生育啊,這得多鼓勵才行。

“成啥親啊,”這回老呂倒是有點不好意思,“都是死過一回兩的人,早就看淡了。

這事小人就尋思著,跟主君說一聲,若是主君沒什麼意見,那兩人搬到一起過日子就行了.”

非法同居是絕對不允許的!馮土鱉嚴肅地看著老呂,“這可不成。

就算你不在意,女方不在意,但我在意啊.”

“咱這紡織工坊,漢中不知道多少人看著呢。

要是看對了眼就搬到一起過日子,連個儀式都沒有,難免受人非議.”

“啊?還有這說法?”

老呂有點懵。

馮永點點頭,“所以說,雖然咱們是學不了那大戶人家,好歹也做些儀式。

至少,也要擺上幾桌子,請認識的好友過來慶祝一下.”

老呂撓撓頭,“那這就麻煩了。

小人那住的地方,連口鍋都沒有,平時都是去食堂吃,如何做吃食?再說了,這食材,也沒地方找啊.”

“這事你們不用操心。

只要想好了哪天要搬到一起過日子了,過來跟我說一聲。

到時候我吩咐下去,叫皰房的人做就成.”

要想多漲人口,就得多生孩子,要想多生孩子,就得鼓勵結婚。

“這如何使得?”

老呂大驚,“小人成親,怎麼能讓主君破費?”

“就這麼說定了.”

馮永沒讓老呂拒絕,“不但這紡織工坊裡的婦人,就是你們,哪一個沒有不願提起的傷心事?日子好不容易安定下來,也該熱鬧一下了.”

再說了,鄧思作為胡人的標榜人物,是胡人的榜樣,馮永怎麼可能放過這個包裝推廣的機會?要讓胡人看到希望才行嘛!老呂自然不知道馮土鱉的齷齪心理,當下就感動地抓耳撓腮。

這要是主君當真讓人出面給他辦了這親事,那可就太風光了。

這以後,誰還敢說思娘不是漢女?這可是主君主持的親事呢!“行了,看你這沒出息的樣!”

馮永腳蹲麻了,站起來抖了抖腿,“回去告訴他們一聲,都算一下這段時間有多少人找對眼的。

報上來,到時候找個好日子一起給辦了.”

“一起辦?”

“當然一起辦,一個一個辦,那得費多少錢糧?當主君我的錢糧是大風颳來的?再說了,人多了才熱鬧嘛!”

“哎!好的好的,”老呂身子亂抖,胡激動,連連點頭,對著馮永行了個大禮,這才轉身跑了。

馮土鱉看著他的背影,嘿嘿一笑。

集體婚禮嘛,很有意思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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