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說的話苗人聽沒聽懂不知道,但是他用手指指著半山上那個祭壇的動作,頓時讓周圍所有的苗人,包括站在更遠處的苗人戰士和一些跟在他們身後看熱鬧的苗人憤怒起來,一個個頓時大聲喝罵,苗人戰士更是呼啦啦圍了上來,將他們包圍起來。

冥公子幽靈怔了一下,九尾靈狐小白在旁邊低聲道:“糟了,你可能犯了他們苗人的大忌諱.”

冥公子幽靈奇道:“我做什麼了?”

九尾靈狐小白看著周圍憤怒的人群,低聲道:“苗人眼中祭壇乃是神聖不可侵犯之地,平時言語間都不能輕易提起,用手指指向祭壇更是極大的不敬之舉,在苗人中乃是最大的侮辱動作.”

冥公子幽靈瞪了她一眼,沒好氣道:“這麼重要的事,你居然不早對我說?”

九尾靈狐小白輕笑一聲,淡淡柔媚都似流露出來,柔聲道:“公子,你也要想想,我都被關了八千六百萬年了,哪還記得這麼多……”冥公子幽靈又是啞然,一時真是覺得頭大無比。

周圍的苗人看著他們被圍困之後,也沒什麼懼怕之色,反而神情自若在那裡低聲談話,那男的還有幾分焦灼之意,那女子卻簡直絲毫不把周圍苗人放在眼中,巧笑嫣然,顧盼流波。

周圍有著許多苗女,看著場中九尾靈狐小白那端麗姿容,一時都暗自紛紛羨慕,但當她們看到更多的苗人男子看著九尾靈狐小白兩眼發光的時候,頓時全場聳動,片刻間嘰哩呱啦聲音此起彼伏,大有這一對狗男女侮辱神聖祭壇,罪不容赦,理該千刀萬剮、凌遲處死的氣勢。

中間有幾個歲數年輕的少年男子忍不住爭辯了幾句,說侮辱祭壇的是那個男子,這女人倒沒有什麼大錯,不如殺了那男的,留下那女的,給我做老婆也不錯等等……話未說完,這幾個男子頓時被淹沒在苗女群中,被他們的母親、姐姐、妹妹、阿姨、三姑、六嬸乃至沒關係不認識的苗女或手打,或腳踢,或揪髮,或抓耳,或捶眼,或撞胸,總之漫天手腳一起下,鬼哭狼嚎頓時起,片刻之後,撲通撲通聲音連著數聲,這些男子個個頭青面腫地被拋下了溪流,濺起來老大水花。

苗女強悍,可見一番。

那些苗人士兵似也沒想到這些苗族婦女會有這麼大的怒火,居然比要對神明最忠貞的才能有資格守衛祭壇的戰士還要更加憤怒,對這些侮辱了祭壇的外人如此深惡痛絕,以至於有什麼輕微求情言論就被亂棒痛打。

為首的那個苗人士兵似乎乃是這十幾個苗兵的頭目,他向那幾個還在河裡哭喪著臉撲騰的年輕男子看了一眼,咳嗽一聲,看著冥公子幽靈和九尾靈狐小白,頓時臉色如霜,而且看都不看九尾靈狐小白一眼,死死盯住冥公子幽靈,似乎生怕這男子溜了,或者怕自己的目光滑開了,不免說不清楚道不明白,大聲怒道:“哈哈魯魯嘰哩哩,呱啦嘰哩胡嚕嚕!”

冥公子幽靈這裡也大是焦急,雖然不知道為什麼人群之中突然有一大堆苗人婦女衝到一起,將幾個年輕苗人抓起來爆打一頓又扔到河裡,但想來苗人異族,多半有些奇異風俗,也見怪不怪。

可是眼下與這些苗人言語不通,剛才自己又無意中觸犯了苗人大忌,惹怒了苗人。

眼看著周圍苗人越聚越多,雖然他與小白都是修真中人,絕不害怕這些苗人人多勢眾,身高體壯,但無奈自己現下實在是有求於這苗人一族。

這十年來,他從希望到失望再到幾乎絕望,委實痛苦之極。

如今突然有這麼好的一個希望重新燃起,他無論如何也不肯輕易放過。

可是如今此刻說話說不通,再比劃動作卻又害怕不好溝通,萬一再莫名其妙觸犯什麼苗人忌諱,不免太過冤枉。

他站在那裡,強闖不行,退走更不情願,左右為難,實在尷尬。

而周圍苗人見這二人居然犯錯之後死不悔改,還是站在原地一聲不吭,那男的還有幾分著急神色,偏偏那女子居然笑的越發燦爛,在眾人圍觀之下竟似乎更是高興,笑容越發嫵媚,其間居然還向幾個一直盯著她看的苗人男子笑了笑,頓時將那幾個男子迷的暈暈乎乎。

這情景落到周圍苗人婦女眼中,頓時如炸開了鍋,真是是可忍,孰不可忍,鼓譟之聲越來越響,幾乎要將冥公子幽靈二人用口水淹沒了。

眼看人群就要不受控制,眾多苗人婦女就要衝上前去,將那個風騷的小妖精好好教訓一頓,以祭壇上的神明為名好好的為自己出一口惡氣的時候,一聲大喝,從守衛山道上那些苗兵的身後傳來。

這聲音渾厚雄壯之極,竟然將這許多人的喧譁聲都壓了下去,而且聲音中充滿了威嚴。

周圍苗人似乎也都識得這個聲音,一下子都安靜下來,向山上看去,顯然這個人在苗人中極具威望。

山上走下一群苗人,冥公子幽靈和九尾靈狐小白望去,只見七、八個強壯的苗人戰士簇擁著一個看去大概有五十出頭的老者走了下來。

剛才的那一聲大喝,就是這老者發出來的。

周圍的苗人戰士紛紛行禮,原本激動的人群也頓時安靜下來,眾人紛紛低頭,對這個老者表示敬意。

待這群人走到近處,那老者走出人群,來到冥公子幽靈和九尾靈狐小白身前,向他們看去,冥公子幽靈二人也同時在打量著他。

這老者身材相當高大,雖然因為歲數變大,發角鬢邊都有白髮出現,但精神極是健旺,一雙眼睛炯炯有神,此刻皺起眉頭,對著他二人仔細打量。

隨後,那老者道:“嘰哩嘰哩胡嚕嚕,呱啦呱啦嚕嚕胡?”

冥公子幽靈一怔,聽著似乎和剛才那個士兵問的話差不多,想來多半是一個意思,應該是詢問自己是什麼身分,到這裡幹什麼吧?只是他猜想歸猜想,卻依然聽不懂他話裡意思。

只得道:“我們有要緊事情,想要……”說著正要抬手,忽地醒悟,連忙將手放了下來,道:“想要拜見祭壇裡的大巫師.”

他說這個話,其實心中也在苦惱,這些苗人根本聽不懂他話裡意思,說了又有什麼用?可是不說更是沒有禮貌,只怕當下就會觸怒這些苗人,一時心中焦急萬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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